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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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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英姿挺拔,面容精致,眉眼间却都是戾气。

“[瞿少老婆粉]:呜呜呜二十五岁的瞿哥哥是总裁男主, 十五岁的瞿哥哥是校园文男主, 这青葱的小脸蛋暴击我”

“[高举瞿瑶大旗]:啊啊啊瞿总真是人间瑰宝”

“[南城娇妻]:爱情现场就变质了,啊让妈妈粉捏一捏小脸蛋”

瞿南城的女友粉、老婆粉多,战斗力极强,正主出现的一瞬间, 弹幕便疯狂地滚动了起来。

“你仇家来了。”蹲在小窗口前的云生也瞬间打开了吃瓜看戏模式, 努力不让自己语气中透露出太多的幸灾乐祸来, “三天前鞠家的某位小姐就叫嚣着要让瞿少这轮比赛帮她报仇呢。”

在比赛里面解决私怨这种事情其实常有, 但是很少会有人闹得人尽皆知。大家背后势力相当的话, 被打了也只能说技不如人。但是绪桃背后没有人,他们这样大张旗鼓, 无非就是逼着其他家族的人战队看戏罢了。

瓜虽然好吃,但是鞠家的嘴脸可不够好看。云生提了一句便没有继续解释, 余光瞥向旁边的人,只看到她一张好看的侧脸, 专心致志地看着操场正中间的人。

“这个角色扮演的情节实际上是可以影响玩家本身的性格……和智商的吗?”做体能训练的时候绪桃看过一些游戏录播, 但是她自己的身份只是性向不同,所以之前一直没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看见瞿先生,她才感觉出游戏的力量来。

三次元的“虐文男主”确实算得上是成熟稳重,但是面前这个只有十四五岁大的瞿先生却一脸稚气, 嚣张防备和紧张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

她一说, 云生才注意到了异样,也跟着蹲在小门缝中向外观察,瞄了两眼, 顿时便觉得自己一来就被关在小黑屋里的待遇还算是不错了:“我之前听他们推测说你是新手我还不相信呢。”

“这种游戏有时候人设是会影响性格的,但是看起来瞿先生还要倒霉一点,似乎遇到了额外的支线任务。”

目前主线任务还没有出现,所有的规则未定。但是同上一场游戏的“提示”一样,有时“幸运”的玩家会激发一些特别的“支线任务”,完成之后会有特殊的奖励或者为最后结算加分。

所以在答对的时候,这是道加分题。但是如果完成不了,这就是个送命题。

主线没有开始,地图也没摸清楚,开局就是支线其实是非常不利的。

木教授越走越近,站在操场中间的人明显有一丝慌张地抿了抿嘴巴。眼看着对方就要走到面前,他忽然便仿佛肩膀酸了一样将挂在左肩的单肩包换了个方向,手肘一缩,“不着痕迹”地将背包里面露出了一角四四方方的东西谨慎地向里面藏了藏。

大多数的人在关注着木教授安静地站在原地,所以现在一点动静都显得格外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一动,几乎所有人便注意到了被他藏起来的手机,露出的那一角摄像头还闪着一点红光——显然是在录像状态。

他在用手机直播。

几乎动作一完成,一个电子音便在瞿南城的脑子里面响了起来:“滴,已完成动作指令,玩家正在进行支线任务:“育才学院正义直播”已完成4/10,走完剧情即可获得特殊奖励,请玩家再接再厉完成剧情。”

这声音响起其他人并没有反应,瞿南城的脑子里面却迅速刷起了一条又一条的信息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刚刚手机差点滑出来了,幸好花花发现了提醒了一句。”

“就算是被发现了也没什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难道他们敢杀人吗?大不了就是被赶出去。”

“他们不敢杀人?你们忘了阿园……”

“别说了别说了,幸好城哥聪明,反应的快。”

提及到不该提的话题,立刻便有人岔开了话头,下面就是一串赞叹和彩虹屁,只是越吹瞿南城的脸色就越发难看起来。他几乎想把傻逼手机当场摔个粉碎,但是念头一动,警告音便又在脑子里面滴滴地响了起来:“请注意,玩家即将人设崩坏。玩家现在人设为:中度网瘾中二少年,请自觉维护人设,否则崩坏即为出局。”

出局了就代表与接下来的比赛从此无缘。连主线任务都还没有开始,瞿南城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气生生憋了回去。

可去tm的网瘾少年,都tm是一群傻逼。

他tm的第一次在这种游戏里碰到这种傻逼设定。

在游戏时间一个小时前瞿南城就进入了游戏,过程可以直接算得上顺利,甚至在饭店里面吃了一顿还不错的饭,才被送到了这个学校里。因为对这个垃圾学校丝毫不了解,所以在路上便想尝试一下用手机搜索一下相关信息,结果一打开手机就被绑定了一个叫做“抱抱,愿做你的太阳”的傻逼企鹅群。

到现在他都记得被绑定后看到的第一句话:

“碧花三眼猫:我觉得真的没人能理解我,世界这么冰冷,我觉得已经没活着的意义了。”

——是个初一女生早恋被发现然后被家长发现勒令分手

群里大部分是青春期因为各种事情伤春悲秋的小屁孩和一小部分抑郁症患者倾诉焦虑,这一小部分人中便有一个叫做“阿园”,因为被送到了一所学校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一周之前跳楼自杀了。而所以原主“瞿南城”便组织了这次的育才学院直播,他们要将这个学校的所有罪行进行直播,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些害死了阿园的恶行。

瞿南城的支线任务便是代替原主将这次正义直播完成。因为群里的截图和聊天记录,他也确实get到了不少关于副本主地图——关于“育才学院”的信息。

但是这个傻逼设定还规定了他必须要按照群聊中大部分傻逼的意见进行行动。

重度网瘾患者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手机——所以把聊天群撞进了脑子里;因为处于中二期的少年会带有一些无脑特性,所以会盲听盲从社交软件的“主流信息”。

但是既定的人设不能崩,瞿南城只能心里冷笑着不说话。

脑子里面的信息却刷地更快了起来:

“木叫兽过来了”

“这个“叫兽”居然一点看起来都不像是坏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电影里面那些反派不也都是这样吗?大家都不要被外表骗了。”

“不,其实看外表也能看得出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学校的老师和教官好像都有点秃头,旁边的教官也有点秃,但是木教授的更厉害。我觉得他们可能就是以秃为等级,像叫兽面前大半面积都是地中海的就是禽兽中的王者。”

一长段格外瞩目,虽然努力屏蔽这个傻逼群里的信息,瞿南城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落在了面前的一片地中海上面。

面前这位木易教授确实比其他的人还要秃一点。不看有点反光的脑袋,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有些发福,因为穿着正装所以啤酒肚将衬衫西裤撑了起来。带着一副眼镜,人却笑眯眯的样子。一双不大的眼睛扫了一下瞿南城背后的背包,然后才落在他的脸上。

少年两手插着兜,有点长的刘海盖住了一侧的眼睛,还挑染了几根十分显然的紫毛,一眼看上去就是个十分叛逆不服管教刺头。

叛逆的学生多的是,但是总归都是“治得好”的,木木教授倒是没有一点恼意,反倒是十分客气地同旁边衣着朴素的男人寒暄了起来:“你好你好,今天过来辛苦了吧。”

