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5
杜苏拉的计划无疑是很冒险的。
她相当于欺骗既定的命运。
论上, 这个方的确可行。
但也仅限于论上。
万一其中还其他他们不知道的变量,导致假装不作为的计划失败,造成的结, 必然是灾难性的。
国王陛下非常担心。
可根据多萝西亚和杜苏拉两人最近一次的预言, 单纯的人类自救活动, 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他即使担心, 也做不了什么。
即使内心焦急, 国王现至多只能双手合十,向全知全能的阳神祈求最好的结。
虽然提出这个方的人是杜苏拉, 但杜苏拉自也很信不足。
什么都不做, 这叫人怎么能信心?
如说提出一个方案, 这个方案很难执行,需要耗费很多人力物力, 抑或是需要她吃苦跋山涉水甚至重新修炼,杜苏拉觉得都好过现。
因为起码是一步一个脚印地去做。
只要去做,任务再艰难,也总完成的一天。
只要去做,就代表事情推进,进展。
更重要的是,只要去做了,起码她心里是踏实的, 她坚信事情可以解决。
可现,解决方案偏偏是什么都不做。
这……令人难受了。
把命运交给上天,交给神明, 不是杜苏拉的风格。
可是现她做的,几乎等同于把一切交给神明。
即使很难受,不论是国王、多萝西亚, 还是杜苏拉,他们都明白,此的忍耐,也是一种重要的解决题的方式。
于是间就这么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内,别说胆小如多萝西亚,就连心大如杜苏拉,也不敢使用未来眼,她生怕一个不小心看了什么,万一牵扯了后的海啸,双叒再次天灾升级了,他们一个多月的忍耐,不但白费,还错过了应对机。
然而邻国的预言师,却预知了这次发生帝国境内的海啸。
邻国国内发布了避难预警,甚至紧急迁走了部分与帝国接壤地区的人民。
国家和国家间,人民本来就互通,不需要多间,消息就传了帝国境内。
这下,帝国的人民全炸了。
就连邻国的预言师都预言了,而且采取了如此兴师动众的避难方式,国内怎么一点动静都没?
大家觉得非常不对劲。
前国王陛下还各种防控,甚至三番五次升级警告等级,说明前的预言师看的未来和邻国是不谋而合的。
怎么说取消就取消了,一副不会发生任何事的和平模样?
这前后反转也大了吧,和邻国的对比也大了吧!
就是这一片浓浓的猜忌氛围中,人不禁提出了这样一个设想——这次的天灾已经大自救无用了,后教会要是办处,就处;没办处,就大家一起完蛋。
因为帝国没办,所以什么也不做;而邻国还自救可能,所以邻国反应巨大。
这猜测,一部分也算对。
这更是令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它合乎逻辑,进而越来越多的人相信了这个推论。
这可不得了。
普通人当然对天灾没什么行效的解决办,但这不妨碍他们意见多啊。
他们可以没办,但帝国就是不能没办。
于是游/行集/会的次数直线上升。
当然国王“不作为”前,也想了类似事态的发生,他迅速出面辟谣了。
绝大部分民众还是相信国王的辟谣的。
仍一部分阴谋论者,觉得这只是国王平息事态巩固政权的手段而已。
国王也不少拥护者。
这段间,阴谋论者们和拥护者们互相看不顺眼,一点就燃,往往一点点小事就能吵起来。
即便大家对天灾的恐慌少了了,可大街小巷里的□□味很浓,人和人间的关系很紧张。
说底,这一切还是要归结可能出现,也可能不出现的巨型海啸上。
大家忍不住想,一开始的预言明明只是普通等级,怎么逐渐升级成邻国都避不及的程度了呢?
而可能出现、可能不出现的天灾,能怪谁的头上?
虔诚的教徒们怎么会去怪罪阳神。
这个候人们再次想起多萝西亚曾说过的话。
——杜苏拉是灾厄本身。
不是她,灾难或许根本不会出现。
和邻国间预言的差异也不会出现,如今人人自危□□味十足紧张的氛围,也不会出现。
怪杜苏拉,比怪阳神容易多了,负罪感也少多了。
于是这种怨恨,埋藏了许多人的心里,生了根。
然而知晓邻国预言师的预言内容后,最震惊的还是杜苏拉。
国王的“辟谣”也没安抚她。
因为杜苏拉知道,确实只是稳固人心的手段而已。
根据邻国的预言,这海啸,大概率再次升级了规模。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帝国也什么都没做。
一切该怎么发生,就会怎么发生。
么“命运”修正什么?
