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芬表示没有其他了。
谢娇拍了怕她的肩膀,说:“多谢提醒。”
赵芬面无表情的说:“各取所需罢了。”
这姑娘,所有的柔和,似乎都给了陆其华。
在面对其他人时,都不怎么热情,完全的利益互换,没有什么人情味。
这次一直在招待所等着她过来,想来也只是为了告知她此事。
告知结束,她就跟陆其华走了。
陆其华也不知道被赵芬下了什么药,平日里一口一个四婶,今天走也没说打个招呼。
谢娇感慨一句:“儿大不中留啊!”
说完,扭头问苏秀莲:“准备去哪儿玩呢,最近先云应该跟着大铁和二丫他们转了不少地方,你有想带你娘去的地方吗?”
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本就有意图和好的苏秀莲母子已然达成了和解。
谢娇询问时,郑先云又跟以前一样了,有些腼腆,斯斯文文的说:“想去百货大楼。”
正合谢娇心意,谢娇也想去百货大楼,给几个丫头买点东西。
一行人结伴前往百货大楼。
因为有郑先云这个男娃在,又主动请缨守着小姑娘们,谢娇也能分出精力与苏秀莲说话。
两人谈及苏秀莲愤而报复郑家的事儿。
当时在电话里,很多具体情况没法讲清楚。
昨天苏秀莲还没和儿子和解,自然没心力说这些。
现在倒是有了精力,她谈及郑支书时,说:“他是个好人,听说先云被他婆娘卖了时,十分生气,到处再找人,还动手打了郑勇,打了那婆娘。”
“可是,但凡平日里他多用一分心在家里,多管一管家里的女人,回到如今这个地步吗?”
谢娇明白。
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苏秀莲说:“后来我报复时,他自己没有争辩,也不让家里人争辩,主动退了下来,还与我道了歉,赔了不是,甚至将家里的钱财,分了一部分给我。”
“这是别说那婆娘了,连郑勇都不大高兴,还想说我什么时,郑支书打了郑勇,下手非常狠,大概是想要给我出气吧。还跟我说,不管我想回去,还是想离开,都不要紧。”
谢娇听此,颇为动容。
郑支书人一直很好,他也是非分明,偏偏几个儿子,没一个像他。
“先云,大概就像了郑支书吧。”谢娇佩服郑支书的人品,她说,“你好好教养先云,日后先云成才,郑支书也会欣慰的。”
苏秀莲点头,说:“我晓得。当时过于生气,根本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自认为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可如今回过头来,又觉得我这份公爹怪可怜的。”
谢娇拍了拍苏秀莲的肩膀,说:“你也没做错什么。”
苏秀莲没答。
她没有做错什么,但是作为有良知的人,发现自己忍无可忍,报复回去后,有个人并没有做过坏事儿,只是没管教好家人,无奈被牵连后,都会有些不忍。
谢娇想了想,问:“那如今,郑支书家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是不太好的,”苏秀莲说,“我当时急着过来找先云,没管那边的事儿,大概只知道,如今的郑家,被大队里的人指指点点,很多人落井下石。”
这是意料之中。
郑家人以前虽然从未作威作福,压榨大队里的人,但总归是享受过一些特权的。
现在树倒猢狲散,自然有的罪受。
谢娇说:“你要心里实在过意不去,那就隔那么长时间,让郑先云回去看看郑支书,你不用过去,就远远看着就行了。先云长得好,品行好,郑支书会很欣慰的。再带吃的东西给郑支书,算一份心意。”
这个主意深得苏秀莲的心。
她长舒一口气,说:“好。”
谢娇见她眉宇间忧愁散了不少,正要说今天一起好好逛逛时,冷不丁听见郑先云一声喊叫。
喊的是陆绵绵。
谢娇条件反射看过去。
只见陆绵绵从百货大楼的楼梯上往下倒。
谢娇吓了一跳,几乎是本能的上手接人。
亏得她们距离小孩并不算远,陆绵绵也就比谢娇高了个五六节台阶。
不然谢娇根本接不住。
不过运气不大好,就算接住了小姑娘,谢娇的左手也脱臼了。
疼痛一下子充斥整条手臂。
谢娇强忍着,先问陆绵绵:“没事儿吧?”
陆绵绵吓傻了,她含着泪,半天讲不出来一句话。
这让谢娇有些担心,她真摔出个什么问题来了。
把二嫂家的孩子带出来,若不能完完整整带回去,指不定会被认为暗中报复呢。
谢娇自己左手又疼的使不上力,只能让苏秀莲抱一下陆绵绵,慢慢问她有没有哪儿疼。
百货大楼这边人不少,都看见谢娇危急关头接住小孩的行为。
这会儿都围了上来,询问情况,帮力所能及的忙。
有个自称是医生的妇人,担忧的看着谢娇说:“姑娘,我看你家闺女没啥事,倒是你这手臂折了,我给你正一下骨吧?耽搁下去,可是会出大问题的。”
果不其然,小孩儿们看见的那个人,和谢娇所形容的非常相似。
任德秋为了自个妹妹不被拘役,私下跟谢娇谈:“娇娘——”
再加上谢娇给了嫌疑人物。
这事儿惊动了到省城来开会的任德秋,他过来试图施压给警|局,不让谢娇随便构陷自己妹妹。
谢娇沉了脸。
是哪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连小孩都推?
