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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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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之后,浣州城表面一切如旧,背地里实则暗潮汹涌,“陛下要采选御女”的风声犹如投湖的石子,一时间传的满城人心惶惶。

日新园西偏殿,住着此次伴驾随扈的大雍朝二皇子裴宣,二十岁的半大青年颀长身量,容长脸面,穿一件鸦青色袄子在花园里打拳,哈欠连天的,似是没睡好。

一个小太监架着一笼鹌鹑顺着偏门走进来。

裴宣瞅瞅鹌鹑,笑了:“来的巧!这几天尽吃些甜不兮兮的,嘴里淡出鸟,这鹌鹑崽子给爷炸几只配酒,要咸浸浸的。”

小太监赔笑道:“回二殿下,您要吃,小人另整治好的去,这笼子野鹌鹑是御犬的早食,奴才得紧着送去!您听,它饿的嗷嗷哭呢!”

话音未落,挨了一记窝心脚!

“去他妈的嗷嗷哭?大清早把我嚎嘹起来,我还没哭呢!”裴宣朝天冷笑道:“那一位住东宫,无可厚非,谁叫他是太子呢?可他不在,他的狗都要住东宫,越本殿一层,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理没有?”

这二皇子好的时候,天朗气清,一转眼不好了,疾风骤雨,这脾气真叫人受不住。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可没胆子应他的话。

裴宣不耐烦的挥挥手:“滚滚滚,赶紧的,伺候你的狗大爷去!”

那小太监一骨碌爬起,拎着鸟笼子溜没影了。

*

底下侍卫来报,州牧薛乓泽求见,正在东门外候着。

裴宣料到是什么事,眉开眼笑:“放他进来!”

这行宫建造的时候,薛乓泽几乎把这里每一块地砖都走了一遍,可当这座宫殿迎来他的主人时,他要想进,不仅要按规矩肃立在宫门外,即便进了,也要经过层层岗哨,方可拜见此间的主人。

说了两句场面话,薛乓泽便从随身带的食盒里取出一个密匣来,恭敬的奉给裴宣。

里面打开来,赫然是一沓大雍宝钞,一万两一张,足有一千张。

裴宣手指从银票上飞速捻过,很不在意的样子,瞧着匣子底下还有些物件,抽出来一看,是两个账本。

一本记载行宫督建各项条陈以及花费,一桌一椅,一砖一瓦都有建档;另一本是筹钱的簿子,裴宣特地翻了翻,笑道:“你们倒是会巧立名目,这加‘盐引耗’的法子是谁想的?这是要蠹国呀!”

薛乓泽忙解释道:“这法子是李观察使与下官一同商议的,也奏禀了勤政殿,回头阁老必定会拟奏本的。出这主意的人,是浣州商会一位参事,叫路金麒。”

“他?怪不得,那人一向是个会投机的主儿。”裴宣不明其意笑了一下,把那本筹钱的账本丢进铜壶底下的炉子里,麻桑纸一碰烧红了的炭,当即卷页成灰。

薛乓泽小心翼翼觑着二殿下的脸色,问道:“您认识他?”

“认识!他借我的门路,往西做点生意,你也知道,那里兵荒马乱的麽。我跟他那叫互利互惠,跟你,这叫体恤下情,本殿这都是为国为民!”

薛乓泽忙躬身应是。

裴宣从书桌上抽出一本明黄皮裹着的奏折,丢到薛乓泽怀里:“瞧瞧。”

这是一封奏事折,卷首就写着奏请薛乓泽留任一事由,其折言语周密,文辞华丽,一看就是久浸宦海的老文书润笔。

薛乓泽一字不漏读完,心里烧开水一般沸腾鼓动,大拇指摩挲着落款处盖着的‘藩军防御使严’大印。

二皇子裴宣从殿上正首一步一步走下来,往他身边一戳,极亲密的样子,笑道:“老薛啊,你也别心疼银子——银子在你们浣州这地界上,比土坷垃更稀奇麽?你在州牧的位置上已经做了六年,个中滋味你自己心里门清,怕是给个封疆大吏都不愿意换,连我也不及你富贵呢!按咱们的大雍律,你三年任满合该考核迁出去,我多留了你一任,如今这份奏折递上去,保你再留一任,怎么样?”

薛乓泽辗转数夜,终于是守得云开,心里最隐晦的欲望得以落实,仿佛从此以后都是好事,长揖推辞道:“谢主子抬举下官!主子的好,下官都记在心里。下官能办成差事,那也全仰仗殿下您的荣光,哪里就敢承这份功!”

