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外围看着都是正常的草木,除了树木的位置符合天干地支排布,并没有什么异常。
但随着两人往里走,秦枝的神色渐渐凝重了起来。
她看到很多地方长出了小片的龙舌兰。
龙舌兰在这个现实世界可能没有特殊的含义,但在异世,它被称为亡者喉舌。
若是哪边发生了异动,有的术士会第一时间在附近寻找龙舌兰的踪迹,然后用特殊的术法与它沟通。
当然,秦枝不会用这样的术法。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异世通用准则:龙舌兰下必有尸体。
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也是这样。
这只是秦枝的猜测,她暂时没有说出来,目前最重要的还找到安琼他们的下落。
宋问顶的阵法设置的很巧妙,无论从哪个方向进入森林,最后都会被困在阵法里。
秦枝和陶云松走了一段时间后,自然而然和安琼他们碰上了。
安琼:!
“你们怎么来了?”
噢,她多此一问了,他们自然是来救援的。
她看向秦枝,用眼神询问秦枝有没有办法?
秦枝点点头,对安琼说道:“我去看看有没有出路。”
“秦枝同志,安团探过路了,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唐守国说道。
“是啊,郭伊也探了好几回路,除了一身伤,什么也没有找到。”
“让秦枝去试试吧。”安琼说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秦枝说道。
树林里的树是有人特意种植的,就是为了形成一个天然的阵基。
以她浅薄的阵法知识,结合刚刚系统帮他找到的资料分析,这里应该不止一个困阵和郭伊遇上的风刃阵。
这阵法师是有点子东西在身上的。
有家底的阵法师对战,会像她扔符箓一样直接扔阵盘,那杀伤力不比她的符箓差。
当然,秦枝是不怕的,她系统空间里的高阶战斗类符箓有厚厚几叠。
就不信这个阵法师也能随身带着这么多的阵盘!
即使秦枝对阵法仅限于了解一些皮毛,但她深知,一力降十会,一力破万法。
想到可能会直接和这个阵法师对上,安琼跟着一起去,她反而束手束脚,就婉拒了安琼的陪同。
秦枝有种重临异世探险斩妖的兴奋。
前有谢炫后有这个阵法师,她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好奇心。
或许,她可以试着不再蜗居于九山生产大队?
或许,等以后出门不用介绍信,不用到处开证明这么麻烦的时候,她就去各个地方走走看看?
或许这个世界比异世还要更加丰富多彩呢。
秦枝小心的绕过一丛龙舌兰,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就感觉有风刃从四面八方飞过来。
秦枝不闪不
必,
直接一张金钟符拍在自己身上,
继续往前走。
所有的阵法都有阵眼,即使这种有天然阵基作为倚靠,设有阵中阵的地方。
不才,秦枝不懂设阵,却懂得怎么寻找阵眼。
符师嘛,多是脆皮,保命且有用的知识肯定懂的略多一些。
就像这处树林,到处都是高度长势一致的树木,若其中一处长势异常,就会影响整个阵基的完整性,进而影响其中的阵法。
所以,这其中的平衡必须要掌控好。
而树木维持生机除了阳光土壤,还有水。
阳光,人为不可控制。
土壤为树木根本,要贴合自然,不能妄动。
人可以蓄水,蓄水的容器也可以随人的需要做成各种形状。
但水包容万物,自由来去,要定水,阵眼必然要设在那附近。
风刃击打在秦枝的身上,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秦枝豪,不在意,金钟符快失效了,再拍一张上去。
她只管寻找水源。
可惜,这处树林很大,她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秦枝也不气馁,反而觉得这是个挑战,正想着是不是换条路走的时候,胸前的覆海龙珠忽然飞了起来。
秦枝想到覆海龙珠本身就是龙珠与覆海神刀凝练后形成的,对于水的感应肯定远超常人,她立刻跟了上去。
果然,在风刃阵的源头找到了一处五芒星形状的蓄水池。
藏风聚水,这设阵法的人实在高明。
秦枝按照五行八卦的排布在附近仔细搜罗了一圈,阵眼所在的地方非常巧妙,就在星芒蓄水池的中央,四周由风刃阵护的严严实实。
旁人近身不了,秦枝确实不惧的,她又往自己身上拍了张金钟符,准备硬闯。
不待她的脚步跨进星芒池,覆海龙珠已经飞到星芒池上空。
那些风刃对它来说跟挠痒痒无异,影响不了它分毫。。
随着它有规律的旋转,星芒池中央渐渐飞出一枚泛着五彩光晕的圆珠。
秦枝欣喜的伸出手,阵法破了,还能见识一下新的宝贝!
