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虽然搬来了三队,但是常父常母也穷困, 生活水准一直提不上去, 外加油肉难买,这更显得常家人有心无力了。
第二天下午, 几个孩子就开始抱怨常采萍厨艺下降了,常采萍也很委屈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问题不在她这里啊。
她饭桌上就为自己辩驳了:“我明天上午就不去上课了,我去市场上买点儿油。”
常母不满道:“那些东西不是说买就能买到的,有票的拿票买,没票的靠关系。”
常父也看着她, 有些犹豫:“不如我去?”
常采萍看了眼瘦巴巴、没有精气神的常父, 摇了摇头,常父也就这个身份了,又没什么特殊身份, 哪儿能买到油?
桌上二蛋和三蛋啃着红薯,就着榨菜,倒是把话听到心里去了。
就晚上睡觉的时候,常采萍还在抓头皮,因为她目前的状况是--有钱也买不到东西,这可难为死人了。
这边二蛋和三蛋还有大丫, 就坐在桌子边洗脚,一个个儿地“唱戏”了。
三蛋就问薛啸卿:“四叔,菜里没油是不是不好吃, 我觉得常阿姨做饭没有昨天做的好吃。”
二蛋在一边儿冷哼哼说了一句:“我记得她上次买到了油,谁知道她怎么想的。”
薛啸卿在一边儿端着瓷盅喝水,倒是对这个事儿上了心。
第二天一大早,常采萍就起来搭了顺风拖拉机去镇上买油,肉铺子上猪肉林林,油却没有几副了。
不要票就能买的油是热销产品,他们没提前打招呼通关系的人,是不给油的。
常采萍在一个市场里转悠了一个早上,掐尖了眼睛看,好不容易找到个肉铺子里还剩下两副油在铁钩上挂着,跑过去就给人家露笑脸,要买油。
那卖猪肉的杀猪汉,这么瞧了她一眼,露出个不屑的笑容,爱答不理地回了她一句:“早就有人定了,今天没油了。”
常采萍想买这个油,她都不带犹豫的,摸了摸兜子里的钱:“我给两倍价钱,你转手给我成不成?”
那屠夫翻了个白眼儿,笑她天真:“你给三倍也不行。”
常采萍看他说不动,她骨子里又不是那起撒娇纠缠的人,面上反而显得越发讨好地笑:“那我预定后天的行不?”
明天冷场,市场不开,后天才开。
那屠夫脸上的不屑意味更加明显,一手就摸上了挂在眼前的猪肥膘:“你凭啥预定?等着买的人都在排队呢,你算老几!”
常采萍心里冒火,面上仍旧是赔着笑脸,谁叫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她从没有想到过,她,常小姐,水里来火里去,野惯了的人,有一天也会被一个小小的杀猪汉欺负得低三下四的。
那屠夫见她不走,自己手头又没事儿,不由得眯着那对绿豆眼细细打量起她来,这么一细看,才不得了,只觉得眼前的婆娘腰小屁股大,胸前两坠坠也特别给劲儿,这脸面还长得特别整齐......
他向来就是个胆大的,对于起色心这种事情那是很平常的,拿着刚刚摸了肥膘的手揉了揉秃头上为数不多的毛发,捋得那几根毛发油量发绿,调戏的话张口就来。
“你这婆娘长得还不错,还没生过娃吧,生了娃的屁股松,你的长得紧。”说着,他“啧啧”两声儿:“要给你留也可以,看你乖不乖。”
常采萍从没想到买个猪肉还会遇到这种货色,当下脸就白了,没忍住脾气,指着他骂一句:“你他娘的管老娘生没生,你媳妇屁股紧,生不出来啊!”
她声音大,周围的人齐刷刷看过来,盯着那屠夫笑。
那屠夫原本就不是个什么好脾气人,名声更是烂得一塌糊涂,现下被人骂了,大伙儿可不都等着看他笑话吗?
