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会认识什么样的女孩子?
可爱的?成熟的?年幼的年长的?温柔的还是活泼的?长发短发.会长什么样子,师兄喜欢她吗,还是她更喜欢师兄一点?
我妻善逸露出了如临大敌一般的神情。
师兄那种糟糕透顶的性格,又会骂他废物,又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杀气腾腾追着他打,这样的师兄究竟要怎么和女孩子相处啊?
虽然说脸长得很不错啦,还很爱干净,又会做饭又会做家务,就算骂骂咧咧也会臭着一张脸照顾人,而且身材也很好,皮肤摸起来更是手感一级棒,又只用了大半年就升到丙级,即便是用男人最不愿他人评判的养家赚钱能力来判断,也绝对合格——很会赚钱但是不乱花钱,自律自傲,从来都很克己,也不贪图享乐,倒不如说根本就对享乐不屑一顾,师兄连甜食都不吃哎!
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一点都不像其他脏兮兮臭男人身上的味道,是很清新的皂角和桃子味,拥抱的时候就很想多吸几口,脸埋在胸前根本不希望抬起来……对,还有拥抱,拥抱起来也超级舒服!无法拒绝那种温暖到仿佛思维都陷入白白软软里面的拥抱啊!如果用这一招去骗女孩子,那也太过分了吧?祸害他就行了,不要去骗可爱的女孩子啊!
想着想着,我妻善逸的神色就变了。
糟糕,怎么突然觉得有好多优点呢?分明是性格那么烂的师兄,烂到让他觉得除了宽宏大量的师弟之外没有谁能忍受的程度,结果刨除性格之外,居然这么完美的吗?!!
甚至就连性格烂透这点,其实也只是针对师弟我妻善逸而已,师兄对别的人说话似乎还挺克制的,有的时候竟然能称得上守礼……这样不就是完美好男人了!如果师兄真的喜欢上一个女孩子,根本就很难会被拒绝吧?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我妻善逸倒抽一口凉气。
这样的话,师兄一定很容易就会把喜欢的女孩子变成女朋友吧?说不定连结婚也很迅速,十八岁可是刚刚收好适合成家的年纪,难道要在师弟连可以聊天的女孩子都没有的时候,师兄就要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了吗?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思维究竟有多跳跃,从听见的一句随口念叨就脑补到了师兄结婚,我妻善逸的大脑极其活泛,无数乱糟糟的想法在里面横冲直撞,搅和得他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更在意的是哪件事—师兄还是女孩子?
师兄明明是他的师兄,拥抱也好烂透的脾气也好,明明都是属于他的,为什么要有更亲密的人啊……会冒出这种想法,是不希望他的师兄被抢走吗?
不,不不不不,这不对吧,善逸你清醒一点,究竟在想些什么恐怖的东西,那可是可怕的师兄,你更应该在平女孩子啊,所以他只是觉得女孩子很可怜而已!没错!绝对是因为这个,他在意的应该是女孩子才对!
终于自认为理清了思路,我妻善逸便又开始苦大仇深起来,恶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袖角,背后不自觉散发出一股幽怨的黑气,直看得旁边一直安静如鸡的炭治郎满头冷汗,抬起手似乎想叫人,但是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善逸,你究竟在那里纠结什么事啊,闻起来感觉好恐怖.…-_
每一次善逸的师兄过来催善逸喝药,他都非常自觉地把自己想象为一株盆栽,或者是一粒灰尘,努力削减自己的存在感,因为总觉得善逸和师兄交流的时候是不希望有人加入的,该怎么说,有一种旁若无人或者自成一派的感觉吗?
炭治郎抹了把汗,他总觉得那种氛围被打断的话会很有罪恶感……而至于为什么会出现那种奇怪的氛围,可能这就是善逸他们师兄弟独特的相处方式吧。
不,果然还是很在意。
纠结了大半天,我妻善逸还是咬着袖角下定了决心,露出一副格外坚毅的神色,像是想要给自己洗脑一样,字句铿锵道∶
很好奇,没错,只是很好奇!所以想去看看师兄会和什么女孩子见面而已,因为那很令人嫉妒!女人缘好的家伙都很令人嫉妒!如果真的有女孩子落入魔爪,那岂不是很可怜,所以我才要去看看!