裴宣摆摆手,拉拢人的场面话还是得说两句:“承得起,你呀,虽然有时候不甚机灵,但是贵在为人老成,浣州这地界上人精太多了,你‘无为而治’,这样就很好嘛。”

薛乓泽腼腆的笑了笑,谢恩道:“有主子提点,下官就这么笨下去也愿意。往日您远在京师,下官就是想孝敬您,都找不到门路,如今主子来了,千万要给下官机会,让下官尽尽孝心!”

“这些虚头巴脑的话本殿不爱听,你先把采选的事儿办地道喽!”又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神情严肃道:“我问你,最近你府上,或者衙门上,有什么行踪诡秘的人没有,往来勘合密文,有没有忽儿巴拉上来查档的?”

薛乓泽当下摇头道:“绝没有,下官旁的不敢自夸,这上头守得很严,仪门上都是下官的亲卫,签押房三班轮休,值守都没轮空的时候,别说行踪诡秘的人了,就是一个生头生脸的耗子都没有。”

听了这话,裴宣不发一语,手指点着桌面。

这是他的老习惯,想事的时候下意识就会如此,而这一点,早被薛乓泽揣摩清楚。

薛乓泽瞧着一贯嬉皮笑脸的裴宣面色郑重的样子,不觉疑道:“殿下可是听到了什么信?”

裴宣从袖中掏出两个小圆筒,丢给他。

薛乓泽接过,一眼就认出这是信鸽腿上绑的信筒,忙一个一个拆开,倒出两张纸条来,两道迥异的笔迹,一张写着“待字闺中”,一张写着“随风潜入夜”。

这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呀,什么意思?

裴宣支颐,眉毛杵在指头尖上,懒得连挑眉都要借力:“看不懂?很简单——你只需要看头一个字就好了。”

裴宣示意薛乓泽把纸条丢进炉子里,漫不经心道:“底下人说太子微服,也下江南了。我写信问朝中两位阁老太子在不在京坐纛,他们一人回复我一句话。一个‘待’字,一个‘随’字,叫我信谁的好呢?”

刚还心中大石落地,前途一片光明的薛乓泽听了这话,霎时眼前一黑,不敢置信的看着裴宣。

瞧那吓傻了的蠢样,裴宣耸肩笑了笑:“我这个人这辈子就爱干未雨绸缪的事儿,不管他来没来——来最好,咱们大伙当面锣对面鼓的唱一出,叫我父皇也看看,那病秧子能有什么好?”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薛乓泽恨不得听都听不到,只好唯唯诺诺点头。

裴宣编排裴宛的时候,也不需要旁人附和,自己就能把双簧唱了:“他也就全靠他养的那些手下,平常出门,就跟着七八个,谁知道这回不定是带了多少人呢!他手底下的人,别人不知道,我门清的很,其中有个女的,最是个戏精,功夫也厉害,杀人如麻说的就是她。还有一个蛮子奴隶,高鼻深目,一双猫眼,总之跟我们比是异种,你一眼就能瞧出他来,这人你要小心,他十分会探查机要。再有,就是几个哑巴,正事不干,一天到晚搞监察,手段毒辣的很!”

薛乓泽把他话一句一句都记在脑袋里了,郑重道:“下官回去一定重新整饬府衙,绝不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裴宣打了个合掌:“就是这个意思,千万给我防住喽!”

……

*

晓月客栈,裴宛正和“杀人如麻的女子”、“高鼻深目的奴隶蛮子”以及刘庆四人围坐吃饭。

下江南这几日,吃的都是清淡鲜甜的菜口,此刻桌子上摆了八道凉热菜,柳儿嗜食海鲜,一盘子葱烧海蚬子大半都被她吸进肚里;刘庆和檀泷快箸不停,专捡一盘肉炒茼蒿的肉丝吃;裴宛每道菜都用一点,鱼羹多喝了半碗,饭多添一碗。

添饭的时候,桌上三人都愣了。

檀泷笑道:“主子近来胃口好的很呐,看来还是南方的厨子合您的吃口,不然带几个回京师?”

裴宛都不好意思了,这么大人吃个饭还让人惦记,刘庆看他红了脸,忙圆场道:“多吃一碗饭也值得说嘴,年轻的男孩子,本来就该多吃。多吃长个儿!”

