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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冷月吓了一跳,跪在乔缘边上,手忙脚乱地找来漱口茶:“峰主,你还好吗?吕家这些人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仗着大师兄庇护,这么嚣张!”
乔缘脑子嗡嗡响,擦掉了嘴角溢出的血,运转了一下内息,才堪堪抑制住体内疯狂流窜的气息。
她看向半跪在自己面前满脸担忧的侍女,又转头看向院外,用神识扫了一圈。
院内不少人,热闹得很。
庭院中间跪着一男一女,中年男子身着布衣,脸上有道粗鄙的疤。他旁边跪着的女子梨花带雨,低头垂泪,正哭得极为伤心,努力拽着他的袖子,好让他不要那么生气。
旁边几个师兄弟,正用灵力压制住中年男子,否则中年男子早就冲进了屋内。
这些师兄弟面面相觑,神情尴尬,对此丢脸场景一副想要议论,但碍于乔缘是天机宗宗主之女,而不敢在她面前议论的样子。
似乎是听不到屋内任何动静,中年男子怒气上涨,青筋暴起,开始破口大骂起来:“都说天机宗是人人仰慕的大宗大派,却没想到宗主之女却如此蛇蝎心肠!我父女俩救了你大师兄骆奕争的性命,是骆少侠亲自将我们一家接上山,说要照顾周全的,怎料遇到你这个嫉妒心强的女人,三番五次害我小瑾性命不说,现在对小义这个五岁的孩子你都下手!要是小义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要你偿命!”
侍女冷月听了,率先按捺不住了,低声道:“还不是吕柔瑾的弟弟吕子义自己非得跟着去猎灵,出了事全都推给峰主你的头上,这算什么事?!”
外面有师兄弟小声说:“如果真是乔师姐的责任,导致柔瑾的弟弟在飞狼冥重伤,乔师姐她要不还是把无涯灵芝拿出来吧,反正那东西,我记得乔师姐有三枚,让一枚出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冷月听了,气得立刻就要冲出去理论,乔缘伸手一拦,一道轻轻的冰霜勾住她后衣领,把她拽了回来。
冷月气得直跺脚:“峰主,你听听,吕柔瑾这贱人怎么这么会笼络人心,别的峰上的不说,咱们青朝峰的师兄弟居然也都开始帮着她说话了!”
乔缘却没功夫管冷月,她兀自低头,打开乾坤囊,用灵力探入找了一圈,直到找到剩下的两枚无涯灵芝、以及锁灵灯静静躺在角落,她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还在。
无涯灵芝可疗沉疴重伤、作起死回生锁灵灯的药引,极为难觅,据说几百年也罕见到一枚,上辈子哥哥乔凉从西洲玉龙崖千辛万苦寻到了三枚,回来后全都送给了乔缘。
可当时乔缘极为自负,认为以自己和乔凉的修为,根本就不会遇到什么生死险境,这无涯灵芝留着不过是摆设,随手扔在一边,根本没当回事。
于是,第一枚七年前用在了大师兄骆奕争的身上,第二枚上辈子居然真的任由吕柔瑾父女撒泼打滚夺了去。
以至于,当时自己和哥哥命悬一线,却只有一枚无涯灵芝。
于是,乔凉趁着自己昏迷强行喂给了自己,等自己醒过来后,怀里抱着的已经是哥哥的冰凉的尸体了。
想到当时那一幕,乔缘心口一抽,疼得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是——是个蠢到了丧失理智的煞笔。
之所以说是煞笔,是因为她上辈子的人生完全都是在围绕着大师兄骆奕争跑。
天机宗和飞仙门是整个修仙界无法逾越的两座大山。
她是天机宗宗主之女,不过因为母亲不受宠爱的缘故,宗主对她较为淡薄,倒是同父异母的哥哥乔凉从小对她极为呵护,可既便如此,她的身份也高高在上,叫人无法企及。
而大师兄骆奕争则是飞仙门继承人,早些年因为天赋异禀,已经修完飞仙门所有功法,七年前和乔凉互相交换,来到天机宗开始修习天机宗的功法。
整个修仙界无人不知,天机宗和飞仙门有意联姻,她和骆奕争可以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骆奕争年少成名,盛名在外,性格温和,能当大任。修仙界所有女修士,包括山上的师姐们,没有不羡慕自己能和骆奕争朝夕相处的。
但只有乔缘自己知道有多心累。
骆奕争对她的确很好,从小到大,只要外出猎灵,必定会带一些战利品回来给自己,甚至到了包容和无微不至的程度。
