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云那一瞬间的恼火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这件事的确因他而起,要是这事早早解决,也不用现在爆发。
他知道骆满宇会因此而难受,可骆满宇难道就不能想想他吗?他平日里相处中付出的那些爱意难道是假的吗?听了不知道谁的两句话就开始闹脾气,为什么就不能多给自己一点信任?
“程鸣笙的事我可以解释,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骆满宇不想再跟他纠缠,说再多没用,两辈子都改不了的人这几句话怎么可能改变的了他。
他静静道:“现在讲完了?那好,我挂了。”
“你……!”
骆满宇挂完电话后顺势把手机关机了,他根本不想再接到这个人的电话,这么多天以来的好心情,被毁的一干二净。
陆行云的脸色在这一刻沉如墨,如同风雨欲来前的黑天。
他手猛捶了一下桌面,震得桌面的东西都在抖,他抬脚起身从餐厅离开,拨了个电话:“周焱,刚才我拨号的地址查到了么?”
“查到了陆总。”周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河滨路的海伦斯酒馆,一共六层,三楼以上都是包间,电话具体不到楼层,需要我们一层层找吗?”
陆行云的声音显得非常平静,无波无澜,但周焱知道,这是他暴怒的前兆。
“不用,我亲自去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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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满宇自从挂了电话之后脑袋就越来越晕,他用手腕捶了捶脑门,可那股晕眩感还是难以摆脱,他以前喝再多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细细的嗓子传进耳朵:“困了吗?”
“没。”骆满宇甩了甩头,“我好……晕,是不是你调的酒度数太高了?”
他的手不自觉挠了挠脖子,被他抓出一片红痕,身体里像是有团火似的在里面游走,可他摸不到那把火,他想让这股燥热停下来。
阿库握住了他的手,他慢慢地爬到床上:“可能吧,是不是很难受,想不想舒服点?”
骆满宇点了点头,他站起身:“不行……我去洗个冷水澡,我好热。”
空调就跟没用一样,连带着皮肤内层都开始滚烫起来,他从穿上起来,准备摸着墙壁去卫生间,却被阿库拦着停下来了:“洗冷水澡没用,你需要有人帮你。”
骆满宇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他,思绪越来越沉,好像就算神经有多想要清醒,都会随着身体反应而变得模糊。
他感觉到有一丝凉意贴上了脖颈与衣服内里的皮肤,有些舒服,湿润舌头舔上他的耳垂,艳丽的眉眼十分勾人:“喜欢我吗?”
骆满宇仰着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问:“你给我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阿库跨坐到他身上,手臂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没有问题呀,我们见过那么多面,难道我还会害你吗?那可是好东西,一般人我都不给他用呢。”
“那是……什么药?”
阿库顺着他的耳朵尖吹气:“怀疑我吗?那是护肝强、肾的哦。”
他的手顺势摸到了骆满宇的裤子上,头也随之低了下去,“你是第一次吗?交给我吧,我会让你有一次难忘的体验的,放轻松。”
只要口的好,今天这炮免不了,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阿库深以为然。
他刚低下头,“哐当”!一声,金属质地的门像是一块泡沫板一样被狠狠砸在了墙壁上,连同锁芯都被撞坏了。
阿库本身都已经脱的半光了,这突如其来的撞门让他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一看见这几个身形壮硕的男人吓得连忙去拿被子去遮挡自己身上的裸露。
保镖刚把门踹开,陆行云就看见跟一个满身脂粉气的男人抱着自家小孩躺在床上,他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气血直往头上冒。
他脸色难看至极,他从楼下的酒馆找上来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幕,这真看见了却仍旧被刺激得直犯冲,看着衣衫不整的骆满宇简直想把他老二给折了让他这辈子再也用不上这玩意儿。
陆行云上前一脚把这鸭子从床上踹了下去,那一脚的力量直让阿库冷汗直冒,话都说不出来,巨大的疼痛感让他脸色瞬间白了一层,跌下地时疼得直颤。
陆行云让人把鸭子拖出去,关上门后一把拎起骆满宇的衣领,直把拽着往墙上撞:“你他妈的胆子真大啊?老子都还没吃到嘴你他妈的找个鸭子上床?”
骆满宇后脑勺一个闷痛,他喘着气:“放开,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上床关你什么事?”
抓奸的气愤让陆行云的眼睛都开始充血,他把骆满宇抵着墙,拍了拍他发热的脸,声音像是拉满的弦一般紧绷:“我就问你一句,操没操进去?”
