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黑哥到底是只有一人,难敌四手,更何况也不止四手,于是很快便被商易与路哲的人制住,双臂后锁地被压在地上。
见战况结束,季远川这才领着自己人过去,担忧道:“吴夫子消消气,勿要伤了和气唉,快快将人放了吧,这可不像话……”
在商易书院与路哲书院的人看来,这青明书院来的人,都是一群胆小怕事的鼠辈,明明遭受不平待遇,却丝毫不敢吱声反对,更别说如他们一般痛快淋漓地出手了。
故吴夫子等人全当没听见,只将季远川的话当做耳旁风。
季远川被忽视也不气馁,一脸担心地看着大家,只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而那小黑哥被两位骑射夫子强压住,根本动弹不得,可那眼神却恶狠狠地盯着吴夫子等人。
吴夫子本就所剩无几的耐心,在此刻顿时消散,居高临下地质问道:“你看什么看,难道你还有理了,可是你无礼在先,我们不得已,才予以还手罢了。”
小黑哥没有说话,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时,制住他的一位骑射夫子道:“这小子太过目中无人,依我看,还是要给他点教训才好。不然他还当我们路哲与商易好欺负呢。”
季远川一听这人没有提到青明,也不生气。既然觉得青明好欺负,那便如此觉得吧。
反正他是绝不淌这滩浑水。
吴夫子与索夫子听了,觉得此提议正好,纷纷点头,至于季远川——他的态度完全被忽略。
于是,小黑哥便被人从地上扯了起来。
眼看着场面即将变得更加混乱,这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不由看向发声处,只见对面突然不知从哪里冲出一群穿着墨绿色衣服的人,迈着整齐的步子迅速集结。
这些人有序地排好队后,便不动声色地将季远川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然后很快又出现了一穿着黑色短打,双手负在身后的高大男子。
虽然他没有再开口说话,但众人却知,刚刚说话的人便是他。
制住小黑哥的人从这些人出现时,便对小黑哥的禁锢松了几分,于是小黑哥便趁机挣脱了出去,边跑还边呼道:“范总教快救我……”
那被称为范总教的男子见此,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要在我们书院殴打学生?”
季远川心道不好,这人怕是来者不善啊,一开口便占尽上风。
吴夫子终于看到个品级高的,还有些高兴,倒是没将此人的黑脸放在心上,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范总教,在下有礼了,我们是商易书院的人。情急之下对贵院的学生有失礼之处,我在此赔礼道歉。但是这人却也有不当之处,还请范总教见谅。自我们下船起,见到此人,此人便处处傲慢无礼……”
吴夫子将一路的遭遇都细细道来,一同前来的人听了,连连点头。
季远川庆幸,吴夫子此人虽然有些鲁莽自大,却也是个心细的,而且从头到尾的说辞无半分夸大,娓娓道来的语调,反而让听了的人有些感同身受。
看来,吴夫子也意识到有些不妙啊,该折腰时就应该折腰。
范总教听了吴夫子的解释后,看向身边的小黑哥,神色难辨地问了一句:“他说的,可是真的?”
小黑哥倒是出乎意料的爽快,没有半分遮掩与犹豫,直接道:“是!”
其他三个书院的人都惊呆了,这都不辩解一下的么,就这么承认了?
吴夫子与索夫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想:那准备好的说辞岂不是用不上了?
确实用不上了,因为下一秒,那小黑哥便被罚了。
“既然是你无礼在先,且你自己也承认了,那我便罚你二十军棍,且从明日起,加重训练双倍,持续一个月,完不成不许休息。你可服气?”
小黑哥回答的声音响亮:“学生服气!”
竟看不出半分不满。
然后范总教又看向吴夫子等人,沉声问道:“你们对此处罚可有不满?”
刚刚还担心被偏袒的众人皆松了口气。
吴夫子见好便收,淡笑道:“范总教的处置已是十分合理,我们并无不满。早就听闻意水书院军令如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索夫子也道:“百闻不如一见,意水书院果然军纪严谨,范总教也铁面无私,这位学生虽然略有小错,但经此一事,日后必成大器。”说完看了季远川一眼。
季远川接收到索夫子的眼神,神色茫然地看向对方,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疑问: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不对?
再三以眼神示意的索夫子,深知季远川此人靠不住,便只得自己开口道:“范总教,不知我们的住处可否重新安排?”
季远川这才恍然大悟,跟着道:“是啊范总教,我们的人实在是不少,只分得三间房,完全住不下,还请范总教重做安排。”
刚刚命人将小黑哥带下去施以棍刑的范总教,听到声音回转头来,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意水书院近年来财务吃紧,上无朝廷拨款,下无世家支持,到如今,书院早已是勉强维持。给诸位准备的房间虽说简陋,却已是本院能提供最好的条件。不过,既然贵客提了出来,我们必会满足你们的需要。来人!住这间房的人都将东西搬出来,暂时搬到我那里住,先将房间让给贵客。”
范总教说的那间房,便是紧挨着为季远川等人准备的那三间。
在他的一声令下,队伍中便依次走出一群人来。
这些人在范总教面前的空地上站定,然后齐声回了一句:“服从命令!”
紧接着这些人便有序地跑进那房间。
季远川数了数,足足有三十个人!
也就是说,那一直被他们嫌弃的房间一直住着足足三十个学生,而现在这些人要为远道而来的贵客让出房间,然后去与自己的总教挤。
除了意水书院的人见怪不怪,其他三个书院上上下下都惊住了,有的不禁张大了嘴,有的瞪圆了眼,有的脸都鼓了起来。
这意水书院竟是如此之穷吗?之前虽然也有这类的传言流出,可谁也没想到会如此夸张啊,大多是听了便笑过,只当是哭穷的手段,毕竟书院为了能多多争取资源,哪个没有这个“优良”的哭穷传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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