他越说,裴宛越不自在,埋着头吃饭。

用了饭,便饮酽茶,这是京里的习惯,因裴宛不喝茶,刘庆他们出来十多天,也跟着一片茶叶沫都没沾,馋的不行。

裴宛对檀泷道:“昨儿哑者送来密函,里头夹着两盘老茶饼,他们一向知道我的习惯,想来这是送你的。就在那格子上,你把匣子都拿下来。”

“不赖我往日尽给他们搜罗好玩意,果然想着我的。”檀泷兴头头地把匣子取下,捧给裴宛。

裴宛又对他道:“他们都夸你泡的一手好茶,去泡一壶来。”

檀泷一贯的好脾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浑不觉这是他多话的惩罚。

裴宛打开密函给几人传阅,大家看了之后捧着茶碗沉默。

刘庆率先道:“殿下,上回那两个护军,叫臣费了百般力气审出来了,是二殿下的府兵。”

他话音一落,柳儿与檀泷对视一眼,讶异非常。

裴宛脸色一沉:“这真的是好戏接连登场!偌大行宫,又是藩军倌军,又是城防皂吏,现如今连皇子府兵都出来掺和……”

这种话,柳儿几个自然是不敢搭腔的。

裴宛摩挲着清水盖碗,想着计划:“檀泷已经暴露,护军那条线他很难继续跟,柳儿又经常同他出入,想必他们也有了警醒。所以护军海孟北这条线,刘庆去跟,若果然抚北军有异,要拿住切实能参周子衿的证据。”

众人虽不知如何暴露,仍旧道是。

裴宛不忘点拨刘庆:“并不只是要人证,若抚北倌军果然已经渗透进浣州,这于眼下来说,是要翻天的大事,大雍没有杀有功将军的传统,万不要在今朝开了这道闸,能在火焰未燃时熄灭它,最好。”

“明白!”

裴宛又问柳儿:“上次通判府查的怎么样?”

柳儿道:“那五万两银子我跟了几日,去处不出您所料,刘通判亲自送到浣州州牧薛乓泽手上,那姓薛的不是第一次让他这么干了,他手里起码有这个数,”柳儿把一只手正反翻了一回,表示“十”。

裴宛眉毛蹙的很紧,面色发沉:“这么多钱,他是要垫棺材麽!”

柳儿摇摇头,笑嘻嘻道:“我瞧着不是。这几天我都睡在他房顶上,亲眼看着他把银票装进食盒里,一大早就奔着日新园东门去了。我这不回来讨殿下的令麽,您要是同意,今晚我就探探行宫,保准把那食盒的下落给您搜罗出来。”

裴宛摆摆手,一脸抗拒:“别,我怕你冒失,扰了父皇大驾,回头落到缇骑手里,我没脸去捞你。”

柳儿没心没肺:“那不可能,除非他们全上!”

檀泷在一旁假咳了几声,憋着笑。

裴宛懒得搭理他俩,吩咐道:“柳儿继续在薛府潜伏,我打量他是个智短之人——檀泷,你说说,什么叫‘智短之人’?”

檀泷本是弥腊人,来大雍起就随侍在太子身边,旁听过几年的经筵日讲[注],学习大雍礼教文化,因而裴宛随时会抽检他的学问。

“主子,这你可难不倒我,史书上说,智短则不知化,不知化者举自危[注②]。也就是说这蠢笨的人呐,看不清世事变化,不定干点什么事就把自己坑害惨了。”

裴宛对柳儿说:“你也听到了,薛乓泽不是个聪明人,一身的破绽等着去拆解。官衙上他严防死守,但宅邸里门道多,你去探探,找一下他的账本。”

柳儿把命令在脑海里过一遍,找出个岔口:“殿下怎么知道他有账本?万一没有账本呢?”

裴宛笃定的说:“没有这种‘万一’。他不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凭他谨小慎微的性子,后手肯定留了不止一招。”

小小年纪,倒把人心参的挺透。

各人都分派了任务,一时散了,檀泷看着杵在地上的自己,摊开双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哪里出了问题:“主子,我什么地方得罪了您,又泡茶又当碎催,还没消气?”

裴宛笑道:“你也不是没差事,急什么?你同我一起,再去探探诗社,我总觉得那里还有蹊跷。”

“主子您擎好罢!”檀泷笑了笑,那么高的个子俯下身,一双琥珀色的眼珠像极了猫眼。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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