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娇的拒不配合,还咄咄逼人的反问,让任德秋恨不痛快。
可让他不和谢娇协商,任由妹妹被送去受劳动教育,这也是不行的。
若说平时碰上这事儿了,任德秋还无所谓。
可现在不太行,他在省城开会,要是上面知道他带来的妹妹,杀人未遂,那他的评语会差很多。
任德秋对自己的仕途非常在意。
绝不允许出现这类情况。
任德秋沉默片刻,说:“谢同志,做人留一线,事后好相见。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就不怕我把你之前在黑市投机倒把的事儿给捅出来?”
谢娇还真不怕。
投机倒把,有证据吗?没证据,还敢大放厥词。
更何况,她身后还有她荣哥给撑腰呢!
她绝不退让!
谢娇反问:“所以你是打算用欲加之罪,来迫使我别再追究你妹妹的责任?”
不等任德秋说话,谢娇又讥诮道:“呀,任德秋任同志,作为国家工作人员,竟然知法犯法,用权利逼迫我们平头老百姓,给你的私欲让道。你说,这些话,登上报纸,会怎么样呢?恰巧我荣哥与报社那边有那么一点关系。”
任德秋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他咬牙切齿道:“谢娇!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娇不甘示弱:“得寸进尺的是你!我只是让任兰枝为她做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任德秋,你当时被调任,是到别的地方去了吧?现在却出现在省城,是开会对吧?我若是得寸进尺,咄咄逼人,那就应该闹到你开会的地点去,让你前途尽毁!”
这一串话,砸得任德秋蒙头转向。
他以前一直以为,谢娇是被陆向荣惯得恃宠而骄,无法无天,才那么明媚娇嗔。
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个娇娇?这是头母老虎!
凶蛮得很!
还真不愧是陆向荣的妻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任德秋不大敢招惹谢娇,迅速想着应对措施……对,大义灭亲就很好!
识时务的任德秋立马放弃挽救自己妹妹,还恬不知耻的跟谢娇说:“我妹妹既然做出那样的事儿来,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是不能包庇的,我会请求警局,严惩!”
这话说的,好似刚才威逼利诱谢娇的,不是他一样。
这种人,谢娇很是看不起。
她懒得搭理任德秋,反正始作俑者任兰枝得到相应的惩罚了,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谢娇没在警局久留,跟里面相熟的工作人员道谢后,就和苏秀莲领着小孩们回去了。
时间还早,再加上她手伤,看孩子多有不便,苏秀莲就领着郑先云送谢娇和四个丫头一起回去了。
家里的大铁他们,估计没想到谢娇会回来这么早,这会儿他们在陆家院子里摆起了摊,被他们洗刷的干干净净的杂物,还有些变废为宝的东西都是货品。
让隔壁左右,向来一起玩的小孩过来挑选。
当然,这是需要以物换物的。
之前,大铁说是要用钱买他们的东西,但二丫谨记以前的教训,坚决要求以物换物。
拿过来交换的东西,一定得让家里人同意,不然以后就不会带着那群小孩一块玩了。
谢娇一回来,大铁有上次在学校搞投机倒把然后被警告的教训,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要藏东西。
但见谢娇手上绑着绷带,没理他们在前院角落的行为,直径进了屋。
大铁和二丫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娘她咋了?”
二丫不知道,但看着谢娇被绷带和夹板固定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在山上,谢娇为了找他们,为了他们的安全,引开野猪而造成划伤后,左手当时缝了针,也打了绷带。
“省城也有野猪吗?”二丫喃喃自语。
陆承医是懵的,他生在家里人都是医生的家庭里,很清楚的知道只有手骨折了,才会绑夹板,打绷带,为什么二丫会问省城有没有野猪呢?
这和野猪有什么关系啊?
他搞不懂,就问:“二丫,四婶婶手折了,你问野猪干什么?野猪骨头炖汤给四婶婶养身体吗?”
“手折了?!”大铁和二丫两个异口同声。
两兄妹也不管院子里以物换物的摊子了,迅速往里屋冲,正巧看见陆绵绵抱着二伯娘哭诉今天的遭遇。
听见陆绵绵说,他们去百货大楼玩,结果被人推下楼,谢娇接住了陆绵绵,却折了手时,顾盼和陆昌忠两口子一时心惊肉跳。
顾盼抱着闺女,有些后怕,又有些尴尬的给谢娇道谢。
谢娇说:“用不着谢,作为四婶婶,就侄女是理所当然的。”
她语气腔调,好似上午从未跟顾盼吵过架,红过脸,甚至差点打起来过。
这让心里一直耿耿于怀,觉得自己丢脸至极的顾盼,很是惭愧心虚。
陆昌忠看了一眼谢娇受伤的左手,本想问手怎么回事儿,但想到自己并不适合管谢娇的事儿,于是说:“我出去一趟。”
顾盼这会儿也没心思管自己丈夫为什么突然要出门去,她抱着闺女亲了亲后,瞄着谢娇受伤的左手问:“这是……折了吗?”
