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你抱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排在他身后的老兄,满是好奇地盯着赵礼辉怀里的大东西。
赵礼辉听到声音往后一看,好家伙, 看到的是人家鼓起来的胸肌,即便是穿着两层衣服, 也能看出对方这两团非常发达。
他缓缓抬起头, 对上了一张憨厚的国字脸,浓眉大眼, 鼻梁高挺,是眼下标准的帅哥类型,非常的汉子, “是我搞的洒药器,大哥, 你多高啊?”
赵礼辉有一米八二,可对上身后这个大哥, 简直不够看。
“洒药器?我啊, 我两米二, ”国字脸大哥憨厚一笑, “我太爷爷和太奶奶都是北方人, 所以我们家的人个头都比较大。”
……北方人的基因都这么好的吗?
赵礼辉很是羡慕地看了眼他的身高,和壮硕的身躯,在看到对方手里提着的东西后, 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大哥你搞的是什么东西?”
“我搞的是插线板,”大哥把手里砖头形状的东西给赵礼辉看,“我们现在用的插线板位置太少了,用起来不方便, 所以我搞了个大的,你看,这么多位置,多方便啊。”
大哥的声音洪亮,把排在他身后的大叔都吸引了,大叔走到他们中间看了看那个方砖插线板,“电压符合规定吗?里面的电线丝成本如何?”
一听就是个内行人。
赵礼辉默默地抱着自己那个大大的洒药器,在大哥回答大叔问题的时候看向他手里的东西,哦,也是插线板,而且瞧着比大哥手里的还要好些。
大哥说完后也看到了大叔手里的东西,他请求对方给自己看看,大叔也很慷慨,和他交换了一下作品,互相观看。
队伍在向前移动,赵礼辉注意到前面的人流量后,招呼他们跟着自己往前走。
大叔看他抱着个大东西,忍不住看了一眼又一眼,好在大哥的身板够宽,在大叔转身继续排队的时候,想往前看也没机会了。
因为大哥挡完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挡住别人视线的大哥有点失望,“都说创意比赛人才济济,这还没进去呢,就已经失败了。”
“怎么这么说呢,还没进去就给自己的作品下定论了,大哥,你要自信一点,就算有同类型的作品,但是大家的组装理论是不同的,”赵礼辉对这位大哥挺有好感,于是宽慰道。
“兄弟你可真会说话,我是钢铁厂技术部的乔勇行。”
“我是机械厂技术部的赵礼辉。”
二人友好握手。
看赵礼辉抱着个大东西,还要排这么久的队,于是乔勇行热情地和他交换东西抱着,赵礼辉也没矫情,二人有说有笑,很快就建立了不错的友情基础。
跟乔勇行交换着抱了三回,总算到赵礼辉了。
“我看好你哦!”
乔勇行在他进去的时候,给赵礼辉打气道。
“三口油!”
赵礼辉皮了一下,笑嘻嘻地抱着大家伙进去了。
“三口油是什么意思?喝了三口油?”
