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认真起来的杀伤力堪称恐怖,清场能力也是无与伦比,我们从被包饺子的小可怜一转攻势,一路入无人之境,畅通无阻。
空中雷云汇聚,金色的灵光频繁闪现,来自时之政府方的传送阵频频开启,金色的漩涡展开,一振振刀剑本体从上空投射而下。
是支援到了。
既然这样,我这边也得抓紧时间了。
“到你了,”放完大的五条悟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打算怎么做?”
“就这么做。”
我随意地伸出手,精准地搭上了从扭曲的裂缝中探出的一只手,“久等了。”
从接触的手心传来稳稳的握力,令人安心的声音从被打破的空间传出:“恭候多时,主公。”
半身归位,我浮动的心突然就稳定了,那头的付丧神顺着我的力道一点一点被扯出,倒映在药研藤四郎深紫色的眼眸中的,先是黑色的手套,再是肌肉遒劲的手臂,搭在肩上的白色披风……
就当这个付丧神的面目即将完全现象时,灵力化成的樱花震荡而开:“嗡——”
出现在我手中的,赫然是一振大薙刀。
精钢刀柄,曾经折断过,后又基于概念意义而再生,刀面流畅自然,随着刀主的甩动,一汪月光由中央向下流淌,“惡鬼滅殺”的铭文一闪而过,雪亮的月与细碎的星汇集,最后尽数凝聚在薄弱而锐利的锋端。
霎时,光芒大盛!
“入口已开,从这里进去就是本丸,秋田和失联的几振刀剑付丧神全在里面,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可以吧,药研?”
我嘴上说着商量的口吻,行动却已经带上了一丝笃定。
“没问题!”药研几乎是立刻调转方向,向那一侧伸出了手,同样和他动作一致的还有一同投射而下的几支队伍,每一支都有一振短剑跟随。
“白山吉光?”我认出了那一振与众不同的刀剑,彻底放下了心,“你们准备很充分啊……我?我就不进去了。”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被清场的四周已经有溯行军补上,被我再三按捺下的战意和冲动已经快要喷涌而出,不过很快我也不需要忍了。
“搭档,这个场景是不是很熟悉?”我将额头抵在刀面上,半瞌着眼,黑红色的三颗勾玉已经完全失控地飞快转动。
“狩猎千刀!”岩融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肆意:‘永远无法忘怀的场景!’
“那么,”我扯开一个笑,压下尾音的颤抖:“再来一次,怎么样?”
我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我并非审神者,我与你的相遇是一场意外,我与你的契约其实是迫于生死的合作。当这里尘埃落定之后,我或许将要面对时之政府的疑问,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一想到岩融可能会离开……不,绝无可能!
所以,再来一次,重新再来一次!让这片战场上的所有刃都知晓,你是属于我的刀。
——只属于我。
我的未尽之言、我的想法分毫不差地传递到了契约的另一侧,是我的颤抖,还是刀柄的震颤?
加速的血液循环让我的眼前出现些微的扭曲,发热的大脑迟钝地接受到了他的回应。
悬空在侧翼打空对地射击游戏玩的五条悟察觉到了什么,投来了所有所思的一瞥。
这是一种更为浓烈和偏执的信号,属于刀剑的,也有属于神明的,摇摇欲坠却又艰难维系的某根线绷紧到了极致,将断未断之时,薙刀付丧神说:“我的,荣幸。”
“去尽情大闹一场吧,██。”
……
等我从硝烟和尘土的战场上理智归位时,溯行军的队伍已经全部撤退,而留下来断后的,撤退不及时的,全部被我斩于刀下,化为了消散的黑烟。
没有了敌人,自然就没了可以继续进攻的可能,我烧傻了的大脑也终于重新启动完毕。
“啊……”我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和土,顺便擦了擦某红红的不明液体,“结束了……吗?”
“结束了哦。”纤尘不染的五条公主轻飘飘地从空中下落,表情奇怪地看着我,“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咒术师的天赋……”
“?”我歪了歪头,下意识抱紧了手中的刀,“可我没有咒力?”
“不是这个,”他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我手中的刀,“占有,偏执,疯狂,哈!”
他猛地凑近,露出了一个狂气值拉满的笑:“是同类啊。”
“人类当然会有占有欲,”近距离放大的脸着实让我的心猛地一跳,我不自觉地后仰转移话题,“只不过真正属于我的东西很少,所以……五条先生?”
再度逼近的五条悟笑容不变,或者说嘴角拉得更大了:“啊,我懂我懂,因为意识到珍贵,才会更加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过偶尔也要赌一把,鲸吸牛饮,总之先抢到手,再慢慢享用,对不对?”