这地方离市区并不远,完全算不上偏。因为两个人看起来就不算是大富大贵小孩又难管,周围的教官脸上都多多少少带了一丝轻慢,木教授却这样和蔼可亲,瞿父立刻便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答起话来:“没有没有,我家离这也不远。而且都是为了孩子……”

他看起来确实老实巴交的,因为常年干活身子有些佝偻,好像被木教授这一句话戳中了心思,看向自己儿子便有些眼圈泛红了起来:“阿城他妈妈去的早,我一直没时间好好管孩子,现在孩子年纪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还是邻居说孩子真的不打不行,现在南城十五岁了还不好好念书,他身体也不好,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去了,总不可能惯着孩子一辈子。

所以再多的钱都要咬咬牙拿出来,一定要找个好学校把孩子的性子给拧过来。

他这句话有点伤心,旁边跟“瞿南城”差不多大的学生却都木愣愣地看着这一对父子。倒是一直笑眯眯的木教授跟着感叹了一句:“现在做父母的也都不容易。”

他们俩一唱一和,在黑屋里面的绪桃和云生撇了撇嘴,瞿南城面无表情,倒是他脑子里面的小姑娘十分感性地跳了出来:

“其实群主爸爸挺好的,我爸妈早离婚了,怕现在见到我都认不出来。”

“这种家庭的爸爸确实不容易”

“不容易个屁,说什么小的时候没条件,那生孩子干嘛,孩子活该生到你们家去受罪吗?管生不管养的父母最恶心”

“显然这就是忽然家庭变故吧?我觉得群主爸挺好的。”

“说挺好的看看待会好不好吧,你们是不是都忘了阿园是怎么死的?难道管不好就能随便把孩子塞给这种垃圾学校了?”

一提到阿园,在群里就仿佛捅了马蜂窝,大家随即便激愤了起来:

“我觉得瞿爸爸就是被这个学校蒙蔽了才会做这种选择的。”

“对,刚刚这个木叫兽还装成是一副好人的样子,真是恶心”

“恶心恶心恶心!群主不要给这种禽兽好脸色。”

“对对对,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一群人立即刷起了信息来,瞬间便达到了99+

大概是被这群人已经坑惯了,瞿南城面不改色,便听到脑子里面的提示音响了起来:“因为群友对于“木叫兽”感到反感,请玩家在三分钟之内对“叫兽”进行反击。”

在规定的时间内不完成指定行为身体就会被系统托管,玩家自动判定游戏失败。虽然脑子里面现在吵成了一团,瞿南城还是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

他附近站着六个教官,腰间都别着电棍,显然是防止学生逃跑或者反击。周围还七七八八散乱地站着一群学生,一个个面黄肌瘦满脸菜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木然里面还藏着一点幸灾乐祸。他还隐约能感觉到附近还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他,不知道是这个学校里面的鬼怪还是其他玩家。

他不仅抽到的角色特别非,来到这个学校的时间也不太好,这个时候干什么都十分被动。

少年还站在原地没有动,暂时没有摸清楚他的到底是拿来什么剧本的绪桃却蓦然觉得这人周身的气势一变,忽然整个人都变得锋利了起来。

“[瞿少小娇妻]:啊啊啊啊哥哥是不是要放大招了,怼死这个地中海!”

“[瞿少的小娇妻]:我要举报楼上高仿,我南城哥哥综合等级是A+啊,凭什么被这个中年老男人阴阳怪气!”

难得看见了少年版的哥哥,粉丝现在满心怜爱,完全想不起来主线和面前的学校现况,只是恨不得跳起来冲进屏幕,亲手帮他暴打面前这个笑的一脸阴阳怪气的木教授。

大约是被屏幕外面的热烈气氛感染,连在一旁小黑屋子里面的前女友都忍不住跟着默默加油打气起来:“冲鸭兄弟!跟他打跟他打,千万不要浪费此时此刻的王霸之气!”

说不好瞿先生和npc打起来,以自己A+的实力就能一不小心干掉boss,然后带着其他玩家一起躺赢。当然绪桃也知道这个百日梦几乎不可能实现,但是万一是前男友被boss干掉了呢?她也同样喜闻乐见。

只可惜瞿南城也知道这一点。

这个学校现在并不是封闭的,所以任务不可能像是上一场一样单纯要求生存或者逃离。即使他能够打翻一群教官和学生从这个学校里面跑出去,游戏也不可能结束,甚至遇到更大的麻烦。

几乎又一瞬间,他身上的气势便又收了起来,挑着脑子里面不断刷过的信息里面比较安全的念了几句:“假惺惺的,真是恶心。”

约莫不够“反击”的标准,他又扬了扬下巴,从鼻子里面十分轻蔑地哼了一句:“你就是网上传说中的那个“木叫兽”?”

在瞿家养尊处优久了,瞿先生格外擅长阴阳怪气。他说“叫兽”,跟教授同音,但是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是哪两个字,原本便十分安静的操场顿时更加寂静了起来。

倒是距离他最近的胡教官迅速反应了过来,忽然抽出了手中细长的教棍便“啪”地一声抽在了他的腿上:“怎么对教授说话的?”

原本被说的有点难堪的瞿父也赶紧帮着道歉了起来:“我们家孩子不懂事,您多多担待……”

他原本便不太擅长讲话,一时想不到什么词再教育孩子两句显得自己称职一些,冲着儿子张了张嘴,便看到瞿南城的小腿肚肉眼可见地红肿了起来。

育才学院用的都是特制的教棍,还是从其他学校学来的经验。看着不粗,打起人来却又痒又疼。十五岁的瞿南城没干过什么活,一下就是一道血印子,看起来格外扎眼。

瞿父的话顿时便堵在了嘴里。

倒是木教授依然笑呵呵的样子摆了摆手:“没事没事,这个年级的小孩子嘛,不懂事也很正常。”

网上就是有那么一小波所谓的网友,对他的电疗法颇有微词。这种觉得自己满怀正义偷偷带着手机直播想要把他的“罪行”传播出去的也不是第一个,但是哪一个不是在治疗之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称赞木老师是个好老师?

他甚至有点好笑地转向瞿南城,像聊家常一样同他聊了起来:“既然你网上看过我,应该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

隔着眼镜,瞿南城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虽然不喜欢那个聊天群里面一群只会胡闹的小屁孩,他对面前这个笑里藏刀的“叫兽”更加没有好感。嘴角一撇,便随便敷衍着说道:“戒网瘾呗。”

“知道就好,”木教授却忽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脸色一瞬间便变得冰冷冷起来,“手续都办好了了吗?协议书都签过了吗?”

他话音未落,几个人子比较高的男学生便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形成了一圈人锁,将瞿南城牢牢控制了起来。

刚刚还站着好好说着话,一瞬间儿子就好像牲畜一样被制肘着。瞿爸爸被吓了一跳,隐约觉得这场面像极了前一段时间自家附近有人疯了被扭送进神经病院的场面,刚想开口,就被旁边的胡教官用话堵了回去。

“瞿先生,”小胡子教官抖了抖自己手里的教棍,不阴不阳地狞笑了一下,“之前我们可是签好了协议书的。首先校方绝对能够保证孩子都生命安全,就是怕你们这些溺爱孩子都家长可能不能理解我们的教育方式。”

除去刚刚那个教棍,他们也确实只是抓着人没有动手,被这样劝说了一下,瞿父顿时便犹豫了起来。木教授倒是面色严肃地在一旁继续“提点”道:“教孩子确实是需要一点方法的,瞿先生,您也看到了,都十四五岁的年纪了,孩子还是一点都不知道尊重父母和老师。他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手机还开着吧,是跟网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小孩学着做什么直播是吧?你想要你的孩子就这样一辈子抱着手机活下去吗?”

