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轩没想到他们打听的是这个人, 叹了口气,说:“他是学校的校工,是他在学校里组织和发起各种活动的, 在学生中的影响确实很大,学生们都挺信他的。”
“校工?”邓秀宁有些吃惊地问。
蔡解放说:“那岂不是连老师都不是?”
校工在大学里的工作是多种多样的, 如果是教授或者副教授,亦或者只是老师,也不会被称为校工。
林振轩点头。
“对于他的背景, 你知道多少?”蔡解放紧接着又问。
林振轩稍微换了换姿势, 说:“以往,他在学校里还挺不显眼的,所以我们也没怎么注意过。他那个人的背景,我还真不太清楚。”
像林振轩这样的教授,大多时候都是埋头于自己的专业, 一边搞教学一边搞研究,对其他的事物不会倾注太多的关注的。段克己突然冒了出来,他们这些老师教授之类的, 也有些猝不及防。
蔡解放点头说:“我明白了。”
林振轩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这样耐心地去打听的,便说:“他现在风头正劲,在学生中号召力很强,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去得罪他。他那人……挺有想法的。”
林振轩不敢说人家有心机, 在家里也只敢说人家是有法子。
邓秀宁点头表示明白了,蔡解放却没应这句话。
从书房出来,邓秀宁问:“看来得从别的地方着手了。”
蔡解放点头:“是的。”
“咱们都不是大学的人,可能还会有些困难,我现在就觉得很头大。”
蔡解放安慰她说:“你别担心, 肯定会有办法的。”
邓秀宁觉得事情很不好着手,依旧忧心忡忡的。
蔡解放也说:“我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校工,竟然能够将一所大学校园里搅得天翻地覆的,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现在,许多像林振轩那样的教授,被迫赋闲在家,别说搞研究和上课了,就是每天在家待着,都有些胆战心惊的,生怕那些学生突然上门来找麻烦。
“所以才显得奇怪,”邓秀宁说,“如果他是学生,或者其他的身份,我倒还能理解一点,一个普通的校工就显得太奇特了。”
不是邓秀宁瞧不起校工之类的,如果这个人很有才能,为什么之前没有冒头,而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工呢?而且一个校工,把学校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令人费解的地方。
要找到他的动机,摸清楚他那么做的原因以及手法,就要把这个人好好调查一下。
蔡解放问:“你觉得,把那个段克己搞定了以后,眼前的形势就会得到缓解吗?”
邓秀宁说:“我也不能够确定,但总要试试。感觉就是那个人在背后搞风搞雨的,弄得许多学生都盲目跟从和信任他,然后对其他的老师们进行打击。没了他在后面鼓动和策划,应该会好许多吧。”
蔡解放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现在许多大学生的独立思考能力和辨别是非的能力,还不如邓秀宁这样一个小姑娘呢。
“你别担心,我和你一起,咱们肯定能够把段克己的背后挖出来的。”
邓秀宁露出笑容,说:“反正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蔡解放心里顿时一软,这姑娘就是让他心里觉得高兴和欢喜。
两个人查段克己的事情,也不能太大张旗鼓了,怕被段克己发现了,提前做一些防备工作。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最简单但是也最繁琐累人的跟踪开始。
葛翠成知道邓秀宁在做的事情,拦又拦不住,只好叮嘱她小心一点,不要被段克己给发现了之类的。
蔡解放平时要上课,他倒是想请假之类的来陪着邓秀宁,但是邓秀宁不许,所以白天蔡解放去训练去上课,放学了才有时间和邓秀宁碰碰头之类的。
段克己是哪个人,邓秀宁还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他的照片的,他的照片很少见。
好不容易把人和照片对应上,邓秀宁看到段克己真人的时候,还十分意外,因为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文化人一样,穿着蓝色的中山装,口袋里别着钢笔,手里常拿着书。
邓秀宁仔细看了,才知道竟然是《毛选》。
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也会读毛选,真是令邓秀宁意外得很。
如果不是因为段克己先前的一些作为,邓秀宁说不定还会觉得,这是一个和自己一样,喜欢和相信毛*主席的伟大思想的人。
蔡解放教了邓秀宁一些跟踪和隐匿行踪的技巧,以方便她能够安全又稳定地跟上段克己。
这些内容,除了课堂上教的,还有一些也是蔡解放耳濡目染学来的,邓秀宁虽然是临时抱佛脚学的,但以她的聪明劲儿,学了几招后,还真用的不错,令蔡解放也刮目相看。
“蔡解放,你那儿有没有什么望远镜之类的?每次隔太远了,我就看不太清了,可是靠太近了我又怕被他发现。”邓秀宁跟了两天后,问蔡解放这个事儿。
蔡解放说:“我想办法给你借一个来吧。”
邓秀宁忙点头。
蔡解放又问:“怎么样?这两天有收获吗?”
