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克住院了。
在看到蜘蛛侠出现在市长的演讲现场, 摘掉了面罩后露出自己年轻的脸，一脸严肃地要加入超级英雄军时——斯塔克脑子嗡的一声, 眼前一白，耳边除了小辣椒的尖叫声便再也感觉不到别的了。
等他醒来，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忧心忡忡的小辣椒, 捉急的哈皮，以及一脸白痴样的年青英雄蜘蛛侠。
是的，这孩子是个白痴。
斯塔克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口，刚醒之后看到彼得·帕克手指都在抖，大脑里“你你你你你”了半天, 人群被姗姗来迟的医生驱散, 眼睛被晃了一下。
“斯塔克先生？你还好吗？”医生问：“如果你听得到我讲话, 眨眨眼好吗？”
斯塔克不仅想眨眼，他还想打爆这家伙的狗头。
*的眼睛被晃瞎了都还怎么眨你的医学执照是中国地毯上三十一张买的山寨货吗！！！
美国那边乱成了一锅粥, 而中国的微博也炸了。
倒不是因为蜘蛛侠——他的确有一波流量, 但今晚的各大网站，纷纷在为孔克南掀起腥风血雨。
把孔克南喷得体无完肤的群众认为孔克南和卖国贼无异，在流量巨大的平台上宣传西方思想，不仅仅自己无知还带坏其他青少年；支持孔克南的人认为，孔克南有权利表达自己的任何想法，这是自由的象征。
第二天，一个“我前男友觉得孔克南是对的，所以我们分手了”的北瓣贴引爆全网, 帖子内容是在围观了孔克南的直播后，楼主的男朋友认为晋教授就是在给别人洗脑，而西方社会就是比中国强。楼主认为晋教授说得对，和男朋友吵了半天后犹不解恨，直接先分手再拉黑，然后在论坛里请大家评评理。
结果本来平息了一点点的舆论风波又暴起了，针对这个事情，大家又开始了新的讨论。有人认为这个楼主是脑残小粉红，讽刺人家是忧国少女骑士团，缺乏社会主义铁拳云云。立刻有人反驳称只有拿钱的人才会无脑黑国家，八千最好移民，或者赶紧死光。
就这样，纷纷被对方打上了“粉蛆”和“八千”标签的两股力量开始了无形的战争，并从微博扩大到了其他各大平台，并且从网络延伸到了线下——不少情侣、夫妻、亲子因为孔克南而进行了激烈交锋，让值班民警疲于奔命。
在无数营销号又或者个人用户发表高赞雄文后，某日报刊载了《文明岂有高下之分？论文化自信、制度自信、理论自信，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文，论述了在宣传工作中，将独特的优越性告知给每一个分享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成果的人心中的必要性。这篇文章的出现，意味着晋教授的立场和论点得到了背书和支持，并且让其他平台在讨论某些问题时都更加地有了底气。
叶栗之前在协调很多事情，虽然知道蜘蛛侠身份曝光并加入超级英雄军的事情，倒也没太在意。不过斯塔克住院这事儿她是在斯塔克出院之后才知道的，并且斯塔克一出院，立刻就联系叶栗了。
“我要被他气死了！！！”
斯塔克看起来很憔悴，还有些头疼：“现在年轻孩子怎么都这么不听话呢！！！一个孔克南，一个彼得——他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孔克南还ok的。
叶栗虽然不认为孔克南表现得好，但孔克南的行动多少还在叶栗的预估范围之内，也没有显得特别的愚蠢。
“自我为中心的青少年多半就是这样，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中心，而且可以拯救世界。”叶栗往后靠，靠在椅子上：“我猜就是这样，蜘蛛侠才决定公布身份的。”
“……”
斯塔克长长地叹了口气：“我本来打算跟他好好说的。”
斯塔克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他当时把彼得训了一顿，说他在网上直接开喷完全是不应该的，而且也没有为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尽力。
“如果你仅仅只是发表意见那还好说，你还在网上跟别人吵架，认为自己做得足够多——ok可以你做得的确很多，但你以为你说出这个事实就能够赢得认同吗？不会的！”斯塔克告诉他：“人们不可能像你以为的那样看待英雄，他们期待的是无欲无求只为了人们而活着，只付出只奉献不求回报而且还得在战斗中避免任何一个路人伤亡的神仙——你以为你在代表别人发言？你那是在放狗*！你在给鬼知道什么势力一个可以攻击你的把柄，那就是‘看看蜘蛛侠这个小喷子，大放厥词却连超级英雄军都不加入，甚至还比不上那些罪犯’——顺便把其他保持沉默的人也带进了坑里！”
少年泰坦那帮人被管得很好没出乱子，谁知道这次竟然是蜘蛛侠在键盘上大战别人。
