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一下情绪的赵礼辉亲了亲她柔软温热的脸蛋, “好,不过在这之前,可以先数一数我今晚上赚的外快, 就在抽屉里。”
说完,赵礼辉便松开惊讶的叶归冬,转身去关窗户了。
“原来你今天是去师傅那边赚外快了?”
叶归冬拉开抽屉, 看见里面钱后, 顿时瞪大眼, 她拿出那十张钱数了两次,赵礼辉就揣着手靠着衣柜笑看着她。
“这么多?!”
她快速数完后,倒吸一口气。
“嗯哼, 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 你们不是说我有好事儿吗?我想这就是我今天发生的好事。”
赵礼辉上前揽住她的肩膀, “入账吧, 领导,然后我们躺在被窝里慢慢说。”
“厉害啊,”叶归冬一边拿出记账的本子记入收入,一边夸道。
把账记好又将那一百块钱装进荷包里后, 叶归冬拉着赵礼辉快速躺下,还示意他关灯。
赵礼辉忍着笑意把灯拉了,然后将人抱住低声说起今天中午跟着容师傅和容堂妹见面的事。
得知那块表要五万五,而且还是容堂妹已去丈夫的遗物后, 叶归冬默默抱紧他,“一百块其实对我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我觉得你做得对。”
如果他们家缺钱,那这钱可以要,可他们不缺, 那就按照心情办事也没什么不好。
“你可真厉害啊,五万五的表你都能修好,师傅不是说你们技术部的老大都不敢吗?”
叶归冬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赵礼辉,即便黑乎乎的看不清,赵礼辉还是能感受到,他亲了亲叶归冬的眼下。
然后垂头吻住她的唇。
二人贴贴了好一会儿,赵礼辉才松开人,叶归冬捂住发热的脸小声道,“这几天都不行。”
“我知道,”赵礼辉的声音有点低,“你的小日子我都记着呢。”
“晚上娘还给我煮了红糖荷包蛋,”叶归冬又把脑袋放在赵礼辉的胸口处蹭了蹭,“她还往里面放了蜜糖,甜得很,可好吃了。”
“那明早我也给你煮,”赵礼辉伸出手放在她的小肚子上,轻轻为她按摩着。
叶归冬每到小日子的时候肚子就有点小疼,每晚赵礼辉都会把热乎乎的大手放在那里,让她能舒服点。
肚子上热乎乎的感觉让她有些昏昏欲睡,她下意识地蹭了蹭赵礼辉,“五万五啊,我想都不敢想,或者说,我能想到五万五能买什么房子,什么大件,或者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但从来没想过五万五就买一块手表。”
“听师傅说,他堂妹夫不是咱们本国人,是麦国人,他堂妹家呢,也是很早以前就搬到麦国去了,她算是从小在那边长大的,最近回来也是看他们家一个祖姨父。”
“那既然手表是麦国买的,那边不是更好修理吗?”
叶归冬打了个哈欠。
“我也是这么问的,可听她那边修表可不是直接修,而是多数看修不好就直接给换一个,那谁知道换的还是不是她原来那块表?”
赵礼辉低声跟她解释那边有多乱,那种表来源可不单一,有些是二手买的,有些可是顺手牵羊来的。
而且据容堂妹说,那边的修理费完全可以买个二手的,她也害怕自己手里的表不再是原来那个,对于她来说,只有她手里那块表才是最贵重的。
“也是,花那么多修理费,结果到手的却不是自己丈夫留给她的,那肯定还是咱们国内找人要安全得多。”
正好容师傅是技术部的,所以求助也更方便些。
二人聊着聊着便睡着了,第二天叶归冬醒来时,赵礼辉已经煮好了红糖荷包蛋,“快洗漱好过来吃,我也放了蜜糖,甜得嘞。”
叶归冬扑哧一笑,“好。”
吃过早饭后,赵礼辉在院子里拉伸了一下身体,然后简单地热身,“我出门了。”
“好,晚上早点回来,我炖排骨,”陈翠芳笑道。
“好,”赵礼辉刚出巷子没多久就遇到哈欠连天的容师傅,“师傅早上好。”
“早上好,”容师傅又打了个哈欠,“哎哟我那妹妹啊,拿到修好的表就迫不及待要回麦国,这大半夜的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走?就折腾到快天亮了,我才眯了一会儿。”
说完,容师傅索性不跑了,“你自己跑吧,我坐车去厂里。”
“师傅,您最好跑着去,不然您一天都没精神,怎么工作啊?”