大叔不解,乔勇行更不知道了,他看了眼大叔手里的插线板,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大叔被他逗笑了,“你还年轻,脑子里的东西会越积累越多,以后会弄出更好的东西。”
想到刚才乔勇行对赵礼辉说的话,也学来说给他听,“我也看好你哦。”
“谢谢,可你也不老啊,”乔勇行满脸真诚地说道。
大叔闻言一哽,索性转过头跟身后的一个大爷聊了起来。
乔勇行见此也没再打搅对方,他盯着自己的电线板看,考虑回去后要怎么改装得更好。
比赛分三个流程,首先拿着自己的作品来到三十人评委在的大房间,站在大平台上,向评委们介绍自己的作品:为什么会想到做这样的东西?这样的东西会带动什么发展呢之类的介绍。
然后去一大片空地,向评委展示自己作品的操作等等。
最后就是等待评委定排名,下午出比赛结果。
赵礼辉把洒药器放在面前的台子上,向评委们鞠躬介绍自己的名字和排队号数。
“我组装的这台机器是打药器的升级版本洒药器,大家都知道,我市多平原,打药的时候都是用人工气压打药器,比较费时费力,而我这台洒药器,初衷就是想提高效率,缩短人工劳力,请看这块……”
赵礼辉把洒药器的内箱提出来,向他们展示里面可以装多少升药水,和气压打药器相比药水量也不差。
然后又给他们看了洒药孔,讲了组装成本。
“我这台是飞行洒药器,目前技术和零件有限,只能做成有线操作品,我想随着时代的进步和技术的发展,早晚都可以升级成无线洒药器,不仅可以洒药,也可以灌水,无线制作的原理和组装我都有设想,请看这……”
赵礼辉给最前面的三位评委发了三张图纸,上面都是升级无线洒药器的设想和组装方式,需要的国内没有,赵礼辉就查了外国目前拥有的零件,将其标注上去。
“这就是我作品的所有介绍。”
赵礼辉在他们传阅那几张图纸的时候,回到台上鞠躬结束介绍。
评委们看完那几张图纸后,纷纷点头。
“这个创意作品好,无线洒药器,就算不是平原,高坡上的作物也可以操作遥控实行洒药洒水等。”
“眼下他这作品三分之二的东西都是用废弃零件组装的,这可不得了啊,我们要是提高零件配置,根据他这后面无线组装图,不说无线洒药器,就是别的有线用品,咱们也可以升更为无线的啊!”
“好,不错!这东西后续发展不仅沿用于它一个作品,可以设想到我们所有有线用品转无线的设想,我觉得很不错,很有创意。”
赵礼辉拿到了十个优,抱着洒药器跟着三十个评委从后门出去,入眼的就是一大片空地。
赵礼辉装好洒药器,拿着遥控开始操纵洒药器缓缓飞到空中,他改装后洒药器不再摇摇晃晃,而是平稳上升,电线也被他从三米改到八米。
看着洒药器均匀地洒下药水,评委们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不时低头记录些什么。
展示完毕后,赵礼辉的洒药器也留在了创意作品室中,出去等最后的结果了。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到乔勇行耷拉着脑袋出来时,上前邀请对方一起去外面找家面馆干饭。
乔勇行一下就打起精神了,“走走走,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国营面店的面非常好吃,筋道十足。”
二人有说有笑地去干饭了。
而这边赵礼生和郑玉香正在办席面。
赵大根夫妇到的第一天,就跟赵礼生他们租住的房东老鳏夫打了商量,借用他家的院子办席面。
然后把院子里的窗户、门都贴上了红色的囍剪纸。
做饭请的是生产队一把手的蔡大姐,她带着自己的妯娌来帮着做席,知青所的那些知青帮着接待客人。
菜是十二道,四荤、四素、两凉菜外加两汤。
可以说办得很热闹。
郑玉香是从知青所那边出嫁的,赵礼生带着迎亲的人过去接亲,二人穿着陈翠芳带来的新衣服,胸前别着红花,郑玉香头上还有一朵,赵礼生则是前一天去镇上理了个发,瞧着精神十足。
“来了来了!”
看到迎亲队伍往这边来,赵大根激动得不行。
“快,准备撒喜钱,”陈翠芳提出一篮子准备好的小红封,每个红封里面都是一分钱,一共三百个,包了三块钱的,钱不多,就图个喜庆。
新人进院门时,赵大根夫妇带着人开始撒喜钱,孩子们跑得最快,欢呼声不断,听得郑玉香和赵礼生都想捂住耳朵。
喜钱撒完了后,就是点鞭火包,郑家夫妇也过来了,他们点好后快速往院子里跑,四位长辈坐在堂屋,那位老鳏夫也被请到一旁坐着。
新人向五位长辈敬茶行礼。
老鳏夫泪巴巴地喝着喜碗茶,“我真没想到,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喝到喜茶。”
他无儿无女,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能想还有这种好事儿落在自己身上。
“老哥你可别这么想,孩子们住在你这,以后还请你多照看几分啊。”
“是啊老哥,孩子们年轻,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在他们身旁,还得请老哥帮我们瞅着点才好呢。”
郑父和赵大根的话让老鳏夫连连点头,拍着胸口表示他一定会看护好两位小辈的。
“入席咯!”
