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顾莘莘有一瞬间的怔愣,是惊的。
接着她“啊”地一声,左手猛地推开谢栩,右手探向了谢栩的脸,她在上面质疑地摸索,嘴里大声问:“说!你是谁!”
这话一问,原本气汹汹的谢栩瞬时消了怒意,甚至有些好笑,他停下动作,让顾莘莘更仔细摸他的脸。
顾莘莘手在他脸上又摩挲了几圈,确定没有人.皮.面.具,纳闷道:“咦,没伪装,你是谢栩啊。”
“是我。”谢栩道。
“那你怎么……”顾莘莘将自己的脸凑过去,“你看看我,看仔细啊,我是顾莘莘,顾莘莘啊!”
“我知道,再清楚不过。”谢栩很平静。
“知道你还!”顾莘莘怒了,“你还这么对我……你!”
顾莘莘说到这话头猛地顿住:“不会吧?你——”她指着谢栩,一刹那有无数个疑问在脑子里蹦,接着转过无数个念头,终于,一个念头如雷劈般击中脑门,她目瞪口呆,“不是吧,你……你对我……”
短短一瞬,迟钝大王顾莘莘总算拨云见雾,顿悟了!其实她早就该明白,三年了,她陪了这家伙三年,这家伙看着没说破,但过往那些细节不会骗人,他的眼神,他的关心,他的在乎,还有他莫名其妙变化的情绪!
顾莘莘指着谢栩,爆出有史以来最大的震惊:“我草!老子特么把你当兄弟,你特么想睡我!”
谢栩闻言一瞬哑然,但……的确是话糙理不糙,他对她本就有这个心思。
对此,谢侯爷不慌不忙,反问:“那谁说她是我心爱的女人?”
“还说自己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我为她神魂颠倒,魂色授予。”
“本侯还要为她盖一座美人堡,印证她的美貌与魅力……”
“侯夫人的位置只配她拥有,有她在的地方,世上一切女人,都像萎败的鲜花一样,失去颜色……”
顾莘莘:“……”自己当年吹的彩虹屁还记得吗?
他怎么都知道?!
当然是忽利告之的!那番肉麻的“我是戍北候心爱的女人的言论……”我靠,现在从谢栩口中说出来倍感羞耻……
顾莘莘忙道:“我那是开玩笑!不算数!”
“可我当真了。”谢栩道。
顾莘莘气道:“反正我不同意。”
“不同意无效。”
顾莘莘:“诶你这个人怎么……”她急得口不择言,“你没听过一句名言吗?不要跟同僚讲真心话,不要跟知己上.床……”
“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咱们俩过命的交情!我陪你边关两年,我这么义气,你竟然把主意打到自家兄弟头上!啊?你有没有操守!有没有义气……唔……唔……”
——男.性的气息扑过来,谢栩倾过身去,又堵住她嘴唇,然后道:“谁跟你是自家兄弟。”
“你还来……”顾莘莘刚发出一个声音,又“唔……
”被堵上了。
“你再说一次试试。”
跟前面两个光堵嘴的吻不同,这个吻含着小年轻的热忱冲动,因着没什么经验,青涩的很,贴着顾莘莘的嘴唇辗转贴蹭,半咬半舐,毫无章法,只凭直觉。
瞧顾莘莘眼瞪着大大的瞅着他,他停了下说:“我的确没有义气,我有的是情意。”
说完他又低头,贴上她嘴唇继续亲,顾莘莘显然被那肉麻的“情意”两字劈了脑壳,再看谢栩又贴着自己,还越亲越使劲,她“啊”地回神,再度用手使尽全力将谢栩猛地推开,然后闪电般缩到床里头。
“你……你……”顾莘莘想回嘴,又怕他凑过来亲,招架不了,急忙拉起床上被子,将自己整个脸蒙住,“你别再来了啊!我真要生气了!我生气也是很可怕的!”
纸老虎——嘴上威胁,身体不断后退!怕对方进一步行动,干脆自己往被子里一滚,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包得像个蚕蛹。
她如一只胖乎乎的蚕虫,卷在被子闷闷地说:“谢栩你太过分了啊!”
她用力擦自己的嘴唇,近乎痛斥:“老子的初吻!初吻啊!你凭什么!凭什么!!”
“老子要跟你绝交!绝交!!!”
巨大的嘶吼过后,是一阵长长的缄默。
良久,谢栩的声音传来,“好了,别闹了,起来吧。”见她没有动静,为了震慑她,他又来了句,“不起来,我就连棉被带着你一起抱出去!”
