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宇髓天元的老婆所说,想要在身上藏匿足够数量的武器,是势必需要一些外物的辅助的。
稻玉君可以在队服里缝上几个暗袋,又或者在羽织袖子里填上两个口袋,只要能方便取用就没什么大碍。
黑色长发的女忍者说道∶
不过除此之外,比较困难的一点是贴身隐藏,因为在执行一些刺探类的任务时需要隐藏身份,一些武器就不可以放在能够被简单检查出来的地方,我和姐姐们都是更习惯藏在一些隐蔽的位置,比起身体强壮的男人,也很少会有人对女性提起更高的警惕,不过稻玉君的话…….
她顿了顿,然后抱膝蹲在地上,从一堆乱糟糟的凶器里拎出一卷绷带,指着说道∶
对男性来说,伪装成伤口更能蒙混过关,而且利用绷带固定对于初学者也很友好,不用担心因为战斗时动作幅度过大而导致东西掉落。其实更合适的方法是利用钢丝固定,不过要很熟练才不会被钢丝割伤,在那之前就先用绷带来代替吧。
这么说着,须磨把这卷绷带递给了绘岳,对方在皱着眉接过去之后一时间还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过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神色变得有点微妙。
他还以为忍者在身上藏武器会有什么独门的秘诀,比如说传说中的封印卷轴之类的…….结果听宇髓他老婆解释,这不就是利用绷带或者钢丝来把那堆东西都缠在身上吗?所谓的诀窍也只是不要被身上密密麻麻的钢针和刀片划伤而已吧。
这样一来的话,感觉忍者似乎完全没有了什么神秘感,甚至一联想宇髓天元那肌肉虬结的大块头也要毫无逼格地在身上缠一堆钢丝,就为了藏住乱七八糟的苦无短刃之类的,甚至还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
浍岳心情颇为复杂地接过绷带,解开上衣扣子后顺着腰腹一圈一圈向上缠,肋下红色的神器痕迹被遮住,恍惚有种武士在肚子缠白布方便切腹时不滑落内脏的错觉,顺便按着宇髓天元老婆的指示,在上臂、肩颈,包括腕骨以及斜胸部位都缠上,乍一看像是满身伤,实则定睛观察的话,就会发现雪白绷带下包裹的不仅仅是皮肤,还有着森寒的阴损暗器。
据说是这些个位置因为没有明显关节的活动,且方便取用,所以比较适合藏匿一些锋锐的武器,比如说刀片短针药丸之类,绘岳冥冥中觉得自己是不是路走歪了,他明明是鬼杀队的剑士吧,一把日轮刀走天下,有哪个剑士身上会绑了这么一大堆的暗器?
总觉得宇髓天元好像有意把他往奇怪的方向培养……不过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坏处,毕竟所有攻击手段都依靠日轮刀的话,刀断了可就没什么攻击力了。
腿上更适合固定苦无与短刀,这点就没什么难度了,只要保证固定位置不会因为屈膝的动作而伤到自己就好。
在认真讲解时,宇髓天元的老婆也看起来比较靠谱,至少肯定比废物儿子强得多,要知道废物儿子除了在那特定的梦游状态下还算厉害之外,剩下的根本就找不到什么稳重的地方。
不仅喝个药磨磨蹭蹭,包括训练也是叽叽歪歪,甚至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偷偷跟踪他不说,现在还把一张蠢脸整个贴在训练率外的窗棱上,瞪着一双仿佛冤魂索命的金鱼眼,死死地把幽怨的目光盯过来。
….等等,现在、窗外、那个废物。
绘岳缠了半截绷带的手突然动作一顿。
先前只是目光在窗户边一扫而过,并没有注意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直到突然有种身体被什么很有存在感的眼神刮来刮去的错觉,刮得他不自觉立起了一层汗毛,包括旁边的宇髓老婆也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两人才突兀沉默地对视了一眼,一起默默转头看向了窗外。
..
表情被窗棱挤得格外扭曲吓人,金褐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眼神说不清是幽怨还是指责,牙齿宛如啮鼠一样咯噔咯噔磨着牙,散发着天大怨气的一只金色就这么趴在训练室窗外,冲着静默的二人释放幽怨光波,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竟然脱上衣过分聊这么开心装模作样的表情都没有对我笑过之类的一些令人理解不能的东西。
——废物儿子这是怎么找过来的…….不,找过来其实也不意外,毕竟都是在蝶屋,不过这家伙究竟是什么表情,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己刚刚看见这么个不明物突然扒在窗户上,也的确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冷汗都快下来了。
绘岳的额角抽动了一瞬。
被那个废物吓到了什么的……感觉有点丢人,主要是那副模样实在太过惊悚了,有点不妙,宇髓他老婆没问题吗?
