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影忍者》的世界观中,忍体幻三大术构成了忍者的力量体系,不同于只要努力就能出成果的体术,也不同于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最后还是靠着柱间先生开小灶学会一小部分的忍术,幻术的概念更加抽象,以影响人五感为攻击手段的幻术,对使用者的微操和智商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要不是有写轮眼,我能一辈子和这个词搭不上边,而且就算搭上边了,我掌握的所谓幻术,与其说是“幻术”,不如说是更高级别的心理暗示——特定人群只是自己的那种。
所以这是现在,明确自己不会受到伤害的时候,我会对一个幻术笔记这么感兴趣的原因。
——一个确认了不会有危险的未知,那不就是一张免费的体验券嘛。
“让我看看要怎么操作,”我先是在冰凉的地板铺了个小地毯,然后又垒了三个抱枕,随后无比自然地往下躺,扑棱了半分钟,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才打开被我放在一边的笔记本,支起了脑袋开始研读:“首先……打开写轮眼。”
我听话地瞪出了三勾玉。
“……好,然后,”文字写到这里刚好满一页,我顿了顿,不情不愿地从抱枕堆探出一只手,翻到下一页。
第二页几乎没有文字,只有一个复杂的堪称精神污染的图画,图的下方有一行小字,像是注解,室内灯光有些暗,我不得不将书怼到了鼻子面前,一字一字地念诵出声:“保持查克拉运转,仔细将上图勾勒描摹?”
……这是什么奇怪的操作?
我不解地皱眉,实在不想从软乎乎的抱枕堆里爬起来。
“这里没有提到工具,所以在脑海里过一遍,也算吧?”我小声地自我说服,将贴脸的书页往后移,“首先是起笔……没有提示,难不成是让我自己选?”
昏暗的室内灯影绰绰,我全神贯注地盯着图的走向,只是这图的线条太过于杂乱,本就不擅长这个的我脑袋很快就开始发晕,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多,直到——上面的线条在重影中形成了似符非符,似字非字的存在。
也不知道失误了多少,中途撞了几次车,又看看岔了几次分支后,破罐破摔的我索性就放飞了,随便挑了个顺眼的线条,本着意思意思的心态,无视了越发凌乱的线,直接在最后取了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将最后一半的路直接直线描完。
“唔,除了过程有些催眠和费眼睛,”磕磕绊绊完成全部的我控制住打哈欠的冲动,“好像无事发生?算——”
啪嗒。
支撑书本的手无力地垂下,失去了支撑的书页从上空散落,室内只剩下一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被搁置在一旁的大薙刀不安地震颤了一声,凭空出现了大片的樱花瓣将熟睡之人包裹,却只得出——因抵抗不过困意而陷入熟睡的结论。
……
而陷入熟睡的我此刻坐在一个类似全景放映厅的位置,痛心疾首地打着自己的手。
让你手欠,让你、让你手欠!
翻开笔记前:哈哈哈武装到牙齿还中招的人是傻瓜。
现在的我:对不起,我是傻瓜。
你说我那一堆防护真的完全没用吗?
那倒也没有。
只不过还过于年轻的我没有想到,幻术这种本就很吃创造性的东西,哪怕躲过了隐藏在里面的炮弹,外面一层的糖衣,也能把人齁到胃疼。
比如周围这3D全景环绕播放的幕布,如果不是我防护到位,现在不应该坐在观影席,而是在里面担任主演。
——以我过往经历为复刻的,重现版大电影。
还是附赠BGM烘托,镜头切换和八百个滤镜切换的大制作电影。
进化版冥想盆了属实是。
我一手捂住抽痛的胃,一手按住牙疼的腮帮,发现无论走到哪里,这3D全景环绕式电影就和挂在我身上一样,关不掉,也甩不开,只好自暴自弃地往下一坐。
……躲不开我等你放完总行吧,我就不信这玩意还带自动循环播放的。
然而看似坦然、脸上面瘫的我内心其实一点也不平静,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有点羞耻——我好帅——等等我在做什么——天哪我是笨蛋——哇我好惨——太中二了吧——以及……
“这个电影不是大女主剧吗,”投入了心神不知不觉开始咬手指的我:“为、为什么我好像看出了感情线?”
能认出是感情线,还要归功于每次到某些场面,那滤镜打的粉红泡泡都要贴脸了。
还不止一条?
我惊恐地吸了口气,觉得事情不能这样下去了。
——这以假乱真的剪辑一定就是这个幻术最后的攻击手段!
最可怕的是我已经开始相信了——我是说,我居然在局外吃起了自己的CP……
这次出来的时间有些长,又加上节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导致处于度假状态的我生活习性无限接近一个人宅家的时候。
——我指的是,需要每日上网冲浪,靠着卡密太太们的产量维系我那贫瘠、干涸又贪吃的精神的……杂食生物习性。
导致即便身为亲身经历者,明明知道这些或生死相托,或存亡一线,或大祸临头的场景,实际情况是怎样的发展,但是在剪辑的鬼斧神工下,这些……看起来好香哦。
是香香的饭饭耶,斯哈斯哈。
我悲伤地掖了掖……嘴角。
看看孩子饿了太久,都饥不择食到自割腿肉了。
“虽然但是,你们还是不能留。”我忧郁地抬起手,掖了掖并没有泪水的眼角,“我好悲伤。”
悲伤的我悲伤地举起了手中的拳头。
然后我就看到,方才油盐不进的幕布突然颤了颤。
画面定格,接着一行字突然出现:
——为什么呢,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的表情在这行字出现之后迅速僵硬。
什么,原来这里不止我一个人!?
