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后面是什么乌云吧,只要拳头够硬,都能打碎!
正在打生打死的两个人不知道,自己现在在秦枝的眼里就是两个信息源。
这信息源可不能轻易少一个。
秦枝手上出现两张定身符,一人一张,童叟无欺。
此时,郭伊的匕首已经割破了钱亮脖颈一侧的表皮。
钱亮后仰闪避,双眼惊恐地瞪大,眼珠朝下看着匕首,生生挤出了多重下巴。
画面一定格,莫名多了几分好笑。
秦枝觉得好笑,被定住的两个人可不这么觉得。
两人现在的想法终于达到了统一,统一觉得惊骇。
相比之下,钱亮的惊骇要更多一些。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身体被定住了,但血液并没有,感知也没有。
他能感受到自己脖颈伤处汩汩流出的血液,还有渐渐凉下去的身体。
前一刻还在庆幸郭伊的匕首停住了的他,现在,只想哭。
所以,当秦枝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怂得比郭伊快很多。
嗯,或者说,识时务。
“我想知道你们说的营地,还有灭门计划,谁愿意说说吗?”
两人:······来者不善,一上来就王炸。
“要是不愿说,那我走?”秦枝又说道。
不是,钱亮急了,可别走啊您!
他想说,他能说,他什么都说,可是他开不了口啊。
秦枝不懂微表情,但她觉得那男人可能有话想说。
为表公平,她又一人给了一张真言符。
下一瞬,发现自己能说话的钱亮立刻出嚎出声:“高人饶命!”
“我什么都说!”
“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我先忽悠着你放了我治伤要紧。”
钱亮:救命,怎么说了真话!
郭伊:果然,钱亮是个没用的!
秦枝:很好,这男人不仅婆妈,而且怂,还满口谎言。
钱亮决定再挣扎一下:“高人饶命,营地是组织用来训练杀手的地方。”
啊!
怎么把真话说出来了,他想说的明明是,营地就是大家一起训练打闹的地方啊。
“继续。”秦枝淡淡的声音传来。
钱亮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太害怕了,才会这样。
没关系,还有机会,他最会圆话,死的都能给圆活了!
“营地里男女都有,每年都会有新的孩子送进去。”
钱亮现在不只是惊骇了,还有绝望。
他的嘴好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具体表现为:嘴在前面跑,理智在后面追,还追不上。
就像现在,他明明拼命想说点别的东西把前面的话圆过去,但出口的却是:
“组织最早是在王朝还在的时候,从各地选择条件好的女孩子卖给楼子或
是人牙子获利。”
一代代做下来,人员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生意越做越大,钱也越赚越多,靠山倒了一个又一个,它却一直都在,还慢慢形成了组织。
因为本身做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投靠的人又一茬茬地换,他们就被道上的势力各种排挤。
最惨的时候,哪个势力缺钱了,就找他们割一茬韭菜。
反正他们来钱快,割了一茬,很快就会再长一茬。
官方对他们也是深恶痛绝,每当官方觉得政绩不够的时候,也喜欢拿他们开刀。
时不时的,也来割一刀。
简直殊途而同归。
就这么你一刀,我一刀的,那韭菜长得再快,也受不住啊。
组织被割怕了,就越发缩在角落里,猥琐发育,还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茧”。
原本取名的那届当家是想说,别看他们现在缩着,像躲在茧里的毛虫一样。
但有一天,他们一定会重见天日,一飞冲天的!
呵!文盲!