稻、稻玉君,这是鬼吗?白天也会出现鬼吗?
果然,绘岳捏着鼻子哄了一天的女版我妻善逸,性格难搞到令烩岳想吐的程度,并且还被威胁了敢惹哭就把你打哭的宇髓天元他老婆,就这么被毫无意外地吓哭了。
这、这可是蝶屋啊!为什么会出现鬼,好可怕!我不擅长战斗,如果和鬼打起来,第一个死掉的就是我!呜鸣呜,天元大人,我就要死掉了!
绘岳∶....
功亏一篑,我妻善逸,你好样的。
绘岳的神色阴沉下来,眼神中也弥漫上了杀气,只不过还没等他把杀气腾腾的目光扎过去的时候,那头注意到宇髓老婆吓哭的金发废物突然浑身一震,犹如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瞬间离开了窗户,几乎化身为一道黄色闪电,吐着滋啦滋啦作响的呼气,猛地就窜了进来。
大姐姐,你别哭。
在绘岳你有病吗的注视下,犹如突然换了少女漫画风的废物儿子捧起宇髓天元他老婆的一只手,故作正经地压低嗓音道∶如果有人让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哭泣,我一定会让他给你道歉!
话音刚落,就瞬间换上了一副谴责与幽怨并存的表情,甚至还掺了分量不轻的酸意,一边磨着后槽牙,一边扭过头,阴阳怪气地冲他这边开口∶
你说对吧,师兄?怎么样,你是不是玩的很开心啊,和这么漂亮的大姐姐待在一起感觉一定很爽吧?分明对着师弟没有好脸色,结果在这里笑得这么温柔,还把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在展示什么啊?都没给我看过,也太过分了一点吧?
你脑袋里装的都是水吗?废物?!
绘岳终于忍无可忍,一圈把这个傻逼金毛的头顶给砸冒烟,然后咬牙切齿地揪住浅绿色病服的衣领把人拎起来,低头凑近,以几乎快要砸到对方额头的距离,爆着青筋怒火中烧地说道∶
把这家伙吓哭的人是你好吗?!我在这里训练你来碍什么事一
鸣哇!说出来了!
然而还没等绘岳说完,我妻善逸反而犹如被注入了什么勇气,以更理直气壮且酸溜溜的态度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两只短手也紧紧抓住了绘岳揪着他衣领的手腕,更大声地喊了回去∶
都已经觉得师弟是碍事的存在了!果然是见色忘师弟吧?!绝对是吧?从来没见过师兄那么好声好气和谁说话,对我更是又打又骂,结果面对可爱的女孩子就会装作很温柔,还把衣服的扣子都解开了,我都没有见过你这么大露出度的时候!这待遇很不公平对吧?太不公平了!!!
边说着,还一边怒气冲冲瞪大了金眸,抬手指着因为被揪近领子而近在咫尺缠着绷带的胸口,语气更加酸得诡异起来∶
我要帮你包扎伤口的时候不肯给我看,结果面对大姐姐,就主动解扣子,随随便便把胸口露出来,不检点!分明就是想要用这种方式欺骗女孩子!无耻!过分!!!
——呜呜呜!明明师兄的胸只给他看过,他还埋过!结果现在就这么随随便便露在外面,还故意缠了一身绷带,明明那么白的皮肤就已经很吸睛了,偏偏还要做出这种有冲击力的战损状态,真狡猾,女孩子就那么可爱吗?师兄!
——-虽然他也觉得女孩子很可爱,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女孩子要抢走他的师兄了!
呸,不是,是师兄就要靠着这种卑劣的招数蒙骗无辜的大姐姐了!
你有病吧?!
被一顿连珠炮怼到说不出话,绘岳的额头已经爆满了青筋,毫不犹豫抬手又在金灿灿的头顶砸下了一拳,获得一句好痛后接着怒不可遏道∶
谁去骗女人了?!是你这个智障莫名其妙糊在窗户上把人吓哭的吧?还一口一个大姐姐,你对着别的男人的老婆喊这种话才有问题好吗?在别人训练的时候捣乱,你想好怎么死没有?
——而且你这个废物把宇髓天元的老婆吓哭,后面倒霉是谁啊!
