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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5 章 185(番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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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一段时间的刻苦修习后,继国岩胜终于摸索到了呼吸技法的边缘。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因为他花费在其上的时间,比他所想象的要更多,这也令他离“天才”之名更遥远了一些。

他必须更快地进步,才能追上弟弟缘一。

他尚来不及将这个消息告诉自己怀孕的妻子,一则古怪的传闻又落入了他的耳中。

“岩胜殿,虽不知这次的传闻,是否也为主张兵收安艺一派之臣的阴谋,但是……”

安静的和室内,家臣平冈挂着涔涔冷汗,低伏在地上。他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这来源于坐在上首的领主继国岩胜。

“但是,确实有传闻说,北之殿夫人的孩子并非是您的血脉。”平冈咬咬牙,还是把这个近来于若州稀里糊涂流行起来的传言说出来了,“说是…缘一大人回来后,久久未能有身孕的夫人便忽然怀孕,因此……”

更多的话,平冈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就算在若州领下,家臣也是分为不同派系的。一部分家臣始终对安艺等西原诸国存在觊觎轻蔑之心,认为无需以联姻来收拢,只消快兵攻打,便可轻而易举将其收入囊中。对于这些人而言,来自安艺、备受宠爱的北之殿夫人,便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

只要北之殿夫人还在,殿下就不可能对西原诸国动武。

平冈能察觉到,继国岩胜的身上正在散发出可怕的、令人胆寒的杀意。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污蔑,更何况领主对夫人的宠爱本就人尽皆知。

“和上次一样。”岩胜冰冷的声音传来,“把散播留言的人全部处置掉。子嗣也好,家眷也罢,全部不要留下。”

平冈连忙应声说是。

他是主和一派的,这正是他最想见到的结局。他并不关心北之殿夫人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哪怕当真是缘一大人的,那也并无所谓——至少,那还是继国一族的血脉。

平冈退下后,屋内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冷寂。岩胜盘腿坐在主位上,目光冷若寒锋。

家臣方才所说的话,犹如一道刺,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中,令他不由回想起了近来自己与缘一练剑时,优望向缘一那惊叹而专注的目光。

那不仅仅是普通的欣赏而已。

缘一的剑法,确实惊艳到足以令所有人瞩目;但他能察觉出来,优看向缘一的目光之中,不仅仅是欣赏,还有某种从未对自己展露过的感情。

岩胜强压下了心中的不快与猜疑,将那些流言蜚语摈除在脑后。

话虽如此,但他到底有些不安。越了解缘一的剑术有多精湛,这种不安便越发强烈。终于,这一天的夜晚,他来到了优的卧室。

“殿下,夜安。”

烛火在细铜灯罩里发出轻渺的光,灯罩的影子被投在地上,像是一片打开的花瓣。优低下身来,向忽然到访的一家之主行礼。

“你怀着身孕,不必行礼了。”岩胜说,“原本就没有什么外人。”

“您可是领主与国守大人,怎么能失了礼节呢?”优笑了起来。熏风将室内烘得暖热,淡淡的伽罗香气弥散在女子的衣物上,不经意间便钻入人的鼻尖。

岩胜让服侍的侍女们都退了出去,将移门合上,与自己的妻子面对面坐了下来。

“优,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岩胜沉着面色,开口道,“你对缘一,是怎么想的?”

“……呀?”她有些惊诧于丈夫的问题,恬淡一笑,自如地答道,“缘一大人是您的弟弟,您如何对待他,我便如何对待他。”

很令人舒心的回答,但岩胜却并无法放心。他皱着眉,问:“优,你来到继国家,是奉了父亲之命嫁给我的。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她露出诧异之色,道:“当然是心甘情愿的。殿下是在怀疑我的忠诚吗?”

