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4
这种事, 又发生了。
多萝西亚杜苏拉面面相觑。
多萝西亚意识到了题的严重性，她四下张望，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忽然心虚, 她像偷/情似的把杜苏拉拉进了屋子里。
芭芭拉·布罗菲的普通人出身不同, 多萝西亚虽然没有头衔, 可她的祖上是富商, 家里很有钱。
自从到王城任职后, 她一个人住在富人区的一栋小洋房里，家中的事有管家女仆打理, 其中有位女仆更是从小伴随她一起长大的。
芭芭拉屋子的淡雅气质风不一样, 多萝西亚的房子里, 装饰了很多可爱又童趣的装饰物，绿色绒面的换鞋凳, 精致华丽到看不出是鞋拔子的鞋拔子，门口还有个苹果造型的穿衣镜。
只是现在杜苏拉无心欣赏，多萝西亚也没精神介绍，她赶紧把杜苏拉拉进会客室。
女仆送上茶，很贴心关上了门，给两人一个安静的空间。
杜苏拉喝了一口。
没品出是什么味。
她只是：“你之前在教会门口堵我，说我是灾厄本身，是出于嫉妒, 还是确有其事？”
于前的幼稚径，多萝西亚非常不好意。
她捂脸，说道：“两方面……都算有吧？我当时是很嫉妒你, 只是说你是灾厄本身，又有些夸大了。”
“夸大？”
“就，你其实一点也不灾厄, 只是我观测到你身上拥有巨大的能量很强的可能性，这代表你既能观测未，也拥有改变未的可能性。可改变未的走向是好是坏，这不受人为力量的控制。”
既然如此……
“那是不是代表，我如果干涉既定的灾祸，会使得灾祸升级？”
多萝西亚抓了抓脑袋，她也很迷茫很困惑。
“这也不能确定，灾祸升级一定是你进了干涉才造成的吧？”
“一个人，仅仅只是一个人诶。”多萝西亚很不敢相信，“只是因为一个人的一个动作，就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吗？我不敢相信。”
杜苏拉却敢相信。
因为在她穿越到这里前，她一直听说过这样一个理论，那就是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其实本只是个气象用语，后被泛指成一个微小的变化，经过一系列的活动，最后会产生巨大的连锁反应。
而在现在的情况里，她就是最始振动翅膀的蝴蝶？
蝴蝶只是个蝴蝶，即它振翅确实引发了风暴，它又如何确定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呢？
这无解。
但杜苏拉不是这么坐待毙的人。
虽然蝴蝶不能确定之后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是不是因为它振翅引起的，可是如果它怀疑后面的事它相关，它起码可做到不振翅。
这个比喻，好像也不算合适。
因为蝴蝶很难不振翅，而杜苏拉，完可不用未眼。
在她知道自己拥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就清楚知道它是一把双刃剑。
所杜苏拉从未依赖过它。
包括现在她自保的根本，是靠自己一点点习的，而不是天上掉馅饼，等“血继限界”。
杜苏拉不是坐待毙的人。
她多萝西亚说道：“或许我是，或许我不是，如果不是纵观整个世界所有生命的神明，谁又能肯定，是因为我的观测才导致的海啸，又有谁会相信？”
“你说的。”多萝西亚连忙点头。
“可我害怕是因为我的观测引起的，即它不一定由我产生，我也想排除这种可能。”杜苏拉说道，“目前海啸已经这样了，还在人类可控的范围内。接下的两个月里，大不了我就是不用未眼了。”
多萝西亚呆住了，她没想到杜苏拉竟然下了这种决定。
她结结巴巴道：“那、那你的神侍工作怎么办？”
杜苏拉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动作，很自信说道：“不是我吹牛，即不用未眼，我也是很强的。”
“而且你不是还能预测未吗，国王陛下也踏实为，再加上教会这么多神侍的辅助，这次的天灾一定有办法度过的。”
明明一件难事，只是聊了句，杜苏拉没有纠结责任在谁，只是提出了解决办法。
而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些由她说出，在充满了信服力的同时，还带积极向上的乐观，连带紧张兮兮的多萝西亚，也安心了下。
原，这就是一名靠谱的神侍吗？
也难怪教会的力量越越庞大了。
多萝西亚崇拜看杜苏拉，由衷赞美道：“您真的太太太厉害了！我还有很多要的，而且我的目标更坚定了，我也要成为像您一样可靠的人！”