扑棱蛾子可飞不了那么高!秦枝暗想。
钱亮已经放弃挣扎,反正都说了,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吧,好歹把命保住。
“就这么苟着苟着,很多江湖势力在历史的长河中消亡,组织就像它的名字一样,因为躲的好,反而成了气候。”
到了民国,军阀横行,战争不断,头顶的大总统换来换去,民乱不止。
茧仿佛屎壳郎掉进了那啥堆里,简直如鱼得水,混得风声水起,吸纳了很多三教九流。
其中不泛有真本事,心性手段都不俗的,茧就渐渐开始了多方位的发展。
这中间也不泛有人想要把茧洗白上岸的,但无一都失败了。
无他,无本的买卖钱来的快,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估计谁也不会料到,乱世,竟然让茧这样的组织形成了规模。
很多走到绝路的亡命之徒也加了进来,其实力更高,势力更加错综复杂。
茧猖狂了好些年,到了新华国,在雷霆手段震慑下才又一次苟了起来。
但这次,他们苟着,却又没有完全苟着,只是从明面转到了暗地里,猖狂依旧。
“说详细点,茧现在从事哪些不法勾当,大本营在哪里,营地又是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营地的一些事情,因为,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刚刚说的哪些,也都是听别人说的。”钱亮放弃挣扎后,特别识时务。
不等秦枝继续发问,他就直接说了下去:“我也不是灭门计划的执行者,我只是给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我就是帮着跑跑腿而已。”
“营地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具体地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营地最开始是处置不听话的姑娘小子和组织叛徒的地方。
后来有人见被拐来的姑娘小子资质很不错,见猎心喜下,就把他们训练成人形
兵器,替自己卖命。
只要从小给他们洗脑,不愁他们不听话,而且,他们随时可以有补充的人员进来,也不怕损耗。
慢慢的,营地从一开始单纯的训练打手护卫,变成了训练杀手。
之后,茧就发展了一个新部门,对外接各种任务,杀人放火抢劫,只要给钱,什么都干。
“我就是个小喽啰,我知道的都说了,高人,您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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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您先给我止个血也行啊,我不想死啊。”
“说得好像别人想死似的?”秦枝冷嗤,“灭门计划的执行者在哪里,是什么身份?”
“你是怎么把郭伊捞出来的,有没有人帮你,那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是就对郭伊吹牛皮,她不是我救的,我就接应了一下。”
郭伊:······
“灭门计划的执行者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苍龙,他的军功都是茧用人头给他堆起来的。”
秦枝又提取到了关键字:军功。
“高人,我知道的都说了,别杀我!”
如果郭伊现在能做表情的话,她眼里的鄙薄应该已经要漫出来了吧。
倒不是她对茧有多忠诚,从她把名字从郭一换成郭伊,就知道,她已经开始了自我觉醒。
她鄙薄的是钱亮的没有底线,他能从营地同批的同伴里脱颖而出,不是因为实力强,而是因为会谄媚。
从前以为他跟他们一样,是为了活下去。
现在看来,他就是软骨头。
早知道,她刚刚就不该留手,直接解决了他,省的见着烦心。
秦枝听到“苍龙”这个外号,本能不喜欢。
什么脏东西,也敢用龙字充牌面?
她摸了摸覆海龙珠,想到为了苍生大义舍生取义,画地为牢千万年的龙九子,心里一阵不舒服。
早晚扒了这个人的马甲!
她正想着,要怎么联系安琼,让她过来接手这俩人呢。
总不能就这么放着吧,有人过来的话吓到人可怎么好呢。
这个时候,郭伊也开口了。
秦枝有些意外,她以为这个女杀手骨头硬,不会开口的。
“高人,能不能把他搞晕,我也有话要说。”
钱亮:······
有被冒犯到,还有——
“你知道的事情能有我多?你个第一次出任务就翻车的菜鸡!嗝!”
秦枝踢了块小石子过去,打中了钱亮的玉枕穴,钱亮就着原来的姿势睁着眼睛晕了过去。
“他晕了,你说吧。”
“我不知道灭门计划上的名单
() ,但有个人知道。”郭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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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你只要答应不杀我们,我告诉你她在哪里。”
咦?跟她想得不一样?
因为郭伊刺杀冯倩云,虽然未果。
但秦枝对她印象很不好。
不过,冯倩云安然无恙,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她之前也狠狠踹了郭伊一脚,还卸了对方的四肢关节,对郭伊倒是没有什么杀心。
尤其知道,她大概率也是受害者后,对她的芥蒂也放下了不少。
不过,她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杀人狂魔吗?
明明大家都说她的声音很清透,很有力量的!
“我不随便杀人的。”秦枝说道。
“那我带你去找她,你先放了我,你放心,我不跑的。”郭伊说道。
不是,这话听着不对啊。
秦枝问道:“你先说说他在哪里吧?”
“那个地方我叫不出名字,但我能找到。”
秦枝略一思索,试探着问道:“那个地方是不是你们组织在京城的窝点?”
“其中一个。”郭伊回答。
“你说的那个人被限制了自由?”