没有人比她更心甘情愿了。为了让母亲免于流泪,父兄免于烦恼,安艺的国民免于战火,她才嫁给了继国一族,并且衷心地期待着生下继国一族的继承人。

她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没有人可以否认这一点。这些年,继国岩胜对她的温柔驯服从来都是很满意的。

“……不,我不是在怀疑你。”岩胜撇开了目光,低声说,“我只是担忧,你并不喜爱我这样的男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外忙于出阵之事,恐怕冷落了你。”

“殿下对我的疼爱,难道还不够么?”她以袖掩唇,轻然地笑了起来,“我喜欢的男子,正是殿下这样博识风趣,待人儒雅的男子。若是能与我一起赏月饮酒,那就更好不过了。不过殿下最近总是很忙呢,一直在修习剑术,没有闲暇做这些浪费时光的事情了。”

“博识风趣?我吗?”岩胜有些怀疑。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和“风趣”是沾不上边的。不过,缘一也和“风趣”沾不上边,这很好。

“总之,殿下不必担心这些多余的事情。”她露出甘美的笑容,伸手冒犯地摸了摸丈夫的面颊,眸光深深,“您是继国一族的领主,也是我最忠诚侍奉的人。”

她的话,令岩胜稍稍放下了心。

就在这时,屋顶隐约传来一片哐啷的凌乱嘈杂之响,仿佛有人在上面疾奔。岩胜皱眉,即刻站起来,仰头望着屋顶,喝道:“谁在上面?”

无人回答,唯有古怪的嘶吼之声。

优和岩胜的面色同时一凝。这种如野兽一般的咆哮,很容易令人想到自小六条城回若州的那个夜晚,他们在山中所遇到的怪物。

“优,你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岩胜浑身紧绷起来,朝外步去。门扇一开,便只见茫茫的夜色,一勾弯月挂在天际。

岩胜从部下的手中接过了刀,铿得一声拔/出刀刃,指向了夜空。

可偏偏这时,那奇怪的嘶吼咆哮又停住了,夜空中再无声响。岩胜放轻了呼吸,慢慢沿着走廊朝外搜寻而去。

“兄长大人!”

岩胜向着左边的走廊搜寻而去,右边的走廊上,则传来了继国缘一严肃的声音。他察觉到了异物的造访,握着斩鬼所用的日轮刀,同样出现在了这里:“兄长大人,是鬼。”

“我知道。”岩胜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回,我不会任由它胡来了。我已经不是普通的剑士了。”

他已掌握了呼吸技法,和弟弟缘一没有什么不同了。

缘一呵出了一口白气,目光敏锐地在夜空中搜寻着。他与普通的剑士不同,虽然身上没有明显的杀气,但却让鬼能直觉地感受到某种强大的压迫力与威胁感。

刷——

一道黑色的残影,从屋顶上掠了下来,像是被某种天敌驱赶着狼狈逃跑。--

“在那里!往东边的方向跑了!”紧张的侍卫们纷纷出声惊呼,“那里是…是夫人的……”

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继国岩胜的心脏骤然收紧。他想起那鬼所逃窜的方向,正是他叮嘱优“待着不要出来”的地方。

“糟了……”岩胜连忙拔刀朝着那处冲去,大声地吼道,“优!过来!到我这边来!”

他的嗓音还未落地,目光便已瞥见了足叫他浑身血脉停逆的一幕。那披散着长发、长有数只大手的恶鬼,已然出现在了妻子的面前。

何等熟悉的画面,与先前小六条城的雪夜几无不同。若说有哪里不一样,那便是优并未执着地去保护身旁的女官,反而护住了腹部,向后退了一步。

她凝视着面前的恶鬼,心脏跳得紧张无比。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到自己的孩子。这是继国一族的继承人,是父亲期待已久的重要之物。

她的牙关微颤,目光掠过了面前的恶鬼。虽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些怪物,可它可怖的外形,却足叫她这样的女子感到惊惧。能保持着站立之姿不显慌乱,纯粹是从小的教养使然罢了。

正当她感到惊惧之时,左右两侧的人同时拔刀,向着她的方向而来。

“优,到我这里来!”

“姬君,到我身后!”