“不会好好教育孩子,就是这样的后果,现在我们能帮您用更科学的方法教育孩子,您就别添乱了。您看看这些学生,以前也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手机,您看现在是不是成绩上去了,身体也好了?”

这几个学生虽然看着很瘦但是确实有点肌肉,木教授在说话,他们就一边死死地桎梏着还在挣扎的人,面无表情地朝着教学楼走去。

“群主刚刚偷偷录像被发现了?!那他们刚刚为什么没有掐掉手机?”

“感觉他们好有恃无恐,群主不会出事吧?”

“按照阿园以前的经历现在可能是要去诊疗室了,确实是没有生命危险的,啊啊啊希望群主能挺过去啊。”

诊疗室就在教学楼的一楼,瞿南城被抓着双脚离地,被一群人仿佛像脱一只死狗一样朝着里面拖去。他也不是第一次玩生存或者灵异副本,只是这次被人抓着却比被厉鬼抓着还要难受一点。

因为知道这是必走剧情,他几乎都没有挣扎,抓住他的人却好像还是故意泄愤一样掐着他的皮肉。但是确实这样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外伤,“他爸爸”就站在背后松了一口气,语气里面饱含感谢地对木教授说了一句:“教授谢谢您,我就把孩子托付给您了!”

他的谢意里面甚至还包含着对于未来的美好期望,作为外来者的瞿南城只觉得这种所谓的“父爱”十分地荒谬,他脑子里面却忽然出现了一条血红的弹幕,在一群孩子叽叽喳喳的信息里面格外显眼。

“我把孩子托付给您了”

这条信息仿佛是特权一样置顶在最上方,颜色血红,其他还在看着直播正在发信息为群主担心的人都不由地停了下来。

发信人的头像和姓名正是几周之前自杀的网友“阿园”

“……阿园不是已经去世了吗?不要吓我啊”

“艹,这种居然还有人恶作剧,我祝你死全家!”

“我刚刚看了一下发信人确实是阿园的账号啊,不会是闹鬼了吧?我们都是在帮他的啊!”

“也有可能是被盗号了傻逼,他就算是变鬼也不该来找我我们好嘛,傻逼盗号死全家”

一群人还在惊慌,“阿园”的账号信息便又刷了起来,一层一层推到最上面去,仿佛厚厚的血迹挤压在屏幕顶端:

“爸爸把我交给木教授,但是我不想去诊疗室,不想去思过间……”

“那里面都是鬼,都是鬼……”

“小黑屋里面有鬼,宿舍里面也有鬼,教学楼里面有鬼,整个学校里面都是鬼,进来的每个人都会死,谁也逃不掉,谁都逃不掉的……”

“谁也逃不掉,除非……”

满屏的鬼字到了“除非”忽然戛然而止,那些血子就如同血水一样灌进了瞿南城的脑子里,让他眼前瞬间一片血色,几乎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也就这两句话之间,他便被拖到了诊疗室里,被几个学生摁在了建议的木床上。脑子上被贴上了两个贴片,木教授才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来了学校了,就学着好好做人吧,老师觉得你不仅需要戒网瘾,还应该学一下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他摸了一把瞿南城的的脸蛋,一双眼睛又眯眯地笑了起来:“等你戒了网瘾,你就知道“叫兽”都是为了你们好啊。”

他坐下来摁下仪器的开关。

一瞬间,一道电流便从瞿南城的身体里面劈过,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说不出是疼痛还是单纯的难受,因为痛觉百分之百模拟,一时之间他脑子里一片血红的信息都变成了空白。幸好痛感很短暂地便过去,他很快便恢复了意识,耳边便传来了中年男人可以称得上和蔼的问题:“难受吗?”

“……难受”他下意识地便回答道。

“知道难受就行。”木教授又紧接着摁下了开关,“那你现在还想玩手机吗?”

这次的痛觉比刚刚那要长一些,床上的人瞬间便出了一声冷汗,抖了抖嘴唇说不出话来。

“那看来你这个网瘾的情况是中度比较深。”木教授便松开了按钮,给他一息喘息的机会,然后又将开关摁了下去,“不过没关系,以后你就会觉得手机啊电脑啊这些也没什么好玩的。”

用仪器进行电治疗可是现在非常先进的手段,只要让这些不懂事的孩子在网络和电疗之间建立联系,那他们每次想要上网冲浪的时候就会联想到被点击的快乐。这种方法不要说同性恋,抑郁症啊这些简单的问题,就算是把人训成狗都可以做到,更何况是这小小的网瘾?

他仿佛玩具一样摆弄着面前的仪器,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轻人脸色由黑变白,一个十几次的大小伙子,不过几下就全身冷汗,面色惨白地像一张白纸一样。

“为什么每天都要看手机呢?手机有那么好玩吗?”

“……我爸忙着工作总是把我一个人放在家,手机上有我的朋友,我不想一个人……啊啊啊啊,我不,手机不好玩”

“在诊疗室不可以骗老师,想要交朋友的话可以去外面,为什么非要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网友一起玩呢?”他加大了电量。

“……没有不三不四。”学生答话的声音都开始逐渐虚弱了起来。

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体那么虚弱,木教授顿时抬了抬手指暂时停下了电击诊疗来。毕竟跟家长签订过协议,至少要保证学生的生命安全。

这个治疗过程太短,旁边压着他的学生都觉得不太公平,纷纷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瞿南城只觉得头疼腰疼,全身都在隐隐作痛。汗水将下面薄薄的被子都浸得透湿,他整个人都刚像从水里面捞出来一样,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起来。

好像在灵异鬼怪的副本里面摸爬滚打了一圈,脑子里面的信息却告诉他这是那个叫阿园的人,甚至这里每个学生都真实经历过的事情。或许这还是这个学校的冰山一角,他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眼前一片漆黑,一股凉气不停沿着皮肤往上蹿。

因为电疗忽然停了下来,整个诊疗室里面一片寂静,只剩下一个人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呼气声。

半晌,一个带着一点戏谑的笑声才温和地响了起来:“那瞿同学,你现在记清楚老师叫这么了吗?”

这么治疗了一次,总归先学会一下什么叫尊重老师吧。

光听声音都能感觉到他的愉悦,瞿南城的眼前一片漆黑,脑子里面一条红色的信息却忽然放大,从其他字段里面凸显了出来:

“诊疗室里面有鬼……”

“你是g……木教授。”一开口,瞿南城的耳边就仿佛传来了电流声,他生生将已经到了嘴边的“鬼”字吞了回去,又从喉咙里面挤出了“木教授”三个字来。感觉喉咙有点腥甜,身上冷意更重,他下意识地便撑开了眼皮。

看到刺头服软,木教授并没有回答他,反倒是睁眼便看到了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

“他是木叫兽,不是教授。”那“人”伏在他身上,脑袋被砸扁了一半,脑浆混合着鲜血糊在了伤口上,还在不段黏黏糊糊地落下来,落在它下方人的脸上。

瞿南城一时想要尖叫,叫声却本能地卡在了喉咙里,怕一张嘴那些混合粘稠的液体变会滴下来。

几天前,群里的阿园就是从八楼跳了下来,他爸爸在出差,妈妈在外面打麻将,一直到白天有人出门上班看见了尸体才匆匆报了警,到了晚上才联系到了家里人赶回来。

所以他的脑袋摔的稀碎,面还烂了半天,扯着烂掉的嘴角,他还不停地喊着:“他是叫兽不是教授,他是诊疗室里面的鬼,你们来了就谁也走不了了。”

他脸上的脑浆混着血像是眼泪一样落了下来:“你爸爸把你交给他,他不要你了,也不爱你了。没有人要了,你就只能死在这里……”

“瞿南城,你在干什么?”看到刚刚还在床上挣扎的人突然发起呆来,坐在旁边享受着征服感的木易教授忽然便皱了皱眉头。明明天气不冷,今天的诊疗室里面却似乎阴凉的厉害。床上的学生仿佛见了鬼一样盯着正上方的天花板,他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点不悦。

现在这些小屁孩闹出的幺蛾子他见的多了,不会以为弄这些玄玄幻幻的定西假装闹鬼就能吓到他吧?