运气不错!
嗯,秦枝的手白伸了,覆海龙珠直接把圆珠吞了。
好吧,这是你的战利品。
秦枝讪讪收回手。
随着阵眼被破,与之相互依托的风刃阵停止了运行,没多久,星芒阵里的水就渗进了地底。
阵基已毁,依托于他而设的阵法自然也就破了。
秦枝一张九品破军符扔了过去,彻底毁了星芒池。
遥远神秘的大峡谷中,一幢幢古色古香的小四合院暗合星罗北斗阵,有序坐落于其间。
靠着瀑布位置,有一幢独立其中的木屋,里面的老者原本正惬意的与人品茶闲谈,突然脸色一白。
“黄老?”
黄卜元挥手示意他没事,说道:“今日就不留先生了。”
那被称为先生的人闻言,行云流水站起来,向与黄卜元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黄卜元这才放任自己一口血喷了出来,脸上的皱纹仿佛了多了一层。
有人破了他设在京城的转生阵!
宋问顶背叛了他?
不会,他不敢,也没有那个能力!
他让宋问顶去巡视阵法,现在,阵法被破了!
想到其他地方的阵法,宋问顶不能留了。
他招来小童,让他传出命令,诛杀宋问顶。
黄泉客栈里,宋问顶还在喝茶。
一口茶还没有咽下,直接喷了出来,同时喷出来的还有一口老血。
刚刚提议杀人的部下腹诽:看,喝了一晚上的茶,喝伤了吧。
当然,他也不是真的那么没有眼力见,在宋问顶吐血的下一刻,他就拿起茶桌上的“手帕”
给宋问顶擦嘴。
宋问顶满脸嫌弃推开,自己拿出手帕擦嘴。
“你先出去。”
他说道。
等人出去后,他才露出些惊慌的神色,阵法竟然被破了!
自己借着巡视阵法的机会偷偷做了些手脚,让自己也能得点益处,没想到,自己反而被牵连。
他相信以黄卜元的神通广大,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自己以后可不敢随意在阵法上做手脚得益了。
随后,他冷嗤一声:“无知小儿,仗着点小本事,竟然敢随意破阵,没有了困阵的保护,那些风刃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当黄老的阵法这么好破的吗?
然后,他又吐了一口血。
娘的,风刃阵也让人破了!
他从来不知道,跟阵法结命契会这么危险!
他只牵连了其中一丝,就这样了,黄卜元那里岂不是受反噬更加严重?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这一刻,宋问顶顾不上平日的装相,手忙脚乱地想要逃走。
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想不通,冒着被反噬的风险也要跟阵法结命契呢?
之前秦枝就说过,这个世界的灵气极为稀薄,没有特殊的吐纳法门,根本不能吸收。
阵法师在布阵和启动阵法的时候,也需要灵力。
吐纳法门是玄门正宗才有的秘法,其他流宗都是没有的。
这片土地曾经灵气充沛,有没有吐纳法门,都不影响术士修炼。
但随着世事变迁,沧海桑田,灵气不再。
如黄卜元这样厉害的阵法师,就另辟蹊径,设下转生阵,跟阵法定下命契。
一旦有人在阵法中殒命,那人生机断绝时的后天元气就被阵法吸收,再渡给黄卜元。
黄卜元就把这股后天元气当做灵力来用,还能延年益寿。
黄卜元之所以这么大的胆子,不止在一个地方设下这种转生阵,就是仗着现世已经极少有人能破了他的阵法。
谁知道,会遇上了秦枝呢。
别管他多厉害,
反噬都能让他喝上一大壶。
宋问顶想跑也得秦枝同意啊。
他仗着自己有阵盘,
一出来,就对着进来找阵法师大战一场的秦枝使用阵盘。
秦枝能跟他客气?