顾莘莘在被子里闷声生气,“你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又要去哪里?”
“回京。”
“嗯?”这话题让顾莘莘有些意外,她将被子拨开,小脑袋往上探了探,总算肯看谢栩一眼,“回京做什么?怎么突然回京?”
“回京述职。”谢栩平静道。
古今都有述职一说,述职之意,是向上司或主家汇报具体工作情况,现代写工作报告还是当面陈述都算述职,古代差不多,全天下最大的老板是皇帝,臣子们得定期述职,京官距离近,述职频繁,遥远的戍边官员也跑不了,像谢栩这种守卫边疆的臣子或异地诸侯王,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年,反正隔一段时间就得回京面圣,虽说可以打奏折汇报,但奏折哪有面见汇报清楚,二来面见也能维护君臣情义,是以边关臣子回京述职是件大事。
回去面圣述职可预见性内容,基本围绕“这段时间我都干了啥”做工作演讲,告诉皇帝老儿我在边关或封地的大小事务,比如封地建设,军事管理,民生治理等,皇帝心里有数,也方便展开新任务的指派。
谢栩在边关呆了两年多,早该回京述次职,这些年他在月城没少干活立功,还创下了不少辉煌战绩,皇帝老儿早就想见到他,碍着月城局势未彻底稳定,不方便召回他,如今谢栩平扫月城周边所有势力,从柔然到各部落,再没有什么隐患,皇帝老儿才将谢栩召回去。
为了表示对谢栩的看重,皇帝老儿还连下三道圣旨,谢栩
必须得回去了。
而顾莘莘,刚巧这阵子正准备回京打理那头的生意,她的生意稳定后,大体是月城与京城两边跑,隔个两三个月往返一次,补补货,核对下账目之类,近来她正巧要回京,奈何柔然狼王子从中打岔,将她掳了去,不然她早已在回京的路上了。
故而谢栩回京述职,彼此刚好可以同路。
但……
顾莘莘从被褥里小心探出脑袋看谢栩,方才他那些举动,让她对这一路的情况有些担忧啊。
这时谢栩大步靠近了床,如他之前所说,做出弯腰要将她抱起的姿势,“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连你带被子一起抱出去!届时大庭广众……”
“我走走走!”顾莘莘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天哪,还真抱?!这家伙现在好可怕!
怕被抱得顾莘莘以最快速度冲出屋子。
果然如她先前预料,这是一个农舍,一列平房,外头大片整齐翠绿的农田,估计是救下她以后,为了方便她休养,在井口附近找的农庄。再望向农庄外,谢栩回京述职的准备是一并打算好了,农舍外整整齐齐停了一大列马车,还有他的大队亲卫,旌旗招展,盔甲佩刀,仪仗队聚齐,这种场面回京定是十分风光英武吧。
顾莘莘一面走一面看,心里想的是自己这突然一走,跟生意上的下属还没交代清楚,要不要通知他们过来汇合一起回京?
一路想着走到谢栩给她准备的马车上,一掀帘上去,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一愣,“阿翠,你怎么在这?”
马车里坐着青色襦裙笑容淳朴的丫头,可不就是阿翠,阿翠道:“我跟侯爷一起来找你的。”
那晚,在顾莘莘被忽利掳去后,谢栩便亲自带人去寻找,作为主子的贴身丫鬟,这些年跟主子相依为命,自然心急如焚加入了队伍,同谢栩他们一起寻找,找到后便听从谢栩的安排,跟顾莘莘一起回京城。或许是谢栩考虑顾莘莘一路山水迢迢,得有人伺候才带的阿翠吧。
主仆两分开几天没见,很是挂念,尤其是阿翠,在主子被歹人掳去了后忐忑难安,见主子安全归来,忍不住扑上去激动道:“小姐!”
顾莘莘安慰地拍拍她的背脊,跟阿翠并坐在一起,坐定后,想起方才谢栩的举动,忍不住愤愤拍了下身下软塌,再用力擦擦自己嘴唇。
“小姐这是何意?”谢栩安排给顾莘莘的马车颇为豪华,里头空间甚大,除了座垫外,还有一矮几,上面可放茶具或其他玩意,供路上饥渴或枯燥消遣用。阿翠看着顾莘莘古怪的动作,“可是因为侯爷对你……”
顾莘莘瞪大眼,“不是吧,我还没说呢,你就知道了?”