他只是为了他们好帮他们科学戒网瘾罢了,他们的家长都同意又交钱了,家长难道还会害他们吗?

又叫了一声,床上的人还是没有搭理,他顿时便加大了电量,将电击的开关摁了下去。

一道电流像是雷一样劈了过去,原本伏在他身上的鬼魂瞬间消失不见,只是在空气中十分阴冷地留下了一句话:

“你们谁都走不出去。”

痛楚和阴冷几乎像是卡车一样沿着脊背一寸一寸向瞿南城的头颅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原本安静到寂静的学校里面忽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敲,瞿南城他不会挂了吧?!”听见熟悉的声音,云生瞬间便从外套上面蹦了起来。

虽然似乎触发率怎么支线剧情,但是她还以为不会还没开头就遭遇一个剧情杀。毕竟如果要是因为角色身份就死掉的话,那这局游戏就只能说是纯拼运气了。

平常游戏可能会那么倒霉,但是全息赛的历史上却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事情。

“死倒是没死,不过看起来确实像是祭天了。”不知道要在这黑屋里面呆多久,绪桃还坐在原地保持体力。既然只有一个人有冲突那自然就是为了开启剧情,她话音刚落漆黑一片的思过间上空便浮起来几段字迹。

“恭喜玩家瞿瞿南城完成支线任务:“育才学院”正义直播。此次直播失败,任务成功,玩家即将获得三个属性值点奖励。”

三个属性点并不少,几乎可以在关键时刻救命。虽然刚刚那一声叫的却是凄惨,但是这样看起来,瞿南城倒不是很亏。

下面的一条则是主线提示信息:

“欢迎各位玩家进入育才学院,进入本局游戏。一周前,一名刚从学校离开的学生因为换上严重的抑郁症而跳楼自杀,因为在一个企鹅群里面留下了许多信息,因此瞿主瞿南城在群友的商议之下决定混入这座学校进行一场正义的直播。如大家所见,直播并没有成功,这所学校的秘密再一次被掩盖,诸位进入学校的玩家也即将面临生命的威胁。

“因此,本局比赛的主线任务是,探索育才学院的秘密,在从包括现在开始的七天之内,帮助“瞿南城”再次完成这场直播,向外界揭露这所学校背后的真相。直播完成后,系统会根据各位玩家的任务完成度进行评分。”

“注意,各位玩家必须遵守自己的角色设定,人设一旦崩坏,即现场判定出局。”

主线任务砸空气中的逐渐消失,绪桃才发现自己的手环滴了一声,也出现了一条新的提示信息。

“你的姓名叫做绪桃,性别女,爱好女。从小被父母娇养长大,却意外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不愿意嫁给屠夫也不愿意给黄老板当二奶,所以便被父母送到了这个学校进行性向教育。喜欢女老师是你这辈子做的最出格的事情,而在平时对生活里,你对于父母和弟弟都言听计从,无法拒绝她们的命令。”

虽然教官颇多,但是这个学校也没有上一局的末世A大难逃。根据主线她们其实是可以逃出学校的,但是按照绝对不能ooc这个条件来说,就是她必须要防备家长或者这些垃圾教官教授叫家长。

至少她都条件并不算太艰难,绪桃还没有回头,便听到旁边的云生又跳了起来。

她体育一定很好。

“欧皇”云生差点非的汪叽一声哭出来:“桃桃我怀疑我把所有的运气都贡献给了初赛。”

左右主线任务都不可能完成,她索性便把手环伸到了绪桃面前,打定主意要抱紧她的大腿:

“你的姓名叫做符云生,你是一个轻度网瘾患者。因为父母离婚你在奶奶家长大,父亲续娶之后你跟随他来到了这个城市。陌生的环境,你跟父亲继母的关系都不太好,只能沉迷于网络。没有电脑手机的时候,你也可以好好生活,但是一旦碰到手机,你便会沉迷于游戏无法自拔。”

直到忘掉直播。这是一个直播任务,她却设定了个拿到手机就要玩游戏到关机的属性,这还直播个屁。

左右只只按照贡献点来评估积分,两个女生迅速坐下来盘起了主线任务来。

任务的目的是为了把这个学校的黑暗面公之于众,手段是直播。虽然说是要摸索秘密,但是从他们几个家长的状态来看,大约都是十分信任学校和这里“科学的教育手段”。如果把家长误解背后这里孩子们遭遇的东西算作秘密,那么她们的任务就只需要找到能够直播的道具,相互配合进行直播就可以了。

“刚刚还觉得瞿南城他偷偷拍摄的手段不高明,这会儿我们倒是连手机都没了。”云生嘟了嘟嘴。

不过想要搞到一点设备倒不是很难。

借着她照明道具的一点光,绪桃在地上简单的将脑子里面的学校地图复刻了出来:“除了我们之外,其他玩家可能会是直接变成了这里的学生。”

思过间只有一个,所以现在除了瞿南城之外,反而她们俩的行动自由度是最高的。这里的门云生都能打开,到了晚上教官和老师都休息了之后,她们几乎就可以在学校里面自由行动了。

“我来的时候其实是带了一个包的,还藏了两个手机,但是进来之前被收走了,应该就锁在这个行政楼里面。”她们甚至可以今天晚上直接进入行政楼取到设备,云生倒是没有盲目自信,“就是……感觉太顺了好多坑的样子。”

因为经常会遇到机关或者密室逃脱之类的游戏,所以其实不少玩家都会开锁,毕竟脑力不够技术来凑。但是如果大家都会的话,又不像是全息赛的的游戏难度。

这点绪桃倒是比较无所谓:“但是总是要经历危险剧情的。”初赛她已经被坑过太多次了,“如果这个游戏想要针对你,你永远都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唯一能赢的方法,就是始终朝着目标前进。”

她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因为怕被教官找麻烦,瞿南城从操场离开以后她们就把小门关了起来,现在只能看见外面露出的一点点天光。

“……但是,当然如果目标莫名其妙地忽然奔向你,适当的抗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屋里的两个人都同时站了起来,对向思过室紧闭的大门。

刚刚瞿南城出事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多,太阳有一点点偏西,夕阳光却依然灿烂金黄。两个人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上一秒绪桃还看见外面的微光,不过一秒,外面的天色便忽然暗了起来。