那屠夫脸上火辣辣的疼,刷一声起身,一把就抽出案板上的砍骨刀,刀尖儿指着常采萍:“臭婆娘,你敢再说一句?劳资给你脸了!”
常采萍看着那森森的刀面子,火冒了三丈高,但她没动,因为她察觉到对方是冲动性人格,她要是争口舌之快,说不定对方脑子一热,真拿刀砍她。
她捏了捏拳头,挂着白森森的脸子转了过去要走。
那屠夫更得意了,只听咚一声,那刀又砍进了菜板:“臭婆娘,你去看,这市场上有一家子能卖油给你,就是我李大华的仇人!”
他不仅要她现在脸上难堪,还要断了断了她的后路,这就是惹他李秃子的下场。
常采萍脚下一顿,转眼看了眼周围围着的人,对她无不同情的,她觉得自己像个弱势群体。
她委屈也不能闹,更不能拿出风风火火的脾气,上去砍一刀,只能打掉牙活血吞,闷着脑袋快步走出人群。
她在众目睽睽下落荒而逃,正要穿过人群,就被人捏住了手臂,不让她走。
“李秃子,你好大的脾气!”
常采萍是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一抬头就看到了薛啸卿,有些意外,张嘴喊了一声:“薛社长?”
薛啸卿低头看她一眼,脸上还白森森的,想必是没受过这么大的侮辱......这可难为她了,那么个火铳子脾气,能忍气吞声一早上的。
他昨晚听到了三蛋他们说话,就留心了这个事情,不过他没有直接送上常家的门去。
他的生活准则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
今早上一早,他就到市场这边来走着了,常采萍在人群中很扎眼,长得漂亮,做事情又风风火火的,因此他一眼就瞧见了她。
这个买油的过程,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也看到了她不懂行地找到了李秃子........
那头李秃子本来还在得意,猛不丁被薛啸卿这么一叫,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们混市场的,对上面的官员那都摸得一清二楚,这薛副社长以前是特战队的,不怕死、脾气大那是出了名儿的,平常他遇见这煞神都是小心翼翼赔笑脸,怕这煞神给他出难题。
可这次,他一眼就看出来,薛啸卿和那女人关系不简单,他可是老虎嘴上拔毛了!
李秃子脸上红了白,白了红:“我...我...我,薛副社长,我...”
常采萍扭过脸看到了李秃子那惊恐的神情,撇了撇嘴,暗想,不管到哪个时代,都是当官的有排面。
薛啸卿一挑眉,一手就捉住常采萍手腕,把人拉到了肉铺子跟前儿。
常采萍心里有事,根本不妨被他捉了手臂,连挣扎也没有,只是抬头巴巴看着薛啸卿。
薛啸卿只管俊朗的脸皮子一抽:“李秃子,你这么大本事,就再说一次我听听。”
李秃子都要吓尿了,哪儿敢再说那些话,只管脸皮子抖着抖着赔笑:“薛副社长今天要哪一块肉,前夹肉最嫩,我给您留着,我这就取下来给您。”
他开始各种讨好和转移注意力,说着又觑了眼常采萍,只觉得这个面孔太生了,低低问了一声:“薛副社长啥时候结婚了,我都没得送礼。”
常采萍立马就回了一句:“不是.....”
“你既然没送礼,就把油送给我。”薛啸卿打断常采萍的话。
常采萍瞪了他一眼,薛啸卿那皮厚地权当看不见,只盯着那李秃子看。
李秃子本来也就一句客套的场面话,谁知道薛啸卿真开得了尊口,他瞠目结舌的:“这油别人定了的,要不...要不其它?”
薛啸卿冷笑一声:“你这可不诚心。”
李秃子心头大骇,知道了薛啸卿是打定主意要他为难,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还在供销社帮忙的女儿,一咬牙:“好,这就给您包上。”
李秃子包了一副油,又把肉包进去,薛啸卿只管眼皮子一垂:“我屋里可有四个娃呢,你送礼就送一副油?”