阿翠怯怯道:“来找你的一路,侯爷对敌军说,你是她夫人……”
顾莘莘:“……”
她气得起身一掀帘,外面长长一列队伍,盔甲一致,动作齐整,步履铿锵,马车旁的亲卫见她从车里探出头,均齐刷刷大声喊道:“夫人!有何需求?”声响明亮!
顾莘莘:“……
”
“不许叫!谁是他夫人!”她“刷”一声又把将帘子关了,再度转身回到车内。
“侯爷。”里头阿翠突然轻喊了声。
“不许提他!”顾莘莘道,再转身就见阿翠用手指向马车,“侯爷真来了!”帘子已被人掀开,正是谢栩。
他抬脚径直进了马车,眼神扫过阿翠,这些年历经边疆磨砺,从无名小卒到一步步建功立业,名震西北的戍北候,谢栩身上的气场再不是当年青涩少年郎,举手投足威压逼人,阿翠有些怯怯,被他眼风一扫后识趣的从马车里起身出去,将空间留给两人。
顾莘莘见谢栩进来,第一反应往后一缩,直缩到车厢最里侧,道:“你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动脚!”
她一脸戒备,双手交叉在身前,是个保卫自己的动作,如果放到现代,是一个颇具喜感的奥特曼敌对的招牌动作。
过了会觉得这动作不能完全安心,她又换了姿势,拿手捂住嘴,姿势更直接,恨不能挂个牌子在身上——“禁止强吻”。
谢栩好气又好笑,见她的确有些受惊,便没靠得太近,距离她一步之外坐着。
顾莘莘警惕问:“你来干嘛?”
谢栩失笑,“来看看你,顺便看看这个马车你坐得习不习惯。”话毕目光在车厢内打量一圈说:“这是专门为你定制的马车,准备婚后专供你使用的。”
“啥?!”顾莘莘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成……成婚!”
刚才来个夫人,现在又成婚,他也不过片刻前才吐露的心声,这跳跃能力也太快了吧。
“谁要跟你成婚!”顾莘莘道:“我都说了我不同意!”
“为什么?”谢栩问。
“我又不喜欢你!”
“那你还陪我这么些年?”
“我说了,我那是义气!义气!而且……”话到这份上,顾莘莘干脆豁出去,“而且你懂的,我就想抱你大腿,等你日后高升了,我就鸡犬升天,我等得就是这个!”
她说这话时有些忐忑,毕竟赤.裸.裸的利用关系摆出来。不料谢栩很平静,说:“嫁给我不是抱得更彻底吗?”
“我我……不是……”顾莘莘惊了,“我卖艺不卖身!不对……”又觉得这话不对,“哎呀,反正我不会嫁给你的!”
“由不得你。”谢栩斩铁截钉。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顾莘莘既气又无奈,“我都说了不喜欢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嫁一个我不喜欢的人!”
顾莘莘说到这忽然闭了嘴,因为她看到谢栩起身,做出向她靠近的趋势——草,不会又过来强吻吧,顾莘莘紧捂住嘴,防范。
见她总算住嘴,谢栩冷哼,“叫你再说这句话。”
顾莘莘果然被吓得嘘声,两人彼此无言的坐了会,大概是不习惯她默默无声的模样,谢栩说:“行了,你说点别的吧。”
“别的?”顾莘莘想了想,真想到了点别的,
“那个……阿琴曼王子还好吧,你没把他……”
话还没说完,谢栩目光一沉。
顾莘莘的确有些担心,过去谢栩莫名其妙对阿琴曼百般刁难,那会她云里雾里,眼下总算明白了。她担心以谢栩的性格会对情敌下手,毕竟阿琴曼只是个小部落王子,没什么势力,若谢栩真动手,对方只有挨宰的份。想想阿琴曼也挺无辜的,不过是被顾莘莘迷妹了一把,就遭到了小心眼戍北候的报复,唉。
再看看谢栩,一提起情敌,他整个脸都黑了。
他说:“那阿琴曼本侯已让他回去,但你若对他挂念太深,我不介意将他叫回来,届时我会做什么,就不能保证了。”
阿琴曼的确让他醋得翻天覆地,但他刁难一番便放其回了部落,不过刻意打发得远远地,终身不许接近月城,若是顾莘莘还惦记他,他不介意将情敌召唤来,真正打压一番!