猃岳气得牙直痒痒,拳头也捏得咯啦作响,然而我妻善逸此时却仿佛危机雷达失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绘岳两拳砸傻了,顶着两个冒烟的大包,愣在原地嘟囔了一句唉,竟然不是女朋友吗?,然后傻傻地抬起头,讷讷问道∶那师兄为什么解上衣?
管你什么事!
绘岳爆着青筋,揪着废物师弟的衣领,一把甩去了一边,然后丝毫没有回头看一眼嵌进墙里成为壁画的师弟,冷着一张脸坐回了被他们师兄弟相处方式给震住的须磨对面,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勉强语气平稳起来∶
….我们继续吧。
哎….…哎,哦,但是,那边那个,不用管吗?
黑色长发的女忍者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转头看了一眼壁画,原来不是鬼啊.……稻玉君和那孩子很熟吗?
是我师弟,不过不用在意。
绘岳面无表情地回答∶那废物经常脑袋不对劲,把他当成什么甲壳虫或者脏东西就好,不用理。
须磨∶.
哎-更过分的说法出现了!
然而那边没有得到答案的我妻善逸丝毫没准备安静,顽强地把自己从墙上抠下来,飙着眼泪试图向这边接近∶好好叫我的名字啊!老是叫我废物垃圾什么的已经很过分了,现在又要用虫子和脏东西来形容,谁家的师兄会这样形容自己的师弟啊!
你又过来干嘛?
绘岳的额角突突直跳∶等我训练结束才有时间揍你,等不及的话就给我先去自己撞墙。
不行!就算被揍我也要问!
眼泪哗哗流的我妻善逸坚持不退缩,估计已经用完了他之后十年的勇气,格外勇敢地顶着自家师兄想杀人的目光上前,然后哆嗦着去揪住住了对方披在肩膀上聊胜于无的上衣后摆,抖得像个帕金森,也仍旧颤颤巍巍开口∶
反、反正也肯定会被揍了,还不如直接问个清楚!因为很在意!所以一定要问!
这么说着,我妻善逸吞下一口唾沫,给自己壮胆一样,闭眼大吼一声∶为什么师兄要不知廉耻地脱掉上衣!
脱掉上衣哪里不知廉了?!!
绘岳以同等音量吼了回去,脱掉上衣的人多了去了好吗?!你那个野猪头队友天天不穿上衣,按你的说法他才是不知廉耻吧?!!
——不,并不是因为衣服,不知廉耻的主要是师兄的胸,而且野猪裸上身哪里不对了,伊之助正常得很好吗。
我妻善逸被噎了一下,不过这种理由他又不敢往出说,嗫喏了两声后,气势也越来越弱,大概是意识到似乎事实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师兄去骗女孩子谈恋爱,声音也越发飘忽起来∶
才不是因为那个…….而且师兄为什么要和别人的老婆待在一起,脱掉上衣究竟在训练什么啊,怎么看都很糟糕的样子,虽然说我的理想型也是年龄比我大的女孩子,最好大两岁,如果胸也大就更好了……但是师兄对别人的老婆下手也太过分了点吧。
谁要知道你的理想型?!谁对别人老婆下手了?!都说了在训练!你脑子里究竟装的都是些什么废料啊?!!
绘岳都要被气到无语了,抬手揪住废物师弟的衣领拖过来,然后单手抓着罪魁祸首的下颚骨,死死固定住,让其以极其近距离的位置面对自己,接着从斜胸侧刚才被绷带缠住的位置抽出一枚钢针,反手两指捏住,竖在了惊恐的金褐色瞳仁面前。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训练什么吗?那就亲自体验一遍怎么样?
大概是先前因为太过关注师兄对女孩子温和师兄敞着衣服,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师兄露出的上半身绷带下究竟都是些什么,直到被钳着脑袋以格外近的距离看到,我妻善逸才在后背浮起了一层冷汗。
绷带很白,师兄的皮肤也很白,按理来说应当格外养眼,或者说会白到晃眼的程度,让人忍不住怀念起曾经摸了个遍的触感,蠢蠢欲动搓了搓手指,但当看清雪白的绷带和莹白的皮肤之间都藏了些什么东西之后,这种热血上头的冲动恐怕就都会变成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滑落了。
密密麻麻银白的刀片,数不清的闪着寒光的钢针,带血槽的飞镖,甚至黑色的锋利苦无,还有看不出作用的药丸-
为什么,师兄身上藏了这么多、阴森森、凉嗖嗖,看起来就让人脊背发凉的尖锐武器啊!
怎么样,善逸?