李秃子脸一烂,瞅了眼常采萍,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生了四个了?他又瞅了一眼,挂着的另一副油。
这两幅油都是别人昨天给他打了招呼的,他少了一副已经要要给人赔不是、挨骂了,再把最后一幅也丢了,那他就真的是不给别人面子了,他少不得难过的时候。
常采萍在一边儿,就觉得这话里的味道不对,也没咂摸出来是哪里不对。
薛啸卿盯着李秃子,低着嗓子沉沉一闷:“我再问你话!”
李秃子一抖,抬手取下挂钩上的油,脸上苦巴巴地还强扭着笑脸。
这油肉包好,他一递过来,薛啸卿一手就捏上了那李秃子的手腕,李秃子瞪眼,挣扎了两下,案板撞得哗哗响,愣是没把薛啸卿撼动分毫。
常采萍也不知道是哪一出,本能地先退开两步,拉开距离,以防误伤。
李秃子手腕子被捏得痛,唉唉叫唤:“副社长,你这是干啥?”
薛啸卿脸上的笑容没了,面上冰沉沉的:“我还记得你那句话呢,我家里人还等着你表态呢。”
表态?
周围的人都笑嘻嘻地瞧着他看热闹,同时也窃窃私语,这案板外的男人看起来壮硕而已,和李秃子比起来,还是要差那么半头猪,这人咋站得这么稳?
常采萍在一边儿呆着,猛地听到这句话,特别惊讶,去瞅薛啸卿,不得不说,这一秒她觉得被保护的感觉真好。
李秃子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骂着:“薛啸卿,你别欺负人。”
薛啸卿不紧不慢:“我要是欺负你,你没机会跟我说话,你可以试试......”
李秃子半晌回不过气儿来,他又想到了自己这份工作能提高家里生活水平,想到了要找工作的儿子,想到了供销社的女儿。
他不甘心地从喉咙里生拉死拽一句:“我不敢了,薛弟妹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计较。”
常采萍又说了:“我不是.....”
“滚回去!”薛啸卿手一松,把人放了回去,抬手把案板上的有和肉捡了起来。
并没有人搭理常采萍的话......
常采萍有点儿怨念起来,说好给她道歉,结果她都没反应就完了。
不过转脸,她手上挎着的菜篮子一重,薛啸卿把两副油和一块肉都丢了进来。
这会儿看热闹的人也都让开了,没人敢继续看人家“小两口”说话人,万一脾气不好的来捉他们可咋办?
常采萍低头看着篮子里的东西,有些别扭:“你啥意思?”
薛啸卿说:“以后你来买肉买油,就给他们报我的名字。”
常采萍半天没品出味儿来,等到她反应过来,以后可以找薛啸卿买油的时候,人家薛社长已经走了老远了。
她提着篮子哒哒哒就追上去了:“诶,薛啸卿,你别走啊!”
薛啸卿转脸就笑她,那笑容跟练过似的,一口洁白的牙,漂亮!
“怎么,你还要跟我单位去上班儿?”
常采萍被他这么一怼,就要生气,但是这当口也不好意思生意,就嘟着嘴:“你这是什么话,我是想拿钱给你。”
她早就知道薛啸卿手里什么票都有,还有面子,但是她一直没找过薛啸卿帮忙,因着这个年代吃喝拉撒是头等大事,她不仅带着四个娃,还拖着父母和妹妹,这三个人跟薛啸卿又没干系,她怎么好找薛啸卿帮忙?
薛啸卿一挑眉:“不用了,几个娃跟着你的,以后我不给你拿生活费就行。”
常采萍着急了,她已经占了人家便宜,再吃喝人家的工薪,这人情债她可还不完了?