顾莘莘听出他话中意思,更觉得他小心眼,心里小小吐槽了一番,又怕他发脾气,仍是往后一缩,做出怕怕的姿势,“哦,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谢栩看她一眼,似乎真担心自己吓着了她,最后无奈摇头,叫阿翠上来伺候着,自己则下了马车。
安顿好顾莘莘,马车队正式向着京城出发。
不知是前两次表白都不太顺利,还是有意给顾莘莘时间消化接受,此后谢栩便很少来车厢与顾莘莘单独相处。
回京一路,暖春时分,春意盎然,从边疆越往内陆走越是生机勃勃,花红柳翠,江山如画,乃一年最好的盛景,奈何路途遥远山水迢迢,最快也得十来天抵达。
鉴于道上难免有些不要命的匪徒,谢栩不时坐镇车队,道上安宁时则在自己车厢公务——回京述职他将月城一切安排妥当后出发,但总有些公务需要他亲自处理,这行走的路上没少接月城的公务。
至于顾莘莘那边,他每天会去看看,但不会再提那些话题,尽量用平和的情绪与她相处,去她车厢里多是看看她吃喝是否习惯,或者还缺点什么。返京一路虽说顾莘莘没答应他,但他仍是将她照顾的体贴妥当。照理长途跋涉,必定是风尘仆仆,风餐雨宿,吃食也是便于携带的干粮,住宿多在山林野外露宿,偶尔运气好能打到个野兔野鸡等物就算是加了餐,往往这些美味都会送到顾莘莘面前,生怕她吃不好。
而且顾莘莘还发现另一件事,便是她先前心系的下属。过去每逢顾莘莘回京或者外出忙生意,会带一些下属随行协助,这次临时决定回京城,来不及准备,她有些着急,没想到谢栩竟想到了,在马队不远,顾莘莘生意上的下属,每每“出差”带着的副手都随军带来,在后面安置得好好的,顾莘莘随时可将他们喊进车里,对对帐或者商量商业开拓大计。
要说谢栩真是个细心妥帖的,方方面面都照顾到,怎么偏偏就对她产生了她不能接受的心思呢,顾莘莘耸肩无奈。
这种情况下,顾莘莘又发现了另一件意外。
某天马车
行到一半,车厢外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骑着高头大马往旁边经过,看情况跟他们一路同行。
顾莘莘睁大眼,“忽利?!”
那骑着高头大马,一头标志性细发辫,粲然金眸,腰间挂黄金弯刀,可不就是柔然忽利王子!
柔然跟大陈不是关系紧张,敌对好些年吗?忽利还明着暗着没少找她麻烦,如今怎么碰一起了?
感受到顾莘莘犀利眼神的忽利拉慢马速,对顾莘莘道:“瞧你那什么眼神啊?我们现在不是敌对了,是同伙!盟友!”
顾莘莘:“谁跟你是盟友!”前两天还打得不可开交来着,说着她瞅瞅四周,看看他的野兽护卫跟来了没有,好在没有。
“真的是盟友!”忽利说:“我那个父王,打不过你们大陈,就跟你们结盟了。”说起自家父王打不过,忽利不以为羞,侃侃而谈。
顾莘莘:“啊!”
说是结盟,倒不如说是俯首称臣来的直接。
柔然通过这几年征战,以屡战屡败的“光辉成就”见证了自己在西北不可逆转的劣势,戍北候的铁骑让他们自知难以超越,只好屈服讲和。此番忽利跟大军一起进京,便是代表民族诚意的使者,除了使者的身份外,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质子。
古代,质子是以各国王储的身份到别国进行交换,表示双方结盟的诚意,脱离了母国去别的王都,大多质子生活不如国内安逸,若是遇到政治动荡,质子的人身安全会成为极大问题,大多数王公子弟都不愿作为质子。
忽利却一脸得意飞扬,没有丝毫不快。
他这质子可不是白做,柔然王将忽利送往大陈,深知儿子此番前去的艰辛,遂向儿子许下诺言,只要他愿远去大陈做质子,便保障他在国内王储不可动摇的地位,一旦质子生涯结束,柔然王座就由忽利继承!
这是几年艰苦换个王位啊!忽利高高兴兴接受,他先前与顾莘莘等人有冲突,那是国家立场问题,如今讲和了,矛盾就没了,加之他性格外放脱跳,是个典型的乐天派,没事就各处溜达,这一路他跟大陈军队相处不错,便是冷脸的谢栩,他也敢凑上去聊几句。
见了顾莘莘,他早抛去了过去的旧怨,还将自己新身份说了出来,格外得意,仿佛几年后他便是柔然傲世天下的王了。
不仅如此,在某个马队停下来小憩时,他竟还找到了顾莘莘面前。
“嘿,女人!”忽利金刀大马,豪迈问:“听说你还不是戍北候的夫人?”