斯塔克都要气疯了：“你知道超级英雄军什么你就开始挥斥方遒？谁成立谁在背后指点，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字面意义上的超级英雄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自己掌握全局，可以指点一切了？”
彼得小朋友还在发愣，又听到斯塔克的批评：“超级英雄军要求实名——我的确是实名的但是其他人呢？你呢？信息要交给美国政府和军方，那么之后这些信息是否能够被好好保存，又有没有人能够保证不被泄露和偷取——这不仅仅是你我姓甚名谁，孩子，这是我们身边人的性命——你知道我出现在了镁光灯下后小辣椒和哈皮都遭遇过什么威胁，而你想想看梅，再想想沉默的其他人。”
斯塔克深深呼吸：“那批候选人是实名的，但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自愿的？”
彼得当时表情很迷茫，像是被斯塔克的话冲击到了。斯塔克于是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原本计划给蜘蛛侠善后，谁知在跟小辣椒卿卿我我享受早餐时见证了历史上的画面。
红色紧身衣迅捷地落在了市长身边，摘下了面罩的少年稚气未脱，深呼吸了几下后拿起了麦克风。
“我是彼得·帕克。我是蜘蛛侠。”那孩子就说了三句话：“我认真考虑过后，志愿加入超级英雄军。”
斯塔克的检查结果是他爆了一根脑血管，但因为医护及时和治疗手段高超，爆得并不严重，几天就能出院了。
但他现在看到彼得就血压升高，完全不能跟那孩子好好聊聊这个事儿。
斯塔克忍不住上网搜一搜，结果果然外网对于这个事情的看法也很激烈，看着看着又很头晕——他想聊得要死，只能来骚扰叶栗。
“告诉我Lily，我该怎么办。”
斯塔克觉得脑梗过后心梗的危机也临近了：“我早晚被这臭小子气出一身老年病！”
“你太真情实感了斯塔克。”
叶栗托腮：“我就是很好奇——为什么这小子这么厉害，一下子有了勇气做这个。因为，我拿孔克南举例，他在直播中敢质疑给他上课的教授，直接原因是因为超人——他尊敬超人，所以受超人影响远比其他人多，所以在见了超人之后又改变想法，这本身是符合青少年遵从自己偶像权威的规律的。但蜘蛛侠，我不得不质疑一下了，他崇拜你，被你训斥了之后，应该会去试图理解你说的话才对。可他做的事情，和你的话完全是南辕北辙的。这可不正常，也不是什么叛逆心理能够解释的。”
她想了一下：“我不太熟悉他，但我想他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他应该是有理性的。摘面罩是一个影响巨大的行为，他也知道后果，所以他敢于去做，一定有以下几个因素。”
善于分析人的行为的犯罪专家专注自己的工作，不针对蜘蛛侠带来的后果，只分析他行为本身：“他卸下了相关的忧虑——那么一定是有人答允了什么，承诺了什么、担保了什么。”
“他漂亮姨妈的安全。”斯塔克的表情平静了下来：“你在暗示我那孩子被人利用了？”
“我说过，那孩子很聪明。”叶栗顺手拿了杯茶：“但再聪明的人，也是有弱点的。找到那个弱点，在许以他无法抗拒的东西，哪怕他知道前面有坑，那么他也一定会冒险跳一下看看——青少年本来就勇敢过度，再加上一丝超于常人的实力，那么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再聪明的人，也是有弱点的。”斯塔克重复这句话：“包括你在内？”
“我也是血肉之躯，我当然有弱点。”叶栗说：“或许比你想得还要多。”
斯塔克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呼……我竟然没想到这些，还需要旁人来提醒我。或许我真的老了。”
“关心则乱，当局者迷。”
叶栗拿着自己的茶杯，又提醒了一句：“以及斯塔克，我必须要警告你，如果真有这个人的话，那么你要小心。”
斯塔克：“？”
“他可以接近、动摇甚至劝服你这个聪明的小男孩，就说明他有这个实力让人相信他。”
叶栗说：“一个名誉、智慧、金钱、权力……在这些方面，他可以与你比肩，甚至，还要超越你的存在。这种人……”
灰蓝色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毫无感情，接近一个电子音。
“……在美国，能有几个？”
作者有话要说： 大栗子：让我教你什么叫做透过现象看本质【呲牙
妮妮：等会儿你说慢点【记笔记
Friday：我已经查出来了，sir【wink
蝙蝙：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大超：也不是我也不是我
蛛蛛：QWQ我很抱歉斯塔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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