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入了神奇的把睡觉当饭吃的阶段。
每天准时被叫醒, 灌一瓶用处不明的药。
意识清醒些的时候,就强撑着去洗漱一番,大多数时候都是恍恍惚惚的, 眯着眼睛就着旁边人递过来的水杯漱漱口, 倒头接着睡。
有意思的是,我的病房似乎成为了一个打卡点。
纲姐手下的以及几个医疗忍者比较多见,有时候是忙里偷空过来正好遇上我醒过来的几个熟人,也有一次遇上了这个世界秽土转生过来的一二三四代目。
……就很迷惑。
这一次来的人是斑先生。
据说近日收尾的事情太多,几个秽土转生出来的影不愿在此世久留, 初代和二代陆续地找上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大约是有所托付。
于是扉间先生短时间内工作量凭空增长,连带着草拟了不少的课题,总之就是忙得脚不沾地。
而痛痛快快打完了仗的武力值天花板柱某人则是和另一个自己快乐地混入了木叶的大街小巷。
这大概是属于千手柱间独有的交流方式吧。
先前醒过来的时候见过几次柱间先生, 他还挺开心的, 时不时惊叹一下两边世界的不同, 又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十分乐意随手帮路过的人搭把手。
至于斑先生……我是说秽土转生的宇智波斑。
“轰完月亮就走了, ”斑先生盯着我把今日份的药灌完, 随口说道, “也没什么留下来的意义。”
“啊,”我一呆,连嘴巴里漫上来的铁锈味都忘了压,“这样啊……”
可是就您这幅样子绝对是略过了这之间海量的经过啊!
我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 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斑先生瞥了我一眼, “你的直觉总在这种时候灵。”
“……?”我的直觉什么时候不准过?
我饱含反驳意味的的眼神完美地发射了个空。
一个卷轴递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凑了上去, 细细打量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卷轴, 什么也没看出来。
我抬眼看向斑先生的眼神充满了疑惑。
“封印卷轴, ”斑先生的手一转,卷轴拉开。“伸手。”
一个团扇落在了我下意识伸出的手中。
看清了武器的模样的我猛抬头,“这是——”
“‘宇智波斑’给你的。”
斑先生眉头都不动一下,仿佛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东西,他抬手,自然地带着我调整了握着的位置。
“这么握……好了。”
我顺着他的动作低头,看着手中被我握住的团扇,声音还在从头上传来。
“本来是要给你一套的,不过想到你已经有一把刀了,想来你也不会放弃……你在发什么呆?”
“斑先生,也就是说……”一个不可思议的推测在我脑海中产生,且越发明朗。
“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失败对不对!”
想明白了的我眼神闪闪发光,三步并作两步逼近,手中紧紧握住这把大团扇的扇柄。
“——我所做的都是有意义的!”
“天真,”那双低垂着看着我的黑色眼睛倒映出了我笑得灿烂的脸,于是回应我的声音也染上了难得的笑意,“谁知道‘宇智波斑’怎么想的。”
重新合起的卷轴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我的脑袋:“回去坐下,你还要靠这么近到什么时候。”
“诶嘿,不痛,”我用另一手接住从头上滚落的卷轴,学着他先前的动作摊开,把武器原路塞进去,再揣进怀里。“谢谢斑先生和‘斑’先生!”
“那么现在,”我乖巧地坐好,从柜子上捧出被我叠好的信纸,“小花花课堂读信时间——”
斑先生盯着信,“这么久了你还是没学会认字?”
“没时间……”我痛苦面具:“不是在生存就是在打架,好不容易回家了,结果没几天就被意外拉过来,我也好无奈的。”
我发誓这次回去就把学认字排上第一日程!
……
“正常情况下,身体处于全力修复期,会感到嗜睡和饥饿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你身体独特的自我修复机制,稳定充足的睡眠是首要……”
“关于早先提到的强烈饥饿感和骤然增加的食量,初步考虑是不熟练的写轮眼以及不明原因的瞳术跨世界连接造成的耗能增加……”
“本次血液的大量流失以及补充困难,判断为体内血液成分改变,能量占比增加,细胞活性朝不明方向增长,不可逆,暂无解,注意较少耗能,定时摄入补充,其余待定……”
“介于上述情况源于你的笨蛋操作……”
斑先生读着这里,转头看我,发出灵魂质问:“你又做了什么笨蛋操作?”
趁着这一次的清醒,测试现阶段身体力量掌控和微操的恢复程度,正拿着刀片对着水果反复比划的我头也没抬,顺口反问:“您指的是哪一个?”
“很好,”马达拉先生捏了捏指节,拿起了脱下放在一边的手套。“看来还不止一个。”
慢一步反应过来的我一抬头,正好对上了他看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
我下意识伸手往一前遮,试图挡住被我折磨地坑坑洼洼的水果。
可恶,想当初我扛着大薙刀,砍过朔行军,灭过食人鬼,刀剑付丧神手把手教我刀法,战斗天赋数一数二,火之神神乐用得出神入化,如今居然连一把小刀的力量都控制不了,奇耻大辱。
总之挨打可以,脸不能丢!