“是,她没有杀灭门计划上的人家,被当做叛逆关了起来。”
“你认真的吗?”秦枝最后问道,“我的意思是,你的行为算是背叛你的组织了,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要救诗竹!”
“这名字听着不像个杀手啊。”秦枝无意识嘟囔了一句。
“这是她的真名,只有我知道,她在组织里叫郭零。”
秦枝:······
真是个没文化的破组织,起名就用数字,怪不得这俩杀手要反了。
女孩子名字能这么敷衍的吗?
当然,这是秦枝胡思乱想的。
肯定了郭伊的想法后,她用驱瘴符解了郭伊的定身符和真言符,又对她说道:“你看着这个人,我去喊人。”
走了几步后,她又加了一句:“别把人弄死了啊。”
过了几息后,后面才传来声音:“好。”
秦枝快步跑进最近的邮局,拨了安琼办公室的电话。
也是巧了,安琼忙了一上午,刚刚坐下没多久。
听到电话铃声,她以为是陶云松找她商量事情的,随手接起来。
听到秦枝的声音,她有些意外。
“秦枝,怎么了?”安琼柔声问道。
“姐,我这里可能有你要找的人,有两个,你方便过来吗?”
接着,她报了地址。
“好,我马上和云松过来,你注意安全。”
“好。”
挂了电话后,秦枝想念了一下前世的手机,就快速回了小荒地。
郭伊直直站在原地,等着秦枝。
见有人过来
() ,
她下意识拔出匕首。
秦枝:······
“如果来了不相干的人,
你准备把人干掉吗?”
郭伊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诗竹说过,不可以滥杀。
“刚听钱亮的意思,你是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
郭伊点头:“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跟人打了很久,才争取到的任务机会。”
“诗竹说,只要能离开营地,就有机会离开组织。”
“她还记得父母亲人的样子,还记得回家的路,她要回家。”
秦枝收起了随意,继续问道:“那你呢?”
郭伊摇头:“我没有家人,我是被一个馒头骗进营地的,之前我就是一个小乞丐,我就想填饱肚子。”
“诗竹会把吃的分给我,我就听她的。”
“你说,你们打了很久?”
秦枝想到只能应三小劫的荷包帮着冯倩云避过了死关的事情,试探问道,“之前那两个女学生,你手下留情了?”
郭伊点头:“打草惊蛇。”
“我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让该注意到我的人注意到我。”
“晚点,诗竹就没命了。”
她踢了一脚钱亮:“他差点坏了我的事。”
“你的人还没有来吗?”郭伊说道这里明显有点着急,“你那么厉害,加上我,我们两个人应该也能救出诗竹。”
秦枝摇头:“我们要遵守纪律,不能擅自行动。”
她家可都是军人,身为军属,平时混水摸鱼教训个把有私人恩怨的人就算了。
这种已经被摆上台面的大事件,她是不会自作主张的。
好心办坏事的人,她在异世见多了。
惹了麻烦,一句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就能得到所有人的原谅。
只有被拖了后退的人有火没处发。
不仅如此,可能还还要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把事情做好。
她不喜欢这样的人,也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安琼放下电话后,直接拨了内线给陶云松,两人在汽车旁碰面。
安琼开的车,差不多贴地飞行过来的。
她知道秦枝有自保的能力,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秦枝比她要厉害很多。
但她还是不放心她独自面对两个坏人。
安琼到的时候,秦枝正在阻止渐渐暴躁的郭伊踢打钱亮。
秦枝也很无奈,她怕郭伊失脚把人弄死了,到时候影响了安琼他们办案,也让郭伊不好脱身。
既然她和诗竹想要脱离组织,当然是干干净净的离开最好了。
“秦枝,你没事吧?”安琼飞奔到秦枝身边,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有事的是他。”
秦枝微抬下颌,示意安琼看钱亮。
看着姿势诡异,面部表情更诡异的钱亮,安琼默了默。
“他昏过去了。”秦枝解释了一下事情的
经过。
“我们会用最快的速度捣毁你说的据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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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再对你进行一次问询,来确定具体的实施计划。”
他们要保证捣毁据点的军人的安危,顺利完成任务,肯定需要制定周密严格的计划,才能行动。
郭伊就看向秦枝,秦枝点点头。
郭伊非常自觉的提着钱亮一路跟着上了车。
事情到了这里,就跟秦枝没关系了。
出于对郭伊的同情,秦枝说了一句:“我叫秦枝,是这位女军人的妹妹,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可以来找我。”
“谢谢!”郭伊说道。
