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不听我念咒宁愿去杀人,你能耐了呵！都不怕毁了自身道行嘛？！”
接连两句话,语气口吻就跟老夫老妻吵架似的,凌绾多少底气不足,可着实气的紧，又不想他用奇怪方式抒解情绪，一错再错的误入歧途,只能加重力道讽刺他。
“还被唤做得道高僧呢，如此行径你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养大你的宗门吗？”
用宗门压,虚一那握住房门的手，终于放下来了。
然而人并没有走回床榻，依旧是站在那儿，凌绾见状,知是内心挣扎,人可能还是会离开，立即下了床,走向他。
“我知道你不好受,可这般治标不治本,无法……”
凌绾说得这些,虚一如何不懂,可懂不代表做得到,若真做得到，他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一时，手又上抬。
抓住门把的同时,腰身遽然被环抱，背部猛地贴上温热柔软。
“一一……”
她脸闷在他的背上，呼出的气息随话声喷泼衣裳，湿湿热热的透肤而来，令那瓮声瓮气言语拖拽的‘一一’两字尾音，简直软和的酥人骨头。
虚一那份狂躁感，一瞬的变了味。
他还没想是怎么回事，已被那股质般的变化给惊的面色遽变，手覆上她的箝住腰身的手，听得她惊呼‘疼’，登时没动作也命令斥，“松手！”
“不松！”凌绾拱着小脑袋，把人抓的紧，紧的她自己都疼白了张俏脸。
“凌绾！”
“不松，松了你一定走的！”
“凌绾……”他冷声中，有着挫败，及隐隐的……
“不松就是不松！”
“你……”
“既然我念的清心咒有效，何不再试试呢一一？”凌绾虽然着，但也不想闹的难看，软声留人，“试试嗯？”
却不知这样带着沙哑的软和声线，落入躁动转变的虚一耳里，简直是一种邀请。
致命的，令他呼吸都不稳了。
“你别后悔！”虚一半带威胁的说着，就想让她打退堂鼓。
凌绾却是有些莫名。
她能后悔什么？！
不过这当口，凌绾多少从他声言中，感到了妥协意味，顿时喜上眉梢，“不会的，就念念咒能后悔什么呢？”
虚一：“……”
确实是念念咒没什么，可男女共处一室，还是他情绪如此不稳定时刻，他自身都没把握了，她竟是……
虚一真不知该谢谢她对自己的信赖还是说她天真呢，总之，等他回过神时，人已经在自己榻上盘坐，而她，坐于自己对面，如昨晚那般念着清心咒。
她的声线相比昨晚的声言分明，今日沙哑如靡，在这满是零碎黯淡星光的夜晚，哪怕有盏微弱烛光存在，也尽透了抹暧昧的旖旎氛围。
而这抹氛围，于官能感知受情绪波动影响的他而言，一切声息动作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只能注意到，不断开合的嫩粉唇瓣中，那抹若隐若现的红润踪迹，与吞咽动作下，微微滚动的纤细脖颈。
一举一动清晰无比便算了，要命的是，她身上那抹惹人躁动的馨香充斥鼻端，盈满胸肺，令他没一会，情绪便在不断起伏下，面临了一种将近崩溃的边缘状态。
打斗还能让他清醒，可和她共处一室……
虚一觉得，再继续留在这儿，怕是要做出超出理智的事了。
偏偏这人儿毫无所觉，于他面前挥了挥手，一脸担心的看着他，说道：“困了吗？不然唤你好几声都……”
凌绾挥着的小手，一下被抓住。
虽然没被弄疼，可这么突然的动作，还是惊了把，且也被后续动作愣的，视线落在他指腹摩挲地带。
许是时常捻佛珠的关系，他修长的指节带了层硬茧，擦之而过时，那份粗糙的刮磨感，简直激的人表肤起了抹难以言喻的痒，手也没忍住的将之摁住。
“你……”
她的制止动作与狐疑声线，一下拉回虚一神思。
察觉自己如受蛊惑似的行为，虚一黑沉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手也收了回去，自衲子空间取了那瓶能润嗓子丹药，递给她。
“润个嗓子，我去冷静一下。”
凌绾哪能同意，一句，“不行！”直接略过药瓶，盘坐的身子膝盖随着顶着床褥而起，双手摁住他。
“在屋子里也能冷静的！”
她这一动作，半个身子越过了那一臂之距，人也因为摁肩制止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虚虚挽起的墨发随之倾泄，划过他面颊，留下一抹搔入人心的痒意，与扑鼻的馨兰香息。
那香味如张网，生生将他兜在里头，勾惹那份压抑的燥火暗地蹿动，呼吸不自觉的快了起来。
然而面上不显，甚至视线冰冷如看仇人，直把凌绾瞅的头皮发麻。
“干嘛这么看人啊，怪吓人的……”凌绾不满嘟着嘴。
“我可以帮你……”凌绾声音，一下打住在腰枝被揽的行径当下，唇瓣微张的目瞪口呆间，听他语气质疑的一声。
“帮我？”
她视线一下对上他不复清冷的幽邃眸子，耳旁落下，“你要帮我灭火？”
那双眼，深幽暗邃，如蛰伏着什么厉害的凶兽，惹人心儿怦怦直跳，也……等等，他说什么？！
凌绾为之呆住。
灭、灭灭灭什么火？
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吧？
以他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怎么可能……