“……不会吧?”抽到了这个角色之后,云生就觉得自己的运气一去不返,立即熄灭了照明工具,外外面却依然一片漆黑,仿佛一秒被丢进了墨水瓶一样。

更可怕的是外面自然是一片黑暗,但是屋子里的两个人却依然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蛰伏在黑暗中,似乎随时要朝着她们的方向冲去。

“……那如果瞿先生拿到了最多信息所以必须经历支线剧情的话,是不是我们被分配到了自由度最高的剧情的话,也就必须要经历第一次危机啊。”游戏一半会保证公正,让同一个地图内的人难度统一。漆黑一片的暗室里面恶劣的环境轻易便能将人的恐惧放大,想的越深,云生忽然就感到有点害怕了起来。

白天遇到的那个学生的样子都还历历在目,如果她不给食物,那人很可能撑不过去了。所以说不好以前就有人死在过这里。

她似乎感觉到周围一下自己阴冷了起来。

“怎么办?”云生卷了卷衣服,朝着绪桃靠了过去。

……

这个学校的剧情未知元素太多了,绪桃顿时抿了抿嘴巴:“开个小门吧。”

如果是人为攻击,她们俩做好了准备一起动手未必不能躲得过去。如果是灵异,那么要么对方一击必杀,要么他她们摸索到规则找到解决办法。

“多获取一点信息总比一无所知的好。”大抵是要帮她们俩鼓劲,想了想绪桃又在后面加了一句,“不管是人是鬼,它只要敢冲我们就把它摁进塑料桶里。”

“……”这略微有点重口了啊。云生不想转身去看墙角的塑料桶,但是想了想如果打不过对方也很有可能被心狠手辣摁进马桶里,她顿时便干净利落地拨开了小门锁,“这都深夜几点了啊……”

天上的月亮几乎都被乌云遮了起来,似乎早就过了熄灯时间,这所学校里面一片昏暗,安静地仿佛空无一人一样。大概因为太黑,教学楼和其他各处都散落着摄像头的红点,像一张无形的网络一样将整个学校包裹了起来。

这样想要绕开摄像头离开学校确实有点麻烦,但是她们要避开行政楼的话却可以避开死角。绪桃大概扫了一眼,记下了这些摄像头的位置,然后便凭着直觉看向李距离她们不远处教学楼下的树丛里。

“……那里”云生一把抓住绪桃的手臂,才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那里有张人脸!”

她压不压低声音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草丛里面蹲着一个女生,脸色惨白地不想是个活人。小门打开的时候那女生便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们这边,与绪桃对上了目光,她的脸色瞬间便更加苍白了一点,然后无声地慢慢张大了嘴巴……

“救、救、我”

因为不敢出声,她将身子伏下再次朝着草丛里面藏了藏,有些激动地比着口型: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她下午在教室里面看到了,新来的被关进思过室的两个女生会开锁。她等待了好久才等到今天的机会,如果再不跑就再也没有几乎离开了……而且,而且被抓到的话她可能会被活活折磨死的!

在这学校里面无声无息消失的学生已经远远不止一两个了。现在只有将那两个女生拉入自己的阵营才能有机会逃出去,她们第一天来到这个学校,还没有变成她们这个样子,她们也一定愿意帮忙的,然后她们就可以一起逃出去!

因为看到了一线希望,那女生就算是惨白着一张脸,也依然鼓起勇气向两个人伸出一只手招了招。

一条小臂上青青紫紫几乎看不到肉色,几乎都是被虐打的痕迹。她故意完全将伤疤完□□露了出来为自己加码,不段地暗示着对面的两个人如果一直待在这个学校,她现在的样子就是她们以后的下场。

“救救我!”

这npc显然是个人。她看起来着实瘦弱,手臂上的伤痕却让人胆战心惊。对方希望她们帮忙开锁的暗示太过明显,云生不由咬了咬下唇:“……这个是主要npc吗?”

有特殊意义或者和后续剧情相关的npc必须要救,否则可能会影响到结局。她这样问就是想救,即使到校门有些难度也完全可以通过监控死角让她先到思过间来。

这里门锁着,如果发现人少了半夜排查的话也未必会查到黑屋里面,或许后半夜,她们还能想办法将人送出去。

游戏里面的怜悯可能有点多余。只是绪桃还没来得及答话,对面宿舍楼的灯便一盏盏地亮了起来。

“妈的跑了个娘们,她们宿舍的人说人应该刚出去不久,大门没有动静,肯定还没有跑出学校,现在把宿舍大门锁了排查,老王老张老刘,你们去学校里面搜。”

声音熟悉,似乎是那个胡教官,他话音刚落,宿舍里面便传来了一片女生的尖叫声。

这个时间大家都就寝了,一听便知道是教官闯进来女生宿舍“排查”。

早就知道舍友不可能帮忙遮掩甚至可能会举报她,但是听到声音,树丛里面的女生脸色更加惨白了一点。宿舍里面的动静逐渐向这边扩散开来,显然是那几个教官朝着大门这边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再也不敢招手,这个人埋进了树丛里面,与树的阴影完全融为了一体。

“他娘的这里有吃有喝那里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跑跑跑,这次还是个娘们。”一道白色的手电筒光照了过来,几个比胡教官个子高大许多的教官一边叫骂着一边朝着这里走,“妈的这次要是被老子抓住了一定要让她好看。”

“呦,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细皮嫩肉的,你怎么忍心打得下去。听说这小娘们长的还不错,为了少挨点打还跟校长那个老东西有一腿。这次她敢跑路,不如让胡教官跟校长说一说,那么不听话的话,我们这些教官也可以帮忙教一教。”

他嘿嘿地笑了两声,手电筒的灯光一下子便扫过了草丛,幸好女生似乎个子娇小,然全藏在了后面,虽然轻轻抖动了一下,但是草丛只像是被夏风吹了一下。

两个教官顿时不再在意,朝着后面食堂的方向走去。

虽然跑滴滴不是自己,云生还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咱们让她过来吧?”

“过不来的。”刚刚也在思考着能不能救人的绪桃顿时摇了摇头,“他们直接朝着后面的食堂走,显然是因为教学楼和行政楼的门在放学之后都锁了。以前应该经常发生学生出逃事件,所以他们会尽量减少能够藏匿的范围。”这些大楼的楼道结构都可以将楼梯口锁住,主楼里面都不能藏人。食堂如果和学校里面一样或者更简单的话,几个人分开行动应该也是一眼看到底,说不好转眼就会折回来,就有几率正好将人抓个正着。

唯一稳妥一点点方法就是继续待在灌木丛里,如果一直找不到人,他们也可能会怀疑人翻墙离开了,那样扩散了寻人范围的话就可以再做下一步准备。但是树丛里面虽然隐蔽,但是学校的植被其实并不多,只要想到要将排查,其实不过也就是眨眼的事情。

如果一开始没有做足准备跑出去的话,现在这种情况就很难想象了。

果然云生问完那几个人的声音便变小了一些,似乎是进入了食堂。这个步程几乎和那个女生距离她们的距离差不多远,这样被抓到的几率几乎在八成以上。

而且对方明显是希望她们直接去开大门,就算是现在有时间把她藏起来,她们也没有办法进行有效沟通。

她将门缝压小向外看,手里还是忍不住做着开大门的准备。那人的那张白的仿佛女鬼一样的脸已经消失咋了草丛里,仿佛是从学校里面抹杀掉了一样。

但是似乎是感觉到了她们俩的视线,那女生又看了忽然咬着牙跳了起来,撑着最后一份力气孤注一掷地朝着思过间跑去。

“沈天骄!!”