兄弟二人交错响起的声音,几乎是在同时传入她的耳畔。岩胜从左侧的走廊上疾跑掠来,而缘一则是自右方的屋顶处一跃而下,身影轻盈如燕。

在这瞬间,她很简单地做了一个判断。

保护孩子是第一位的,谁更有能力对抗鬼,来保护她的孩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不需要任何思考就可以得出。于是,她想也没想,毫不犹豫地便朝右扑去,落入了继国缘一的怀中。

缘一伸手揽住了她,将她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没事了。”缘一对她露出了很淡的笑容,耳下的花札轻轻一晃,“我会保护你的,姬君。”

而隔着一道走廊的,却是面前空落一片的继国岩胜。他握着刀指向恶鬼,面孔上却还残留着一分不可思议。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之际,她的妻子正在旁人的怀中,由

旁人来保护着。

岩胜握着刀的手轻轻一颤。

他几乎无法将注意力凝注于鬼的身上,而是只能瞧见弟弟和妻子的身影。明知道对于优而言,这样的选择是正常的,缘一是经验丰富的猎鬼人,剑术比他更为强大,当然是选择缘一更为安全,可他的心中还是有强烈的不甘。

尤其是当缘一对她露出笑容时,她眼中所流露的安心和依赖,更是让岩胜无法忍受。他呼吸急促起来,有那么一瞬,手脚几乎不听从自己的控制。从未有过的流利剑招自空中掠过,快如闪电似的;下一刻,他竟轻松地将鬼的脖颈斩落了下来。

这是谁都未曾想到的一幕,就连继国缘一都流露出了惊诧之色。

“兄长大人……”

先前还对呼吸技法极为苦手的兄长,竟然如此流利而精准地切下了鬼的头颅,动作的招式如行云流水一般,更有月华似的瑰丽之美。

鬼的头颅被切下,发出了一声残存的嘶吼呜咽。随即,躯体便慢慢消散于空气之中。此时,继国岩胜才有些诧异地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松了松紧握着刀的手,慢慢将刀归入鞘中。

“兄长大人,您已经能使用呼吸技法了。”缘一显然为岩胜所展露出的实力而感到高兴。

对此,岩胜却并不显得高兴的样子。“嗯。”他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侧目,问,“优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缘一望向身后,优正沉着脸站在最后面,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惊险之中回过神来。听到丈夫的问话,她才点头,说:“我没有事。不过……”她低下头,有些忧虑地看着自己的腹部,“总怕孩子会有什么事。刚才的我似乎太过惊吓了……”

大夫说过,她绝不可以情绪激动。她的身体本就不易怀孕,更要小心地对待这个孩子,不然很容易失去他。而一旦失去了,就根本不可能再度拥有了。

岩胜闻言,愣了一下,这才后知后觉地紧张起来:“快点去找个大夫来。”

鬼的造访,并没有给继国家带来太大的混乱。它在现身的一瞬,便被岩胜除掉了,甚至没多少人知道这个插曲。只是医生来拜访后,警告优接下来千万要保持情绪的平和,若不然,很可能失去这个孩子。

就在此时,继国岩胜却做出了一个令她惊诧不已的决定。

“殿下,您…您说什么?您要离开继国家,成为猎鬼人?”

优很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丈夫。

然而,继国岩胜却只是漠然地坐在她面前,沉默不答。烛火微跳,他将刀横放在自己的膝间,有着厚厚剑茧的手慢慢地抚过刀柄。

优立刻想到了原因。恐怕是今夜她在缘一与岩胜之间,选择投向缘一的举动,再度刺激到了岩胜本就焦虑而不甘的心,这才令他生出这种离奇又突兀的想法来。

“殿下,请您再仔细考虑一番。”优皱着眉,认真地说,“鬼并非是日日都会碰见的,缘一大人对于我们来说,只是个过客而已,他迟早会离开若州的。但是,

您是我的丈夫,是若州的领主,继国一族的家督。如果您不在若州了,整个继国一族该如何是好?”

岩胜的面孔上片刻的肃杀之意。

--

“家族?等着继承家督之位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他冷笑一声,说,“但是,难道你要我继续做一个剑术在缘一之下的平庸之人,在鬼下一度袭来时,看着你只能寻求缘一的保护,而让我在旁看着吗?”

优的心漏跳了一拍,暗暗觉得麻烦。

岩胜的爱与偏执,她并非不了解。可她不知道的是,岩胜心中的不甘与妒意,竟已燃烧至这样的地步。

“殿下,何至于此呢?”她叹口气。

“无论是谁,只要站在我的位置,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的。”岩胜淡漠地说,“那些不曾嫉妒他人之人,不过是侥幸罢了。不曾遇到过集诸神之宠爱于一身的人,所以才不会嫉妒。”

优的表情渐渐沉下来。

“殿下,若您离开了继国家,那我又当如何呢?”她轻声地询问。“还有我的孩子呢?”

