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依旧怀疑二丫说话的真实性。
但她不管怎么问,二丫一口咬定,就是想去给新娘子端洗脸盆。
要真想搞明白二丫究竟想干什么,最好的办法自然是钓鱼执法。等她去了,注意观察,就知道她要搞什么幺蛾子了。
谢娇想了想,说:“行吧,那你去。”
大铁一听,二丫能去,自个不能去,立马举手道:“我,我也要去给新娘子端洗脸盆!”
这种话,谢娇怎么可能信?
大铁明显的是看见二丫说去给新娘子端洗脸盆,然后被二丫允许去婚宴了,这才找同样的借口,想跟着去。
对上大铁期待的眼神,谢娇都不知道该说他蠢,还是天真了。前头还是要为了喝酒去婚宴,现在想借口,不围着前头说的理由解释就算了,竟然还直接套用二丫的借口,一丁点都不改变一下。
谢娇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想了,老实在家呆着吧!你想着去喝酒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大铁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嘴。
没有口水啊……
他想给谢娇再掰扯几句,想哼哼着混进婚宴,去喝酒。
但谢娇已然决定,不准他去,而二丫那个狗东西,还在他面前炫耀!
二丫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谁让你用跟我一样的理由的,别人用过的理由,你再用,那肯定是骗人的啊!”
实际上,对于二丫来讲,这是隐晦的抛出枝条,意图和大铁和好。只要大铁问她,什么样理由比较好,她就可以顺势提他想个理由,两个人就此和好如初。
只可惜,在大铁看来,二丫这就是炫耀。
炫耀她能去婚宴。
大铁重重呵了一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去就不去!”
说完,转身就走,完全没有按照二丫的预想计划发展。
二丫整个人都是懵的。
旁边的陆勉之牵着小崽的手路过,点评了一句:“你说话不好听,他不会跟你和好的。”
“你走开!我才不要被你说呢!”二丫就是个坏脾气,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处,忿忿的骂了陆勉之一句,要不是打不过陆勉之,她还想上手把人推开。
陆勉之没有一丁点生气的意思,他牵着小崽,准备让他一个人学东西,自己等会儿去参加舅舅舅妈的婚宴。
他和小崽关系很好,也擅长跟小崽用极慢的语气对话。
刚到客厅,跟小崽讲话呢,大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小声嘀咕:“小陆,小陆,我跟你讲个事儿。”
陆勉之听见大铁的呼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边说:“我不会帮你带酒回来喝,也不会帮你盯着二丫到底想做什么的。”
大铁:“!”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
都不等陆勉之回答,大铁又自言自语道:“哦,你会算命。”
陆勉之不太高兴的皱了一下眉头,说:“这是推测,不是算命。”
大铁才不管这么多呢,他认为是算命,那就是算命。
他晃了晃手,敷衍道:“行行行,是推测,你帮我忙呗!咱两可是兄弟!你得帮我,为兄弟两肋插刀,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这小子好不容易学会几个成语后,就非常喜欢拿出来用,彰显他有文化。
陆勉之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他说:“我不愿意。”
大铁垮了脸:“你这个塑料兄弟!”
这种形容,是大铁在谢家那儿学到的。
他娘啊,纵使说他和二丫是塑料兄妹,一有事儿,那就互相指责,兄妹情谊一点也不坚固。
陆勉根本不在意大铁骂骂咧咧的话。
他很清楚,大铁讲话,没过脑子。
为大铁的话生气的话,他每天都得生好多次气,肯定要被气得英年早逝。
陆勉之说:“不管你怎么说,你这些歪脑筋,我是不会帮你的。如果你非要,我就只能告诉谢护士,让她揍你了。”
大铁:“……”
气死了,大铁怒气冲冲的走了!
他准备去找隔壁宋医生家的小孩。
宋医生一家是会去换吃喜酒的,只要给宋佳文两口吃的,宋佳文肯定愿意帮他盯着二丫,看二丫到底搞什么事儿。
这样等娘回来了,他就能告状,杀一杀二丫的傲气!