赵礼辉劝道。
“得了吧,我要是不趁着坐车的时候睡一会儿,去厂里才没精神呢!”
“可别坐过站,直接迟到,”赵礼辉看他哈欠连天的样子实在不放心,索性跟着他一起坐车去了机械厂。
到厂里后容师傅就借口身体不舒服跑去卫生所睡大觉去了。
赵礼辉:......
早知道对方有这个打算,他就跑着来厂里了。
晚上的海带炖排骨十分好吃,饭后赵礼辉把赵礼生寄过来的茶泡了三杯,给叶归冬的则是红糖姜水。
是陈翠芳熬的,今天中午给叶归冬送午饭时,看见对方脸色不是很好看,所以下午陈翠芳就熬了这个,送过去一次后,做晚饭时又熬了些。
叶归冬小口小口地喝着,今晚又下雨了,所以堂屋里看电视的就只有他们一家子。
看叶归冬精神不是很好,赵礼辉便带着她回房休息了。
睡到半夜,赵礼辉感觉怀里热乎得很,他一下就惊得拉开灯,“归冬?”
把被子拉开一点,只见叶归冬满脸通红,她发烧了。
赵礼辉赶紧给她穿好衣服,然后拿上钱,把人背上,听到动静的陈翠芳夫妇也出来了。
“这是怎么了?”
“发烧了,我这就带她去医院。”
赵礼辉说。
“我们跟你一块儿去,”陈翠芳看了看外面的天,这会儿没下雨了,自行车骑着也不方便,只能背着去,“等会儿。”
她拿出一条薄毯加在叶归冬的身上,让赵礼辉一起背着。
等叶归冬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赵礼辉坐在她床边,被子下是被他抓住的手。
叶归冬看清自己在什么环境中后,手指微微一动,赵礼辉一下就醒了,“好些没?”
虽然叶归冬打点滴的时候就已经退了烧,但赵礼辉还是不放心。
“就感觉有点饿,头有点晕,身上没有什么力气,”叶归冬握紧他的手,“你没去上班啊?”
“我媳妇儿都生病了,我怎么有心思上班,”赵礼辉起身弯下腰凑过去亲了亲她有些发干的唇,“吓死我了,你什么时候发烧的我都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就觉得好困,好热,”叶归冬想到自己还在来事儿,可身体感觉还是很清爽舒服的,于是小声问道,“你帮我收拾了?”
“嗯,”赵礼辉知道她脸皮薄,于是蹲下身小声道,“量很少,也不脏,还是娘细心点,出门前带了换的东西,不然我还真没想这么多。”
叶归冬的脸一下就红了,看着脸色都红润了很多,虽然是夫妻,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别多想,”赵礼辉又亲了她一下,“幸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普通发热,不然我真的要吓死了。”
他们所在的病房住着一个老人和他们,老人去检查了,所以现在屋子里就他们夫妻。
“奇怪了,我明明没有着凉啊,”叶归冬疑惑道。
“等你发现自己着凉的时候,那就更晚了,”赵礼辉好笑地把手伸进被子里,给她揉了揉肚子,“娘回去一会儿了,估摸着就快到了。”
话音刚落,陈翠芳就提着东西来了。
“娘,”叶归冬藏在被子里的手轻轻拍了一下赵礼辉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赵礼辉顺着她的意思抽回手。
“醒了,好点没?”