“有我这样的父亲,这个孩子也会引以为耻的吧。”岩胜的声音中,既有戾气,也有偏执,“我是如此的平庸,被他人的光芒所覆盖,毫无闪耀之处,连他的母亲也无力去守护。”

“……您怎能这样说自己?对于我而言,您已足够耀目了。”优的目光闪烁起来,咬着牙,忍不住有些焦急,“不行,殿下,您不能成为猎鬼人。若州,继国一族,全部都需要您。难道父亲大人流传下来的家业,您都要抛弃了吗?”

“我说了,愿意继承家业的人有很多,继国一族并非只有我一人。更何况,我是个平庸者,谁都比这样的我更适合继承家业。”岩胜说罢,垂下了眸。

顿一顿,他道,“而且……”

“什么?”

“而且,我不在的话,你会更轻松吧。”岩胜说。

优的瞳眸骤然一凝。

她垂着眉眼,觉得有些可笑:“殿下,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您会这样觉得呢?”她握住了丈夫的手,很哀求地说,“从嫁给您的那一天起,我就决定了此生侍奉于您了。难道殿下不记得了,我们还在等着来年一道去小六条城看雪景,啊…啊,对了,还有,松田大人那支发簪,殿下还未送给我……”

“优,你更喜欢的人是缘一吧,我知道。”岩胜的声音有些淡漠,“从小时候起,就是这样了。我是多余的那一个,你的眼里只有缘一。”

“……”优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心脏涨涨的,像是有什么要涌破出来了。

“优,你是个很好的妻子。”岩胜的声音有些清冷。他伸出手来,抚上了妻子的面颊。柔软似雪一般的触感,他很熟悉,他曾无数度在夜深时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在缘一没有回来的时候,每一次,他都为触摸她面颊的短暂时光而感到无比的幸运和满足。

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妻子。

她对岩胜的话,近乎是言

听计从的;而且,她从来都将岩胜的一切摆在自己之上。过去的多年,她将所有的关心都留给了继国岩胜。她温柔、体恤、驯服、周到,是每个男人都会满足的妻子。

不仅如此,正是因为有她的存在,西原的诸国才会与若州保持着和平,令战火不至于在东西两线同时燃起。不仅仅是对于岩胜,哪怕是对于整个继国一族、对于若州的百姓而言,她都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但是……

“明明并不喜爱我,却要一直留在我的身旁,你也很痛苦吧。”岩胜说着,用手指托起了她的下巴。女子美丽的面颊,没有丝毫的瑕疵,那双朝雾所染就的眼眸,就沾着湿漉漉的晨露,含着眼泪不舍地看着他。

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她依旧显得很有情意。

“不是那样的,殿下。”她握住丈夫的衣袖,哀求道,“缘一大人不属于这座城池,他迟早会离开的;而我长在这里,早已嫁给了继国一族。只有殿下您,对我而言才是特殊的。”

岩胜看着她的面容,忍不住有了片刻的心软。

他望向房间的一侧,那是他的母亲留下来的佛龛,香烛燃得快要见了底,蜡泪落了满盘。岩胜垂下眼帘,忽而扣住优的手,带着她走向了母亲留下来的佛龛。

“优,你敢在母亲的面前发誓吗?”岩胜声音冰冷,“发誓你对缘一,并没有任何的感情。”

“殿…殿下?”优呆呆地看着北之殿夫人留下的佛龛,有些挣扎地说,“我曾以父亲的名义起誓过,不会背叛于您,这也不够吗?”

“你说的不会背叛,是指你的身体会永远留在这里吧。”岩胜指了指墙上的家纹,眸光更深,“可你的心呢?你可愿在我母亲的面前发誓?”

