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 一股浓厚的怨气笼罩在冰帝学园一年A班的上空。
那怨气宛如一百个贞子姐姐手拉手跳秧歌一样浓烈,清晨七八点的朝阳非但无法驱散教室中的严寒,反而更衬得怨气森森, 如入八寒地狱之境。
即使隔着一面墙也能感受到班里恐怖的气氛,忍足侑士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一眼班牌, 是一年A班没有错, 他确认眼前的大门并没有突然改道通向地狱。
发生了什么事?这股浑杂着不甘、后悔和绝望的恐怖气息,它的主人究竟遭遇了怎样惨绝人寰的悲剧?
似乎是察觉到了忍足侑士的迟疑, 面前平平无奇的木板门在幻视中张开血盆大口, 强烈的意念在不断呼唤他:“来啊,进来啊,baby~我等你很久了。”
噫——好恶!
忍足侑士真的很想转身就跑, 但男子汉的自尊心将他钉死在原地。冥冥之中, 正义的少年仿佛听到了全班同学的热切呼唤:“这位壮士, 救救孩子!”
为了男子汉的荣耀, 为了同学的安危,为了世界的和平, 他不能退缩!是男人就平A上去,拼了。
“忍足,你到底走不走?”站在忍足侑士身后想进教室却被堵门的迹部景吾无语地看着友人脸色几经变化,最后定格在美漫英雄的脸型上, 庄严地伸出手, 如临大敌地碰向眼前的命运石之门。
迹部:开个门而已,至于吗?忍足,你是不是被安和的脑洞腐蚀了?
安和千夜,一个既沙雕又鬼畜的相声选手。自带魔性的脑补光环,擅长将身边的正常人拉进沙雕的领域, 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击败他们,最后完成宇宙大同化,为相声界输出新的人才立下汗马功劳。
俗话说得好,三人行必有一沙雕。好为人师的安和同学从来不吝啬于培养好的漫才苗子,和她相处越久的人越容易被她同化。
你看太宰治,血淋淋的栗子,从恐怖的黑手党变为热爱作死的搞笑角色,其中只多出一个安和千夜的距离。
迹部景吾有理由怀疑,忍足侑士已经被沙雕病毒同化了。再这样下去,被两个人夹在中间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我:当然是和忍足君一起出道啦,“白雪森林的继母女组合”,听起来就看点满满,拿下本年度的新人金奖绝不是梦!安和电视台愿意为你们留下黄金档的首播位置,放手去干吧。
有句老话说得好:堵不如疏。为什么非要压抑自己的内心呢?会问出这些问题,已经代表迹部君十分在意这方面的事宜,只是碍于少年人的颜面不肯面对真实的自我而已。
不要怕,学学勇敢的甘乐酱!想变成女孩子和想成为漫才选手一样都是了不起的梦想,少年,请不要放弃自己逐梦的权利啊!
突然被cue的折原临也:虽然感觉又被迫害了一次,但看到新人被拖下水,还是挺开心的。
要死大家一起死,谁都别想逃。
只要被迫害的人不是自己,幸灾乐祸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人的劣根性啊,啧啧啧。
“嘎吱”一声,深渊之门缓缓开启,解封的怨气扑头盖脸地袭来,将人拽入漩涡般的碎碎念中。
忍足侑士佯装若无其事地拎着书包走进教室,瞬息之间,他至少感觉到了几十道感激的视线从他天灵盖上扫过。
到底怎么了,你们给他一句准话行不行?你们这样他好慌啊!
“&*@#¥#%@&*”不可名状的语言仿若恶魔低语,一只毫无血色的、苍白的手不知何时搭在忍足侑士的肩上,手腕上凸起的骨节和指尖浅浅的粉色摄人心魂,冰凉的吐气声清晰可闻,恶魔逐渐张开獠牙,说……
“作业写了吗?借我抄抄。”我直白的问。
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了你们,打劫,交作业不杀!