脑海中的危险警报疯狂拉响,我不明所以,又似乎摸到了什么的边:“……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愿意去想……”此刻的五条悟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硬下的声线带着冰冷的金属感,语音被刻意压低,尾音拉长,带着偏烫的气息在我耳侧低语,“千手?”
我瞪大眼睛:“——!”
有什么脱离了原有的走向,不、不对,现在不是疑惑这个的时候,危险——
我手中一空,眼前一黑,白色的斗篷直接将我整个裹住,岩融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阁下,您靠的太近了,请后退。”
与措辞严谨的敬语相伴的,是兵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我热泪盈眶,紧紧地揪住罩在头上的斗篷,将自己捂了个严实,并大大松了口气:谢谢你,岩融!
第一次在人前显现的薙刀付丧神稳稳地将迟钝的半身拦在身后,原本橙色的瞳孔已经彻底冷下,末位神明的黄金瞳对上神子的苍天之瞳。
因为气息相似,无下限并没有开启,猝不及防之下,差点真的被大薙刀刮过的五条悟抹掉颈侧的血痕,嗤笑一声。
“啧,又一次。”
……
略过某些不正常的BUG,总之本次作战计划完美收官!
我扛着重新变回本体的岩融,扯着又恢复了正常状态的五条悟,跟着一同来的付丧神踏上了时之政府的地盘。
谁没个不正常的时候,毕竟我自己有时候脑子哪根筋没搭好,也会突发恶疾干一些意义不明的事,平常心啦,平常心~
我这么想着,加大力度扯了扯五条悟的袖子:“五条先生?”
差不多已经摸清我不同情况下称呼的意思的五条悟微微偏头:“?”
我压低声音:“如果万一,我是说万一,你可以的吧?”
我指的是万一谈崩了,我们能不能掀了谈判桌跑路的问题。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最强挑眉:“你以为我是谁?”
很好,有你这个表示我就放心了。
我放下悬着的心,开始全神贯注地打量西历2205年的世界一角。
‘主公,’安静蛰伏的岩融在我脑海中出声,‘他很危险。’
‘我知道,强大的人精神总是不怎么正常,’我敲了敲刀柄,‘先前的事谢谢你解围啦。’
我好像听到付丧神无奈地叹了口气:‘您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呢。’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大概是各种奇怪的人遇到的太多了吧。‘虽说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勉强能感应到一点,先前的反应只是他突发奇想的产物哦。’
处心积虑和灵光一闪的差别我还是能分辨的,这也是我并不怎么紧张的原因,毕竟是那个随心所欲的五条悟,官方盖章无论做什么都绝不OOC的男人,想一出是一出可太正常了。
‘就像是猫猫看到好奇的东西一定要惹一惹,反正很快就会失去兴趣啦。’我比照着先前在各大论坛和百科上的“关于五条悟的性格分析”,信誓旦旦地下了结论:‘总之问题不大!’
‘……’这次我是真的听到了岩融的叹气声,不过他没有再反驳,只是转移了话题,‘前面应该就是总部了,您真的不需要我现形出来吗?’
‘暂时不用,我的希望是最好不要把事情复杂化。’
关于刀剑男士的归属问题没有先例,要是实在说不通,契约完成的报酬还没有兑现,可以利用。
我跟着领路的一个工作人员穿过一层叠一层的符咒和结界,站在了……一个很普通的办公楼面前。
果然,无论过去多少年,社畜的办公场所永远不会改变。
引路的工作人员止步在大门口,接着,很快有人前来接替。
一路上,除开传送阵和某些意义不明的机器,基本的布局和现代并没有太大的差异,每个人或来去匆匆,或是坐在电脑前键盘敲出残影,就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社畜工作图。
“此地是文职人员负责的区域,”接待的工作人员态度很友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紧张感,很详细地介绍了一路的通道和出口,危险区域和办公区域划分地很明确,“两位接下来要面见的是我们外交方面的总负责人,因为工作量骤然增加,包括情报方便的核对整合以及伤员的分配人手严重不足,那位大人接手了一部分,暂时分身乏术,对不能亲自接待您表示万分歉意……请这边走。”
场面过于现实,我许久没有动静的社交恐惧症逐渐冒头,求救地看了一眼明显游刃有余,跟逛自家后院一样的五条悟:术业有专攻,虽然你也不怎么专,但是——悟酱拜托你了悟酱!
散步的悟酱精准地接收到了我的求救信号,比了个拇指,并自信表示:包在我身上。
很好。
我愉快地交出了压力来源,也十分自信地回了个拇指。
交给你了,外交达人五条悟!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