稍顿,谢娇被顾盼那感谢又惭愧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了,便是起身说:“二嫂,你用不着太谢谢我,那个推绵绵的人,本就是冲我来的。”
为此,陆老太太气红了脸,第二天吃早饭,就没来。
说完,也不给顾盼惊愕追问的机会,招呼这苏秀莲一道去厨房那边弄吃的了。
几个孩子也跟着去了。
陆向荣太狡猾了,他也是想让谢娇回去,让罗老爷子看手的人。
他得去找弟弟陆向荣,把这事儿的告知亲弟弟。
因陆承医也在旁边帮忙,谢娇不好讲全,只压低了声音说:“今早吵过,我是没什么了,不过她瞧着有点尴尬。她本身就不是很多话的人,为了感谢我救了她闺女,拼命找话,她不自在,我听了也觉得怪尴尬的,所以才避开人。”
苏秀莲忍俊不禁,说:“你倒是那样的脾气,有什么事儿,被欺负了,当场就给欺负回去,过后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倒是被你摁着骂的人,看见你就不自在。”
陆向荣想回去,让罗老头看看谢娇的手伤。
谢娇哽了一下。
这是陆昌忠有些愤怒,他问:“那人呢?那个推绵绵的人是哪个!什么毛病,无缘无故推一个小姑娘下楼,要害小姑娘的命!怎么会有如此坏心肠的人!”
谢娇说:“人已经抓了,送警局去了,杀人未遂的罪名,会让她受一段时间的劳动教育。”
这非要回去的具体原因,陆向荣没有讲给旁人听,但他爹娘都是聪明人,哪里能看不出来?
陆向荣的回答,让谢娇有些猝不及防。
择菜时,苏秀莲小声跟谢娇打听了一下:“你跟你二嫂关系不好啊?”
这么快吗?
所有人松了口气。
谢娇:“……”
谢娇立马说:“当时挺疼的,气得我去报案了,把始作俑者任兰枝送进去了。至于现在,不疼了。”
但在谢娇面前,他把自己的态度模棱两可,让谢娇去说服她自个的亲爹亲娘先。
但很可惜,这事儿轮不到她男人出马。
她能不晓得自己男人厉害?
看见谢娇被固定的左手,眸色微沉,走过去问:“疼吗?”
谢娇气笑了,没忍住,戳了一下陆向荣的腰:“你就非要我回去啊?你娘现在都气得闭门不出了,估计心里烦死我这儿媳妇了,怎么这么讨嫌呢?让她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的儿子,这么快就离开。”
陆老爷子私底下也请谢娇,劝劝陆向荣。
大铁在外听见是有人故意推的以后,他保护欲爆棚,立马冲了进来,也问谢娇:“娘,有人欺负你啊?是哪个,你告诉我,我去找他!”
她爹娘是疼闺女的,自然是巴不得让她赶紧回去,让罗老头看手。
谢娇沉默片刻,打算直说:“荣哥,要不咱们按照之前计划的时间,再回去啊?”
比较其他大夫,甚至家里的亲爹亲娘,陆向荣更相信罗老头的医术。
陆向荣不以为然,他说:“我不可能因为她生气,就永远留在家里。我已经成家了,有妻有女,有家庭,有自己的生活。”
“我也是大夫,我觉得我的手没问题。”
谢娇:“……”
谢娇也笑了,问:“这样不好吗?”
“好,挺好的,”苏秀莲隐隐有些羡慕,说,“每日都快活,看得开,哪里会不好呢?”
饺子还没捏完,陆向荣就带着小崽匆匆回来了。
谢娇摇头,说:“脱臼。”
即便谢娇说不疼了,陆向荣依旧决定提前回去。
那种谋害人姓名的疯子,就应该被抓起来!
二丫也过来,说:“要我们解决不了,就找爹!爹特别厉害!”
谢娇和苏秀莲打算弄煎饺吃,她自个手也伤了,忙不过来,便招呼孩子们一起参与进来。
她还准备用这个理由,劝陆向荣留下来呢。
谢娇不觉得自己的手有什么大问题,便问陆向荣:“荣哥,那个万老头,你处理完了吗?现在就回去,那边不处理了?”
让陆向荣来管他媳妇儿的手伤。
正在收拾东西的陆向荣说:“处理了。”
陆向荣也不和谢娇争辩,只问一句:“这事儿,你跟爹娘讲过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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