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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狠手辣的宦官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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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下去, 剁碎了喂狗!”

清雨过后, 御花园里的花异常明艳动人,一身红衣似火的男子慵懒的坐在太师椅上,却让四周的花儿都失了颜色,张扬的红衣与他嫡美的容貌相得益彰, 乍一看妖孽一般诱人。

他执杯抿了一口清酒,眼睛也不抬, 嘴里吐出轻柔的话语。

语气轻柔,可内容却是骇人至极,周围伺候的宫人皆垂下头去,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是!”亲卫吴七抱拳领命,挥手让人把那匍匐在地的人拉走。

“大统领, 奴才不敢了, 奴才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这一次!”被左右拖着离去的刘福海大声求饶。

荣楚微微拧眉,面上已是不耐。

吴七见状立即拔剑向前要让刘福海住嘴。

“住手!”一道威严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吴七顿了动囚笼看去, 见到来人立即收了剑。

荣楚放下酒杯,站起身行了一礼, “圣母皇太后。”

余氏看了刘福海一眼, 一脸怒容的走向荣楚, 指着他骂道:“狗奴才,刘福海可是哀家的人,也是你一个奴才可以打杀的?”

“单说他是圣母皇太后的人, 臣确实没有资格惩治,但这个人竟然敢质疑皇上的决策,说臣一介阉人不配当禁军统领,那臣自然是有资格替皇上管教他一二的。”荣楚脸色平静的回道。

“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奴才没说过这话,奴才是冤枉的!”刘福海甩开抓着他的宫人,爬到了余氏面前,哭求道。

随着他的爬行,身后拖出一路的水迹来,经太阳一晒,一股臊臭散出。

余氏捂住嘴退开几步,暗骂了一句没用的废物,竟被这阉人吓得屁股尿流,实在丢她的脸,但刘福海伺候她向来尽心,她用得也应手,是绝不能让荣楚打杀了的。

她看向荣楚道:“你说他质疑皇上决策,他却大喊冤枉,可见此事有疑窦之处,他既是哀家的人,交由哀家处置即可!”

“太后万金之躯,何必非得为了这一介奴才费心费神?这等小事就让臣来处置,免得脏了太后的手。”荣楚拿帕子捂住口鼻,实在受不了这股子臊臭味。

余氏怒道,“荣楚,哀家身为太后,要将自己的奴才带回去处置难道还得经过你的同意?哀家不是与你商良,是命令你放人!”

“臣若不放呢?”荣楚淡淡问。

余氏恼极,斥道:“你一个阉人,若不是皇上抬举你,你不过是林场最卑贱的奴才罢了,竟也敢顶撞哀家,你信不信哀家即刻让你身首异处?”

“臣不信。”荣楚微笑道。

余氏气了一个倒仰,自从把荣家除掉,把皇后和太子绊倒她便在宫中一人独大,宫里的人哪个不是巴结讨好她,这个阉人,不是过荣家死绝种的一个最最下贱的奴才,竟然敢当众忤逆她,简直岂有此理!

她气得狠了,当下便命道:“来人,将这个对哀家出言不逊,以下犯上的混账给哀家就地正法!”

四下无人敢动。

荣楚站在阳光下,红衣似火,容貌如仙,此刻面上的淡淡的微笑,美得如同一副画卷一般。

余氏扫视一周见无人听令,更是气得嘴都歪了,特别是看到容楚那俊秀无比的身影容貌,心中不知怎的,竟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她大喝:“反了,你们是要造反吗?”

“母后何以如此动怒?”这时,皇甫兴带着人过来了。

荣楚抱拳跪地,“参见皇上。”

园子里的人也都纷纷跪了一地大呼万岁。

余氏瞪了荣楚一眼,对皇甫兴道:“皇上,你来得正好,荣楚这个狗奴才顶撞哀家,哀家正要让人教训他,可是这些个奴才全然不听哀家之令,当真是要造反了!”

“母后不要动怒。”皇甫兴安抚道:“此事交由朕来处置便是,您先回宫,朕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哀家等着皇上的答复。”余氏说罢,看向荣楚冷哼一声,带着宫女离去。

皇甫兴看向刘福海道:“自去领十板子,以后谨言慎行,别再给你家主子惹麻烦!”