啊————
此刻我的心情可以参考一个人自娱自乐的阿宅被陌生人当场抓包的心情之——今天我和你之间必须死一个!
我举起的拳头没有再犹豫,甚至比刚才更为用力地砸了下去。
施加了愤怒的铁拳直接砸到了的文字上,竟然——砸中了!
指节的接触面传来了被暗物质污染腐蚀的痛感,这种熟悉感的烧灼感让我热血上涌的大脑迅速冷却,错不了,这个手感——
“黑、绝——”
从牙缝挤出来的话一字一蹦地往外跳,中招后的疑惑也终于得到了解答。
我就说为什么连宇智波鼬都拿我没办法的幻术防御力,区区一个笔记本上的看图描写就能中招,原来是你从中捣鬼!
这一刻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我怒极反笑,反手握住这一团明显只是尾巴的黑色半流体,原先让我气急败坏的幕布此刻成了最好的载体,我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固定住扭曲的屏幕,右手保持着紧握的姿势旋转撕扯。
笑话,以前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在空间风暴中心,力量微弱的时候都能给你留下大半块的本体,更何况现在,在我的精神世界,我的主场,我的全盛时期,摧毁这区区一块碎片!
“算盘打得挺好啊,藏在幻术中给人下精神暗示是吧?”
翠绿的藤蔓从右臂迅速生长,向指尖汇聚,如同捕食猎物的肉食性植物,配合着仿佛不知疼痛的手掌,一点一点将包围圈坚定地缩小,最后,仓皇逃窜的黑色污浊发出了不甘的嘶鸣,被彻底封在了植被包裹而成的球体中。
我这才喘出一口气,将已经烧得没有知觉的右手抽出来。
“电影看得愉快吗?”对上面森森的白骨视而不见,我举起那颗球,露出了标准的恶人嘴脸,“看到你前辈的下场了不,别急,很快令堂和你就可以去陪他了。”
这一句话仇恨性极大,安静了没一会的球开始不住地往上冒黑烟,伴随着滋滋作响的腐蚀声,眼看着这层防御就要被破掉——
我动了动手指,更多的藤蔓扑了上去,一层套一层地将那个坑坑洼洼的球裹了个严实。
“唉,你怎么就听不进话呢,”我做作地叹气,“这可是极简版的木龙,每一根藤蔓都能抽查卡拉的那种,越激动被吃的越多哦。”
不用我说,方才蹦跶得可欢的球体已经肉眼可见地萎靡,连语速超快用词特别的嚷嚷声都要被盖过去了。
围绕着我的幕布在抓住这个隐藏在字幕中的小黑点之后就在崩塌,说是幕布,实际上碎裂的声音却更接近玻璃,清脆地仿佛是在特意提醒我一切都是镜花水月的幻术一般……
恍惚只是一瞬,我猛地晃了晃头。
“哈哈,你也没有那么坚定嘛,”球体里,生命顽强的黑色残片嘶嘶地笑,声音带着引诱,“那多好啊,只要你放开束缚,将这些光幕融入己身……”
“然后你正好乘虚而入,”在看到深可见骨的手掌后,迟到的痛觉神经回归,被痛到眼前发黑的我也嘶嘶地笑,“你当我傻?”
“……”这块碎片大概没见过我这样百毒不侵的,沉默半晌,不可置信,“你——”
“我什么我,”我再次抢答,破罐破摔,“我每天换着不同的纸片人贴贴,和我在现实里做个寡王有关系吗?我就是心灵上的巨人,和行动上的矮子,怎么,没见过?”
何况,区区一个第三人称剪辑电影就想让我动摇?要知道我可是经历过高清无剪辑版第一人称怼脸全程的勇士,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嘴炮的?
未免也太小看一个能眼疾手快且心狠手辣掐灭自己不止一次动心迹象的狠人了吧。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但我觉得,我的鄙视之心已经表达到位了。
黑绝……或者说黑绝残片骂骂咧咧地闭麦了。
见它没有再自取其辱,我发出了吵架吵赢了的强者嘲讽:“呵。”
强者,无欲则刚,就是区区在下我。
……
考虑到这里是在我的精神世界,没准还是深层意识——
不,绝对是深层意识。
毕竟……如果是表层意识的我,是不会承认自己曾经有心动过的。
……前边没准还得加上“不止一次”“反复”等一类的修饰词。
咳,总之,既然是深层意识,那么无论这个残片掌握着多么重要的情报,在我没有有效封印手段的时候,它绝对不能留。
我虎视眈眈地加大了输出,确保这颗球里的气息丁点不剩后……又原地架了个火盆——别问我它怎么来的,总之当我需要它到时候就出现了,毕竟现代网络社会跨火盆也是精神世界的刚需了——然后将这颗球扔了进去。
一眨不眨地盯着外层的藤蔓全部变成灰烬,在灰飘落的瞬间,我眼疾手快地再次出手——
新的藤蔓再次将灰烬裹起来,接着再重复吸收,再烧,再裹……如此反复挫骨扬灰九次。
……这样应该够了吧?
犹犹豫豫地看着连渣渣都不剩的空气,我仍不放心地转了几圈,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残留物后,我将目光,投向了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上。
我:盯——
玻璃渣:……
我举起了同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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