她不知道未来等待着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秦枝是好人。
并不知道被发了好人卡的秦枝在半路下了车。
被这件事情一打岔,她跟秦家彻底脱开关系的那点怅然早已消失殆尽。
从今以后,秦家是好是坏,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她看了眼正当空的太阳,摸摸肚子,有点饿了呢。
京城军区,安琼把郭伊和钱亮分开关押。
她和陶云松都相信秦枝提供的消息,也相信郭伊没有杀人,但她伤了汪明琪,意图伤害冯倩云也是事实。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也是个危险分子。
钱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活着,还来不及庆幸呢,就发现自己被关在□□室,瞬间破防。
加上之前在秦枝那里已经全盘托出,他也不挣扎了,陶云松他们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相较于秦枝笼统的提问,陶云松他们更加专业也更加细致。
根据钱亮的证词,结合郭伊形容的,据点附近的建筑特点,确定了据点的具体位置。
前去踩点的军人回来汇报,那边确实有一大片树林,怕打草惊蛇,他没有再往里探。
他们决定当天晚上进行突袭,打掉这个隐藏在暗处的犯罪组织。
鉴于郭伊的表现,安琼他们商讨后,还是决定带着她一起去。
毕竟,她比所有人都了解据点的内部构造。
敌人的狡猾往往在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有个知道门道的人一起去,总能多些保障。
秦枝在附近找了家国营饭店美美用了顿午餐。
安琼他们扒拉着小战士从食堂带来的二米饭,啃着窝窝头,商量着晚上的行动方针。
秦枝吃完丰盛的午饭,想着过几天就要回九山生产大队了,得带点礼物回去送给大队长他们,就转道去了友谊商店,从一层楼开始逛。
安琼他们吃完午饭,继续商量对策,因为大家有不同的意见,争得差点拍桌子打起来。
逛了一下午,买到了合意的礼物,秦枝回到家,吃了韩染乔的爱心晚餐,洗了个澡,早早睡下了。
安琼他们随意吃了顿晚饭,在行动前开了最后一次碰头会议,然后整装待发。
() 秦枝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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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第一次半夜执行任务,每个人都轻车熟路。
经过商讨,执行任务分为两个小队,第一小队为先锋队,直捣黄龙。
第二小队为后备军,凌晨两点为限,如果第一小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他们会立刻准备支援。
今夜有星无月,按理非常适合出这种突击的任务。
然而,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安琼他们商讨的对策都是基于双方都是普通人,只是身手和武器有差异的情况下,可以取得必胜的结果。
然而就是那么不凑巧,今日东城区,密林深处名为黄泉客栈的地方,迎来了茧组织中被称为的“天师”的神秘人。
一个没有底线的阵法师,茧组织的内部人员,高层之一。
此人非常擅长设置没有生门的法阵,把人困住后,他也不杀,就喜欢看着受困者从冷静寻找出路,到渐渐失去理智,最后疯魔自残的过程。
简称,变态。
不巧,安琼一行人就碰上了这个变态。
此时的东城区,安琼一行人被困在了密林深处。
“我再去试试。”
郭伊浑身是伤,握着匕首的手布满血痕,她喘了口气后,准备去试另一条路。
大家原本对郭伊无感的,现在,心里都起了一丝不忍。
他们一路过来的时候,都很顺利。
出发前,他们就从钱亮和郭伊口中得知,这里是京城最大的据点,偶尔有组织里的高层会过来镇守。
有时候,会有手段莫测的人出现。
所以,据点的人虽然多且杂,但都很安分的听命行事。
在所有军人的认知里,手段莫测和心思百转千回,身手非常好,枪法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的意思差不多。
安琼一开始也没有往别的地方想,毕竟过去几年的从军生涯里,也不是没有遇上过手段变化莫测,诡计层出不穷的人。
他们到了这里后,很顺利的由郭伊领着到了密林深处,前方的建筑已经依稀可见。
但他们就被困在离建筑这么近的地方,进退不得。
甚至还能听见对面建筑里嘲笑他们不自量力的声音。
一开始他们也怀疑过郭伊是不是故意带他们走进陷阱里。
不过,郭伊用实际行动打消了大家的怀疑。
这里仿佛有个无形的牢笼把他们都困在了里面,郭伊尝试出去一次,就会被无形的东西割伤一次。
几次之后,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现在,眼看着她还要往外走,安琼把人拦住了。
“安团长,让我再试一次。”郭伊恳求,她怕自己救不了诗竹。
安琼看了下时间,对郭伊说道:“你不能再试了,再试,命就搭这儿了。”
她让所有人聚在一起,明确身边的人是谁,不准轻举妄动。
() 然后,安琼准备自己去探路。
“安团,我去吧。”
“我去吧,我皮厚,不怕!”