“奴才领旨,奴才谢皇上恩典!”刘福海忙提着湿潞潞的袍子退下去了。

皇甫兴忙向前扶起荣楚:“荣统领,起来!”

“谢皇上。”荣楚起身,看了看膝盖处的衣衫,脏染上了尘土,心里一阵反感,原身的洁癖真是深入骨髓,连他这外来之魂也受了影响,又有想沐浴更衣的冲动了。

皇甫兴叹道:“你明知太后脾性,为何要与她公然对恃?”

“为了卖皇上一个人情啊!”荣楚笑道。

皇甫兴拍拍他的肩膀,“朕还是默默无闻的皇子时便一直受你恩惠,如今登基为帝了仍旧得你相助,你的恩情,朕此生怕是还不尽了。”

“皇上,那些不过小事,不值一提。”荣楚谦虚道。

皇甫兴的母亲云氏是宫女出身,因长得貌美被成文帝看中临幸了一次,有了皇甫兴,后被封了贵人,但宫中貌美之人何其之多,云氏又不擅心机,久而久之就被文成帝给忘去了脑后。

世人惯会捧高踩低,皇宫更是如此,云氏母子没有帝王恩宠,日子过得十分艰难,一次皇甫兴被一群奴才欺负,原身出手相助,而后又私下给他送去不少银钱财物,帮助母子俩度日,多年不曾间断,直到荣家出事,才断了对皇甫兴的资助。

事情就是这么巧,皇甫兴竟然当上了皇帝,就算没有玉罗暗中相助,皇甫兴也会帮荣楚的。

只是原文中,皇甫兴却为了报答原身的昔日相助之情而被余氏害死,从而导致原身的惨死。

这一次,他会保住皇甫兴。

他知道刘福海是余氏的宠信,所以给他扣了顶帽子要打杀他,实则是为了卖个人情皇甫兴,让余氏认为皇甫兴还是在她的控制之下的,这样一来,余氏就不会急着向皇甫兴下手。

只要皇甫兴在,他才能放心的去对付余氏。

皇甫兴摇摇头,“怎么会是小事,若非你昔日相助,朕与母后早就熬不过去了,哪会有我们母子的今日?”他看着他消瘦的身影叹息道:“怎么养了这么些日子还是如此清减?近日朕得了个新厨子,一手药膳做得极好,朕用了一段时日觉得不错,就赐给你了,好帮你调理好身子。”

“臣谢皇上恩典。”

……

“草民该死,惊扰了太后娘娘!”

余氏正意愤的走在回宫的路上,突然一个人从一旁的侧门走了出来,跌在了她面前,吓了她一跳,本来心中就憋着火,这会子气得脸都阴沉了起来。

“大胆,哪来的奴才这般横冲直撞的,惊了太后娘娘的驾,着实该死,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百合见主子受惊,立即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命道。

两名太监走出来拖起那人就要下去行刑。

“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您美若天仙,菩萨心肠,就饶了草民这条狗命!”那人大声的求喊起来。

余氏正准备走,听到他夸赞的话停了步子,转头看去,见那人长得眉清目秀,眉眼间竟与荣楚有几分相似,她眯起了眼睛。

“堵了他的嘴,拉下去!”百合以为余氏不悦,忙再朝太监喝道。

余氏扬起白净的手,“等等。”她走到那人面前,朝两名准备用帕子去堵那人嘴的太监摆摆手。

那两名太监立即放开那人退开一旁。

余氏看着跪在她脚下的人问:“你刚刚说哀家美?”

“是、是的。”他刚刚不过是为了活命,胡乱捡了一句平日里夸妻子的话来说,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怕,垂着头小声回道。

余氏脸色缓和了几分,看着他道:“抬起头来。”

那人忐忑着将脸仰起,吓得脸皮都在颤抖。

余氏仔细打量着他,确实长得与荣楚有几分相似,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与年轻时的荣宪极像,脑中浮现先前在园子里看到那张绝色容貌,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浮现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草民叫林阿善,是从宫外被招进来伺候花草的花匠。”林阿善抖着声音回道。

余氏面露疑惑,“宫中不是有专门伺候花草的匠人吗?”