“谁要你拿钱了,我倒给你拿钱。”
她说着就去摸兜子,薛啸卿倒是看她手在裤兜里掏,脸上有些不高兴了,转脚就走,甩下一句:“等我晚上回来再说。”
他这次走得快,常采萍也不好意思再追,只能回去算算多少钱,然后晚上按人头给薛啸卿,不过人情债还是要欠下一部分的。
唯一一次,常采萍拿到了油和肉,都不高兴,并且还有些郁郁寡欢。
几个娃和常父常母中午回来就闻见了屋里猪油的香味儿,都冲到厨房里来看,他们本来就对常采萍买到猪油没抱希望的,这人家真买回来了,这不得惊掉下巴吗?
常家三人对视一眼,常青萍被眼神选举出来了开口:“姐,你哪儿买的?”
常采萍脸上也没个笑容:“喔,遇上了薛社长,他帮我买了两副,我还没给他拿钱。”
常父常母就疑惑了:“这么巧?”
常采萍手里一顿:“额......”
她也想知道啊,怎么这么巧啊!
正在这时候,几个孩子也都跑了过来,知青们也都回来了,闻见了满院子的香气儿,都跑过来瞧。
大丫爬上桌子,揭了揭叩着的筲箕:“肉,有肉吃咯!”
三蛋也跟着叫唤:“常阿姨,油渣油渣。”
四丫也拉她的衣角。
二蛋就说:“又不是没见过,四叔以前不也常常买给李婆婆给我们做吗?”
二蛋这么一句话倒是点醒了常采萍,看来就是这几个鬼精灵跑到薛啸卿跟前儿去闹了,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想到这儿,她又异常生气,要真是这样,薛啸卿早上怎么不来?
她愤愤得朝灶里塞了两把柴,嘴里低低地骂:“混蛋,混蛋,就是个混蛋!”
常家人:...她骂谁?谁又惹她了?
几个知青也凑过来说香,常采萍就把油渣分出来一些给大家吃,张志文和霍知语对着香喷喷的油渣,一想到是薛啸卿买的,都有些食之无味了,每个人塞了一粒到嘴巴里....味同嚼蜡。
中午就是常青萍帮着弄了个油渣面条,猪肉打算晚上再吃。
下午下了课,两姐妹去田里扒蒜苗,四丫和大丫去找其他女孩子跳格子,两个男孩子又去摸鱼抓虾了。
这田里的菜是常采萍之前种的,现在都还很嫩,他们刚到的时候,就有两三只鸡鸭在田里造,刚长出来的嫩苗子就这么被啄、被踩地糟蹋了。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鸡鸭,他们没得法子,把鸡鸭赶走了,到田里去挑拣两样好的,挑了半天都挑不出来好的。
常采萍想起自己顶着太阳种下的菜被这么糟蹋,心里也烦,常青萍更是心疼这些菜:“谁这么坏,把鸡鸭放出来,看看这些菜多可惜啊。”
话才说完,就听见坡上张大婶子嘴里“啰啰啰”地唤鸭子,那群刚刚从菜地里出去的鸭子就跑向张大婶子。
常青萍抬起头就喊:“张大婶,你管管你的鸡鸭,我们的菜都被踩死了。”
张大婶子看了他们一眼,就把话当耳旁风,转身去端鸭食盆子。
常青萍恼火得很,抬起头大声叫唤了两句:“张大婶子,我跟你说话呢!”
张大婶子这才抬了抬头“喔”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这鸡鸭的腿,我哪里管得住!”
“诶,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常青萍火冒三丈,张大婶子不过就是笑笑:“好,我在家的时候一定管好。”
这话多敷衍,常青萍一肚子气,她要跟张大婶子吵,却被常采萍拉了一把:“算了,不要管她,她敢不要脸,咱们有的是办法。”
张大婶子跟常采萍不好,常采萍能察觉到,以前是有几次摩擦,但她认为不需要计较,但是张婶子这么没事儿找事儿,她也烦啊。
常青萍脑袋疼地不行,看着常采萍还在细心地找菜苗,一把就扯她起来:“别挑了,别挑了,都被鸭啄了,还吃个屁啊!”
两姐妹正在犯难,张志文就过来了,推着眼镜儿喊:“常老师,你摘菜呢?”