顾莘莘瞪他,“关你什么事?”
虽说国家层面已经讲和,顾莘莘还是忘不了那群寒意森森的狼,那会若不是她机警脱身,只怕早就在狼肚子消化完了!
忽利不以为然,“过去的事就过了嘛,本王子一切也是为了部落,没办法。现在咱们讲和了,是盟友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用你们中原人的话,这叫缘分!”
忽利望望天,夸张地感叹,“缘分天注定啊!”
“所以
?”顾莘莘冷眼看他,“你想表达什么?”
“很简单!”忽利又凑上来,“我刚问了,听说你还不是戍北候夫人,他还没搞定你。”
“所以?”
“所以……”忽利往自己一指,摆了个自认为伟岸的姿势,“你觉得本王如何?”
顾莘莘原本正在喝水,闻言险些一口茶喷出来,“你开什么玩笑!”
忽利竟一本正经,振振有词,“没开玩笑,本王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过去咱俩是敌对,本王承认,那会觉得你诡诈狡猾难对付,但现在咱们是盟友,诡诈就是一种聪慧机敏了!经历过那几茬事,还没有人能在我的狼护卫底下脱身,本王甚是欣赏你!而且你还懂火.器,身上又有各种新鲜玩意,若是能将你带回柔然,日后必对部落实力大有裨益!”
顾莘莘:“……”
“当然了!你放心!本王绝不会亏待你。”他说:“虽然你的身份做不了我大妃(部落正妃),但本王会在别的地方弥补你,定要让你日后在柔然,呼风唤雨吃香喝辣享尽荣华……”
顾莘莘:“……”
见顾莘莘不说话,忽利道:“本王未来可是一国之主,说话算数!况且么……”忽利指指自己,“本王模样英俊潇洒,又极有男儿气概……”他小声凑到顾莘莘耳边:“比起那戍北候也不差是不是!”
“而且那戍北候有什么好?总冷着个脸,没情趣!你看我!”忽利手一挥,打了个响指,原本空荡荡的指尖突然冒出一朵鲜红的花!他握着这枝别具乡村风味的大红花,放到顾莘莘面前,“惊不惊喜?尖不尖叫!是不是觉得本王特有魅力,一见倾心,再见痴心……”
顾莘莘:“……”
“都这样了你还不动心?”忽利难以置信,“你要知道,部落里的女人对本王可是排着长队爱慕,本王……”
“忽利。”顾莘莘指指他身后。
忽利一时没反应过来,滔滔不绝接着说:“唉,你们中原女人就是矜持!矫情!既如此,老子只好把压箱底的真本事掏出来,那方面——你懂的!”忽利指指自己,“战斗力持久,部落里的女人感受一次便再离不开我,你跟我绝对不亏,保准飘飘欲仙……你再看那戍北候,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没技术,没经验,没含量,哪能跟本王这等真男人相比……哎呀!”
“谁的剑!凉凉凉!”
忽利的吹嘘没完,一把闪亮的长剑已横在半空,距离他的脖颈只有几寸远!
“谢……戍北候!”忽利跳起来,再看一侧拿剑的人——谢栩就在他身侧,杵着剑冷冷斜睨着他,像个浑身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移动冰库。
不仅有寒气,还有杀气。
剑光映在戍北候幽眸里,戍北候的微笑看起来有些渗人:“王子,什么技术?什么经验?是想跟本侯切磋下剑的技术么?”
“哪……哪有!”忽利哪里是戍北候的对手,立刻转了表情:“侯爷误会了!本侯只是跟夫人讲解下这里的天气!看这天要下雨了,今天不宜烤肉,适合入河沐浴,本王下个水泡个澡,再见!”
脚底抹油,瞬时跑了个无影无踪。
顾莘莘:“……”
再扭头看看谢栩,想着方才忽利的话,忍不住憋笑。
谢栩则是瞪她一眼,“怎么,你有什么质疑?”
“没有没有!”顾莘莘哪敢有啊,头摇得像拨浪鼓,怕谢栩要拿问自己,往马车上一蹦,“走走!上路上路!”
戍北候哼了一声。
知道怕就好,总有一天,那什么战斗力,技术,经验,含量,他会让她领教个够。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少了,但很欢乐,下一章会多写点。
还是罚我双倍小红包掉落,下章更新时间周四。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