可说不可能，他此时情况又……
凌绾还在恍惚的想着时，虚一连让她回答与反应时间也无，直接松开揽腰的手，以不让她伤着、痛到的力量，让她回到原位子上，盘坐的腿也下了床。
凌绾一回到原位，视线瞬间往下飘……
这低头一看，一张小脸顿时如火烧般，蹭上了两抹红晕，漂亮杏眼如发现什么天大秘密似的亮闪着盈润光辉，可这些在抬头，瞧见某人下床欲离开动作，立即抛开那份羞涩腼腆心情，一瞬的拉住他手。
虚一看向她。
“我、我我我不能帮你灭，但你可以自己来啊！”凌绾不利索的说完后，也差点闪到自己舌头，当然，更感受到某人冷凝的目光如死亡射线穿过来……
凌绾：“……”
啊啊啊我在说啥ヽ(￣д￣;)ノ
“松手。”
“不松，松了你又要去杀人！”
虚一拧了眉，“不会，我去水里冷静一下。”
“真不会？”凌绾狐疑，很随口的问，“泡水效果好吗？”话一出，就见某人瞪着自己，后勾起唇角，略显嘲讽说着。
“我不去水里，难道你伤着的小身板经得起折腾？”
凌绾眨了两下眼睛，后才反应过来指的是什么时，震惊他话中意思，被她抓住的手，也不知以什么方式挣脱，人于下一秒化做一道白光蹿出窗外，随即消逝。
走前，留了句，“记得吃了丹药再睡……别等我。”
看着被他带的窗帘飘荡，仍无风拂进来的窗外，乌漆嘛黑中，那点属于他的光影亮泽，直到人不见了时，才收回视线，后捏了捏脸颊。
“嘶～”疼！真──不是做梦！
躺回床上的凌绾，差点没乐成了傻子。
两人之间终于有进一步发展，她怎么睡得了觉呢？
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满脑子想着刚才对话，时不时偷笑，也想，等他回来，好好问问他是什么情况，否则好好的人怎么……
然而等着等着，等到打盹，强撑了会，最后还是睡去。
天方亮，虚一带着一身寒气进屋。
其实，他早就回来了，只是怕浸了一晚上溪水，好不容易压下的燥火又腾起，才在小舟船板上吹着凉风。
可做的这些，在他进了屋子，过于敏锐的五感嗅到那抹馨香时，全成了无用功。
感受身体变化及燥火增生的虚一：“……”
所幸反应感觉等没有昨晚强烈，还属于能忍受的住范围，不想在外头日晒睡觉的虚一，还是踏进屋子。
走去床榻间，他瞥了眼凌绾。
人睡的一脸憨红，姿势如小时候一样，不怎么雅观……虚一看着那夹着被子的腿，眉头蹙紧，走到自己榻前边上时，最后，还是没忍住的走去她那儿。
她夹被子的腿，不是伤着的那条，可这般睡，却会把重量压在伤到的那条上。
虚一过去，将她腿给挪了下。
当然，他现在情绪控制不住，定力不够，根本不敢与之有什么碰触，直接用灵力矫正她睡姿。
可动作再轻柔，身子被移动，又不是昏迷了，哪能不惊醒？
瞬间惊醒的凌绾见是他，咕囔了声，闭眼继续睡。
但两秒后，像是想起什么的睁开眼。
“你好点了吗？”
她声，带着刚醒的沙哑靡调，听到虚一忍不住退了一步子，保持了距离。
“好了，有什么醒后再说。”他道。
正常这么说后，按照凌绾以往习性，是不会坚持，然而等了一晚，那想知道他情况的想法也变得深切，在清楚此时不问，将来他也不会说的可能下，当作没听到的问。
“以前我们一起时，你也没有情绪控制不住的情况，现在怎么会……我问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后，能避开触怒你的可能。”这么说，倒是解释了她过问用意，动机不会那么明显与刻意。
虚一沉默。
在凌绾觉得要不要再以别的话问时，开了口。
“我情绪天生暴躁，纯靠苦修及克制与修为上来才正常，不过压抑久了，又和魔修交手多了，难免受魔修功法影响，便出现这种状况。”
魔修功法极易挑起人的七情六欲，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他这么一说，合着西面局势，让人懂了事出有因。
不过凌绾更惊讶于他天生缺陷这点，是因为这样，性子才这般冷……但这也太极端了吧？！
即便心中存了疑惑，残缺非自身，无法理解，也不好批判他过份压抑的行为是对还是不对，只能问：“这次和你上一次发作，距离多久了？”
“上次为三年前，再上次是九域未去破除封印……约莫十五六年前。”
十五六年前，那表示他情绪控制得当，而三年前，可以说是受西面事情影响，至于现在，情绪这么快便累积到顶点爆发，匪夷所思的……不对，他会这般是救了自己时。
“是我害你提早发病吗？”
“别多想，睡了。”虚一不给她答案，直接回他榻上。
“难道除了压抑，你这情况没别的解决办法？”
比一般人易躁狂的情绪，虚一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其他办法，却唯有杀戮一途得以减缓，但这不是个好办法，最终他只能压抑，待压不住时，再借捣了魔窝邪窟的，也塞过天天杀人。
但是，经昨晚那份躁转成欲时，他脑中不断浮现两字。
而这两字在他看着凌绾时，那份念想强烈的，以至她问时，受情绪影响，就这么脱口而出。
“双修。”
作者有话要说：55555
555
5
几个污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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