陈翠芳笑着把赵礼辉挤开,“这小子真不靠谱,也不知道你烧了多久才发现。”
赵礼辉摸了摸鼻子,“的确是我的错。”
叶归冬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发烧的,我昨晚还做了梦,梦见我和礼辉去郊外踏青,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我都说我累了,走不动了,礼辉还非要拉着我继续往前走。”
“梦里这小子也不靠谱,”陈翠芳骂道,然后取出热腾腾的青菜鸡蛋粥,赵礼辉也有一碗。
赵礼辉想给叶归冬喂,被拒绝了,“我真的没什么事了。”
见她吃饭吃得也很香,赵礼辉和陈翠芳放下心。
叶爸爸又跟着卫生所的大夫去乡下了,这回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叶妈妈被叶归春接过去住,所以家里没人。
赵礼辉说自己要请假照顾叶归冬时,赵大根和陈翠芳没有一点意见,陈翠芳回家前还叮嘱赵礼辉,说叶爸爸他们都不在家,归冬又生了病,这个时候一定很需要关爱,让他好好陪着。
他们在喝粥的时候,陈翠芳就去问大夫情况,大夫过来看了看,然后道,“没什么问题了,不放心今天可以打一天点滴,晚上想出院也没关系。”
赵礼辉他们道了谢,然后赵礼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叶归冬,“你醒来我都不知道找大夫过来看看,还是咱们娘靠谱。”
“他啊,”陈翠芳跟叶归冬笑道,“你是不知道,大夫昨晚给你检查的时候,他是手抖,腿也抖,说话都有颤音,看着就恼火,要不是你没啥事,我都想骂他几句了。”
有个大姐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他们家归冬得了什么大病,可真是丢死了人。
叶归冬看向看着房顶的不说话的赵礼辉,觉得心里酸酸的。
下午的时候叶归冬就没什么事了,她坚持要出院,就算休息也想回到家里。
赵礼辉去请大夫过来再看看,大夫带着几分无奈道,“真没什么事可以出院了,她就是抵抗力有点低,加上又是特殊日子,所以有点低烧,我再开点维生素,你们出院的时候带回去吃。”
“好,谢谢大夫。”
回到家后,叶归冬想洗澡,赵礼辉把水烧得热乎乎的,然后让她十五分钟内洗完,不然他就进去帮忙。
叶归冬嘀咕两句,还是老老实实地照做,出来时陈翠芳已经把炉子烧好了,让她在炉子边上好好烤一烤,然后再回房躺一会儿。
“你请假了吗?”
叶归冬窝在赵礼辉怀里的时候问道。
“请了,我请爹去师傅那边帮我递的请假条,”赵礼辉抱紧她,“我可不是这种迷糊鬼,你那边也是爹请假的。”
叶归冬轻笑,“你当然不是迷糊鬼,你要是迷糊鬼,那我们搞对象的时候,我才不和迷糊鬼结婚呢。”
“就是,”赵礼辉附和,“睡一会儿吧,我去帮娘做晚饭。”
“好,”叶归冬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赵礼辉等她睡着后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出去。
“睡着了?”
陈翠芳正扒开点点背上的毛看看有没有跳蚤,叶爸爸给点点的泡澡药昨天是第二次泡了,效果很不错,陈翠芳也是再检查检查。
“嗯,”叶归冬揭开锅盖看了看,“哇,桂圆红枣汤?”
“出锅的时候还要加红糖,”陈翠芳笑道,“归冬这次遭罪了,得补补血气。”
赵礼辉想到大夫说的不要太补,免得更燥热的话,“行,我能喝一碗吗?”
“你怎么还跟归冬抢东西喝呢?这都是对女人有好处的汤,你要喝,我给你炖别的。”
陈翠芳瞪了他一眼。
“改天炖别的,今天我就想蹭一碗,娘,您也喝一碗,咱们三人一人一碗,爹是老古板,他不会喝这个,就便宜我了。”
等炖得差不多了后,赵礼辉往里面加了红糖,然后舀了三碗,还别说,刚好三碗。
“行吧,明儿我再给归冬炖别的汤,”陈翠芳觉得亏待了归冬。
“明儿我也在家,我来做饭。”赵礼辉咧嘴一笑,端着两碗汤回房了。
“这小子……”
叶归冬闻到香味醒来时,就看见赵礼辉在梳妆桌那边吃东西。
“来,喝一口尝尝就是了,”赵礼辉端起另一碗没动的汤过去喂给叶归冬,他的声音小小的,“大夫不是说不能太补了吗?我也不好拒绝娘的好意,所以你就尝一口,剩下的我来解决。”
叶归冬到底是跟着叶爸爸学了些医术上的东西,闻言好笑道,“这个不算太补,虽然里面加了桂圆,可你看,娘很细心的,桂圆她加的很少。”
赵礼辉仔细看了看两碗里面的桂圆,果然是这样。
他更不好意思了,“那你多喝点。”
叶归冬却表扬他。
“其实你做得很好,就算是很补的东西,那也是娘对我爱护和心意,你我都不好拒绝,但是你这么处理,既没有让娘觉得失望和难受,也让咱们遵从了大夫的叮嘱。”
“是吗?我做得很好吗?”
赵礼辉纳闷了,“这不是很简单的办法吗?”
“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这一点,更多的可能就两种情况,一种直接跟长辈说,这个不能喝,太补了,长辈就觉得自己做错了,难受了。”
“还有一种是逼着自己媳妇儿喝,反正是补身体的,能补出啥问题?”