礼成后,队长高声一道,早就坐在桌边的生产队员们纷纷欢呼,拿起碗筷就开始干饭。
“真不愧是城里人,就是大气,咱们这边谁办席能有这么多大菜啊!”
“是啊,而且素菜里面都有香油,真好吃啊!”
“你们瞧见吴知青那两口子的脸色没?”有人压低声音道。
“瞧见了,他结婚的时候,家里不同意,一个人都没来,信也没有一封,哪里像人家赵知青和郑知青,双方长辈都提前到生产队为他们操办婚事,什么都往好了的地方办。”
“是啊、是啊。”
赵礼生和郑玉香挨桌敬酒,大伙儿吃得好,心情也好,那祝福话一筐接一筐,听得赵礼生夫妇脸都红了。
瞥见擦眼泪的赵大根,陈翠芳轻轻捅了他后背一下,“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老大结婚了,你该笑啊。”
“我这是喜极而泣啊,”赵大根把眼泪擦干净,“谁能想到我们老大能这么早结婚?我还以为他那个木鱼脑袋,三十岁能结婚都不错了。”
陈翠芳闻言扑哧一笑,“谁说不是呢,现在孩子们都成了家,我这心里啊,别提多舒心了。”
“今天老三比赛,也不知道成绩什么样,”赵大根想起小儿子,轻声说道。
“反正我觉得他组装出来的那个东西很不错,肯定能得奖,至于第几,咱们回去就知道了。”
陈翠芳见有人过来跟他们交谈,立马示意赵大根跟上。
赵大根除了眼睛有点红外,看不出别的问题,和队长交谈得非常高兴。
郑玉香细心,一眼就看出赵大根哭过,她又转头去找自己的爹娘,结果就看到他们躲在角落里捂着嘴哭。
郑玉香:......
赵礼生也瞧见了,他低声道,“过去看看?”
“我过去吧,你去了他们不好意思,”郑玉香无奈道,“倒是公公这边你过去比较好。”
“行,”赵礼生应着。
反正酒也敬完了,他来到赵大根身旁,郑玉香来到郑家父母身边。
这边的习俗是席面只吃午饭,所以午饭后,大伙儿帮着把借来的桌椅板凳还回去后,便都回家去了,地里刚耕种完,所以才有几天空闲,过两天地里的草长起来了,就要开始锄草咯。
把客人送走后,赵礼生等人开始清扫地面。
而这边赵礼辉和乔勇行吃了饭后,就回到比赛现场等候区坐着。
“那位,就是连续五年第一的余国光老同志,”乔勇行参加这个比赛有三年了,前两年得了一个三等奖和一个创意奖,今年他觉得没什么戏了,准备回去后好好改装,明年再参加。
赵礼辉跟着他转过头,就看到一个精神抖擞,穿着衣服都能看到手臂上鼓鼓囊囊的一个精壮老头。
“……真精神啊。”
赵礼辉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虽然也有肌肉,但没有鼓起来,看来得多锻炼啊。
“他厉害得很,就是不知道今年参赛的作品是什么,”乔勇行伸长了脖子打量。
“作品都在一个屋子里,他没带在身上,你看不到的。”
“也是哦。”
赵礼辉发现乔勇行有点呆,“乔哥你结婚了吗?”