直接就用破军符砸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宋问顶连句撑场面的开场白都没有就被砸晕了过去。
阵盘直接到了秦枝的手上。
下一秒,阵盘上的阵图阵旗消融,露出了秦枝眼熟的玉质,直接被东皇钟吸走,融合。
秦枝:······合着,她白干了呗。
困阵和风刃阵消失后,安琼就开始按照原定计划行动。
黄泉客栈里的组织成员满以为有阵法在万无一失,只能仓促应战。
即使仓促应战,里面也有几个实力不俗的人,安琼和陶云松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抓到。
秦枝没有参与围剿,在她朴素的认知里,专业的事需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需要她帮忙了,安琼自然会喊他。
她饶有兴趣的看着被砸得鼻青脸肿的宋问顶,心中赞叹。
果然,只有符师是脆皮,连阵法师都这么抗造。
九品破军符耶,居然只是让阵法师鼻青脸肿的。
宋问顶:······你是不是忘了已经被当做战利品吸收了的阵盘了!
啧,也不知道这人哪里得来的阵盘,要不是她破军符多,谁胜谁负还真是两说呢。
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存货多的好处来了。
秦枝反思,来了京城后,她都没有再绘制过符箓了,符箓用一张少一张。
她得勤奋一点,今天回去就继续画符箓。
等了一会儿后,安琼他们顺利捣毁了这处据点,郭伊也救出了心心念念的柳诗竹。
“秦枝,谢谢你!”郭伊扶着柳诗竹过来道谢。
柳诗竹也轻声道谢,她身上有明显受刑后的伤痕。
“不用谢,安琼那边有没有说怎么安排你们?”
郭伊摇头:“她现在很忙,刚刚让军人同志跟我们说,先一起去军区那边问询,等确定了我们没有问题后,就会放了我们。”
郭伊明显很高兴:“我这次算是立了功,那位军人同志说,会酌情考虑我的情况。”
“那就好,军区那边有医生,会帮你们治疗的。”秦枝说道,没有送疗愈符的想法。
萍水相逢,而且,她们两个都是皮外伤,没有必要。
“秦枝,上车,我们在家属院门口放下你。”安琼招呼道。
“来了。”秦枝冲郭伊两人点头示意,小跑着上了陶云松的车。
郭伊看着秦枝离开的方向,说了声:“她是个好人。”
其他的,关于秦枝是个高人,怎么制服她和钱亮。
以及秦枝破了困阵的事情,她谁也没有说,包括她最信任的柳诗竹。
她有种直觉,秦
枝不会喜欢别人议论这些。
“你很喜欢那位便衣女军人吗?”
柳诗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她不是女军人。”
郭伊点头,“她是个好人。”她又一次说道。
柳诗竹的眉头微微拧起,她不喜欢郭伊看秦枝的眼神,这让她有种对郭伊失去掌控的感觉。
“我们也走吧。”柳诗竹虚弱的靠着郭伊,往另一辆走去。
她是真的虚弱,昭狱里的人下手没有分寸,如果不是值班的人刚好是营地同一批出来的人,她又曾经帮过对方。
她能不能全须全尾的出来还是个问题。
“秦枝,你有没有受伤?”安琼关切的问道。
“没有,放心吧。”秦枝回道,“对了,明天二爷爷的大寿你有空去吗?”
今天抓了这么多的人,光是审讯就够他们忙了吧。
“肯定要去的。”安琼回道,“再忙也要去露个脸的。”
安琼笑看着秦枝,现在已经没有宗族的概念了,但安家人团结,二爷爷是隐形的宗主。
所有人都知道,二爷爷办七十大寿是为了让秦枝名正言顺。
为了不让秦枝有压力,谁都没有跟她说。
安琼失笑,随后又愧疚地说道:“抱歉啊,秦枝,都没有陪你好好在京城逛逛。”
“没关系啊,我一个人也逛得很高兴。”秦枝说道。
她说的是事实,她很能自得其乐的。
“对了你给二爷爷的礼物准备好了吗?”安琼问道。
那天,秦枝肯定会成为焦点,送的礼物肯定要讲究一些。
“爷爷已经帮我准备好了,他那里有一方砚台,二爷爷中意很久了,又不好意思问爷爷要,这回正好借着我的手送给他。”
“你呢?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安琼笑着摇头:“我没有时间准备这个,不过,我妈应该也有准备,早些年,亲戚家里有人过生日,都是她帮我准备的。”
然后,她情绪有些低落了起来:“二爷爷大寿过后,你是不是就回宁市去了?”
秦枝点头:“对啊,我出来有些日子了,再不回去,大队长都该担心了。”
陶云松开着车听后座的姐妹聊天,看到家属院到了,他放慢车速。
“到了。”他说。
秦枝利落下车:“那我先回家了。”
看了下时间,上午十点,秦枝回到家,家里没人,她回到房间,锁上门。
秦枝席地坐在床尾,拿下脖子上挂着的东皇钟。
她摩挲着东皇钟,想着如果找齐了所有的玉牌,东皇钟完全修复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出生时挂在脖子上的玉牌会不会也跟东皇钟有关系?