“国文数学英语地理政治历史物理化学生物……什么都行,只要我要,只要你有。”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忍足君背后的书包,仿佛看见情人眼里的西施。
噢,我的上帝,多么可爱的小书包啊,让我狠狠掏空它的肚子,夺走它腹中的金丹吧。
忍足侑士:请不要说的那么吓人,拟人句不是这样用的,你中西合璧的语法很有点毛病。
刚刚进入教室的忍足君不知自己脑补了些什么,被我一拍拍飞了魂。只剩一具苍白的躯壳留在原地,开启自动托管模式,还没加载出语音包。
但没关系,我并不需要他的灵魂,我只需要他的作业。
现下我成功get到战利品,心中翻涌而出的怨气缓缓回炉,将温暖的阳光还给亲爱的同学们。
全程被杀气吓得一动不敢动的同班同学:原来只是想抄作业吗……安和同学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们愿意借给你啊!吓死宝宝了呜呜,还以为要被鲨了。
不明所以的我:欸——我在你们眼里有那么凶残吗,猫猫迷惑脸。
我难道不是天字一号乖小孩、全冰帝最让人省心的崽吗?我可可爱爱的形象什么时候又被人扭曲了,一定是太宰治的错。
当你不知道错误源自于谁时,将锅扔到太宰治头上就好,信我,他不冤。——By.一位曾被无量上司坑惨了的记仇少女
“刚刚是真的很吓人啊。”班长姐姐悄悄对同桌说,“哇呜,安和同学超级低气压地趴在桌面上,面色很难看的样子,总感觉下一秒就要从裙子底下拔枪射击一样。”
介个……倒也没错啦,话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把枪藏进裙子底下?难道班长姐姐也是同行吗?幸会幸会。
但今天我没有和班长姐姐聊业务的力气,能强撑着来学校已经很不容易了,稍微体谅我一下吧,十分感谢。
“安和,你居然也有没写作业的一天?”随后踏进教室的迹部大爷终结了凝结的空气,对我发出无情的嘲讽,“周末又去兼职了吗?之前说要在期末考试的时候打败我的人是谁?”
“呵。”我拿走忍足君上缴的作业本,一边埋头运笔如飞一边和迹部君打嘴仗,“如果你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就会明白今天能来上课都是我身残志坚的结果。”
我太不容易了,想想就心酸,其中的痛苦大爷你能理解吗?
实际上我现在还有点神志不清,抄数学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在抄英语,满卷子字母和数字的混合体,没有一句人话。
“你的脸色好难看。”迹部大爷放下书包,本来想和我继续斗嘴,却在看到我比平时更苍白的脸色时顿了一下,勉勉强强换上关心的语气,“怎么了?生病就回家好好休息,请假条本大爷会给你批。”
“不用,来都来了。”我用手背锤了锤隐隐作痛的额角,试图用精神胜利法鼓舞自己,“没有人可以把我和学习分开,我爱学习学习爱我,这次期末考试记得洗干净脖子等我。”
能不能赢不重要,气势一定不能丢,无论面对怎样的挑战都要露出游刃有余的笑容,我这该死的好胜心。
“带病学习一点效率都没有,逞强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迹部景吾没有再劝,转而说,“所以你到底怎么了?发烧?头痛?感冒?还是你又通宵了?你身上裹着的绷带是怎么回事?”
活脱脱一副车祸现场幸存者的样子,身残志坚也不至于此啊。
“绷带?是cospy啦。”我一边和作业搏斗一边敷衍着说,“今天社团的主题是法老王情迷木乃伊,迹部君来玩的话我可以借法老面具给你,超拉风的。”
迹部景吾不信我的鬼话,因为作为学生会长的他没有收到cospy社团的经费申请。但可能是出于对我脑回路的敬畏,他说服自己不要考据我的思路。
一旦被带偏就全完了,以优雅华丽闻名的大爷并不想出道成为漫才选手。
让他推理一番:一副虚脱的样子……难道真的是工作太多的原因吗?要不要给安和加点工资呢……良心发现的资本家思索着。
令人感动,如果我能听到迹部大爷的心理活动,想必会一边大喊“人间尚且存真情”一边哭着抢走他的钱包吧。
大爷你人真好,作为报答我把你的女装图传你一份,请务必好好保存,留给子子孙孙作传家宝,体面。
迹部景吾:收回前言,扣工资警告。
切,白夸你了。
但是少年,不要小瞧身兼数职乘风破浪的天选社畜,区区网球部文书还不足以让我丢盔弃甲,这份委托只是我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微不足道的一丝罢辽,小意思。
导致我一大早脸色如墙灰、心死如灯灭、怨气如乌云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被我捧在手心娇养的黑泥猫猫。
生活无法逼迫我,工作不能祸害我,唯有我的一生之敌总能精准打击我的痛点,宁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拖着我同归于尽。
我早该明白的,没有活力清炖鸡,还有活力清炖鸭、活力清炖鱼和活力清炖蟹在等着我。
万物皆可活力清炖,猪血怎么能例外呢?