乔勇行今年二十四岁,比他大四岁。
“没呢,”乔勇行憨笑,“我叔叔被下乡住牛棚了,因为这个事,好些姑娘都不愿意和我相看。”
赵礼辉听完这话懂了,“以后会遇到你的好良缘。”
“我倒是不着急,”乔勇行低声道,“我大哥二哥都单着呢,大哥都二十八咯,就算催婚也催不到我身上。”
说完,他还有点美滋滋地笑了笑。
“你呢,你结婚没?”
“结了,我去年结的婚,”赵礼辉想起叶归冬,脸上就浮现出温柔的笑,“我们很幸福。”
乔勇行挠了挠头,总觉得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刺眼。
“各位,成绩出来了,麻烦进场进行颁奖。”
主办方负责人拿着电喇叭出来吼了一嗓子。
赵礼辉和乔勇行起身跟着大部队进去了。
按照他们之前排队拿到的号,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二人一前一后,座位也是挨着的。
坐在乔勇行身后的老哥嘀咕了一声,“这人可真高啊,我都看不到前面了。”
赵礼辉就看到乔勇行默默地往下面移了移。
那么大的个头,整个人都快蹲在地上了,看着可怜巴巴的。
那老哥见此也不好意思了,特意凑过来低声道,“兄弟,倒也不用这样,你微微侧一下身,我就能看见了。”
“哦哦,”乔勇行闻言又坐好,然后依照老哥所说的往旁边挪动了一下,果然老哥就能看到前面了。
前面半个多小时都是领导的讲话时间。
听得赵礼辉都要打瞌睡了才结束。
“现在开始授奖,首先是创意奖,名单如下:陈大勇、王知善、吴光艳、刘军广……请以此上台领奖,大家鼓掌!”
赵礼辉和心里早有准备的乔勇行热烈鼓掌。
“接下来是咱们三等奖得奖者:于井常,他的作品是搅拌机,该搅拌机是根据……”
根据大赛规则,创意奖有十个名额,三等奖有六个名额,二等奖两个名额,一等奖一个名额。
但是今年创意奖、三等奖、二等奖的名额都多了一位。
从三等奖开始,每上去一个人,主持人就会把对方的作品理念以及可广泛应用于哪个方面等等都会说一遍。
赵礼辉认真看着、听着。
然后和乔勇行发出一样的感慨,“真是人才济济啊。”
三等奖七个人的作品介绍完了后,跟着是二等奖的三个人,没有赵礼辉的名字。
赵礼辉有些紧张了,有余国光老同志在,他倒是没有那个底气和对方争夺第一名。
但是和前面的等奖者相比,他自觉自己的洒药器还算不错的呀,咋没他的名字呢?
“今年参赛者可以说是人才云集,其中有两位参赛者的作品,让评委会都难以决策,所以今年的名额,大家都发现比去年多了一位,一等奖的名额也是如此,提到两位。”
众人听后顿时议论起来。
“现在,我们有请一等奖得奖者,余国光、赵礼辉两位同志依次上台领奖,侧台有你们的参赛作品,请携带作品上台讲话,首先请余国光同志上台,大家鼓掌。”
赵礼辉听到这,长出一口气。
虽然有点戏剧化,但他对这个得奖名次还是很高兴的。
乔勇行鼓掌最大声了,赵礼辉快步来到侧台,工作人员把洒药器抱过来放在他身侧的桌上。
前面余国光推着一个大机器上台了。
得知对方搞的是什么东西后,赵礼辉随着大伙儿热烈鼓掌。
余国光搞出的是简易版的脱谷机,不管是苞米还是稻谷,或者是高粱等,都很适用。
他当场往里面丢了两个去年买回来晾干的苞米进去,一阵嘈杂的机械声后,苞米棒子从左边口子抛出来,苞米粒从右边口子滑落到安置在那的小箩筐中。
轮到赵礼辉的时候,他抱着洒药器上台,随着主持人的介绍声,他拿起遥控开始操作,看着那个被赵礼辉抱在怀里的大东西缓缓飞到空中,乔勇行和其余参赛者一样发出惊呼声。
余国光也看得双眼发亮。
在赵礼辉拿着奖下台时,余国光上前拉着他叽里呱啦一大堆,大概就是他的这个洒药器,可以组装得更加轻便,期待明年与他相见。
赵礼辉、赵礼辉握住大佬的手用力点头。
他能搞出这个玩意儿,也是因为上辈子学过很多,可余国光是靠自己摸索出来的啊,在他前面都没有相关的技术,这可是真大佬。
赵礼辉非常尊敬对方。
抱着洒药器回到家的赵礼辉,把奖励放在抽屉里,然后拿着奖状去厂里,先向老大报备,接着又去会计部那边凭借奖状拿到厂里发的奖励。
陈万生酸溜溜地看着赵礼辉领了钱离开。
坐在他对桌的大姐瞅见后挑眉问道,“小陈,你以前也在技术部待过,这小赵同志能力这么强,你也要加油啊。”
“我们会计部有类似的比赛吗?”