玉牌跟她母亲嬴澜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者,是东皇钟和她有关系?
东皇钟毫无反应,连着上面附着的覆海龙珠也一样。
秦枝好笑,刚刚枪战利品
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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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就不想了。
秦枝把它们重新挂会脖子上,洗了个澡,准备睡个回笼觉。
军区,安琼和陶云松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不等他们把事情理顺,守着□□室的小战士就慌张的跑过来:“陶团,不好了,钱亮死了!”
“什么?”陶云松很意外,连忙往□□室赶。
安琼同样收到了消息,两人在钱亮的□□室门口碰到了一起。
很快,钱亮被确定了死亡。
安琼和陶云松询问了值班的战士,都说没有异常。
法医得出结论,说是中了剧毒而死的。
安琼和陶云松面色凝重,钱亮被关进□□室之前是被搜过身的,他是没有机会把毒药带进□□室的。
以之前钱亮问什么说什么的样子,也没有求死的意思。
那就是被灭口了?
是谁动的手?
钱亮的事情一出,安琼和陶云松身上的事情就又多了一层。
在守卫重重的□□室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人都要被追责。
京郊,绵延的山脉深处,穿着红色褂裙的长发女子吹响了手中手指长的玉箫,声音说不上好听,是一种奇异的旋律。
正欢快地在花丛中扑腾的胖蜜蜂扭扭肥屁股,不情不愿的飞向女子。
女子边吹玉箫,边慢慢消失在山脉间。
她去的方向,是京城。
若是有□□室值班的战士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那只胖蜜蜂就是之前“误闯”进来的那只。
秦枝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一看时间才下午一点。
家里还是没有人,她摸摸肚子,决定去外面吃顿好的。
等回了九山生产大队,可没有这么好的口福喽。
“同志,我真的是来寻亲的,我爹就在里面,他叫杜二狗。”
清脆的声音传来,吸引了出来觅食的秦枝,她往门口看去,就见门口值班的战士拦着一个穿着老布做的衣服的女孩。
“同志,咱们军区真的没有这个人。”战士耐心解释,“这名字看着就是解放前随意取的,后面肯定改过了的。”
“你知道他更改过后的名字吗?”
女孩摇头,感觉快要哭出来了:“娘很早以前就改嫁了,阿爷阿奶过世前让我来找我爹的,他真的在这里。”
“哦,对了,我有汇款单,上面有地址,你们看!”
女孩手忙脚乱从行李袋里翻出几张汇款单交给战士。
战士一看,还真是,接着他哭笑不得道:“同志,这里有名字,是杜兴华。”
女孩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不识字,阿爷阿奶都是叫我爹二狗子的。”
秦枝从他们身边走过,和值班战士点头示意。
她总觉得那女孩在叫二狗子的时候,有种淡淡的轻蔑在里头。
() 这个时代最典型的家庭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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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建原配妻子或者离婚不离家,或者另嫁他人,留下孩子由爷爷奶奶带着,和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
秦枝心里其实是有点想看事情的后续发展的,不过她也知道,女孩子脸皮薄,被人围观什么的,肯定会觉得羞囧。
再加上她的肚子也实在饿了,从早上到现在,她可什么都没有吃呢,还是先祭五脏庙最要紧。
想念从前一醒来,韩染乔就准备好饭菜的日子。
想到去二爷爷家帮忙准备寿宴的韩染乔,秦枝脚步顿了顿。
等一下,韩染乔曾经跟秦枝大概说过家属区住着什么人。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杜兴华好像是某位首长家的上门女婿?
希望这个女孩强势一些,能快点适应新的环境。
“铃铃铃~”万时清正好坐在电话旁边顺手接起电话。
“你好,找一下杜营长。”
“他刚好有事出去了,什么事情?”万时清随口问道。
“他的女儿来找他了,现在在值班室。”
“女儿?”万时清反问,“什么女儿?你找错人了,他没有女儿?”
“您是万老师吧?”