百合回道:“太后有所不知,他并不是真正的花匠,而是从宫外运土进来培育花草的人,当日入宫当日即离,不能待在宫中的。”

“是是,草民只是运送土肥,马上就要出宫了,请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放草民出宫去!”林阿善赶紧求道。

他的妻子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他刚刚就是担心她随时会生产,所以才走了神,没看到太后过来的。

余氏盯着他的身影,眸中有丝贪恋之色,她道“你惊了哀家的驾,哀家若不罚你如何立威,不过哀家念你不是宫中的人,不懂轨距,便饶了你的死罪,这样,哀家宫中正有几盆奇花异草缺个匠人打理,你帮哀家把那些花草打理好,哀家就放你出宫如何?”

“谢太后,谢太后恩典!”阿善一边磕头一边想,本以为小命不保,太后却只是罚他侍弄花草,太后真是个大好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认为的好人很快就将他投身了地狱之中。

……

“太后,皇上只是让刘福海去领了十个板子,训斥了几句就放回来了。”百合朝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余氏回道。

余氏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本宫还以为他要偏帮着那阉人打杀哀家的人。”

“怎么会呢?皇上可是太后您亲手扶持的,若没有太后哪有他云太后的今日?皇上会念着太后的恩情,事事以太后为先的。”百合道。

余氏问:“皇上放了刘福海,那阉人没说什么?”

“他哪敢说什么?要不是皇上抬举他,他现在还在林场当奴才呢,哪能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统领呀!”百合轻蔑道。

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心里无比燥热,她坐起来不悦道:“今年的夏天何以这般闷热?”

“今年确实比去年要热许些,娘娘,要不要让膳房进些冰膳过来降降暑气?”百合问。

余氏摇摇头,“那玩意吃下去也不过是一时解暑,过了那冰劲反倒觉得更热,不用也罢,去给哀家准备浴汤,哀家要沐浴。”

“是!”百合应下就要出去传令。

余氏想到什么问:“今日从园子外带回来的匠人在哪?”

“在前殿给兰花培土。”百合转过身来回道。

余氏神色微异,道:“晚点让他进来见哀家。”

百合飞快看她一眼,低下头,“奴婢明白了,会为太后打点好一切的。”说完快速去准备了。

余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

“这位姐姐,这么晚了太后还要见草民是有何事?”林阿善被百合带着往余氏的寝殿去,心中忐忑问。

百合道:“太后找你自然是有事吩咐,你只管听命便是,勿要多言。”

“是!”林阿善忙闭了嘴,低头跟在她身后。

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一间满室馨香的屋子,百合道:“进去,太后在里面等你。”说完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纱幔层层叠叠,像进了迷宫一般,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林阿善每踩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人,屋子里静如死寂,他心中全是惧意,受不住想转身出去,却听到了女子低沉的说话声。

“还不进来,想去哪?”余氏正躺在纱幔后的床上,慵懒的出声。

林阿善将心中恐惧压下,忙朝她走了过去,在床前停下,见帐幔后有一个人影坐了起来,隐约见得身影婀娜,他忙垂下头不敢看,低声询问:“不知太后娘娘深夜让草民来有何事吩咐?”

“本宫让你侍弄的花草如何了?”余氏看着他问。

林阿善闻言安了心,原来是问这个事,他赶紧回道:“回太后娘娘,已经全部培好土了,保准让娘娘的花草都长得好好的。”

“好。”

林阿善问:“太后娘娘,既然草民已经侍弄好花草,可否能出宫了呢?”

本来早就应该出宫的,耽误到现在,也不知道妻子生产了没有?见他没回去一定是急坏了,她大着肚子,可不能着急上火的。

“当然可以。”

林阿善一喜,正准备谢恩离去,却又听到帐贴幔后的人道:“只要你把哀家伺候好了。”

“太、太后?”林阿善急忙道:“草民一介粗人,不懂得伺候贵人,求太后高抬贵手放草民出宫去!”

余氏声音冷冽,“你不会,哀家可以教你,哀家只问你愿不愿意伺候哀家!”