她一动,那三个教官并没有折返过来,身后却还是忽然爆出了一个男声。

有学生跑了,排查宿舍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教官自己做,有的是想讨好教官或者单纯不想让其他人逃出去的学生帮忙去做。

而下午接待绪桃的小胡子教官就站在操场旁边的不远处,满脸阴测测的,仿佛一只要捕猎的豺狼一样盯着逃跑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把她撕的粉碎。

“沈天骄!”几乎条件反射性的,那女生奔跑的速度便顿了下来,身体已经作出了服从教官命令的反应。但是大概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她在原地摇晃了一下,忽然又猛地超着思过间的方向狂奔过去。

“……她想害死我们吗?”既然被发现了那么下面的事情她们就无能为力了,但是那女生还是朝着这边跑,不是明摆着表达她们是同伙要拉了她们下水吗?

刚刚还同情心泛滥,云生顿时就觉得自己应该一个眼神都不要给对方。左右不管npc是生是死都不过是一串数据罢了。

她几乎要将门扣上,那女生却似乎没有察觉一样还是朝着思过间冲。学校里面只允许自己带一件衣服,她身上穿着的便是去年生日她母亲送她的白色裙子。只是头发散乱着,整个人白的像是随时要消失,她整个人像是一个女鬼一样,一双眼睛猩红地朝着思过间狂奔而去。

“艹你个biao子。”平时说话根本没有人敢违抗,今天半夜有学生要逃他已经很恼火了,沈天骄还敢跑,胡教官顿时便怒火冲天地追了上去。

就算是个子不高,他的体能也远好过一个瘦弱不堪的女生,没跑两步他就追上了沈天骄,一二话不说便扯住了她的头发,直接拎着脑袋朝着地上掼去。

“啊!”那女生的脑袋扎扎实实地磕在了地面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格外渗人的惨叫,一大片鲜血顿时从她脑袋下面散了开来。

这样的出血量着实有点吓人,但是似乎只是磕破了血管,女生的手脚还在奋力挣扎着,似乎感觉不到痛一样,拼命想要挣脱开抓住她头发的手。

也就是说在这一息的时间,去食堂的三个教官便折了回来,看到胡教官把人摁在地上,顿时便嬉皮笑脸地说道:“老胡,你不会怜香惜玉一点也就算了,那么多血明天打扫的阿姨多麻烦啊。”

他恶心目光在女生因为挣扎而裸露的皮肤上面舔舐了一下:“要不然你把人交给我吧。我可以换一种方式“教育教育”她。”

听到他的声音,那女生瞬间便挣扎地更加厉害了起来。一瞬间生生挣脱了胡教官的手,不管被扯下来一大把头发,也不滚后面的头皮也一片鲜血淋漓,还是径直朝着思过间冲去。

“妈的着娘们不是受虐狂吧,宁可去那破屋子里面吃屎也不愿意陪老子的,老子还不稀罕呢,真他妈恶心。”

那个教官一下子就变了脸,胡教官也怒意更甚三两步追了上去:“这种dangfu都能勾引校长那个糟老头子,你也下的了嘴,我都嫌脏。”

他轻松地又扯住了沈天骄:“不过今天倒是来个同性恋的小娘们,长的还蛮好看的,就关在思过间里。这女人总不会看上了别人,所以非要朝着那边跑吧?”

他又将女生的头发扯起来,勉强能够看到头发后面白的吓人又血肉模糊的正脸。

她脸上完全没有被她刺激到的表情,反而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一直这样看着就可以把人拉下地狱一样。

“且,恶心。”胡教官顿时冷笑了一声,拉起了她的头发,对着地面毫不留情地砰砰砰砸了下去。

他手里仿佛是个巨型的核桃而不是脑袋,这次很快便传来了类似于骨头碎裂的声音。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格外怵目惊心。

“[祥和平安]:卧槽槽槽槽我以为初赛已经够血腥了,对不起虽然好像也不是很多血”

“[苏玛丽]:之前不是有个神经病院发疯的案子吗?好像是跟前女友分手了,结果把路人认成了前女友,也是这样的,就生生给砸死了”

“[%]:圣父见不得普通人被打,就问一句,还能救吗?”

“还能救吗?”云生也吞了一下口水。嘴上问了一句,心里却明白要救刚刚就应该早一点动手。

刚刚她已经明显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就算现在救了也没条件送去医院,已经注定是必死无疑了。

但是那人却还在砸,每次抓起脑袋再摔下去,女生都会发出一身十分微弱的闷哼,手脚垂在一边,已经完全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从下午胡教官就觉得思过间里面的两个女生都不够老实,要不然为什么沈天骄哪里不跑,非要朝着小黑屋去呢?

里面那两个人可比手下这个新鲜白嫩的多,只要她们露出马脚出来救人或者帮忙,他就有理由可以一起“惩罚”里面的两个人了。

只可惜里面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居然丝毫没有动静。而手底下的人也不经打,不过七o八下,身子就软了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冷心冷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诱捕新猎物的诱饵没了,他手一松就把人摔在了地上。

反正跑掉的人已经找到了,不会跑出去再乱说什么,他一脚把人踹开,就无趣地朝着自己的教官宿舍走去。

头都烂了,再好看的女人都倒胃口,其他几个教官看着地上的女尸顿时有点恶心,呸了一声也结伴朝着宿舍楼走去。

几个人轻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桃桃!”云生心里窝了一口气,只能努力劝自己外面的人是npc,不敢再向外看一眼。

绪桃倒是看着等着外面彻底安静了下来,才打开小门看了一眼。

那女生身体已经完全软了,身下一大片血泊,伏在地上完全没有了气息。只是倒下的时候手还呈向前的姿势,似乎想要向着思过间爬过去。

大约是之前看了别人的例子,知道逃跑被抓住又一定概率活不了。逃不了了,她还是要离能够逃出的希望近一点,所以到死都是这个姿势。

她的父母给她取名叫做天骄,大约曾经也是以她为骄傲,结果却把女儿送到了这种地方,最后又以这种方式死去。

绪桃把目光收了回来:“不要想太多了,这个过程我们是救不了的。”

人设提示里面给她们画了重点,要防备父母弟弟和手机游戏。因为有了重点,就会有人忽略基础,她们两个人现在都应该是身娇体弱的普通女生,如果忽然能够对付四个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教官,那么她们的人设便会ooc掉,然后自动被判出局。

前面一瞬间她也是想开门的,但是就在纠结开门不开门的时候,就忽然又摸回了游戏规则。

云生刚刚也没有想到人设的问题,听绪桃那么一说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所以,首先现在思过间晚上出现过血腥事件,这就意味着之后可能会衍生灵异。之后我们要尽量争取晚上不要在思过间过夜。”

“其次,沈天骄敢一个人跑出来,而且她目标很明确,是对着大门的。”大多数的学生逃跑都可能会选择翻墙,但是那个女生明显看起来体格就不太好,所以她冲着大门来应该是有所准备,不过中途又出现了意外而已,“所以我倾向于她通过身体交易拿到了大门的钥匙。她不相信舍友,所以防备好了会被举报逃跑。但是后开还是过于慌乱遗失或者被别人偷拿了钥匙,因为保命的重要东西,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后者。她离开了,我们之后也有可能会被分配到她的宿舍,如果分配了我们就要注意她的舍友和钥匙线索。