万时清是文工团教舞蹈的,大家为表尊重都这么叫她。
“是我。”
“是这样的。”战士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万时清满脸不可思议,胸口憋闷,怒火渐渐上头,但她还有一丝理智,说道:“你先让她进来吧,我在家里等她。”
“好的,万老师再见。”战士挂了电话后,笑着对女孩说道,“杜营长不在家,他的爱人在,你登记一下信息。”
他看了眼女孩脚下的大行李包,说道:“我领你去她家吧。”说完帮着提起了沉重的行李袋。
“谢谢你。”杜夏桑轻声道谢。
秦枝在国营饭店吃完饭,又在外面晃了一圈后才回家。
一回到家,就迎上了韩染乔亮晶晶的眼神。
“伯母,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秦枝笑着问道。
“没有没有,我跟你说啊。”
熟悉的说八卦的开头,秦枝的眼睛也是一亮,忙拉着韩染乔坐下:“您快说,我听着呢。”
“你二爷爷家隔壁,我跟你说过的,咱们这儿有户人家招上门女婿的人家,你还记得吧?”
秦枝猛点头:“记得记得,万师长家嘛。”
“今天,他们家的那个上门女婿,他老家的女儿找上门了!”
果然!
“我们在隔壁都能听见里面摔摔打打的声音。”
“然后呢?”
“然后,杜兴华差点被扫地出门,现在还在闹呢。”
两人的脑袋同时转向了门外。
() 想看······
秦枝非常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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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同情女孩。
第二天,安琼赶在十点之前回到家,和家里其他人一起去参加二爷爷安立邦的寿宴。
说是寿宴,其实就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吃顿饭。
这个时候讲究艰苦朴素,很少有人会大办宴席。
安立邦借着寿宴把在京城的亲朋聚在一起,是安立信请托的,他想公开秦枝的身份。
宗主过寿,秦枝到场,安雯缺席,已经表明了安家的态度了。
热热闹闹的送礼收礼认人环节后,秦枝的身份正式确定了下来。
安家族人多,光是在京城的就有三大桌的人,屋子里摆不下,有两桌就摆在院子里。
其中一桌坐着和秦枝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
大家都很友善,捡了很多好玩的话题跟秦枝聊天。
说着说着,大家都停下了话头,无他,隔壁争吵声越来越大了。
安立邦家和万家又只隔了一座围墙,墙那边的声音源源不断传过来。
大家都开始了吃瓜。
秦枝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场伦理的因果。
比秦枝猜想的更加不堪一些。
这是个渣男为了做上司乘龙快婿抛弃家乡原配再娶的故事。
家乡的原配也不是什么封建包办婚姻娶的,而是他自己求亲求来的。
好在,跟很多原配任劳任怨的套路不一样,杜兴华的原配妻子,在跟他离婚后,并不接受离婚不离家的提议。
人家看得明白,杜二狗这是想让她在老家帮他照顾老人,他好跟新媳妇逍遥快活。
想得美!
人家一转头就嫁人了,连孩子也没要。
前几个月杜家老人出了意外,留下话,让杜夏桑来投靠亲爹。
万时清知道自己嫁了个二婚头,人女儿都这么大了。
她能甘心?
本来这桩婚姻也不是她想要的。
从昨晚到现在,闹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继续闹,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立志于把婚姻闹散。
秦枝心里有些同情昨天值班室见到的女同志,她应该没有猜错,那女同志昨天应该是故意一直喊二狗子的。
秦枝喝了口豆腐汤,继续听下去。
依照她前世看过的狗血电视剧剧情,应该还会有更多的信息爆出来。
结果,新认识的小伙伴刚跟她感慨了几句,隔壁竟然没有了动静。
这是,闹累了中场休息,还是不闹了?
然后,她听到了略熟悉的尖叫声:“啊!”
声音大到屋里屋外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群人相携着去了隔壁。
万家另一边的邻居也打开了院门,出来看个究竟。
有人敲开了万家的院门,就见杜兴华无知无觉躺在地
() 上,万时清呆呆坐在旁边。
杜兴华刚找上门的女儿杜夏桑则无措的站在旁边,想靠近,又畏惧的看了眼万时清。
管书临刚好也在安立邦的寿宴上,连忙上前查看情况。
最后,他冲着众人摇了摇头,示意杜兴华没救了。
万时清都要疯了,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女儿,婚还没有闹散,丈夫还噶了。
好在,万师长得到消息,很快赶了过来,稳定了局面。
秦枝和一众参加寿宴的人散去,重新回到了隔壁。
这个时候,其实大家已经没了吃席面的兴致了。
这是安立邦的寿宴,隔壁又是人噶了的事情,再是破除封建迷信,很多人还是觉得忌讳。
“二哥,你没事吧?”