林阿善已经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这三更半夜,男女共处一室,说什么伺候不伺候的话,他若还不知道是干什么,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吓得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道:“草民卑贱,不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举,还请太后宽恕,放草民出宫去!”

“你不愿意?”余氏的声音尖锐了几分。

林阿善吞了口唾沫道:“草民家中已有妻室,身怀六甲即将临盆,草民卑贱,不敢玷污太后贵体,求太后饶了草民!”

“哦?你的意思是因为家中有妻子,所以才不愿伺候哀家?那哀家就让人杀了你的妻子!”余氏掀开帐贴幔走出来,微亮的烛火下,见得她绝美的眉眼中尽是狠毒。

林阿善闻言惊得抬头看去,正好看到她眼中的杀意,吓得半响没有出声。

余氏蹲下身,伸手抬出他的下巴,问:“你现在愿意了吗?”

林阿善红着眼眶垂下头去,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愿意!”

余氏冷哼一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推到了床上,扑了过去,“我就量你不敢拒绝,你敢拒绝我,我就杀光你全家,除了我,这辈子你再也别想碰别的女人!”

天亮时分,林阿善才一身狼狈的从寝殿走出来,整个人都如同从地狱爬出来一般,全是伤,他眼神呆滞,外人无法想象他一整晚都经历了什么!

百合递给他一身干净衣裳,同情道:“去梳洗干净上点药!”

“求求姐姐放我出宫,我的妻子马上要生产了,我不放心,求姐姐行行好,放我出去!”林阿善突然跪在地上,乞求道。

百合不敢看他,往殿内看了一眼,“太后看中的人,从来没能活着离开的,你自求多福!”说完快步走了。

林阿善摊坐在地,一脸死灰,此刻他毁得肠子都打结了,若不是想多挣几个钱,好给妻子生产请个好稳婆,让妻子能少一份危险,他怎么会求着人带他入宫送土?现在好了,钱没挣着,还失了自由,他好后悔啊,他想回家,想妻子和那没出生的孩子啊!

百合进得寝殿,一室的奢靡之气,她下意识要捂嘴,想到什么又赶紧将手放下,听到床上有声响,这才掀了帐幔,低声询问:“太后,可要沐浴更衣?”

余氏脸上全是满足的红润,她嗯了一声,坐起来伸出手。

百合忙扶她往屏风后去。

沐浴过后,余氏又睡下了,百合让人把脏了的被褥衣服拿去扔了,这才回了自己房间喝口茶水。

“太后睡下了?”与她同住的牡丹问。

百合点点头,“嗯,又扔了一大堆被褥衣物。”

“太后自荣统领回宫后,就变得越发疯狂了,每次见到荣统领后回来都要折磨人,前面已经弄死十几个了,这个林阿善不知道能坚持多久!”牡丹叹道。

百合想到林阿善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有些同情,“他还想着出宫去见他有孕在身的妻子,真是天真呢!”

“就算他有命,他妻子也……”

牡丹没把话说完,百合自然是明白的,对林阿善的同情又多了一分,不过她什么也帮不了他,这是他的命!

……

“英娘,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和孩子,是都我的错,我害了你们,我该死,我这就去陪你们,你们等着我!”林阿善将腰带栓在一棵树上,站上石头,把头放了进去,哭着踹掉了脚下的石头。

本做好了一死了之的准备,正当他要窒息之时,什么东西突然打断了腰带,他跌在了地上,捂着脖子拼命咳嗽起来,正咳着,面前出一张双华贵的鞋子,他顺着鞋子往上看去,见得一袭张扬的大红锦衣,再往上看去,是一张绝美非凡的脸,他突然就愣住,连咳嗽都忘记了。

他从未看到过如此好看的男子,用花容月貌来形容都不为过了,且他那一身的大红衣衫,像火一般张扬炙热,看得人眼前一亮,心都跟着热呼起来,更让他惊愣的是,他与他竟有几分相似。

“大统领,这个想不开轻生的人竟与您长得有几分相似。”吴七看到林阿善的模样,也有些惊讶。

荣楚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挑眉,确实有几分神似,他问:“你叫什么名字?何以在这寻死?”

