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物有天敌,人有克星。
陆其华的克星,就是谢娇。
这小子一瞧见谢娇,只觉得骨头都在发疼,生怕谢娇借机生事,收拾他。
这叫他平时都不敢过于放肆,怕被谢娇记在心里,等到哪天突然爆发,算起总账。
那时候他基本就要倒大霉了。
谢娇挑眉问:“外面没看见弟弟妹妹?没看见你四叔他们?”
陆其华小声说:“没、没见到。”
这时,大嫂姜素梅说:“是出去转悠了吧,前段时间爹娘就说要带着亲家到处转转,和邻居左右见个面。”
姜素梅没好意思说,两个老人就是去炫耀的。
最喜欢的儿子带媳妇儿回来了。
这要还在京市啊,估计不止隔壁左右,亲朋好友家都会去一趟。
亲娘给自己解释了,陆其华还觉得不够,补充了一句,说:“都不在,前面一个人也没有。”
谢娇看了他一眼,问:“这是你没大没小,怒气冲冲跟你娘说话的理由?”
陆其华非常识趣,老实巴交的说:“我错了,娘,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大声说话。”
这反应,就是跟二丫学的。
不管有没有认知到错误,先认错准没错。
只是相比较二丫的知错不改,陆其华要老实多了。
他下回也是真的不会再犯。
这次如此,估计是回家几天,被爹娘宠飘了。
大嫂姜素梅惊呆了,她这是头一回听见儿子给自己赔不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磕巴了半天,大嫂干巴巴的说:“没、没事儿。”
谢娇:“……”
“大嫂,你这样纵容是不行的。”
姜素梅有点懵,在她看来,不就是嗓门大了点儿吗?这算什么纵容啊?
谢娇扭头看陆其华,问:“哪儿错了?”
陆其华脑子转的飞快,沉默半分钟,就给出了答案:“不尊重人,将在火车站白等的火气,发在了我娘身上。明明是我自己说,四婶你们初三过来,却将没等到人的责任,甩在我娘身上。”
姜素梅和顾盼听得一愣一愣的。
要是陆其华自己不说,她们根本没发现,有这么多错误可以细细数来。
谢娇没在意两个嫂嫂的神态,继续问:“你觉得你该不该罚。”
陆其华不想被罚,这大过年的,他可不想去做苦力。
但要说不,那就肯定得被送去做苦力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自罚,罚的力度不能太轻,轻了会被四婶怼;也不能太重,太重了他受不住。
陆其华说:“该。”
谢娇果不出陆其华所想,问他:“罚你什么?”
陆其华试探性的说:“我把整个家里都打扫一遍?”
年前,家里是全部大扫除过的,现在不过几天,再打扫一遍,并不吃力。
只不过一个人给家里大扫除,看起来比较吃力罢了。
谢娇能看不出来陆其华的歪脑筋?
自然是能的。
她哼笑一声,说:“你想到挺美的,做这事儿,和你做错的事儿,有什么关系?你给我去写两万字的检讨,明天上午吃饭时,当着全家人的面,念!”
陆其华:“!”
又是这招!
“怎么不愿意啊?”谢娇嗤了一声,说,“还记得上次我说的?我没让你去大门口念,都不错了。”
当着一大家子人的面念检讨已经足够丢脸了,这要是去大门口念,那他在没脸回家了。
陆其华连忙说:“愿意的!我现在就去写检讨!”
也是足够小心谨慎,走前,还特有礼貌的给他娘和二婶说了一声,不叫谢娇抓住他任何一缕小辫子。
她戳了一下陆向荣的腰,说:“你儿子干的,你负责。”
谢娇不清楚这三个男孩子是不是觉得稀奇,所以去玩的牛粪,但她眼皮跳得很厉害,总觉得跟她家调皮捣蛋的小孩,脱不了干系。
姜素梅也说:“对对对,娇娘,你说说,我也挺想知道的。我家这大儿子没被我教育好,剩下那两个小的,也不怎么成器。”
他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谢娇身边是她亲爹亲娘。
陆昌忠这一开口就问儿子的习惯,顾盼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打听下,知晓了陆向荣和谢娇的相处后,怎么看都觉得陆昌忠不体贴,满脑子只有儿子。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谢娇也见到了她不大乐意看到的人——陆昌忠。
陆老太太差点儿被脏晕过去,捂着口鼻喊:“快快快!老大老二,给你们儿子把衣服脱了,人也给搓干净。”
正如谢娇不喜欢陆昌忠这个告状精一样,陆昌忠也不喜欢谢娇这类蛮横霸道的弟妹。
等陆其华落荒而逃后,姜素梅感慨一句:“娇娘,你可真是厉害。”
别说陆昌忠了,家里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顾二嫂想跟着学一两手,改变对待自家小孩的方法。
陆昌忠:“?”
陆昌忠十三四岁的儿子,还有大哥陆向国的两个七八岁的双胞胎小儿子,一身牛粪,又臭又脏,哭哭啼啼的回来。
至于惩罚呢,要掐住小孩儿们的七寸。
但陆昌忠也晓得自己弟弟,非谢娇不可,他最多不搭理人,并不会说一些难听的话。
正要到自个媳妇儿那儿细问时,一股臭味扑鼻而来。
顾盼倒是若有所思,问:“娇娘,你平日是怎么教的,你只需一点点的问,就能自己说出自己的错处。”
太脏了。
总是认为这个弟妹,配不上自己弟弟。
二嫂也有小孩,两个儿子,一个闺女。
而除去溜达的人,也回来了。
大儿子十三四岁了,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小儿子一两岁,是改变教育的最好时间。
连忙出了客厅,去往前院看情况。
结果被自个媳妇儿猛推了出来,要不是反应快,站稳了,得抱住全身牛粪的儿子。
谢娇说:“不过这种也不能常用,到时候习惯了,他们就不怕了。要悬在他们脑袋上,让他们时刻警醒。”
谢娇:“……”
陆家大哥,二哥,并没有像老太太那样的洁癖和强迫症,但依旧很嫌弃,不太愿意接近自己儿子,都开始指望自个媳妇儿。
他们越难以忍受什么,就惩罚什么,这样让他们明白,犯错一时爽,受罚时就惨了。
在厨房里,三妯娌除了谈小孩教育问题外,还说到了‘御夫之术’。
至于十来岁的闺女,过于沉闷了些。
三妯娌讲了两个多小时,直至吃饭时,才结束。
女人们凑在一块儿,说起小孩来,那话是非常多的。
紧接着,是儿子哭叫的声音。
她娘李香说:“哎哟,你亲家家里的小孩,咋个还玩牛粪啊?搞得满身都是。这是城里孩子,没玩过,想着玩么?”
总而言之呢,要把孩子当个独立的人看,犯了错,那就和其他人一样,就得受罚。
做娘的,都希望自己能把子女教育好。
“平日里,还是得言传身教的讲道理。”
谢娇太会教育小孩了,陆其华这种混世魔王都给训得服服帖帖的。
谢娇也开始给两个嫂子说起自己的育儿经。
从小开始,抓品性的大方向。
其余时间都要和小孩们当朋友一样相处。
果不其然,二哥家那个年纪大点儿的男孩脱了满是牛粪的衣服,被他爹用热水冲掉脸上牛粪后,哭哭啼啼的说:“是陆铁!他要我们去炸牛粪的!呜呜呜,爹,我脏了,臭了。”
陆昌忠一回来,就问自个媳妇儿:“盼妞,咱儿子呢?吃饭怎么不见人啊?”
顾盼倒没有直接发脾气,她只是微微蹙眉,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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