邓秀宁说:“一般般,只觉得他是个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的人。”
蔡解放顿时有了一些兴趣,问:“怎么说?”
“我之前觉得,他应该长得一副老实相,可以用来迷惑人,但是一些细节之处会暴露出他的猥琐的本质。但是我看到真人以后,发现他长相挺普通的,而且很会收拾自己。比如说吧,他成天穿着一套蓝色的中山装,口袋里别着钢笔,手里拿着书,还是毛选,弄得跟个文化人一样,好像他才是大学里的正经教授一样。”
“那个人擅长伪装?”蔡解放问。
邓秀宁点头,说:“很明显,他知道那些学生会信任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就会用那样的装扮来伪装自己,博得学生们的信任。”
蔡解放认同她这个想法。
只是,段克己为什么那么做,动机是什么,还不太明白。
“又到我休息的时候了,明天我们一起去跟踪他!”蔡解放说。
邓秀宁忙点头:“好呀!咱们一起去,顺便你还能再教我一些跟踪的技巧,那样我就能更快地找出答案了。”
蔡解放点头,他也是很期待和邓秀宁一起的。
平时邓秀宁一个人去跟踪,蔡解放虽然知道她聪明,但也不放心。段克己能凭一己之力,在大学里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导致现在许多老师和教授之类的,都不能正常生活正常上班,可见这个人的能量之大。
邓秀宁独自去面对那样一个危险的人物,蔡解放心里也时常惴惴的。
一大早,蔡解放就来接邓秀宁了。
看到蔡解放那和平日穿军校生衣服完全不同的打扮,邓秀宁也觉得新奇得很:“从没看到过你穿成这样。”
蔡解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问:“奇怪吗?”
邓秀宁摸了摸下巴,说:“也不是奇怪,就是很新鲜,从没看到过你这样打扮。”
蔡解放说:“新鲜就好,反正不能让他一眼认出我来。”
邓秀宁点头。
这几天邓秀宁也是想方设法装扮自己,免得让段克己注意到自己常常跟着他。
“那就走吧!”邓秀宁说。
两个人也没敢骑自行车,直接坐了公共汽车,去了段克己家里。
段克己的很多事情,都是很难打听到的,所以他住在哪里,平时的作息规律是什么,和什么人来往比较多之类的,都是邓秀宁这两天跟踪得来的信息。
两个人下了公共汽车,邓秀宁领着蔡解放朝着段克己的住所走去。
邓秀宁一边走一边和蔡解放说着自己这两天观察的一些结果,说着说着,蔡解放突然从她的左边闪到了右边,还侧过了脸。
邓秀宁有点不明所以,问:“你怎么了?”
蔡解放微微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刚刚过去的那个,是我的姐夫。”
邓秀宁惊讶地啊了一声,她见过蔡芳,但没见过蔡芳的丈夫,所以没认出来。
“你这是怕你姐夫认出你来啊?”邓秀宁问。
那个人已经走远了,蔡解放扭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刚刚还瞟了我几眼,我还以为他要认出我来了。”
确实是好惊险。
邓秀宁说:“既然他看到了你,但是没认出你,说明你的伪装是十分成功的!”
蔡解放一想,觉得也是,顿时有些神采飞扬起来了。
刚刚突然遇到他姐夫,还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邓秀宁说得对,连熟人都没认出他来,说明他的装扮很成功。
“蔡解放,真没看出来啊,你竟然还有这样一手。”
她和蔡解放在一起的时间也挺多的,竟然没发现蔡解放这个技能。
蔡解放说:“都是学习需要,学习需要。”
邓秀宁都要怀疑他在学校里到底学了个啥了,他是去学飞行员的,不是去学做卧底的吧?
不过蔡解放本来就挺聪明的,有些事儿他自己瞎琢磨也能琢磨些门道出来,或许就是他自己瞎想出来的吧。
邓秀宁觉得纠结这个没必要,就抛开不想了。
两个人来到了段克己的住处,这儿是一栋列宁楼,有四层高,里面住了十几户人家。
他们两想要这样大喇喇地进去,是不可能的,所以邓秀宁一般是蹲在楼下盯着。
“待会儿,段克己应该就会出来了。”邓秀宁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说。
蔡解放说:“他的行为还挺规律的?”
邓秀宁点点头。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段克己从楼梯间出来了,只是刚走出来,又被后面的人叫住了。
看到他身后追出来的人,邓秀宁和蔡解放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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