但累就累在,这份好,并非只对自己一个人。
吕柔瑾还只是师兄身边出现的第一个人。
一年前师兄下山完成任务,受伤之后被谷中的一家屠户救了起来,吕柔瑾颇懂医术,为了照顾师兄废寝忘食,甚至以身试毒,导致瞎了一段时间,而她弟弟吕子义更是不小心受到毒气熏染,神智现在还有些失常。
师兄心中愧疚,为了报答,他回宗后便将一家人带了回来,承诺其好好照顾,还安置在他自己的剑舟峰上。
吕柔瑾对师兄关怀备至,整天炖汤嘘寒问暖,简直就像带了个小妾回来一样。
而师兄是个中央空调,根本不懂拒绝。
就算拒绝了,吕柔瑾拿吕子义发病一事喊他过去,他便不得不负起责任。
数次他从外面完成任务归来,揣着从凡间觅到的桂花灯要递给乔缘,乔缘心中欢喜,还没和他说上几句话,吕柔瑾那边便梨花带雨地让弟子来唤,说是弟弟又高烧了。
桂花灯掉在地上,骆奕争无暇顾及,御剑便走。
乔缘一忍再忍,可心中难免有所龃龉,为此和骆奕争吵过几架。
但每一回,风光霁月的骆奕争都会拧着眉头,无奈地道:“缘缘,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瑾并没有那个意思,或者你实在不满意,等她眼睛全好,我便送她下山。”
“更何况,小义只是个五岁的孩子,身体虚弱,比不上你我修为浓郁,又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多看顾一些。”
“你不要无理取闹。”
吕柔瑾一袭白衣,素净雅致,全身上下没有多余装饰,只鬓边插一朵白色梨花,生得虽然没有乔缘这种明艳长相漂亮,可却是整个天机宗上下从未见过的柔弱景致。
乔缘针对她的次数一多,她眼眶含泪被人撞见的次数一多,山上师兄弟们原本就因为乔缘是宗主之女而对她只有讨好没有亲近,这下更加对她没有好感了。
甚至私下里冷月经常听到有人议论,指责乔缘太作,嫉妒心太强,师兄对她已经够好了还要怎样?
都已经是宗主之女了,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连一个双眼尚未完全恢复光明的孤女、她疯疯癫癫的弟弟,以及她不识大字的义父,都容不下去么?
先前几次冲突暂且不提,这次乔缘完全落了下风。
七天前乔缘带一干弟子去飞狼冥猎取狼牙,吕子义这疯疯癫癫的孩子说从没见过狼牙,非要缠着跑去,他缠着要去的时候乔缘不肯,还没怎么着他,他便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周围师兄弟指指点点,乔缘挂不住面子,怕被说欺负一个小孩子,再加上师兄也温言相劝,说飞狼冥也不怎么危险,带吕子义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于是乔缘才终于同意带上这个拖油瓶。
可笑的是,她当时心里想的居然是,师兄看起来十分喜欢这五岁白嫩小孩,自己如果能和这小孩打好关系,说不定在师兄心里更占几分地位。
飞狼冥之行,一路上乔缘对这小孩十分紧张,生怕他遇到什么危险,甚至让自己青朝峰上修为最强的两个师兄看顾他。
可谁知,人还是丢了。
再找回来的时候,孩子跌入崖底,断了一条腿,并吸入毒瘴,昏迷不醒。
师兄正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执行任务,闻讯几乎是掉马便赶了回来。自己想要解释,可师兄焦灼之下,对自己的第一句话是斥责:“先别说这么多行不行?他还只是个孩子,也并非修仙之人,命悬一线,你怎么还有心思对我解释?”
乔缘懵了。
自己让人将那孩子看得那么严,如果不是他受到吕柔瑾指使,故意逃走跑丢,又怎么可能丢掉?
别的人不信她乔缘,朝夕相处多年的骆奕争也不信么?
骆奕争还真不信。
毕竟,小孩天真无邪,才五岁,会去陷害你乔缘?
而她自己在找吕子义时,也受了一点伤,但大约是她修为过强,受伤气息被掩盖,师兄竟然根本没注意到。
乔缘怒极攻心,索性不再管这烂摊子,闭门疗伤两天。
而这两天,师兄给吕子义日夜除毒,可人还是昏迷不醒,暂时找不出来原因,吕柔瑾父女俩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自己有可解百毒、甚至起死回生的无涯灵芝,立刻找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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