话毕,他腾地就从病床上跳了下来,草草把现在还显得过长的裤脚挽了两层,接着就踏踏跑出了门。
蹲在窗户边的小麻雀啾太郎歪了歪小脑袋,接着扑腾起来翅膀,也跟着啾啾飞了出去。
‘:::
大概是神崎葵担心我妻善逸时不时飙高音会影响别人的休息,所以原本这间病房还有两名受伤的队士,但在我妻善逸这三只入住的第二天,就全部被带去了别的病房,偌大一间病房就只住了他们=个人,剩下的全是空床。
按理来说,刚刚经历过那田蜘蛛山这一战役,受伤的队士不计其数,甚至中毒的队员也早已超过十根指头,就算蝶屋留出的空房间足够,也不应当是如此宽松的景象,就像绘岳前几天还被抓壮丁送药的时候一样,伤员的数量已经多到蝶屋的女孩子们照顾不过来的地步,不说人满为患,也应该是人头攒动,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仅分得出给暂且留宿队员的房间,甚至还能有空病房。
而之所以目前又恢复为了这种堪称闲散的状态,则是因为隐方面带走了一大批轻伤员,只留下需要祛除鬼毒的队士,以及伤势不轻的确需要在蝶屋卧床修养的一批人,其中村田很幸运地又被留在了蝶屋,因为据说隐那边请来的医生下手很重,每一个经过正骨或伤药的队员都疼得鬼哭狼嚎,完全没有蝶屋小女孩温温柔柔的照顾来得妥当。
啊……被音柱大人带去训练了吗,很快就会成为继子了吧?恭喜你啊稻玉。
已经被允许出门走动的村田说道,他在扶着墙复健走路的时候撞见了路过的绘岳,后者虽说对人际交往没什么兴趣,但也不至于连称得上熟人的面子也不给,站下来随口聊两句还是很正常的。
我又没说当上继子了,你自己在那脑补个什么,肋骨骨折又不是颅骨骨折吧?
当然,对熟人,绘岳说话也通常不怎么客气。
只是暂时在他那里训练而已,那家伙嘴巴紧得很,说不准等过了一阵子又说我不合格,然后就潇洒领着老婆离开了都没有我自己打上甲级来得更靠谱一点。
但是感觉如果连稻玉都不合格,恐怕也找不到还有谁能达到要求了…….
村田苦笑了一声,随后整个人的气息都低沉了下来∶柱合会议之后又被叫去询问山里发生的事,因为第二批入山队员我已经是伤势最轻的,所以躺在担架上也要被抬过去汇报,风柱大人说现在的队士实力越来越差,蛇柱大人还问了我的培训师。柱可真可怕啊,如果我也能像稻玉一样,面对谁都不害怕就好了……..
越说越低沉,甚至连背景都快出现长蘑菇的墙角,直到他发现听他吐苦水的稻玉逐渐开始不耐烦,才猛地收住了放在平时根本不敢随便说的吐槽——那可是稻玉啊!竟然敢对他发牢骚,自己的胆子也太大了点,话说稻玉竟然也耐着性子没打断,已经很给面子了吧?
啊,抱歉,让你听了这么多牢骚。
于是村田用还抱着绷带的手指抓了抓头发,然后沉默了一下,目光往对面青纹羽织剑士身后的走廊拐角处扫了扫,眼看着一团金黄色猛地躲回墙后,再伸出一只短手把飞在空中的麻雀捞回去,他的语气变得迟疑起来∶说起来……那个,没问题吗?
?...
黑发青瞳的剑士也沉默了一瞬。
-—-那个。
所谓的那个倒也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如果放在目前这种场景来看,也担得起一句好诡异的形容了。
以拙劣的方式偷偷跟踪自己的师兄,并且被认识的人发现,还在掩耳盗铃觉得自己躲在拐角后就不会被发现,实际上却露着半截格外显眼的金色脑袋瓜,以及如同倒扣金色拖把发型上窝着的一只麻雀—我妻善逸,你究竟在抽什么风?
没什么,不用在意。
绘岳颇为无语地回答∶当做看不见就好,我先回去了。
哦,哦。
村田讷讷地应了两声,然后目送着脊背挺得笔直的青瞳剑士转身离开,步伐有力,走路带风。
回过头,接着又看到一团穿着浅绿色病服的金色不明物鬼鬼祟崇地跟上去。
金色不明物手短脚短,还透着点代表了中毒的紫色痕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干净,表情也如临大敌,乍一看仿佛什么小不点的金色跟踪狂,完全把还拄在走廊里的他当成了一株盆栽,目不斜视地顶着一只麻雀狗狗崇崇路过-—喂,他好歹也是个大活人啊,跟踪你师兄也没必要这么认真投入吧?
村田就这么挂着一副难以言喻的表情,目送着雷呼这一门的师兄弟挨个从他的视野中消失,嘴角似乎有点不受控制,接连抽搐了好几下。
你们雷呼,是不是都有点不正常?
*
蝶屋的占地面积不小,除了专门作为病房所划分出的一片区域之外,还有些零零散散的房屋,蝶屋的女孩子们住在离病房近的一侧,方便每天醒来之后前去照顾伤员,而另外一块专门划分出来的区域,则作为部分队士伤好后恢复实力的锻炼场所,以及临时有事需要在此暂住的队员的休息区域。
绘岳自然是作为后者,毕竟鬼杀队总部并不会留出允许大批队员停留的住所,因鬼杀队主公的住处需要保密,所以也只有柱和一部分知根知底被信任的隐以及高级队员能够停留,绘岳大半年升上的丙级,连柱都没见过两个,鬼杀队主公的影子都没摸到,自然也就不在能够于总部长时间停留的人员名单里。
就算目前作为音柱宇髓天元的继子候选在接受训练,也只能在蝶屋暂住,和部分有要事于总部队员交接的队士一样,随便分一间空屋子,白天几乎看不到人影,只有晚上会回来休息,最长停留也不过一两个月,一切都走的极简风格。
一张床,一套被褥,剩下什么也没有,屋子里堪称家徒四壁,就算面积很小,也会给人一种喊一声可能都会有回声的空旷错觉——我妻善逸在之前问了小葵他师兄的房间在哪儿之后,偷偷摸过来找人,隔着窗户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原来师兄没有打算直接去见女孩子,而是准备先回房间休息吗?