草(一种植物),太宰治的脑子是猪脑子吗?活力清炖猪血到底是谁给他的灵感,相较之下那锅一见面就导致一死两伤的活力清炖鸡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我不该对太宰治的厨艺抱有一头发丝的期待。
是什么促使我昨日没有当场行凶毁尸灭迹,是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太宰治走进厨房却不加阻拦,又是什么让我没有当机立断将太宰治和他的猪血一起扔出家门?
是爱吗?不,是美色。
我只差一点点就能把太宰治捉出厨房了。千钧一发之际,太宰治从收纳柜中翻出我买的小号黑色猫猫围裙,放在身前比划两下,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用撒娇的语气说:“千夜帮我系一下带子好不好?”
关键词:太宰治、围裙、期待脸、撒娇猫猫
我能拒绝吗?呵,我当然——不能。
是的,我们宰厨就是如此没有原则,哪怕我的第六感宛如被捏扁的尖叫鸡一样刺耳叫喊,我还是缓缓伸出手,绕过太宰治窄窄的腰身,用黑色的丝带系出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随着丝带拉紧的触感,我的胃部隐隐抽搐,仿佛预见接下来的折磨之旅。但看着太宰治不加掩饰的兴奋,我只能微笑着说服自己:他开心就好。
太宰治这个人真的很心机。我不信他不会自己系围裙,别说蝴蝶结,只要太宰治乐意,他甚至可以给自己系中国结。
那为什么非要找我来?还不是因为太宰治算准了我的心理活动。他心知见到他进厨房的我杀人之心蠢蠢欲动,预备他一扭头就一拖鞋拍过去,直接从根源上解决今晚的危机。
太宰治不想被迫沉睡,他真的好想挑战一次料理艺术,为此即使出卖色相也在所不惜。
三十六计各有千秋,唯独美人计百试百灵。
放在古代我大概就是一个昏君吧,妖妃随随便便吹点枕边风就会色令智昏的那种。
总之,因为家里唯一靠谱的我被不靠谱的监护人拐偏了,晚餐从毛血旺变成了活力清炖猪血。
本来听说有辣菜还挺乐意过来蹭饭的织田作先生和孩子们一听说今晚太宰治主厨,现在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了,丝毫不准备和我同甘共苦。
我:好想念芥川龙之介,如果他在的话,即使再可怕的料理只要出自太宰治之手,他都一定很乐意替我清盘。
“晚饭做好了哟,千夜尝尝看吧!”套着小号围裙的太宰治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冒头,“是千夜受伤的特别福利哦。”
“……好的,太宰先生。”我深吸一口气,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虽然凭借我出色的临场应变能力,太宰治勉强接受了我的说辞。但“让自己受伤”这件事还是令他很不满意,我必须知道教训才行。
身为教育界的鬼才,太宰治不打我也不骂我。他只需拿出自己千分之一的料理技术,就能让我痛哭流涕追悔莫及,哭着承认自己的错误,效果比普通的训斥强了何止千百倍。
太可怕了这人。
自己作的孽自己承受,我可以!
我正襟危坐在餐桌边,看着太宰治把一盘黑里透红的糊状物摆在我面前。那团离奇的固液混合体在白瓷盘上散发着热气,摇摇晃晃的,滋啦滋啦的声音时不时从盘子里爆出。
刹那间,我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我不行我不可!会死人的求求!
太宰治是一个狼灭,比狠人多三点还横的那种无敌狼灭,不仅要我吃,他也会陪着我一起吃他的杰作。
并不感动好吗!自鲨是太宰治的爱好不是我的!放过老实人吧!