这不对劲啊。
这不对劲了!
杜苏拉来回狭小的房间里踱步,她十分焦虑。
王城里不少人背后里怪她的言论,杜苏拉根本没心思意。
她现只意一点——怎么样能让海啸回最初的规模。
关预言和天灾间关系的假设,杜苏拉不断推倒不断重建,至今她粗略感受了轮廓,却还不明晰。
这让杜苏拉现一种感觉。
她就像是海边用沙子建堡垒的小孩,原以为自的堡垒只前面洞,补上即可,结一阵海浪打过来,城堡漏水濒临散碎危机,它处处都是洞,处处都要补,可她只两只手,已经无力挽救。
“世界干脆毁灭吧!”杜苏拉重重地坐进沙发里,她些泄地说道。
前一秒刚说完,后一秒杜苏拉警觉起来。
因为她忽然感受一股浓烈的压迫感。
好似锋利的刀尖已经对准了她的鼻尖,她距离它只不一厘米的距离,顿皮肤绷紧,紧张得脑门都嗡嗡的一片痒。
人,而且是很强的人要来了!她这样一股预感。
此的杜苏拉,并未使用未来眼,却本能地从沙发上一个翻身,跳了起来。
她紧张防备地走向小桌子,抓住自的镰刀。
摸武器,杜苏拉这点安心。
就此,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慵懒、低沉、磁性,还带了点性感但不重的泡音。
“就是杜苏拉啊,我终于见真人了。”
这道性感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起,杜苏拉的后脑勺和后背密密麻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股被刀尖指着的压迫感,瞬间转移后背。
杜苏拉想回头,却不敢。
手中的镰刀不受控制地漂浮了起来,杜苏拉想抓,却抓不住。
镰刀跟打了肥皂泡一样,滑不溜手。
它从她脑门上飘过。
“的武器倒是不错,给用,点可惜了。”道声音说完,把镰刀抛了回来,镰刀漂浮杜苏拉的面前,只是这次她依旧抓不住。
紧接着,不受控制的,从物品,变成了她自。
明明是自的身体,杜苏拉的意识还,却丧失了控制身体的权利。
她一点也不想回头,因为她眼皮子跳个不停,对身后人极其不祥的预感。
然而她的身体,自发自动的回头了。
——一金发的高大男人,闲适地坐她刚坐过沙发上。
男人小麦色皮肤,剑眉斜飞入鬓,五官立体得好似雕刻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呈现出一股狂野霸的氛围,男人一手搭扶手上,一手撑着下巴,淡金色的眼睛由于颜色过淡的原因,显现不出一丝感情,高高上,宛若神明。
宛若……
别宛若了,某人,不对某神也是这眼睛。
还是她人间从没见过的瞳色。
杜苏拉忽然来了点灵感。
杜苏拉脱口而出:“阳神。”
她语笃定。
金发男人勾唇,眼睛却一点也没笑。
他说道:“是我,我是阳神凯特·尤金,世人更愿意称我为阳神阿蒙拉。”
发现来神身份,杜苏拉反而没畏惧了。
对于她来说,未知的是恐惧的,而神明不恐怖。
杜苏拉放肆打量阳神。
她不跪神,也不谄媚,更不许愿,只是平视着金发男人。
阳神也不吃惊。
他肯定道:“不信神。”
“……是。”
也没啥不好意思承认的。
“当然我也不意信不信神就是了。”金发男人耸耸肩。
杜苏拉:“……”
我也不意不意就是了!
来啊!套娃啊!谁怕谁!
当然,即使她不信神,可出于对强者天然的敬畏,嘴炮选手还是吐槽深深埋进心里。
“噗……”
可某神似乎听了,他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于是杜苏拉:= =
她的表情漂移了,她很无语。
阳神是这样,月神也是。们神明都祖传一脉的偷听本能吗?
对此,阳神当然不能解释。
一解释,不就承认他偷听某人心声了吗?
阳神收起表情,依旧最开始的君临天下场,微笑得让人看不出sx。
他严肃说道:“就是审判庭上说,约瑟夫王子对我的神像这样样,样这样?”
“来,具体描述下‘这样样,样这样’。”
杜苏拉:“…………?”
什、什么?
几乎过了整整一分钟,她记起谁是约瑟夫王子。
杜苏拉,嘲讽脸,“…………”
呵!
还说们神不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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