这彩虹屁吹得……让人身心舒畅啊！
杜苏拉也没打断，继续接受多萝西亚的赞美。
题解决了，两位少女才有玩乐的心，多萝西亚这才像杜苏拉参观介绍自己的房子，杜苏拉也在这里吃过了午饭才走。
多萝西亚则联系到了国王陛下。
她说明了情况，也说明了未改变的可能猜想，并自带了解决办法。
未为什么会改变，国王亚历山大搞不懂，也没打算搞懂。
他只想知道如何解决。
多萝西亚带的解决办法就很好，国王当即修改了预案，事情又向好的方向进下去。
然而第二天一早，多萝西亚出于保险心态，再次预测两个多月后的海啸时，她发现，海啸的规模，再一次升级。
多萝西亚是真的目瞪口呆。
她无法解释。
她赶紧联系了杜苏拉，怕有影响，于是她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询：“您使用未眼了吗？”
“没有啊。”杜苏拉刚说完，她眼皮就狠狠抽了一下，她立刻领悟到了，“未再次改变了，是吗？”
多萝西亚没有回答，只是一声不吭，把电挂掉了。
她再次进了一次预测。
海啸它又升级了！
这次吓得多萝西亚直接甩了水晶球。
……原引起灾厄不断升级的，并不是杜苏拉未眼的不断观测，而是因为她吗？
而现在的规模……
十数米的巨浪能直接把海边十个村落部卷走！
一般的准备工作，已经失去了意义。
如果要保所有人的生命，那只有让他们搬迁。
工程量不用多说，多萝西亚更怕的是，等一切躲避灾祸的准备结束后，她在观测，发现未再次改变了，海啸变得更大了……
光是臆想，这份绝望已经直接将她压垮。
多萝西亚不禁趴在沙发上，哭了起。
就在这时，杜苏拉已经连忙赶了过，她轻轻拍了拍多萝西亚的肩膀。
多萝西亚泪眼婆娑看过，一发现是杜苏拉，她不禁哇一声，从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多萝西亚一边哭一边嚎：“不是你的错，是我……都是我……原我才是令灾厄越变越大的罪魁祸首……我就不该挑衅你，就不该接过帝国预言师的职务，呜呜呜……这一切从一始都错了。”
面前的栗发女孩，已经哭懵了。
过大的责任让她无法面现实。
杜苏拉相信，现在不管她说什么安慰的，多萝西亚都不会信。
杜苏拉干脆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令神力缓缓通过眼睛，再次去观测这次的海啸。
杜苏拉只是平静陈述道：“刚刚我用未眼去看了，不知道你看到的是什么场景，我看到的画面是，巨大的海浪卷走十个村落后，退潮过深引起洋流的改变，更大更强的巨浪直接将海边城市莱塔吞没，因为是在深夜，所一个人都没能逃出。”
“什么？！”多萝西亚惊到忘记了哭，“怎么又改变了？”
“又……”杜苏拉沉吟片刻，她忽然有了个猜测，她说道，“预言已经做出了，人类的改变必然会进下去。或许这就是一件‘必然发生的事’，人类改变得越多，它也就修正的越多？”
杜苏拉的猜测，也不是不可能。
“那、那应该怎么做？”
“或许……或许我们就是提前做得太多了。”杜苏拉说道，“要不要试‘忽悠’一下它，从现在始什么也不做？”
多萝西亚大概能接上杜苏拉的了。
“你的意是，一切抵抗灾难的准备活动都不做，然后静静看它发生，这样的损失结果反而是最小的？”
“……差不多吧。”
但其实杜苏拉的真实想法是，表面上不抵抗，但如果按最先始的海啸规模计算，涉及到两三个村落的题，也只需个神侍就能保护他们，等灾害始发生了，再临时动，上次风暴是差不多的套路。
多萝西亚却考到了另一个题上。
“可现在忽然叫停准备工作，国王陛下准许吗？外界此不会有所猜测吗？”
杜苏拉却说道：“按照这个节奏下，再多预言次，别说帝国了，整个人类都会被海啸吞没，届时国王陛下还准备个什么？不如什么都不准备。”
“至于说外界……修改一下季度预测，应该题不大。大家不都你的预言为准，谁还能真的检测呢？”
她们的算盘是打得挺好的。
可国王陛下屡次升级防控级别，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这非常不寻常。
这使得他们想起了多萝西亚在登上位置时，曾在教会门口说的。
——杜苏拉才是灾厄本身。
——暴风原本没有那么大，是她让它升级的。
多萝西亚的能力，已由杜苏拉亲自证实。
那她之前说的呢？
万一是真的，又万一，这次杜苏拉无法解决天灾呢？
虽然大家都“不会吧，总会有办法的吧？”带过了，可隐隐不安的根，已经扎进了所有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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