“最后,还有她的鞋子。”

虽然不忍心再看尸体,但是绪桃还是又再次确认了一遍。沈天骄脚下穿的应该是学校统一发放的鞋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逃跑的过程实在太匆忙,遗失了一只。因为失了太多的血,她的整个人几乎都浸泡在自己的里面,脚下一双洗的发白的板鞋也被泡成了深红色。

红色的鞋子不太吉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绪桃似乎觉得她另一只光裸的脚踝轻轻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爬起来去找自己遗失的那只鞋子一样。

“我们以后都多注意一下自己的鞋子吧。”绪桃又收回了目光,“不过现在还是养精蓄锐休息一下吧,说不定能够明天就其他剧情呢。”

外面遮住月亮的那多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开,皎洁的月光落在地上安静的尸体上。一身血红,只有一只脚踝白的发光。

——

第二天一大早,果然绪桃和云生两个人就被放了出来。

昨天晚上有人逃跑,又打死了人,上面的领导不可能不知道。楼的隔音效果一般,大清早,两个女生便听到一个严厉的中年女声十分严厉地将几个教官训了一顿。

这事就出在思过间门口,她们自然是不敢放两个新来的女生再在里面关着,反着以后有的时间教育她们,那阵训斥结束不过五分钟,思过间的铁门便被打了开来。

站在门口的还是昨天的胡教官。

昨天晚上的事情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的睡眠,这个人渣依然神采奕奕。他笑眯眯地看向绪桃:“算你们俩运气好,今天就能出来,跟我去训导主任那里报道吧。”

语气里面居然有点洋洋自得的意思,似乎都是多亏他打死了人,两个女生才能少在这小黑屋里面呆一天。

云生顿时便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在心里警告了自己八百遍不能ooc她只是普通的叛逆网瘾少女。

绪桃倒是先一步挡在了她前面,露出了一脸怯懦和劫后余生的样子。

见她上道,胡警官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嘴上还是敲打了一句:“注意一点,不该说多不要乱说。”

然后便带着两个走了出去。

忽然离开了漆黑一片的环境,绪桃眼前有点发花。夏天的太阳光白的有些耀眼,仿佛能把所有的东西照得无所遁形。

地上的尸体不见了。

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只有一小片浅褐色的斑痕,好像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挣扎都是幻觉一样。胡教官回头瞄了绪桃一眼,见她脸上隐隐露出一点害怕,但看起来还算是乖顺,便没有多说,带着她直接朝着训导处走去。

看来昨天确实是因为害怕了胆小所以不敢出声,那以后出了这么事情也容易息事宁人。等以后木教授把她同性恋的毛病治一治,迟早能搞上手来玩一玩。

他带着人上了行政楼二楼,敲了敲第二件间办公室的楼,然后便打开门将人送了进去。

旁边就是木教授的办公室,绪桃瞄了一眼便收回注意力推开办公室的门,抬头便看到了唯一一张办公桌前坐着一个躺着满头小卷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

虽然不知道前男友经历了什么,但是那位“木叫兽”外表上看着确实有十分和蔼,面前的女人面相却有些凶,仿佛随时随地都能跳起来骂人一样。

果然对面的人一见绪桃“满脸怯生生”地打量她,当场眉毛一横,便扯着嗓子小声尖叫了起来:“现在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不知检点的女生!”

先打了一个标签,她才随手翻了翻绪桃的档案:“十七岁是吧,这么小小的年纪就烫卷发了,你看看外面哪个正经女孩会像你这样?”

她第一句说的不太好听,不过这一句绪桃也觉得自己这身有点不正经,但是跟卷发棒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她平时也很少穿短裙,随即便十分敏感地在对方严厉的眼光下将裙子向下拉了拉,又伸手挡住了胸前。头发不好挡,她只好将脑袋埋了下去,十分细懦地说了一句:“是我妈逼我这样的打扮的,她说我快要结婚了,必须要这样穿才能吸引男人的注意。”

“绪桃”这个身体的爸妈显然就是让女儿以色侍人的目的,绪桃这个话编的没有一点愧疚感。不过想想人设里面讲到她十分听父母的话,她便立即又小声补了一句:“但是我知道我爸妈都是为我好的,不过既然来学校了,我一定会好好听老师的话。我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啊就改,现在,待会我就把头发剪了。”

说完她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副等着被训的样子。

“女人应该贤惠一点,做到贤良淑德才会有男人喜欢,穿那么骚有什么用?卸了妆还不是不能看?”

训导主任姓李,平时最讨厌这些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不过面前这是个什么同性恋,不懂男人的好,这个时候她也懒得费这些口舌教育她。幸好人看着还算乖顺,她便没有再多说,“以后你家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扔在脑后,不要再想了,咱们学校有学校的规矩。”

“我们育才学院完全进行军事化的管理,每周都时间表就贴在宿舍楼下面的公告栏里。在学校不允许打架滋事,凡事听从教官的安排。你的宿舍在306,生活用品已经放到你的床上了。这是校服。”

她从旁边的凳子椅子上面抽出了两件衣服,洗的已经发白,一看就知道不是新的。绪桃努力不去想这两件是不是从哪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然后便听到训导主任说了一句:

“平时你们在学校里面活动只能穿校服,我听胡教官说你也没有别的行李对吧,这一点做的非常好,十分信任我们学校。”她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衣服,“现在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穿上校服就可以开始融入我们校园生活了。”

这样胆小怕事的女生,她根本不担心对方会不听话,只当绪桃是在害羞,她脸颊的肉便向下一搭,脸上的表情便忽然严厉了起来:

“我这办公室只有我一个女的,又没有其他人,你难道还在怀疑老师吗?”

“[我当场就爆你脑壳]:我可去啊,怀疑你怎么了?又不是瞎才看不到你电脑旁边的隐形摄像头,我不仅怀疑你我还要爆你脑瓜”

“[大力子]:我特么要被这个游戏副本气死了,从开始到现在就都是人渣,妈的要不是有历史考据我都怀疑这是人造神弄出来故意恶心人的。”

上次初赛其实也有福利环节,但是奈何她是个假胸。现在这个衣服一看便知道做不了假,想看福利的人却不敢出声,全部被淹没在了女观众的辱骂声里。

即使无视那个其实有点显眼的摄像头,绪桃也不不太愿意在陌生人面前袒露身体换衣服,只是她现在性格应该比较“怯懦”,便低着头纠结起来。

“脱吧脱吧脱吧,赶快脱。”摄像头另一头的老男人却更加兴奋起来。他们学校的女生并不多,青春期的女生叛逆的没有男生厉害,况且如果不是比较大的毛病,一般这些家长也舍不得出钱把女孩子送到她们学校来。

好久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妞了,还是“同性恋”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校长忍不住搓了搓□□,有点急不可耐地给训导主任发起信息来:“催她快脱,我已经准备好录像了。”

李主任桌子上面的手机顿时震动了一下。

她早就习惯了校长这个急色的性子,连短信都没有翻动一下,心里倒是更加恼恨起这个女学生狐媚来。心里面不满意,她语气便更加严厉,手里的笔重重地在桌子上点了点:“刚刚还装作乖巧的样子,现在这个我倒是看不懂了,你这是不信任我这个教导主任还是不想服从我们都校规?全校的人都穿校服,难道就你一个人风骚要搞特殊吗?”

