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那些拢着们的细小蓝色碎片才慢慢退去。
林渊眯了下眼睛，却发现顾兆并没跟上来。
此时在们面前的，是一个和一层完全不同的档案室,没了序排列的书架，只留下一排排的透明电子板。
上面不知在滚动什，细小波纹浮动着，代码一条又一条,看上去在记录数据。
林渊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每个电子板上都着镜门号。
“4,8，4,2……”林渊的目光停留在离们最近的那块上，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古宅那里的镜门号？”
行希风点点头,抬眸看向透明板的时候却紧蹙起眉。
“看右下角。”说道。
顺着行希风的话语，林渊往右下角看去,只角落里写着几个小字。
“已淘汰人数。”林渊皱起眉,停了几秒后出声,“170。”
比当初的137人多了整整几十人。
林渊盯着这三个触目惊心的数字，慢慢开口道：“几乎全灭。”
行希风淡淡嗯了一声,却没再说话。
的语气虽然依旧平静,但在林渊听来也深深不爽。
们离开古宅的镜门后，不加上镜门扭曲线,一共闯了三关,但就在短短的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淘汰人数却直线上升。
如把这些人按照们当时再均分一下，就几乎等于全军覆没。
这样想着,林渊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来回踱了几步，把所的透明板上的镜门号一个个看过来，像是在找什。
过了片刻，终于找到那个镜门——陆肆壹肆。
和病院操控室的大屏输入的密码一样。
林渊抬眸看着那个数字许久，不知在想什，忽然后清冽的气息包裹过来。
“6，4，1，4，看来问题。”行希风重复了一遍，隔了几秒，话题忽然一转，“顾兆和你说什了？”
林渊一愣，没想到行希风会这直接问。
以为前行希风忽然提议去守门，可能早就听到和高程的对话，所以才故意留和顾兆两人单独说话。
看来行希风可能……真的不知道？
这想着，林渊紧绷的神经稍松了下。
了：“没什，就说这个镜门很
危险。”
“顾兆和你是朋友。”行希风说着，垂在侧的瘦指却无意识抵上银戒。
“嗯。”林渊破天荒地肯定道，“可能是失忆忘了，而又出了什意外，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顾兆为什会变成这样，林渊也还没弄明白。
如说镜像能一直保持现在这个年龄状态的话，那顾兆变老就一定什意外的原因。
只是现在无处找起。
就在林渊思索间，们面前的电子显示板发出了微光，噗噗闪了几下雪花影后，几个字显现出来——
【正在连接……请稍后。】
【连接失败。】
这两句的突然出现让行希风和林渊都愣了愣。
连接失败？连接什？
疑惑间，林渊听到行希风说了句：“不止这个数据板，你看其的。”
只无数的电子板在此时开始滴滴响……密密麻麻的淡绿乱码在透明板上快速刷动，紧接着齐刷刷变成了一句话——
【正在尝试连接……】
看着上面出现的连接二字，直觉告诉林渊并没这简单，快步走向古宅的那处透明板，忽然说道：“上面显示的是，连接成功？”
行希风偏头瞥了眼不远处的林渊，又转头看了眼陆肆壹肆，才往林渊那走去。就在此时，在一连经过的那几扇镜门，也陆陆续续显出连接成功的字样。
“连接成功。”林渊一字一顿地琢磨着，却突然听到走廊响起了脚步声，像是人在靠近。
就在此刻，电子板的乱码刷得越来越快，整个档案室陡然暗下来的瞬间，地板又泛起淡红色的光，变得阴森诡异。
林渊总算反应过来，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
无论是这屏幕上显示的字体，还是这个诡谲的红色灯光，都和315操控室的场景高度相。
林渊拉着行希风的胳膊，低声说：“人来了。”
还没来得及等们躲藏，不远处的大门咯哒一声开了。
一束白光猛得照进来。
门外那人站着，背着光，上还拿着眼罩一类的东西。
林渊被亮光刺了眼，刚用伸挡了下光，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无奈从门口响起；“的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能不能让人睡
个好觉了！”
门外站的是高程。
此刻外披了件黑色睡衣，半抬着眸子，脸上还留着浓重的睡意。
今天正好轮到在值班，一般这种时候，就带着监控耳机，披着值班室摸鱼专用的毛毯打盹，谁知警报直接把震了个耳聋。
“能不能就乖乖呆在房里休息？”高程抬起眼皮看林渊和行希风，愤怒的语气又转为无奈，“算求你了哥。”