悔不当初,我不该一时心软放纵太宰治为所欲为,更不该在太宰治星星眼的攻势下拿起那双令我追悔莫及的筷子。
美色误事,妖妃祸国。
未能看破红尘的我只是一只小菜鸡,没有和邪恶大人对抗的能力。
我夹起一筷子猪血——对不起其实它长得已经不像是猪血了,而是某种不可名状的奇异物体,我贫瘠的词库中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缓缓送进口里。
随着筷子的靠近,我耳边奏响的死亡进行曲越来越洪亮,震得我手指颤抖。
在牙齿都在打颤的恶劣条件下,顽强如我眼睛一闭,将黑糊糊一股脑塞进嘴里。
我:“!!!@#X&¥#,哔——(消音)”
朋友们,我来和你们形容一下我的感受:从地狱温泉中一只洗澡的牛身上抠下的带泥甲虫放在榨汁机里和牛粪一起搅拌后淋上鲱鱼罐头和草莓酱的味道——再扩大一百倍,差不多就是我在昏迷前品尝到的滋味了。
不愧是太宰治的料理,充斥着死亡的味道,我甚至在幻视中看完了一整场走马灯,内心震惊到失语。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凌晨五点,我和太宰治一个趴在餐桌上一个头朝后仰倒在椅子上,中间的几个小时就像被蛞蝓妖怪吃掉一样离奇消失。
“头好晕……统统,发生了什么?”虽然我倒下了,但是我的系统还在,我可靠的老父亲调出录像给我看了一眼。
系统出品的高清画面中,两个作死的男女一前一后吃下诡异的料理,先是不约而同地骤然沉默,面露迷茫,仿佛灵魂被抽离。紧接着太宰治向后一仰头眼神一片空洞,我扔下筷子,仿佛触电般惊起。
我看见画面中的自己像僵尸一样僵直地从椅子上站起身,先是原地蹦了三圈,然后右手向虚空中伸出,虚虚地扶着空气美人的手,带着梦幻般的笑容伴随不存在的音乐缓缓跳起一曲僵尸探戈。
太宰治原本像尸体一样地瘫倒在椅背上,在我旋转两周从他身后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拽过我的手潇洒转身,强行换了一首曲子。
按道理客厅中没有音响,我们两个其实在演默剧。但无所不能的系统爸爸为了避免我尴尬,竟然贴心的为我配上BGM,令我感动不已。
世上只有统统好,有统的孩子像块宝,配上BGM之后果然看起来好了很多,从灵异片场掉头迈向文艺片。
欢快的维也纳华尔兹在客厅中起舞,我跳男步,太宰治跳女步,完美分工,毫无违和。
直到该我抱起他在空中转圈圈的时候,由于体力原因我嘿咻半天都没能把这根大萝卜拔起来,他的纹丝不动对我进行了赤-果-果的嘲讽,我索性脚步一转,改跳起了桑巴舞。
“我会跳桑巴舞?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看着录像的我十脸懵逼。
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新技能?太宰治的黑暗料理还有这功能?
更让我惊恐的是,太宰治非常配合地与我一同改变了曲风,我们宛如双人花滑选手,围绕着餐桌大开大合肆意起舞,男步女步交错着瞎跳一通。
最后太宰治托着我的腰在空中旋转三周,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拎着裙摆,完美谢幕。
客厅顶端的大灯直直照射在我们两人的头顶,悠扬的曲调缓缓走进尾声,画面就此定格。
【后面还有,崽崽要先截个图吗?】我的统过于了解我,甚是贴心地问。
“……要,我拿来做电脑屏保。”我捂住脸,充满羞耻地说。
我承认这副画面耻度过高,但正如醒酒的人不会承人醉酒的人是自己一样,脱离本我的身份,这份构图非常符合我的品味,我的艺术之魂再度被勾起。
为了艺术,一定的牺牲是值得的。
舞跳完了,你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吗?天真。
谢幕之后,我看见视频中的自己后退一步,双手抱拳,神态庄严地看向太宰治,比出“请”的手势。
太宰治同样后退一步,严肃地以拳抵掌,对我略一点头。
两位老师傅对视一眼,眼中仿佛电闪雷鸣策马奔腾,空气中的BGM画风突变。
“哇呀呀呀嘿!”停顿两秒之后,我大喊一声,手臂轮成两个风火轮,向后一仰,“妖孽,吃俺老孙一棒!”