但是我忽略了,此人是有写轮眼的。
“……”
“……”
“请、请不要看。”我头皮一炸。
于是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头皮更炸了,色厉内荏地又补了一句:“也请……不准笑!”
这人把最后一只手套戴好,哼笑一声:“要不是你现在刀都拿不稳。”
一顿打少不了我的。
我听懂了言下之意,并诚实的一抖。
可正因为这样——
才要趁着现在可劲地皮啊。
我深知现在的皮都是以后要挨的打,可是以后的事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浪!浪起来!
“因为我是把自然能量压缩成液态混到血液中充当生命源,过程大概发生了异变,导致现在补充进来的能量都不兼容,”我挠挠头,“不过我总觉得那个描述迷之熟悉。”
是什么呢?
‘很好理解哦,相当于你把游离在大气中的大源魔力(Mana)转换成了支撑人生气的小源魔力(Od),过程太猛,你的身体直接被彻底改造啦。’
一个声音凭空出现,斑先生面色一沉,镰刀悄无声息地落入掌心,瞬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谁?!”一个小型的警示忍术被他迅疾而隐蔽地放出。
‘这个不重要,在下区区一个观众,正巧路过,好心解答一下小姐姐的疑问哦。’
我扒着斑先生的肩膀探头,露出一双眼睛,对着前方扭曲的空气试探地:“梅林……法师?”
‘没错没错,就是花之大哥哥我啦,你好啊花花☆~’
“是!很荣幸能够和您交流,”我雀跃地冒头,被斑先生反手摁在原地,只好保持露出一个脑袋的失礼姿势,“之前感谢您的不计较和帮助!”
‘啊哈哈哈,小姑娘真有礼貌,大哥哥我好感动……呃卟,嘶痛痛痛——’
一阵空气的疯狂扭曲和不明杂音过后,声音咳嗦了一声,转而正经道:‘总之就是这样,恭喜你,现在不仅凭空生成了魔术回路,它们还和血管通路共用一个载体……真是有趣,果然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
没有卖关子的梅林不太像一只梅林,不过我也没空在意这个细节了。
因为最后一句信息量极大。
虽然,梅林此人,轻浮,不靠谱,不懂人心,爱看热闹,一直以来缺乏紧张感和责任感,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诈骗犯,还骗人感情(指某医生),但是本质上还是可以相信的!
根据他给出的已知情报推测,一个超级不妙的预感逐渐生成。
我决定垂死挣扎一下:“那么我这个反应……”
万一是我猜错了……
‘很简单,’恶劣的半梦魇一口宣告了我幻想的破灭。
‘——你只是缺魔啦。’
缺魔啦。
缺魔。
魔。
“解决的办法呢?”一直沉默旁听的斑先生没等我回神,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我眼前顿时就是一黑。
不,等等……
‘缺就补,’半梦魇司空平常、若无其事道,“这个你旁边的小姑娘知道,大哥哥我就不透露啦~”
我谢谢您了,梅林大哥哥。
我想我一定是太震惊了,震惊到出现了幻觉,不然我怎么看到破门而入的扉间先生和,啊,柱间先生你也来了啊,哈哈哈哈……
也是,顶着斑先生铺下的警戒和感知范围来去无踪,现在的梅林像极了曾经的黑绝,再加上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声音和充满了诱拐的语气,被当成入侵者也情有可原……
要冷静。
“我明白了。”
我冷静,选择先把眼前的问题圆上:“既、既然这样,也就是说吃饭也是可以解决问题的,输血理论上也可行,解决了短期的问题后,再尝试开发两者能量之间的转换,从根源解决一切!”
很好,解决方法多的是,完美。
“总总总总之——”
我努力地将最可行,最有效的选择划掉,扔进回收站,粉碎之。
最后抽空对着看戏的梅某人真诚地:“谢谢您的慷慨解惑。”
快走吧您,我要撑不住这个场面了。
我倒退着,再一次把自己贴上了墙壁。
“斑先生您先不要动!站在那里!”
“扉间先生您也是,不要过来!”
“柱间先生我谢谢您了,帮我拦住外边的人——”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将涌上来的羞耻感压下去。
不怕不怕,我已经顺利圆过去了,补♂魔这种奇奇怪怪的设定只要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可恶,我经历的难道不是热血少女漫吗,这个设定超纲了啊!
“总之。”终于将舌头撸顺,我对着这些担忧我身体状况的人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各位不用警惕,这一位只是一位爱好美好结局的‘观测者’而已。”
问题在于这几个本就来不笨,我糊弄的意图又表现的太明显,在一慌乱话就显得特别多的情况下,我都不确定有出现破绽。
梅林已经不见了,而我,看着一个个若有所思的脸,没有比这一刻更加迫切地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冷静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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