“你来的正好。”林渊连忙朝招招，“这些板上写的是什意思？”
高程瞬间黑脸，站在那一动不动。
“以后注意。”林渊不痛不痒地补充了句，但脸上写着“下次还敢”。
高程：“……”
鬼才信。
“你们碰到，算你们走运。”高程拖着步子走进来，又抱怨似地咕哝了一句，“碰到你们算倒霉……”
睡眼惺忪地把一旁的灯打开，整个档案室都亮堂不。
就在白炽灯亮起的瞬间，周围像血色那样的光线尽数消失，连着电子板上的字符无影无踪。
“这晚了，回去吧。”高程把里的眼罩绑头上，正要往外走，却又听到熟悉的“你等等。”
迟早在们上。高程暗自心说。
林渊拦住的去路，微微勾唇，“老哥，这个就不对了。”
“什不对？”高程顿了一下，挠了挠头，语速忽然变快，“这不就这样吗。就是个档案室，明明白白的，还能啥啊？”
顶着那个熊猫眼罩，对着档案室里的东西一通乱指：“桌子，椅子，楼梯，镜板，还能啥？”
听到镜板这个词，林渊眯眼跟了句：“就这些？”
“老弟骗你干嘛？”高程说，“还能干啥，你以为能干什？除了连接镜子迷宫外，这早就……”
档案室一下变得十分安静。
隔了几秒，林渊看着高程，挑眉说：“镜子……迷宫？”
高程：“……”
-
档案室依旧亮堂。
高程盯着面前的两人看，又无奈地收回目光。
此时被摁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就问问镜子迷宫，比较好奇。”林渊了，又用指了指一旁行希风，“们不介意把这些都拆下来。”
高程：“……”
顶着着熊猫眼，咕哝道：“这里的镜板只是连接了镜子迷宫，没别的。”
“连接做什？”行希风问。
“防止镜门失控。”高程打了一个哈欠，“很多时候分镜空间里并没镜，所以就需要们时刻监控。”
说着又自顾自点头，安慰自己还是操守了职业道德，不是那容易被套话。
这想着，高程眯眼睛点头，带着困意补充说：“否则要是像那一次失控就完了，你要知道那个6414可不是什……”
突然反应过来，一下清醒，连忙抿唇住嘴。
看着嘴角带的林渊，高程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纯度百分百的憨憨。
“6414”林渊带着意料中的语气，重复了一遍。
高程咬着牙关僵了几秒。
片晌，最终叹气道：“对，6414就是和你们说的那个古老镜门。”
林渊眸光转了下，正想要开口，一旁的行希风拉了两把椅子过来。
高程：“……”
-
据高程说，从那次镜门线大变动后，总镜局就意识地进行调整和规划，所以二楼的档案室就被迫清空，往里安了很多电子板，目的就是和分镜空间打通，能够时刻监控每个副本的情况。
但尽管这样，仍然会一些漏网鱼。
比如这几年，高程总会发现那个被封的6414镜门里，总模糊的影子出现里面，而下一秒又倏地消失。
“镜门都严格的监控。”高程说，“所以如什意外，或者闯关者做出什强行逾矩的事情，们也好第一时间发现去处理。”
“分镜空间都这样了。”林渊睨了高程一眼，轻轻嗤道：“明镜局的监控还不如它。”
高程听到林渊这说，忽然一愣：“什监控？这监控当然比分镜空间强多了。”
看到林渊稍显疑惑的表情，又抱怨地说：“你们还真以为能大张旗鼓吗？还不是因为……”
高程顿了下，把“睡觉没看”给咽了回去：“总归是老熟人，不是太过分就行。”
说着，就把自己的镜子掏出来，和最早在烤肉店的那个塑料镜不同，此时的镜子外包上了个保护套，看上去在强行延用期限。
就在此时，镜面上浮现出一个场景，
是二楼档案室的实时录像。
“所的一切，除了你们休息的那几间外，其地方都监控。”高程说，“你们那算是新建，所以暂时还没。”
林渊盯着高程的镜子看了半晌，行希风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一楼档案室的监控吗？”
“一楼？”高程愣了愣，随即把镜子里的图像调到档案室的一层，讶然说，“你们还去那里了？？”
“给看看。”林渊蹙眉拿过镜子一看，眉心又皱紧几分。
只镜面上的时间显示在过去的一小时。
画面里从林渊和行希风从最分开在书架找资料，到后林渊发现记录本为止，都十分正常。
后的们腾空扔了书本，又站在某处桌椅前像是在讨论着什，最后上了旋转楼梯。
看上去录像并无异常，却又十分诡谲。
们所的动，都像是在对着空气，而顾兆却自始至终没出现。
“这是实时的？”林渊不放心又多问了句。
“怎可能会错，只要是当晚值班的镜……就权利查看监控录像。”
林渊抬眸和行希风对视了一眼，确认了一件事。
刚才碰的那人，大概率不是顾兆，起码不是现在认识的那个。
但当时的激动反应……在林渊看来却真实无比，并不像是意假装。
那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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