“都安静!”安琼严肃说道,“我不会有事,所有人听从小队长的指令!”
“唐守国!”
“到!”
“在我回来前,不准轻举妄动!”
“是!”
说完这些,安琼找了一条郭伊没有走过的路出发。
走了几步后,她就感觉有锐利的风刀从四面八方割向她,避无可避。
安琼自然是毫发无伤的,她贴身放在胸口内袋的折纸平安符一直在帮她抵御伤害。
然而,安琼走了很久,最终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安团!”
见安琼安然无恙地从另外一条路出现,大家面上一喜。
却见安琼神色凝重的摇头,说道:“我在林子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她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天幕,他们出发的时候,天际还密布着星光。
安琼说道:“这里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密闭空间,把我们都困在了这里。”
“安团,二队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支援,咱们在空间内部没有办法,兴许他们能从外部把空间破开呢。”
“是啊,安团,你暂时也别去冒险了,谁知道这个空间里还有没有其他危险的地方。”
安琼摸了摸脖颈下的小荷包,看了眼自己的战友,说了声:“好。”
京城军区,陶云松再次看向手表:“二队整装!”
“出发!”
等二队的人出发后,陶云松略有些焦躁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原本这次的任务他是准备自己带队的。
安琼对他来说既是战友,也是要相携一生的伴侣,加上她身上还有旧伤,并不十分适合这个时候出任务。
但安琼这回异常坚持,成功说服了参会的所有人。
陶云松想到安琼出发前眼里的笃定,心略略安了些。
但想到,安琼出任务极少出现需要人援助的情况,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最终,理智战胜了一切,陶云松开始系统分析这次任务可能的结果,并做好应对的预案。
接着,他开始处理堆积的文件,等着安琼他们的消息。
安琼亲自领队的第一队和过来支援的第二队军人顺利会师。
然后,大眼瞪小眼。
最后,安琼提议等到天亮,再看看能不能有转机,大家一致赞同。
“宋师,要不要去解决了那群碍眼的军人?”
宋问顶一身青色长袍,拿着几乎透明的君子兰花色的薄胎瓷轻轻饮了一口茶,这才淡淡看了眼躬身向他献计的人。
那人的腰又往下压了压,头也往下低了低,不敢直视宋问顶。
宋问顶对他的表现很满意:“那些军人被困死,是他们自己不小心,跟我们没有关系,知道吗
?”
“是!”
宋问顶等了一会儿,那人没话了。
这就让他有点不爽了,这要是钱亮在,能不重复地把他从头到尾,从内到外夸上好几遍。
说起钱亮,这也是个没用的,枉费他用了人情把他从营地里捞出来,还给了他一些权力。
他图什么?不就图他说话好听顺耳嘛。
人啊,到了一定的高度,就希望听些顺心的话。
没想到钱亮这么不中用,来京城才几天,就被抓了,还出卖了据点。
罪无可恕啊!