骆满宇咬着牙,他一把推开了陆行云,随后没站稳地跌在了床上,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抹了把脸:“怎么,这么生气干什么,你不给我上我不能找别人?”
陆行云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可他看见骆满宇这幅死犟的样子就特别来气:“就因为个误会你就跟别人上床?你他妈能不能听听我解释?!能不能跟我好好讲话?”
他看见骆满宇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才哑声问道:“程鸣笙的事谁告诉你的?”
骆满宇不想因为这药在他面前出丑,他重重地咬了舌尖,直到血味在口腔内弥漫,意识才渐渐回笼。
他坐到了床上,挨着墙边坐下,他现在站不稳,笑了笑说:“你要是不干这事儿,会有人告诉我吗?”
“行。”陆行云闷着声出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事儿他有错,要是开始没这事,就不会在今天爆发,他知道两个人之间的误会没解开的话根本没办法继续交流,他强迫着自己平复心情,说道,“我承认我找了程鸣笙,我也承认我有拿你当他的影子。”
这话一出口,骆满宇手指不自觉蜷紧了,他再也对陆行云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期待,那股微弱的火苗就像是被浇灭一般。
陆行云看着他的眼神,忽然心慌得厉害,他握住了骆满宇的手:“你听我说完啊,我今天去找他,是想把这事瞒住了,因为我怕你知道后会影响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真的没想到你会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些,我要是知道,我根本就不可能会去找他,我会自己跟你解释清楚。”
不论过程如何,陆行云从头至尾就没打算告诉自己真相。
骆满宇把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他想对此强装不在意,但两辈子的阴影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展现在他眼前,他做不到没有任何反应,他轻问,声音有些许不稳:“所以,有任何误会吗?”
陆行云急道:“误会就是我做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是为了你去找他的,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为了让你不难受做这么多事情?!”
骆满宇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陆行云骗他太多次了,他不能信,也不敢信,他曾经是多么想要听见陆行云说喜欢,临死前他都在想。
可现在他不需要了,他彻彻底底的不需要了。
他不想在待在这里听陆行云的狡辩,与其在这里僵持,不如离开。
他套上鞋,把衣服整理好起身,陆行云忙问道:“你去哪儿?”
骆满宇没有多说,越待下去,他心里就越难受,他看也没看陆行云,直接过去打开门,门口就站着两个人身形壮硕的保镖。
“让开。”
保镖看向了门内的陆行云。
陆行云没让保镖拦人,他的确可以强制把人留下来,可这么做两个人关系的裂缝只会越来越大,两个人的事两个人解决。
保镖让开后,骆满宇连电梯都没按直接从疏通楼梯下楼,陆行云自己追了上去,一直到一楼,骆满宇站在路边拦车,陆行云的车也停在附近,还没等来得及说话,马路上便有辆黑车朝他们撞了过来,陆行云连忙拉着人往旁边让,路上的行人被这失控撞入人行道的黑车惊得阵阵呼喊。
这车是冲着他来的。
陆行云来不及多想,他直接拽着人躲进了他自己的车上,随后立刻叫前面人开车,骆满宇的力气比他想的要软绵很多,手心的身体烫的吓人。
他摸上骆满宇的脸,以及他的脖颈,温度都很高,回想起刚才他在房间的状态,这状态很不对劲,陆行云皱了皱眉,他把人压在车窗上捏住他的下巴看他的眼白。
小孩被人下药了。
陆行云声音沉沉:“谁给你下的药?”
骆满宇被他掐的下巴痛,他说道:“不关、你事。”
这么近陆行云才来得及看清他的嘴里,一嘴的血,他惊骇地心直跳,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跟质问感到后怕,他刚才气成那样居然没看出这么明显的异常:“所以你是被人下了药,才想跟别人上床的?”
骆满宇摇着头挣脱他的手,前面开车的司机说道:“先生,接到消息别墅附近有人看着,目测是跟刚才撞车的是一伙人,现在那里暂时没法回去。”
陆行云停顿片刻,道:“去训练场。”
“好,先生。”
开车的不是周焱,是另一个人,骆满宇从未听过这个人的声音,刚才撞他们的人是谁?守候在别墅等着陆行云回去的又是谁?
他口腔里血味弥漫,对更多的问题无法思考,他不想跟陆行云离得这么近,可车内空间狭小,他哪儿也移动不了,车速飞快,陆行云的手牵他牵得死死的。:,,,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