优闻言,目光怔怔地移向了北之殿夫人留下的佛龛。她的眼前,隐约浮现出了童年时所见过的、夫人那坚强又优雅的笑容。

那位夫人很温和地告诉她,什么叫做葛甘与刨冰,还教导她调香的技巧。那位温柔又坚强的夫人,对优而言,就像是来到若州后的第二个母亲一样。也正是仰慕着那位夫人,她才会继承了夫人的佛龛,继续供奉着夫人所信仰的东西,替夫人虔诚地祈祷着天下再无战争。

岩胜殿下竟然要她在夫人的佛龛前发誓……?

“我……”她的嘴唇颤了颤,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如何敢呢?

她如何敢当着夫人的面撒谎呢?

“你不会不知道,我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吧。”岩胜的语气更冷漠了些。

“……我…”优的目光有些无措。

她知道。

岩胜偏执地希望,她也爱慕着他,并且还是同等于他所付出的爱慕。

但她做不到。对她而言,她所能做最多的,便是扮演一个合格的、优秀的、让人挑选不出错来的妻子。她甚至可以假扮自己爱慕着岩胜,只要岩胜不深究,那就会永远沉睡在她编织的美梦里。

可继国岩胜偏偏从中醒来了。

她迟迟没有依照岩胜所说的那样发誓,继国岩胜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最终,他松开了优的手,侧身向外走去。

“就这样吧。我还你自由,然后,我会和缘一一样,成为猎鬼人。”他说着,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里,“若说什么时候会再见,那就是等我超越缘一的时候吧。”

“……殿下!”

优追了出去,岩胜的背影却已经不见了。她抬起头,只看到一弯上弦之月悬在天际,被夜云所掩盖着。一阵冬日的夜风吹来,窗沿边的空鸟笼发出吱呀吱呀的晃动轻响。

那一刻,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脾气,朝着夜色里冷笑着喊道:“既然决定抛弃妻儿和家业,那就干脆再也不要回来了吧。岩胜殿。”

</>作者有话要说:岩胜:我亲爱的在干嘛呢?嗯?在干嘛呢?

优:【抽烟喝酒中】

岩胜:我去给她一个惊喜

岩胜:【捂住优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优:啊,西八!是谁呢?手上没有戒指的话,原来是教宗阁下啊!

岩胜:【微笑】开玩笑的话,就把无一郎捅了。

优:当然是开玩笑的啦!

岩胜:那么现在来猜猜看吧。

优:【战术沉默】

岩胜:睡着了吗?

优:啊刚刚不小心打了个盹,昨天去蹦迪喝酒一整晚有点晕呢!

岩胜:现在回答吧。

优:问题是什么来着?

岩胜:还能是什么啊?猜猜我是谁。

优:还能是谁啊,当然是我亲爱的。

岩胜:看看你动脑筋的小样子!

优:亲爱的,现在放手吧,我眼珠子要被你扣掉啦。

岩胜:亲爱的是说谁呢?

优:那是什么童磨扯蛋的话啊,亲爱的还能是谁?

岩胜:牙卡马戏,给我说名字。

优:【沉默】

优:紧急向紫藤花之家求助!

岩胜:没有那种东西!

优:你真的觉得我不知道吗?

岩胜:别耍花招了你这shakeit啊

优:你现在是在怀疑我吗,亲爱的

岩胜:说个名字有这么难吗?

优:这不是名字的问题,是wuli信赖母鸡鸡。

岩胜:什么呀,那我们就一条路走到底吧。我用我的六只眼睛赌你不知道我的名字。你要赌什么?

优:一定要见血吗?

岩胜:怂了吗?

优:怂了的是你才对吧?

岩胜:呵呵呵呵看看这小子故作坚强的样子。

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手。

岩胜:最后的机会应该是我给你吧?

优:现在已再也无法回头了!即使如此也没关系吗?

岩胜:好啊这就是我想要的,今天不是你嫁给我,就是我娶你。

优:数到三,我们同时开始吹继国缘一有多好。

岩胜:呵呵呵呵你能想到的竟然就是这个吗!懂我的家伙!

优:你怂了吗?

岩胜:不要耍嘴皮子了,开始吧。

优:【点烟】1

岩胜:2

优:……

岩胜:祈祷nia?

优:在你开始吹缘一之前,让我最后说一句话吧。

岩胜:说

优:手变粗糙了很多呢,这些年在地里刨青色彼岸花很辛苦吧,无惨。

岩胜:恭喜你,猜错了【咔嚓】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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