安立信扶着安立邦坐下。
“我没事,当年我们打仗什么事情没见过。”
安立邦说道,“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罢了。”
“我会让人留意杜兴华事件的后续的。”安立信没有多安慰,直接说道。
“好,吃得差不多了,就都散了吧。”安立邦说道。
七十大寿当天发生这样的是事情,即使不在意,到底心情也是受了影响的。
回家的这一路上,秦枝都没有说话,她在回忆当时好像有听到嗡鸣声,但其他声响太大,她也不确定。
不过,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她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
当下下午,安御和韩染乔就踏上了回西北军区的火车。
秦枝也开始收拾东西,她的火车是明天下午的。
万家,等院子里只剩杜夏桑的时候,嗡鸣声再次响起,胖蜜蜂无精打采从院子里的石榴树上飞过来。
那“嗡嗡”声里,仿佛包含了无限的委屈。
“知道了,让你休息一阵,咱们再继续。”杜夏桑清冽淡淡响起。
没过经过她刻意修饰的声线,听着有些不像十五六岁的女孩子。
杜夏桑转过身往屋子里走去,后面跟着胖蜜蜂,这场景跟京郊山脉深处身穿褂群的女子完全重合。
安家,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秦枝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
她来京城的时候,带的东西不多,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倒是韩染乔给她重新置办了很多衣服,都要带回去。
还有就是寿宴上几个长辈给的见面礼。
整理这些的时候,她才意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关注安雯了。
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好的消息,意味着,前世的事情已经不是她的桎梏了。
不过,离开京城前,她得再送份礼物给她和孔文鸿。
前世因他们受的苦,也不能白受了的。
听到电话铃声,她飞快下楼接听。
“秦枝是我。”安琼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怎么了?”
“抱歉,明天可能没办法送你了,□□室这边出了点事,我暂时离不开。”
安琼愧疚说道。
“没关系,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或者,你以后出任务经过宁市,也可以来看我啊。”
安琼轻笑出声:“是这样的,我就是先跟你道个别,免得明天没时间。”
秦枝表示理解:“你忙你的去吧,我这边不用担心。”
“好,那祝你一路顺风。”
“嗯,那你也主意安全。”
挂了电话后,秦枝没有多想,她原本就不是多愁多思的人。
想了想,她拨通了冯家的电话,准备和冯倩云告个别。
安琼放下电话后,捏了捏眉心,钱亮在□□室里无故中毒身亡,仿佛一巴掌抽在了她和陶云松的脸上,也抽在了京城军区的脸上。
当天值班的战士都被隔离审查,然而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好像自从李黑子吐了口,他们知道茧组织后,发生的每一桩事情都带着些离奇。
就像这次抓到的阵法师,搁从前,所有人第一印象就是这人是个骗子。
但他们之前被困可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
审讯正在进行,但成效并不大,除了那名阵法师之外,其他人都是从营地出来的,骨头都很硬。
除了郭伊和柳诗竹配合着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其他的审讯都没有结果。
不过,这回,他们是不会留手了,不是每个人都是李黑子那时候的独苗苗了。
上次请来帮忙审讯李黑子的周承序同志已经快到了,相信这次之后,他们对茧的了解会更深入一些。
万家,万时清要把杜夏桑送回乡下,万师长和他媳妇都不同意:“人家才刚来,你就把人送回去,她乡下都没有亲人了,出了事怎么办?”
“是啊,时清,你跟兴华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这孩子······”
“现在杜兴华死了,这个孩子跟我就更没有关系了。”
“妈,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即使要孩子,也想要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你跟杜兴华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孩子,现在杜兴华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爸,你的意思是我不会生,所以要替别人养孩子喽?”
万时清冷笑着说道:“杜兴华骗了我那么多年,我为什么要替她养孩子!”
“为什么?因为她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你把人往乡下一扔,我们会被人戳脊梁骨!”
“说到底,你还不是因为面子。”万时清的情绪明显不对劲了起来,“面子,面子,都是面子。”
“就因为面子,你逼着我嫁给了杜兴华,因为面子,你压着杜兴华不让他升职,就怕别人说你徇私!”
“现在,还要因为面子让我接受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已经十六岁的女儿!”
“我告诉你们,不可能!”
说完,她转身就跑。
留下面面相觑的万师长夫妻。
“老万,这,怎么办?”
“怎么办?”万师长气愤道,“按我说的办!”!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