我妻善逸背对着关紧的房门,表情严肃地捏住了自己的下巴,后背靠着木质的门板,陷入了深沉的思索中。
他果然还是很好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会不惧怕师兄那张冷脸,就算师兄在面对除他以外的人的时候都称得上和善(与他对比),但那张脸就算很帅,隔着很远看上去都不好接近吧?究竟要怎样才能无视那冷冰冰的表情,愿意上前和师兄搭话的啊?
总不能是师兄主动和女孩子搭讪吧,感觉不太可能的样子,那可是绘岳师兄哎,完全想象不到那张杀气腾腾的脸会主动去和女孩子搭话,绝对会被当成坏人被吓到跑掉吧?
不过说起来,师兄之前的意思好像是在训练,还是和女孩子一起训练,这样一想,对方应该也是鬼杀队的创士小姐姐……不过这也很奇怪啊,按照师兄那种魔鬼的训练方式,他怎么会有时间回来休息,应该拽着剑士小姐姐训练到看见三途川才对啊!
——-为什么没有直接就去训练呢?
我表善逸用牙齿咬着弯曲的食指指节,目光低垂,头顶着用他脑袋做窝的麻雀嗽太郎,背靠着师兄的房门陷入了沉思。
因为那女人下午才来。从门后传来语气冷淡的熟悉嗓音。
原来是这样啊,没错,这样就说得通了!我妻善逸惊喜地用拳头—砸手心,然后笑容灿烂地回过头∶谢谢你提醒我啊,你可真是个好—人。
‘
笑容凝固在了嘴边,直到回过头,我妻善逸才反应过来有人回答他这件事从源头来讲就很不对——啊啊啊!不会吧,他刚刚只是在心里胡思乱想,竟然说出来了吗?!
而且背后可是师兄的房门,关着的!门后面除了师兄也没别人了,回答他的声音听起来又这么耳熟,除了师兄还能有谁?!!
我妻善逸的上下牙开始打颤——怎么办,他那完美且天衣无缝的跟踪技术究竟什么时候出了破绽,竟然被师兄发现了!居然有胆子跟踪师兄,他还能活过今天了吗?
在金褐色双眸溢满惊恐泪水的恐惧视线里,材质平平无奇的木门传出咔哒一声开锁声响,然后幽幽地向着里面敞开,透出了凉嗖嗖疑似掺杂杀意的冷空气。
不用谢。
打开门的绘岳师兄从门后露出身影,饶有耐心地回答了一下他先前你真是个好人的感谢,青瞳里结满了寒冰,周身弥散出恐怖的低气压,然后冲着开始发抖的他勾起了一个冷冰冰笑容。
废物,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
绘岳用平静的语气夸赞了一句,然后上前一步,慢条斯理地拎起废物师弟的后衣领,把因鬼毒而缩小不少身量的家伙拎到与自己齐平的高度,颇为感叹地说∶
居然都敢跟踪到我头上了,而且还是那么拙劣的跟踪技术………我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比较好。
不,不用夸的,师兄,我说我只是路过,你信吗….
绘岳挑了下眉,眼神也对上了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的金褐色大眼睛,然后在对方惊恐的视线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信吗,你说我信吗?
他就没见过这么拙劣的跟踪,一路上别说隐蔽了,就连蝶屋那年龄只有个位数的小女孩都能看得出来他身后跟了个狗狗崇祟的不明物,强忍着满脑袋的青筋回了房间,结果又听见这个废物缩在他门外嘀嘀咕咕……他跟宇髓天元学的东西特别杂,其中也包括了跟踪以及反跟踪,可以直白的说,就废物师弟这种跟踪技术,如果让宇髓天元看见了,估计能直接把那满口华丽的家伙气出个脑溢血——没救了。
无比心累地叹了口气,绘岳拎着这团金色不明物转身进了房间,反手把门关上,然后把还在泪腺开闸放水的东西扔到床上,随后朝着废物师弟的那张蠢脸甩过去一个枕头。
我休息的时间不长,废物,如果敢发出什么声音吵醒我,就小心你的皮。“::化
带着阳光味道的枕头被甩在脸上,我妻善逸被打得一懵,下意识抬手接住从脸上滑落的枕头,头顶的啾太郎也被吓了一跳,从金灿灿的窝里飞到了窗户边,晒着暖融融的日光重新蹲了下来。
喂,往那边去点。绘岳师兄的声音催他。
哦.…..
下意识就听从了指令,我妻善逸让出了半边的床铺,然后仍旧神色怔愣地待在原地,直到身边躺下一层清新的皂角味,还混着浅淡的桃子气,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哇……师兄居然没揍他哎。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