当然了,最最重要的是,让宋佳文给他带酒。
想到这儿,大铁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七分钱,暗想,希望宋佳文给力一点,多给他弄点酒回来,这样就不亏了。
大铁这暗戳戳的小动作,他完全不晓得,早就被偷偷跟着着他的二丫给发现了。
二丫气死了。
她认为自己一直在试图跟大铁和好,结果这王八蛋想抓她的错处!
哼,亏得她还说等会儿去婚宴上,给大铁偷偷带酒呢!
现在,做梦吧!
谢娇对于孩子们的明争暗斗丝毫不知情,也懒得搭理。
现在她正在跟还不会说话的娃娃打商量。
“陆照之,你再这样拽着我,不让我走,我可就生气了啊!”几番商量打不通后,谢娇故意板脸,说,“别说今天了,过几天后,我也要是去医院上班的,怎么可能一直跟抱着你?陪着你啊?!”
娃娃被叫了大名后,也知道谢娇生气了,她嗷嗷两声,作势要哭。
谢娇轻哼一声说:“哭啊,我可不会惯着你了,你要是不听大余哥哥的话,那我三天不搭理你!”
十分会看人脸色的娃娃哇叫声冷不丁转换成了咯咯笑声。
谢娇知道,这小丫头不是被逗笑了才笑的,而是想告诉谢娇,她不哭,她笑,别不搭理她。
谢娇看着样子,就晓得,娃娃同意了。
罗元非常直白:“我不想啊,为什么要去那儿,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
罗老头能在北市过得很好。
这话说得非常有志气,谢娇朝他竖了个拇指。
罗老头摇头:“我老了,年纪大了,其实真要说,还是想留在这儿的,以后也埋在这儿,但就是担心有这么好的机会,却没有为罗元着想,他以后——”
谢娇看见他的时候还是非常吃惊,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师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没跟我讲一声?”
主要是太忙了。
不过总归活了这么多年,这点应付能力还是有的。
谢娇问:“你咋知道?他已经留在北市了?”
谢娇想了想,说:“如果师哥想去的话,去那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着实没想到谢娇会讲出说去就去这种话来。
还没说完,谢娇就直接打断,喊了一声,罗元:“小罗元,你刚才听见了你爷爷的话,你怎么想啊?想去北市生活吗?”
两人就在病情讨论了起来,吃饭时,要不是谢娇有陆向荣给夹菜,罗老头有罗元给夹菜,两个人都得吃个寂寞。
谢娇看罗老头似乎长胖了一点,向来在北市日子过得还算不错。那病人的情况应该很稳定。
他替大人物治好了病,受到极好的对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罗老头被说服了。
厉害。
罗老头讲:“好了,好了,亏得你当初给我提的那个法子,不然我真是无从下手,那人也活不下来。”
罗老头叹了口气说:“我家那两个儿子,不是什么成才成器的,但是罗元不一样啊,这孩子聪明,要是去北市的话,指不定日后能出人头地,有个更好的前景。”
罗老头说:“他懂啥啊,没见过,不知道北市有多好。”
谢娇却说:“那就带他去见一回啊,见过了以后,才能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魏平安没有长辈,长辈基本就算谢娇一家子人。
罗老头给谢娇和罗元轮番说了一遍,也是笑了起来,自嘲一句:“倒是我这个老头子,杞人忧天了。”
她离开家的时候,娃娃都没有哭闹,她几次回头,都看见娃娃在笑。
就凭北市那么多人,拿那个大人物的病况没办法,偏被罗老头给治好这事儿,陆博宁不动脑子都晓得,在罗老头身边,才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说是这么说,谢娇还是没有悄悄回来。
这话,谢娇没跟罗老头扯,背后说人坏话着实不大好。
等到罗老头真去了北市,就算在家里坐诊,那也是会有不少人前来让罗老头看病的。
还是后来吃饭了,谢娇才是歇了口气。
这年头绝大部分人都是在即生活的地方,从未离开过,一辈子也不曾。
