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看在锤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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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
“……”
“斯塔克！”
“……？”
半小时前。
美国,哥谭，韦恩酒店。
云一样丰厚的被子堆里，男人慢吞吞伸出一只胳膊,在半空中胡乱挥了半圈：“……我记得我早就屏蔽了某人？”
“你可以不用当着我的面说。”
“抱歉,Sir,对方临时黑进了通讯系统。”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托尼果断不理会黑了脸的尼克·弗瑞,朝自家AI管家吩咐：“告诉那个不请自来的家伙现在几点。”
“现在是纽约时间十一点二十四分零三十一秒，Sir。”
“噢，连十二点都没到。”小胡子男人挥挥手,钻回了被窝里,“扰人清梦是要被*%#@的……”
具体是*%#@什么,因为被子太松软，别人都听不清楚。
半空中，通讯器虚拟的尼克·弗瑞半身像清了清嗓子：“雷神的锤子可以借给某人研究一个月。”
“一年。”被子里迅速竖起一根食指,“否则免谈。”
“哈，斯塔克居然要用一年才能研究出个锤子。”弗瑞的头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大笑表情，“一个半月，顶天了。”
“别逼逼。”被窝里的男人从床头随手抓了支签字笔丢出去，正中无法躲避的局长脸,“接下去我会说八个月然后你加到两个月,从概率来说你心理预期是三个月就这么定了锤子在哪里。”
一气呵成。
被砸中的弗瑞脸从中间碎成蓝光，又重新组合。
“在门口。”他说。
托尼懵了一下。
他翻身下床,浑不在意自己只裹着一条浴巾的模样——昨晚通宵处理龙女事件的遗留让他睡眠严重不足，回来后倒头就睡。
门被拉开，入眼就是一大块被劣质T恤包裹着的prpr胸肌。
“噫……后退。”
斯塔克果断朝门口的人比了个赶狗的手势,像是被狗味熏到的猫猫。
“我不喜欢仰头看人——顺便，你这件T是从队长的衣橱里捞出来的吗。”
胸肌很呆地“噢”了一声,往后倒退两步，露出了手上拎着的、花纹复古玄妙的锤子，以及毛茸茸的金色卷发与胡须下大大的笑容：“嗨，中庭人！”
“弗里叫我来送货给你，但说实话他什么都没有给我。以及，是的，这件叫做T嘘的时装正是吾友史蒂夫所赠，他真是一位有品位的勇士！”
弗里？T嘘？品位？
托尼凝视了两秒这大个子灿烂的笑容，伸手捂住脸，狠狠念了两句：“看在锤子的份上，看在锤子的份上！”
大个子挠挠头：“什么锤子？”
“没什么！”
……
英国，伦敦，6点24分。
距离白骨之灾开始已经过去了小半个小时。
最初的恐惧逐渐转变为迷茫和麻木，没有人知道这些骨殖是受到了谁的召唤，又抱有什么样的目的。
它们不伤害他们，甚至有一部分骨架源自他们的亲人。
——一位将自己妻子的墓留在□□院的老头就在骨灾的最开始锁住了院门，他望着他曾经的妻子引颈就戮、热泪盈眶，那句莹白的骨架居然就这样停了下来，安静而“温和”地看着他，没有再参与进这场迁徙。
没有流血，没有屠杀，人们的心脏在沉默中七上八下。
也因此，在看见复仇者联盟漆黑的航空母舰在伦敦塔上空停下时，人们并没有太过强烈的情绪。
他们在想，这是什么，谁在里面，准备干什么，和这些白骨的动乱有什么关系。
天色依然是黯淡的，因此当金红色的盔甲与红披风划过天际，当红发的女特工与金发的美国之光跃下机翼，整个天空都仿佛被光划破了。
那是谁，那是谁，那是谁。
英国人们问自己。
那是钢铁侠/美国队长/不是超人的红披风/一个不认识的酷炫女人/奇怪的背着箭筒的男人。
无数人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些设定——即使这些人曾经从未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中。
他们的记忆告诉他们，伦敦会被拯救。
……
棺材太显眼了，幸好被她提前移到221B。
侧身坐在一头牛骨架上的薇尔维特将一头霜白长发掩进了兜帽帽檐里，漫不经心地想。
沙盒系统的虚拟界面在半空中铺展，代表着复仇者联盟的五只小气泡正在朝她靠近。
粗能锤裂铁板细能用三根头发丝绑麻花辫的骨链从她发间收回，大大咧咧地瘫在牛肋骨上，仗着一般人看不清肆无忌惮。
尸体是不能动的，也感受不到冷热、痛痒，薇尔维特坐得无聊，慢慢在心里数数，猜谁会第一个发现她。
她以为会是在场速度最快的雷神，或者有AI管家辅助识别人脸的钢铁侠，但没想到率先出现在她上空的是，超人。
超人——钢铁之躯，人间之神。
在那个融合宇宙中，超人是和哥谭一样独一无二的存在。
J为她搜集的资料中有足足数十页关于超人的重要情报，但换她来总结的话只需要两个词组：武力Max，魔抗0。
「哥特尸体」无疑是他的克星。
薇尔维特不觉得他会不清楚这个，因此很奇怪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
“那不是大都会的超人？”
鹰眼克林顿·巴顿站在高楼楼顶，通过复仇者联盟的频道发问。
他是一个有着老实面相与犀利眼神的男人，手中的箭箭无虚发，被他盯上的猎物就没有逃脱的可能。
此刻他蹙着眉头，收回了将箭尖对准突然来客——超人——的手。
顺着超人的方位往下搜寻一圈，巴顿找到了牛骨架上显得格外娇小的人影。
“九相在那里，娜塔，队长，离你们很近，要小心。”
娜塔——娜塔莎·罗曼诺夫——骑在重型机车上，灵活地避开了一路上的骨架。
“当然。”女特工沙哑性感的嗓音毫无笑意，“从知道她能力的那一刻起，我就再小心不过了。”
巴顿沉默了一下。
但娜塔莎下一秒就笑起来：“倒是我身后的这位先生，也许把他丢到她面前都不会有事。”
身后的先生——美国队长——愣了一下。
他甩出盾牌砸开前方挡路的骨架，又以奇特的物理技巧将盾牌收回来，动作行云流水，脸上却露出了惭愧的表情。
“……也许我也不行，娜塔莎。”
能让荣耀之光的美国队长失去自主能力的回忆，是关于什么的呢？
这个刚刚组建的联盟里，并没有人问出这个问题。
唯一足够嘴炮的钢铁侠正忙着朝目标俯冲——他和雷神托尔是整个联盟里最可能隔绝影响的存在，一个有盔甲一个有神力。
但他们都没有快过超人。
早在超人最初出现在公众面前开始，无数人都为他完美的形象和非人的力量疯狂。
不过瞬息，那烈烈的红披风和披风包裹下无限趋近完美的体魄挡在了白骨大军之前，红黄蓝三色让他整个人夺目得像是神明。
而真正的神，却在茫茫白骨中支起头来，苍白而空洞地与他对望。
钢铁侠在盔甲中发出一声“他疯了吗？”的反问，推进器的橙色火焰加到最大。
这样鲜明的对比下，九相神看起来像极了一副被抽干颜色的衰败油画。
“就此停手，我们不会伤害你。”
超人望进她的眼睛，这样说。
</>作者有话要说：大年三十才放假，但过年就有时间多更新了【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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