叶归冬可不是乱说的,这段时间她们供销社门口的大爷大娘来得多,她也听说了很多家常,发现婆媳关系不怎么好的,基本都是夹在中间的男人不作为。
林姐就因为这个吐槽了她男人好几天呢。
“所以你真的做得很好了,”叶归冬勾住他的脖子,赵礼辉顺着她的力道垂头,被亲了一下,赵礼辉顿时觉得美滋滋起来。
“那我以后会做得更好,”赵礼辉说。
叶归冬闻言又亲了他一下。
看着对面干饭都干得嘎嘎乐的某人。
安常康和黄追岳觉得赵礼辉这几天有点过于春风得意了,瞧瞧,吃个饭都带着笑,看着多渗人啊。
“是不是弟妹有喜了?”
黄追岳猜测道。
赵礼辉摇头。
安常康摸了摸下巴,“难道是……婶子有喜了?”
“噗!”
“噗!”
赵礼辉和黄追岳都喷了。
安常康反应极快地把饭菜护着,“你们恶不恶心啊?”
“我娘要是有喜了,我爹才是最乐的那个,我顶多算是乐后面一点的那种,”赵礼辉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什么事都没发生,就是我和我媳妇儿感情好,心情自然就好了呗。”
“你们哪天的感情不好了?”
黄追岳有些嫉妒道,“等我对象回来了,我也要让你们看看我们有多幸福!”
赵礼辉咧嘴一笑,“放心,你那杯喜酒我们当然要喝咯。”
三人吃过饭便回去继续上班了。
陈翠芳给叶归冬送午饭时,发现林姐今天有些沉默寡言,走之前她收拾好碗筷,小声跟叶归冬道,“小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待会儿问一问。”
叶归冬也觉得今天林姐有点不对劲儿。
“能帮就帮,”陈翠芳拍了拍她的手,又叮嘱点点不要乱跑后,便带着碗筷回家了。
点点这段时间都是跟着叶归冬上下班的,它被赵礼辉教得很好,加上赵礼辉他们一天三顿地喂给它吃,所以比一般人家只喂一顿的狗要高壮很多。
明明还不到半岁,却比一岁的狗子还要大。
“林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趁着没客人的时候,叶归冬小声问道。
林姐叹了口气,“是遇到点难事。”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你尽管说。”
叶归冬见此说。
林姐却扑哧一笑,她抬起头笑问,“你真的愿意帮我?”
“但凡我能帮的,一定帮。”
叶归冬郑重道,她来供销社上班,林姐一直很照顾她。
林姐一手撑住下巴,一手拿起叶归冬垂在胸前的辫子,“我怀孕了。”
叶归冬一愣。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再多一个孩子,也能养活,就是压力大点,可我不想让孩子过得那么辛苦,我和孩子爹也不是多么有本事,老大和老二都是儿子,这再来一个儿子,那可咋过啊。”
林姐说完后又苦笑了一下,放下手双手捧着下巴,她示意叶归冬坐下听自己说。
“你知道我婆婆之前送出去一个孩子吧?也就是我小叔子,现在人家认祖归宗,过两天就要搬回家住了,你说咱们家才多大啊?”
叶归冬也去过林姐家,家里的确有点挤,其实在林姐结婚的时候还是和他们家一样大的院子,后来为了给公公治病,把房子卖了一半出去。
好好的一个大院房子,就被隔断成两个小院子,卖出去两间,他们还剩下两间和一小偏屋。
“两个孩子,我和你姐夫,公婆,再来一个小叔子,一共就两间屋子,我们和孩子都挤着睡呢,再来一个,这日子……”
林姐烦躁地挠了挠头,“这日子可咋过啊。”
小叔子回来,那就意味着以后分家也多一个人,偏偏这个家多年来,都是靠着她和丈夫努力赚钱维持着生计。
“而且你知道吗?我那小叔子,”林姐更烦躁的是另一件事,“他、他坐过牢你知道吗!我也不是歧视,可、可我孩子还小,我真不愿意让我的孩子跟一个吃过牢饭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更别提我还要生一个了。”
叶归冬抿了抿唇,轻拍着她的背,“他的养父那边是什么情况?”
怎么忽然回来了。
“坐过牢刚出来,那边根本就不愿意再认他,”林姐抹了把眼泪,“我婆婆虽然把孩子送出去了,可每年都会偷偷去看他,所以他也知道我们家住哪里,也知道我婆婆是他亲娘。”
“为什么送出去了,还偷偷看?”