罗老头很坦然的说:“我本身是没什么兴趣留在北市,主要还是因为想问问家里人的意见,所以才回答比较模糊。陆博宁那小子,儿子都养在你那儿,家里就他一个人,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里需要仔细考虑的?无非就是想留下来,但不好说得太直白,要别人三顾茅庐的请。”
罗老头摆手说:“那倒没有,跟着我一块儿回来了,今天也过来参加婚宴了吧,毕竟是魏平安的妹夫。这会儿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谢娇和陆向荣刚过去,就被魏平安拽着迎客了。
谢娇挑眉,陆博宁追求的从来不是名利,他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学到的东西有多少。
他哎了一声说:“都是首都迷了眼啊,我都不如你们年轻人,小孩子看得开了。”
“而且,有能耐的,经历一些磨难,才会更有能耐。你非要给他找条近路走,这是扼杀他经历磨难的机会。”
谢娇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得不帮忙,忙到别说盯二丫了,就连坐下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是个男子汉。
陆向荣没讲什么只是出去半天,中午就会来一趟的话,他捏了捏谢娇的肩膀,说:“没事儿,婚宴的地方也不远,隔一会儿回来悄悄看一眼就是了。”
谢娇坐的那一桌都是熟人,都是医院的同事。
刚讲完,罗元便说:“我知道北市有多好,它是首都,有很多厉害的人,但我不想去北市,就留在家里,我也能有好前程的,爷爷,你考虑你自己呗,干嘛一把大年纪了,还非得为了我做这做那儿啊?我想去哪儿,我就自己去。”
说出去就出去,这种事儿,想都不敢想,毕竟谁家能有这个条件啊?
罗老头卡壳了一下,他当时也有些犹豫要不要留下,所以也说的比较模糊。
具体病人是哪个,谢娇和罗老头都心照不宣的没提。
罗老头愣了一下。
“啊?为什么去北市?那种地方,寸土寸金,活得也不是那么自在吧?”
谢娇左手边就坐着罗老头。
她便问:“那边病人,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好转了?”
罗老头笑了一声说:“那小子,会钻研着呢!前头给治病期间,他应付外面的人,我应付病人,他说病况给外面的大人物听,那是滴水不漏。治病开始有好转以后,就有不少人问他留不留在北市,他没说留,但也没说不留,一切看起来都是好商量的样子,这要是不打算留在北市,何必将这些话?”
谢娇继续问陆博宁的事儿:“他都回来了,师哥你怎么觉得他会去北市啊?”
这种情况,倒是让谢娇忍不住跟陆向荣说:“这丫头自己没不舍得,反而我有点不舍得了。”
谢娇笑:“罗元讲得没错,师哥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应该过好自己的养老生活,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能耐的,不管什么地方都能站起来,爬上去。”
谢娇问罗老头:“现在你有条件啊,师哥。你说北市很好,但那也是你认为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得带着罗元一起去看看了,让他自己来看好不好,来决定要不要去。”
她冷不丁问了一句:“那师哥你怎么说的。”
谢娇:“?”
谢娇觉得,陆博宁是想挨打,才会来参加魏平安的宴会。
他转性了才会去北市。
一顿饭快吃完时,罗老头冷不丁说:“娇娘啊,你说我要不要去北市发展啊?”
稍顿,他又讲:“我看那个陆博宁,指不定要留在北市。”
谢娇觉得有些好笑。
罗老头说:“我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给儿子媳妇儿拉拽到这儿来喝喜酒了。”
人魏平安看见陆博宁就觉得晦气。
原版未篡改内容请移至 ,文\学#官!网。如已在,请,关闭广告拦截功能并且退出浏览器模式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