“这是绑起来吓人,其实没那么重,不哭了好不好?”谢娇哄了两句,可这孩子依旧认为这都是她的错,没办法,谢娇只能上杀手锏了,问,“绵绵,如果是你,看见我从楼梯上往下倒,你能接,你会不会接我?”
陆绵绵被说服了,她抽抽搭搭哭了一会儿说:“是有人推我。”
省医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确定是脱臼后,将胳膊推骨正位,很快就结束了。
要不是谢娇接住陆绵绵,陆绵绵指不定脖子都给摔断。
谢娇用完好的右手,摸了摸陆绵绵的脑袋,说:“你看,你这么小,都会想去接我,我这么大,还被你叫一声四婶婶,我能不接你吗?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这怎么能说是你的错呢?这是意外,你又不是故意没站稳的,对不对?”
才开口,谢娇就打断道:“请你放尊重一点,别叫那么亲近,我跟你不熟。”
也是跟警|局那边关系好,之前帮了几个忙,谢娇去报案时,说有人推小孩下楼,差点摔死后,这事儿得到了重视。
她竭力坚定,但本身就是软绵绵的性子,说起来的话,过于柔和,显现不出坚定的意志。
她自然是死不承认,还说谢娇趁机报复。
苏秀莲感谢了周边的路人后,领着孩子,匆匆忙忙去医院。
苏秀莲安慰她:“你接住了那丫头,也不算受灾,就是你这手……”
这个结果,让苏秀莲松了口气,她说:“你都这个样了,咱们就回去吧,免得再碰上你说的那个冲着你来的人,咱们打不过。”
“娇娘,你认识她啊?”
这时,陆绵绵那儿,终于是说出来,自己没哪儿疼了。
谢娇觉得任德秋脑子有问题。
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娇警惕心非常强,根本不答应这种不划算的事儿。
很快,任兰枝就被带到警|局来了。
她宁愿让二嫂来帮她正骨,也不会让不知什么来历的人,给正骨。
这妇人说自己是医生,难道就真的是医生了?
谢娇说:“不用,我自己有法子。”
原本,她刚确定是任兰枝时,还想着直接找过去,把任兰枝揍一顿。
谋害的还是小孩。
谢娇说:“我们去报警,我还要说我怀疑的人物!”
但转念一想,不划算。
任德秋脸色不大好看了,但也顺势换了称呼,说:“谢同志,你也是女人,我妹妹也是女人,自然明白被送去劳动教育,对女人是多惨的事儿,就看在向荣的份上,能不能原谅我妹妹,至少不让她去受劳动教育?私底下,你怎么打她,怎么收拾她都行,我让她绝不还手?”
他就不怕自己直接把人打成重伤吗?还是说等着她把任兰枝打成重伤了,再报案抓她?
为了避免谢娇最近用左胳膊,还给固定了手臂。
谢娇倒不这么觉得。
谢娇追问:“看清楚长什么样子了吗?”
“还有,别他妈跟我说以己度人,你妹妹推我侄女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侄女是个小孩,这摔下去,命都会摔没!”
“只是脱臼,”谢娇说,“没什么大问题,这里的医生怕我干重活,所以给绑了,房子干重活的。”
谢娇冷笑,这任兰枝就是在百货大楼给逮到的,再加上事发时,很多人都看见了她。
说着要动手给谢娇正骨。
一来,今天赵芬提醒过她,手臂很有可能会折,正如当初避免陆向荣不遇上车祸,最后车祸落在大哥谢数粮身上一样,是福是祸,躲不过;二来,陆绵绵就这么倒下来,大部分可能是摔到脑子,指不定连脖子都给摔断,她脱个臼,换小姑娘的平安无事,值得。
因为猜测是任兰枝,便是给小孩们形容了一下任兰枝的长相,气度。
谢娇微微点头,低声说:“很有可能就是冲着我来的,绵绵倒是无妄之灾了。”
而且,这妇人,连脱臼和骨折都分不出来,医术也高明不到哪儿去。
哭了一回的陆绵绵瞧见谢娇出来,手臂被固定,还带了绷带,又绷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对不起,四婶婶,对不起,都是为了我,你的手,你的手才这样的。”
她直白的说:“如果我丈夫在这儿,你信不信他连求情的你,一并给收拾了?”
小雨也附和道:“我看见有一个人推绵绵姐了的!”
谢娇说:“那可不一定。”
陆绵绵打着嗝,说:“接!”
问是这么问,但谢娇心里有数,很有可能就是任兰枝。
寻多人前来指认,任兰枝所做的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谢娇也放心了不少,然后跟苏秀莲说:“今天逛不成了,我们去医院。”
谢娇避开,她的手重要着呢,不能随随便便让不认识的人给正骨。
但谢娇看得到,小姑娘的眼睛里,有坚定。
说不准任兰枝那臭娘们去公|安|局说她打人。
她这事儿,往严重点说,那是杀人未遂。
就连苏秀莲都说:“我好像也看到了这人,当时人都围上来,就那么一个往楼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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