叶归冬疑惑。
林姐小声道,“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小叔子,是我婆婆和别人生的,也不能完全怪我婆婆,主要是,那个时候我公公和外面一个寡妇纠缠不清,白天还在家里吃饭,让外人以为他们家庭和谐,其实晚上都是去那边住的。”
“为了所谓的面子,两人就这么过着没有名分的日子,其实对双方的事都知道,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公公还和那个寡妇有了个孩子,可那寡妇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林姐一摊手,耸了耸肩,“男人嘛,最后他又回归家庭了,对于我那个小叔子,我公公只要求把他送出去,对外就说过继了。”
叶归冬:......
她不理解,但是大为震撼。
“他们就不怕被抓去游街吗?”
林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还是太年轻了,像这种事多了去,不过跟你说了以后,我觉得舒服多了。”
“孩子的事,我也帮不到什么忙,不过这个事姐夫知道吗?”
叶归冬问。
林姐点头,“知道,我们正商量要不要呢,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吃了这么大个瓜,叶归冬晚上看电视注意力都不集中,发现这点的赵礼辉在他们回房后轻声问她怎么了的时候,叶归冬啧了一声。
“用你的话来说,我吃到了一个震惊我三观的瓜,”叶归冬学着他那样子说话,“但是这个瓜,很多人都不知道,对方也让我别跟别人说,我得保密吧?”
“震惊你三观的瓜,”赵礼辉站在她身后,把发绳解下,给她轻轻梳着头,“是林姐家的?”
“你怎么知道的?!”
叶归冬转过头,要不是赵礼辉快速松开手,她还真会被扯到头发。
“你昨天都好好的,就今天下班回来怪怪的,你一天接触最多能跟你聊那么久的也就林姐了。”
赵礼辉耸肩。
叶归冬起身拉住他,“你不是小道消息多吗?你也知道林姐家的事?”
“乖,先擦脸,擦了咱们慢慢说,”赵礼辉拧开一个小瓶子,让她快擦脸。
叶归冬擦了脸后,赶紧和赵礼辉钻进被窝聊天。
赵礼辉把灯拉了,小声道,“是不是林姐小叔子的事?”
“你真知道啊?谁告诉你的?”
叶归冬惊呼。
“甭管谁告诉我的,”赵礼辉轻咳一声,“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瓜吧?”
“对,就是这个,”叶归冬说完又心虚了,“我这不是违反了和林姐的约定了吗?”
“是我猜出来的,又不是你跟我说的,这件事我比你知道得更早,而且这里面还有你不知道的呢,”赵礼辉让她放宽心,“因为这个小叔子根本就是她公公的孩子,没有什么和别人生了娃的事。”
“啊?”
叶归冬觉得自己脑子懵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姐的小叔子出生的时候,这,”赵礼辉伸出右手,指了指大拇指的边上,“多长了一根手指,就因为这个,她的公婆才把他送出去的,人家养父收养后,去市医院做了手术,成了正常手指的孩子……”
林父确实出轨过,也确实和一个寡妇有了孩子,对方一尸两命,但他回归家庭是因为林母在那个时候查出身孕,也是他的孩子。
林母大概就是那种什么都听林父话的人。
就算知道林父外面有人,她也觉得只要林父每天愿意回家吃饭,愿意和她再要孩子,对外她还是大老婆,那就行了。
这也是作者写出来的,一个巷子旧八卦水文的事。
“我猜啊,”想到原文中林姐两口子的情况,赵礼辉说,“他们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大概率是看林姐的公婆是怎么打算的,是分家还是不分家。”
林姐和杨六婶的情况差不多,婆家夫家都姓林。
“也是,两间屋子,一间灶房,住那么多人,以后小叔子要是结婚有了孩子更不知道怎么住,如果现在分家,也算是好事。”
林姐家和他们家的情况不一样,或者说是很多情况都不一样。
“好了,瓜也吃透了,该睡觉了吧?”
赵礼辉笑。
“睡了睡了,”叶归冬缩进他怀里打了个哈欠,“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家里有媳妇儿,还在外面乱来,而且家里那个还不当回事?这都什么啊。”
“就是,”赵礼辉点头附和,拥着她睡觉了。
第二天叶归冬去上班的时候,林姐上午来了下午请假,一共请假三天,说是要搬家。
这三天,赵礼辉一点都不放心,请陈翠芳过去陪着她。
陈翠芳乐意得很,每天跟着叶归冬去供销社,快到中午的时候,让叶归冬回去热一热馒头,都是她早上蒸的,她在供销社守着。
就这样过了几天,林姐回来上班了。
而这几天林家闹分家的事儿,不管是同心巷还是水井巷的人都知道。
还有人向叶归冬打听情况呢,叶归冬都摇头说不知道啥情况。
渐渐地也就没有人再来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