说一个十七岁的小姑娘风骚已经完全有点过分了,她却浑然不觉,只觉得胸口的恶气消了一点,接着便冷笑了一句:“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自己脱的话,我也可以找胡教官进来帮帮你。”

看来这个教官确实是领导心腹。绪桃被这个威胁的“吓得”全身都跟着抖了抖,头埋得更深了一点,只能小声辩解道:“不是的……”

“什么不是的!我看你就是不服管教,早知道就不应该看你们两个小姑娘可怜就把你们提前放出来。”

提到黑屋,绪桃便瑟缩地更加厉害了,连忙语无伦次地辩解了起来:“不是的……其实我资料不全,有些东西隐瞒了您。”

大概是看到她真的生气了,绪桃连忙把她的黑历史像竹筒倒豆子一样道了出来:“您也看到了资料上面写了我是同性恋,但是也写了我原本是因为快要结婚了,您就没有想过我家里人是怎么发现我是同性恋的吗?”

李主任对女人又不感兴趣,对喜欢女人的女人就更加不敢兴趣,她她刚想打断绪桃的话让她废话少一点赶快换衣服,对方便冷不丁地忽然冒出了一句:

“因为我偷我妈妈和我舍友的内衣被发现了。”

她这句话语气有点诡异,像是一个刀片忽然插进了李主任的脑子里面,不是很疼但是实在忽略不了。

她忍不住便以一个四十二岁直女的思想带入了一个喜欢女人的女生偷了她的内衣……

冷不丁便有些恶寒起来。

对面的摄像头对面的校长都干过偷女学生内衣的勾当,一时便有些呆滞了起来。

只是她们还来不及组织,开了一个头,绪桃就好像忽然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继续说了起来:“对起我知道有点猥琐,但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女人就有点兴奋。其实我也没做过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就是在地铁上偷拍女生,还偶尔拍一拍穿短裙的女生的裙底。不过地铁上其实不太好拍,不如蹲在厕所里拍的更清楚。我还会在图书馆的桌子底下贴摄像头,尤其是那些大学里的小姐姐还有一些少妇,腿又长又直又白又好看……”

她越说越兴奋,身子抖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刚刚的“瑟瑟发抖”居然完全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因为某些不可说的原因变得兴奋了一样。

她这个神情语态实在是太有代入感了,虽然脸上的表情并不猥琐妆面也称的上是漂亮,但是训导主任还是忍不住头皮发麻。见绪桃还要接着再说那些稀奇古怪地偷窥经验,她忍不住将双腿并拢了一下,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一个女人怎么能那么猥琐!赶紧给我闭嘴,真是欠管教。”

毕竟是个“乖顺怯懦”的小女孩,绪桃立即便闭上了嘴,露出了一脸茫然无知的表情:“……我真的很猥琐吗?我都是看到公共平台的新闻里面说的。”就是有些猥琐男偷窥的方式五花八门,偷内衣,偷丝袜,理直气壮公共交通工具x骚扰。下面的评论里面还一片求撸资源,说就是喜欢女人所以才会做这种事情的,不是美女还看不上呢?

被她这样一说李主任便愣了愣,虽然不怎么上网但是她现实世界里面也看到过这种人。

只是愣了一下她便反应了过来:“那怎么能一样,男人是男人,人家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你是个女的,你这样就是不要脸!”

绪桃没有明说,她也听出了她语气里是似乎在暗指那些男的也一样猥琐。但是她拥护的男人怎么能被骂呢?男人顶天立地,女人才要贤良淑德。

她恨不得把“不要脸”三个字砸到绪桃脸上去。

但是她那么激愤,绪桃脸上便更加无辜了,跟男人学也不行,她只能委屈地低下了头:“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啊,一和女生单独相处我就有点控制不了自己。”

她的目光落在李主任的胸口,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以示自己是真的有点忍不住。

她这目光着实有几分猥琐,发过火的李主任便立即又头皮发麻了起来。骂归骂,她也算看出来了,面前这个不仅是个同性恋,还是个女色狼。现在两个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面相处她都控制不了自己,那女生待会还要脱衣服的话……

李主任忍不住便浑身打了个冷战,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

她虽然想要讨好校长给他从一点福利,但是总归没有自己的贞洁重要,和这个女人待在一起实在太危险了。

多呆一分钟都有被扑倒的风险!她肚子上面的肉都忍不住跟着身体颤了颤,连忙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那既然绪桃同学是特殊情况,你就一个人在这里先换衣服吧,我可以出去等你。”

看她要走,绪桃连忙伸出手仿佛要拦下她一样:“不不不,李主任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我可是您的学生啊,难道你还怀疑我吗?”

孤女寡女的,两个人独处一室她还要拦她,明晃晃是想要占她的便宜,她不怀疑个屁!

一句话都不想多说,李兰一伸手便拨开了绪桃虚弱的膀子,仿佛看到了什么人间饿狼一样,拔腿就朝着门外跑去。

腿速倒是不错,一眨眼便没了人影。

绪桃顿时撇了撇嘴,撸了撸自己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连忙拿着校服避开了摄像头,绕到了李主任的办公桌后面。现在就有摄像头和电脑,都算是不错的直播工具。

只可惜现在李老师的电脑锁着,摄像头也连在其他端口,但是现在时间太短,这这个办公室随时有人可能进来,根本无法征用。

绪桃只是看了一眼,便迅速唤起衣服来,有云生在,她们可以下次找机会再过来辛苦,如果到时候能够找一个精通这些的玩家合伙会更方便。

果然一换好衣服,外面的人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李主任背后还站着那个不阴不阳的胡教官。

有男的在身边,她就不怕自己被非礼,绪桃在换衣服,被男的看了她就掉价了,李主任刚好能给自己找到一点心理平衡。

只是打开门,便看见绪桃已经换好了衣服。训导主任不由有点失望,语气又变得冷冰冰了起来:“换好了正好,你现在就跟胡教官一起去宿舍吧,最近正好有两个学生课程修完了回家,你们刚好可以住在她们原来的宿舍里面去。”

她说的两个人学生课程满了回家这件事情发生在之前,绪桃不太清楚,但是昨天倒确实有一个直接回了老家。

绪桃没有多话,立即跟着胡教官朝着苏苏楼走去。

——

“这是你们刚来的新同学,大家趁着上午熟悉一下,下午就进入课程。注意不要打架滋事。”

胡教官带着新舍友过来,宿舍里的人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讨好教官也依然站起来欢迎来一下:“教官我们一定会好好相处的!绝不给您惹是生非!”

看见的妞又不能动,胡教官懒得搭理她们,转身便走了出去。

因为有三个新来的学生,昨天还出了宿舍里面有人逃跑的事情,所以今天早晨难得放了一个假大家都在宿舍里面休整。只是教官一走,宿舍里面的其他几个舍友顿时便冷了脸色。

旧舍友的死活她们都不关心,还要管什么新来的。倒是坐在门口的一个女生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张嘴提醒了一句:“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备好学校的各种守则,不要到时候拖累我们这个宿舍陪你受罚。”

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还都是一样特别风骚的类型,真是晦气。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绪桃一眼,顿时便又咬牙切齿地提醒道:“你这个头发得剪了,妆也赶快卸掉。咱们宿舍就两张空床了,你跟最近离开的那个舍友挺像的,不如就睡她的床吧。”

她随手指了一下最靠里侧的一张床,上面果然空了,放了一写些并不算是新的“新物资”。床的右上角还贴着一个小小的标签,写着原主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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