什么!这是什么!屏幕外的我捧着脸无声尖叫,关掉!统统把它关掉!我不能再看下去了,我尴尬得在地下抠出了三室一厅!在这样下去我今天连别墅都能自给自足。
“官人好狠的心,竟真对妾身下此毒手。”太宰治捂住脸,语气哀怨委婉,个子比我高何止一个头的成年男人对起戏来丝毫不慌,他假模假样抹了两下眼泪,紧跟着剧本演了下去。
我原地石化,看着屏幕中一会儿官老爷和姨太太互诉情肠,一会儿孙悟空大战白骨精,两边片场无缝黏合,魔性带感。
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太宰治一起追侨梅和林林推荐的剧,追剧就算了,我们怎么那么戏精啊!
这段录像如果流传出去,我和太宰治干脆别做人,和胖大星一起回海底捉水母算了,我无颜面对横滨的父老乡亲。
看着看着,我麻了,内心逐渐波澜不惊地三倍速追完了我和太宰治共同上演的大戏。你别说,还蛮好看的,全程无尿点,快节奏精彩商业大片,配合爆米花食用更佳。
对台词对得口干舌燥的我和太宰治最后偃旗息鼓,双双瘫倒在椅子上,由于饥饿和神志不清,我和他饥不择食地拿起筷子,在屏幕外我惊恐的目光下又吃了一筷子活力清炖猪血。
不要啊——昨天的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K——O!”配合着一击必杀的游戏音效,我和太宰治瞬间晕厥,再起不能。
这场因猪血而起的悲剧最后终结于猪血本身。如果没有可靠的统统,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以为太宰治的料理只是难吃了一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事实证明,他做的菜,是真的可以吃死人。
再让太宰治进厨房我是狗。安和千夜,清醒一点,不能再被美色迷惑了!做昏君是没有好下场的!
“能活着真的太好了。”我将脸埋在掌心,差点感动到泪流满面。
比起险些没了的小命,食欲不振、脸色苍白、喉咙沙哑等副作用都不是大事。
本着微妙的报复心理,我让统统将视频文件保存下来,删除所有我出境的镜头,只保留下太宰治一口一个“妾身”的戏精片段。
接下来一年份的快乐源泉就是它了,每当我被太宰治的鬼才妙计气到吐血之时我就把它拿出来看看,可以有效平息我的不爽,还能抗抑郁,比吃炫迈更上头。
收拾好厨房的惨剧之后已经不早了,我艰难地就着热水吃了两颗胃药,口吐游魂地收拾好书包。出门前给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太宰治盖上毛毯,顺手贴好“记得吃药”的便利贴,这才奔赴学习的战场。
由于这个周末事情贼多,作业什么的早被我抛到九霄云外,我盯着空白的作业本,抢劫的心蠢蠢欲动。
因为比迹部大爷先一步走进教室而被我无情洗劫的忍足君,感谢你(被迫)伸出的援助之手,我会报答你的。
“忍足君,”将笔往桌子上一扔,我露出把这孩子吓得一激灵的笑容,“非常感谢你的作业,作为报答,你这一个星期的作业我都承包了。”
“不用了安和桑,作业还是我自己写比较好,毕竟快要期末考试了。”忍足侑士十动然拒,“但笔记借我看看还是很好的。”
“OK哒。”我爽快地点头。有眼光,少年。
离开了幸村君的慈母呵护,我也学会自己记笔记了呢,超全面的学霸重点,带你一举走向考场巅峰。
“安和,”沉默已久的迹部大爷突然敲了敲我的桌子,“本大爷有个新主意——这段时间网球部的文书工作全部暂停,身为经理,你一次网球部的集体活动都不参加,看起来不像样。”
我:“请讲?”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期末了,来帮我给他们补习吧。”迹部大爷将手机一把拍在我面前,屏幕上红通通的成绩单刺瞎了我的双眼。
我只看到了一行数字,就这一行数字险些让我心脏骤停。
芥川慈郎,国文:21分
芥川君,看你浓眉大眼老老实实的样子,我以为你至少比你哥强一些,现在看来,似乎差得不太远呐。
“我明白了,如此艰巨的挑战正能显示出我强者的实力。”看着散发金钱光辉的迹部大爷,我庄严地点点头,“你的委托,我接受了。”
不管你是小学鸡还是真学渣,没有安和老师教不好的学生,尽管放马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千夜:慈郎同学,我原本以为你至少比你哥这个辍学儿童要强一点,结果实在是太让老师失望了。
芥川慈郎他哥芥川龙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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