京城军区,一只小蜜蜂无意中闯进了守卫森严的□□室。
陌生的环境似乎让它有些紧张,它略有些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碰到了□□室的门上。
最后一下,它仿佛被撞狠了,直接掉到了地上,挣扎着煽动了几下翅膀,没有飞起来。
嗯,仔细看一眼,原来是一只胖蜜蜂。
胖蜜蜂不堪承受体重,只能略有些慌张的到处爬,钻进了其中一间□□室的门。
守门的战士见状没有多想,虽说□□室这边进出都非常严格,每一道手续都要审核。
但那是对人而言,一只小蜜蜂的意外出现,并没有引起战士们的重视。
□□室里,半睡半醒的钱亮被“嗡嗡”声吵醒,正想骂骂咧咧几句,脖颈伤处突然传来刺痛。
随后,他就是去了知觉。
胖蜜蜂蜇完人后,在钱亮的头顶盘旋了几圈,仿佛在确认什么,然后停在了□□室的门上不动了。
办公室里,陶云松看着时针一点点推进,又不安了起来。
已经五点了。
按照约定,不管安琼他们有没有完成任务,这个时候,都应该有消息传回来了才是。
陶云松处理好最后一份文件,拿出车钥匙,让陈放守着电话等消息,他自己开车去了安家。
安立信年纪大了,觉少,这个时候已经起来,在院子里打拳了。
“安爷爷。”
“云松?”
安立信见陶云松过来,下意识看了眼天色。
此时,天才微微亮,以陶云松的性格,不可能这个时候上门。
安琼也没有跟着一起过来。
他很快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不过,陶云松脸上只有隐隐的焦急,并没有伤心的神色,他的心又稳了稳:“进来说。”
“安爷爷,秦枝起来了吗,我想拜托她帮个忙。”
“还没有,我去喊她。”
“咚咚咚~”
安立信敲门的声音由轻到重,确保能叫醒秦枝,又不会惊到她。
秦枝被吵醒,迷迷糊糊问道:“谁啊?”
“秦枝,是爷爷,云松有事情想要请你帮忙。”顿了顿,安立信又说道,“可能跟安琼有些关系,她没有一起过来。”
“我马上来。”
听安立信这
么说,
秦枝立刻从床上起来,
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快速让自己清醒。
“出什么事了?”秦枝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下楼。
陶云松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然后,他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们应该都陷在那个据点里了。”
“我怀疑里面有什么古怪。”
“安琼身□□法都是一流,二队领队的营长身手也不弱。”
“如果是一般的陷阱,以安琼的能力,不可能一点消息也传不回来。”
“抱歉,按理说,我不应该过来麻烦你,但我跟安琼的身手不相上下,我怕我带人过去,也会陷入同样的困境。”
秦枝的特殊之处,安琼没有跟他说过,但也没有刻意隐瞒过他。
从第一次见到秦枝,到安琼对自己的伤势绝口不提,到上次孟淮生带着秦枝去审讯李黑子,再到李黑子招供。
陶云松就确定秦枝不简单。
而且,安琼不是那种会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平安回来的人。
但这次,她争取行动的时候,用上了这句话,哪怕是不经意的。
这些都表明,安琼有确保自己无虞的依仗。
这也是他能沉得住气等到快天亮的另一个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不能随意插手任务啦。
给人添乱了怎么办?
陶云松几乎确定,给安琼依仗的人是秦枝,所以,他过来求助了。
“别这么说。”秦枝干脆问道,“你知道据点在哪里吗?”
“知道。”
“那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多谢!”
出门前,安立信拉住秦枝,郑重对她说道:“一路小心,遇上危机,保住自己的命!”
对安琼,他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她是军人,有些事情,即使明知会牺牲还是要去做。
但秦枝是个普通人,身上不用背负这样的责任,她帮忙不是义务,是情分。
所以,他说,让她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
这也是他作为长辈的私心。
他们安家整个家族,除了嬴澜和秦枝,全部都是军人,可以说,所有人都无愧于天地,把安家的脊梁撑了起来。
但秦枝不需要做这些,过去十七年,她没有享受过安家给予的优待,现在,也不需要承担安家的责任。
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华国群众,她做事,可以全部凭着自己的意愿来。
“我知道,爷爷,我会带着安琼,很快就回来的。”秦枝拍了拍安立信的手,回答道。
这么好的安家,一个人也不能少!
然后,秦枝亲自体验了一把贴地飞行的刺激。
只能说,军车的质量杠杠的,军人的驾驶技术也是杠杠的!
“就是这里吗?”看着眼前规模不小的树林,秦枝问道。
陶云松点头:“是这里没错。”
他就要一步踏进森林,被秦枝阻止了。
她拿出一个小荷包递给陶云松:“带上这个。”
然后,她率先一步踏进森林。!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