他扫了一眼地,就赶紧笑了:“这菜都没长大,你们到我那儿去摘些吧,就在河沟边的那块地,我带你们去。”
常采萍就客套:“那怎么好意思?”
“几颗菜有啥不好意思的?”
张志文盛情邀请,常青萍又推了推常采萍:“值不了几个钱,大不了给他们买菜钱嘛,这等着菜下锅呢。”
常采萍这么一琢磨,也有道理,就跟着张志文去了。
姐妹俩跟着张志文走,张志文在一边很拘谨似的,脸也红红的:“今天肉是薛社长买的喔?”
他冷不丁儿提起这个事情,常采萍又开始伤神了,只要钱没给出去,她就牵肠挂肚的放不下心。
常青萍在一边儿无所察觉,还乐呵呵说:“是啊,真没想到薛社长那么好啊。”
张志文嘴巴动了动:“常老师也觉得薛社长好?”
“啊?”常采萍被问住了。
她一直也没觉得薛啸卿不好啊,虽然说是反派吧,但捋一捋,人家一直好像一直蛮照顾她的,就是偶尔会惹毛她。
张志文这话问得奇怪,常采萍嘴里嘟噜了两声,没回他:“菜地到了没?”
张志文听到话,一脸失望,他希望从常采萍嘴里哪怕只是一句“还好”,他也觉得安慰。
他挫败地低下头,低低地说:“薛社长那种人.....”
常采萍没听见,倒是常青萍兴冲冲问了一声:“薛社长怎么了?”
张志文就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只是抬眼看着常采萍,希望薛社长没有其它意思,就算有其它意思,他们俩也完全不般配啊。
常青萍眼看张志文时不时就盯着常采萍看,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赶紧把常采萍拉到另外一边儿去,她来隔在中间,打算晚上给常母说说这事儿。
这会儿就到了菜地。
知青们一共种一块菜地,里面什么萝卜、茄子、苦瓜都有。
张志文也没什么可给他们的,挠了半天脑袋,摘了一大堆菜给他们。
回到了住的地方,几个娃手里一人一块桃酥,在院子里玩儿,女娃跳格子,男娃就蹲在盆子前捉着螃蟹打架。
常青萍对吃的感觉很敏锐,上去就问他们:“谁给的?”
四丫啪嗒一口咬着桃酥:“四叔,四叔给的。”
一边儿的吴双玉也叼着一块桃酥出门来:“薛社长还提了一桶菜油来呢。”
常采萍就院子里角角落落看,没看见薛啸卿,还觉得他回去了。
三蛋溜过来要她炸螃蟹,她倒没空理他们,进去看见一桶油放在桌上,还有一包桃酥......
她就进屋拿了钱就去薛家找薛啸卿去了,临走的时候想起了跟张志文买菜了,就塞给张志文几毛钱。
张志文本来就想送给她,被她拿钱,心里老大不舒服,一连二连地推:“这咋能嘛!”
常采萍也不跟他纠缠了,塞了两块钱给他:“那我就买几天好了,这几天都要吃你们的现成了。”
张志文要塞回去,人家一溜烟跑老远了,他也不好意思去追,反而是吴双玉在一边笑:“诶,人家就吃咱们几颗菜,你咋说钱!”
张志文摊开手,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吴双玉一手把钱拿回去:“我待会儿还给她!”
这边常采萍跑到了薛家,那棚子外面,常母正端了根板凳儿给薛啸卿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首先抱歉一下,我没写假条,可能是以前没用过假条,所以没习惯假条,以后不更会写假条。
断更原因一般两个:
1.加班(网文形势严峻,大伙儿也比较清楚,从恰饭角度来讲,我还是先努力工作跳槽。)
2.修文修到走火入魔(当天晚上会写了删,删了写,一般需要缓一晚上,第二天再继续调剧情。)
断更一天不补更,断更两天,会在第三天更两章,六千字以上为基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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