两个月后,御书房内。
“陛下,宁夏张晓的奏章已经送到了,随奏章到的还有他写的几本书。按照您的吩咐,先直接给您递送上来了。”陈矩说道。
“拿上来。”皇帝吩咐道。
皇帝接过了奏章,一下子被奏章的厚度给惊讶了一下,接着认真拿起读起来。皇帝的表情一开始是平淡,然后是有些凝重,最后是有些气愤,然后又是露出了喜悦。
“好,这个张晓干得好啊。朕总算没有看错人。陈矩,你去把内阁申相他们叫来吧。”皇帝吩咐道。
申时行和王锡爵联袂而入。
“这是张晓的奏章,你们看一下。”皇帝吩咐道。
申时行和王锡爵接过奏章一起看了起来。
“请陛下恕罪,微臣万万没有想到党馨竟然胆大包天如此,公然向军中高官索贿,还克扣守堡军士的粮饷,几乎要酿成兵变啊。”申相告罪道。
“臣看到张晓的奏报,也觉得重要,但是也没有想到情况已经严峻到如此程度,臣请罪。”王锡爵也告罪道。
“两位请起,朕没有怪罪你们两位臣工的意思,朕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当时只是想着西北边境紧张,有一些增援补给也是好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人竟然胆大包天如此。”皇帝感慨道。
“不过张晓提出的处置是不是太轻了,党馨贪污如此,就是下野就行了?”申时行提出了意见。
“朕也觉得轻了,可是张晓奏章里也说了,党馨是整军时收的赃款,要是用这个罪名处置他,文武之间怕是要闹得更凶。而且哱拜父子本来就桀骜不驯,要是这么处置党馨,他们父子俩要是再干些啥,怕是没人敢拦了。”皇帝说道。
“也是,只是哱拜父子就这么毫无处置,连麻贵也就这么复出了,陛下是不是太宽纵武人了。”申时行说道。
“这件事情是张晓查出来的,眼下宁夏军还不稳定,就相当于让他们戴罪立功吧,不好再节外生枝了。”皇帝替张晓解释道。
“也好吧,那这件事就这么轻描淡写过了就好,也不好说明党馨的罪过,外面就说他提前致仕就好了吧。陛下看这样处置合适否?”申时行向皇帝请示。
“就依照申相的意思吧。张晓奏章里面推荐的这个叶梦熊如何,张晓的意思是让他先以陕西巡抚的身份先兼着宁夏巡抚。”皇帝看向了王锡爵。
“叶梦熊才学过人,有为政的本领,也曾领过兵打过胜仗。臣看过他的文章,此人言之有物,胸中有丘壑,是可以胜任的。”王锡爵说道。
“好,那就这么拟了,叶梦熊接替党馨位子,党馨直接下野。麻贵代理宁夏总兵,哱拜父子二人进京,另有任用。”皇帝拍了板说道。
“张晓确实有大才,微臣直到今天还以为他只是一个有些实干之才的文学之臣,实乃大错。其人大有见识和胆略。”申时行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