陈万生倒是想去参加创意比赛,可在听了孙宝珠那些话后,也怕和赵礼辉对上被人议论,虽然赵礼辉欣赏自己的才华,但在机械技术这一部分,他的确不如对方。
“有啊,市区有,省里也有,”大姐见他完全不知道的样子,有些无语,“你也别天天埋头干活啊,该知道的也得知道。”
然后就给他普及了一下会计比赛。
听到一分钟数多少钱,或者是在做了假账的本子里快速找到错处,然后清算出真的账等,陈万生想报名的心又压了回去。
他可见过大姐他们数钱的速度,他压根比不过,更别提去外面比赛了。
因为快到下班时间了,所以老大直接把赵礼辉放回家休息,赵礼辉跑到同心巷供销社,叶归冬得知他的比赛结果后,让他回叶家帮着做饭,“都是你爱吃的菜。”
叶妈妈想着不管女婿得没得奖,都应该好好奖励对方,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买好菜了。
赵礼辉摸了摸点点的狗头,“那你待会儿和点点早点回家。”
“好。”
叶归冬应着。
等赵礼辉走后,林姐满脸羡慕地凑过来,“你男人可真厉害啊,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是得奖的。”
“他组装那个洒药器前前后后差不多两个月,你是没看见他为了弄清一个地方,接连十几天都在那钻研该怎么做才好,”叶归冬笑了笑。
“也是,”林姐点头,“这背后的辛苦谁又能想得到呢?大多数都只看到表面的光鲜,我就是后者。”
这边赵礼生和郑玉香被两边家长喊到一边交代事儿。
明天一早他们四个人就要离开了。
陈翠芳拿出两叠钱和票放在赵礼生的手里,“这是我们给你置办结婚东西应该用的钱和票,但因为东西都不好弄过来,所以直接兑成钱票给你,这里的是给玉香的彩礼,按照你弟妹的标准来的,为了方便也折算成钱和票了,你都收好。”
赵大根也拿出一个本子递过来,“这是礼辉和归冬给你们的,还有这个,是礼红两口子给你们的。”
那边郑母也拿出两叠钱和票交给郑玉香,“这份是我们那边的亲朋好友凑给你们的,这份是我和你爹给你的陪嫁,玉香啊,我们能帮到你的不多,和亲家母他们也离得远,以后你要和礼生好好过日子,常给家里写信知道吗?”
他们没有耽搁儿女太多时间,毕竟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赵礼生和郑玉香回到厢房,二人的衣兜都鼓鼓的。
二人对视一眼,把长辈给的钱、票全部放在床上。
郑玉香拿起那个笔记本,一打开里面就有钱票掉下来,她看着笔记本上面写的东西后,微微一笑,“弟妹的字写得真好。”
“嗯。”
赵礼生应了一声,二人把钱和票全部数了一遍,然后放好。
“等我们回城后,一定要好好谢谢弟弟妹妹们。”
“嗯。”
“你就不能换个声音?”
郑玉香瞪了他一眼。
正在铺床的赵礼生愣了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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