在他已经如堕冰窖的状态下,师兄反而露出了冷冰冰的笑容,冷冽的青瞳里满是寒冰,虽然连称呼都顺应他的意愿叫回了名字,只不过很显然,无论是笑容还是称呼,在这个时候一起出现,似乎都藏不住想杀一个人的眼神。
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训练吗?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几天训练的成果,如何?
绘岳冷笑一声∶
刚好你也恢复不少了吧,我看你刚才冲过来的速度一点也不慢,那要不要试试,你能不能躲得开?
事实证明,如果被废物师弟气到心头火起,那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打一顿,如果打一顿还不够解气,那就打两顿。
最后绘岳是提着吐魂中的废物儿子把他扔回了病房,野猪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最近一阵子一直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不嚷嚷打架也不吵着比试,如果不是声音太粗犷,甚至称得上一句大家闺秀,也没给出什么反应,倒是那个养了只鬼妹妹的小子一脸震惊,慌张地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废物的伤势加重了。
伤势加重?也算是。
绘岳语气平静道∶
更准确来说是多了别的伤势,不过都不碍事,越蠢的废物恢复力越好,你快要开始机能恢复训练了吧?到时候可以带着这个废物一起过去。
这么说着,黑发青瞳的师兄把手底下不省人事的师弟扔上病床,熟门熟路把神崎葵因为找不到人而放在柜子上的药碗端起,面色冷静地捏开昏迷中善逸的嘴,一滴不剩的倒了进去,手段之娴熟,看得炭治郎遍体生寒,汗毛倒竖。
末了,把空碗随手扣在一边,绘岳又心平气和道∶
或者,那废物如果不愿意去,你就来告诉我—我亲自陪他训练。
下午的训练也算草草结束,宇髓他老婆似平被他和废物儿子的相处方式给震住了,后半截都没想起来哭,甚至看见两个人飙着雷之呼吸一逃一追,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边上给加油鼓劲,一会儿嚷嚷金发的小弟弟小心后面,稻玉君的苦无甩过来了,一会儿又给他指导甩手里剑的姿势不对,手腕再下压一点,完全是一副乐在其中的状态,姑且算是玩得挺开心。
这样的话,这女人是不是也不会记得她之前被废物吓哭那件事?
拾岳仍旧抱着希望想道。
而且吓哭她的也不是自己啊,宇髓的老婆只不过是被除他以外的家伙给吓到了,而且也只吓到了那一次,可能本人都没什么印象,就算宇髓天元去问起来那又怎样,总不能把事情怪在他头上吧?
可能宇髓天元的老婆不记得自己被吓哭的场景,也可能是所以这个满口华丽的家伙自己都忘了先前的威胁,总之,在宇髓天元回来之后,他也什么都没提,只是很顺理成章地询问了绘岳的学习进度,然后露出嫌弃的目光咂了咂舌。
怎么就学了这么点,不华丽,完全不华丽,甚至还很老土!稻玉,一整天,我老婆应该能教给你很多东西吧?
绘岳用沉默代替回答,他觉得不太好意思说都是因为当天下午只顾着打儿子了,万一被询问了原因怎么办——被问到为什么要揍你师弟,他是回答因为你老婆被吓哭了,还是说把废物儿子那脑袋进水的言论拉出来再说一遍?
无论怎样都很丢人,还不如保持沉默。
算了,反正我来教你也是一样的。
宇髓天元很显然已经对他不积极回复的态度习惯了,格拉格拉转了转脖子,然后冲着他一招手,拇指比向面积不算太大的训练场∶
没学新东西,那就算你在练习投掷了,去比划比划,先看看你的进度,最好是能在一个月内让你适应我的战斗方式,吉原那边有不对劲的消息,如果能摸出来,说不定是条大鱼。
——大鱼。
能被柱称作大鱼,难不成是十二鬼月?
绘岳闻言便把目光挪了过去,然而这么说的家伙却并没有多提的意思,反而又给他泼了盆冷水。
你小子看什么看,早着呢,还得潜入收集消息才能确认,原本还指望你也能做到潜入,结果偏偏是吉原……
这么说着,宇髓天元露出了一副郁闷的表情∶那群女队员都只会杀鬼,根本不懂怎么隐藏身份,调查潜入还要我老婆才能做到-
话还没说完,尾音就突然戛然而止,在两人一起迈往训练场的途中,这突兀的停顿似乎昭示着不太好的事即将发生。
银发红斑眼妆的男人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事,眯着眼睛向这边看了过来∶
稻玉,我老婆昨天是不是被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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