“草民叫林阿善,草民不想活了,求这位大人让我死了!”林阿善说着又痛哭了起来。

荣楚见他穿着内待服,却自称草民,奇怪问:“你不是宫里的人?”

林阿善点点头,“我只是入宫给御花园的花草送土肥的匠人。”

“既然如此,你怎么会穿着宫中内侍的衣服,还在这寻死?”吴七问。

林阿善哭道:“我被人留在了宫里,我的妻子孩子也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也死了去陪她们!”

古代男子多以薄情自居,荣楚还是第一次见到妻子离世后就要殉情的男子,不由得高看他一眼,问:“她病死了?”

“不,她是被人害死的!”林阿善哭道:“她本已怀胎十月,快要临盆,生生被人破开肚子,把孩子拿了出来,当着她的面将孩子摔死了,她也血流殆尽而死!”

荣楚和吴七对视了一眼,世上竟有如此惨绝人寰之事?

荣楚看着他问:“谁干的?”

“草民不敢说,求这位大人就让草民死了!”林阿善说着要去撞树。

吴七拦住他道:“死什么死,你说出来,我们也许可以帮你做主。”

“没用的,她权势滔天,就连皇上也不敢拿她怎么样,草民不想再害人了,大人你们还是快走,别管我了!”林阿善绝望道。

荣楚猜问:“难道害你妻儿的是太后?”

林阿善垂下头去,哭得更大声了。

荣楚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再道:“云太后信佛,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应当不是她,那就只有余太后了。”

吴七见林阿善不出身,忙拉住他道:“大统领问你话呢,快回答!”

“你们知道又如何,你们帮不了我的,我不想连累好人,你们别管我了!”林阿善推开吴七道。

吴七道:“这个世上,就没有我们大统领做不到的事!”

“她可是太后!”林阿善摇摇头,不信吴七的话。

吴七冷哼,太后又如何?

荣楚看着林阿善问:“余太后为什么要杀你妻儿?”

林阿善闻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

吴七气道:“我们大统领问你话,你只管答就是,哭什么?”

荣楚阻了吴七,“让他哭!”

林阿善哭了一会儿,抬头看着荣楚问:“你真的能帮我吗?”

“我要知道你的所有事情!”荣楚眯起眼睛道。

林阿善看到他锐利的眼神,突然觉得找到了救命稻草,站起来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说我想出宫陪我的妻子生产,她就命人将我的妻子孩子杀死了,她还不让我出去,她简直不是人啊!”

听完林阿善的故事,吴七又是诧异又是震惊,真没想到,堂堂大后,一国之母,竟干了这些令人发指的龌龊事。

荣楚嘴角淬着一丝冷笑,看,他还没开始对付余氏,余氏就自己作死了,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你想报仇吗?”荣楚走到林阿善面前,问他。

林阿善猛的点头,“我想!”

……

“太后,奴才来伺候您!”林阿善自主进到屏风后,朝正在沐浴的余氏道。

余氏挑了挑眉,“怎么?终于学乖了?”

“跟着太后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奴才又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从今以后,奴才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太后您的。”林阿善这话说得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余氏正得意自己征服了他,并没有察觉出来,站起身将他拽紧了浴桶里。

林阿善看到扑过来的女人,眸中全是狠毒,原本绝美的五官也扭曲了起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百合和牡丹在门外,听着内殿的水声和叫声一直没停过,心中都为林阿善祈祷着,千万别死了,不然她们又得给太后找下一个。

只是没过多久,这叫喊的变成了女声,两人相视一眼,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个林阿善要翻身了!

水声和喊声停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

林阿善看着得如同死狗一般摊在床上的女人,有股要冲过去掐死她的冲动,但想到什么,他又压下了念头,暗想大统领给的药就是厉害,这下他再也不用被这个老女人折磨了。

好一会儿,余氏才恢复一丝意识,半睁着眼看着旁边的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做我的大总管!”

“谢太后!”林阿善低下头,露出一丝笑意来。

……

荣楚坐在灯下,看着册子上的名单,随手指了一个。

吴七看去,他指的是顾章,点了点头记下了。

……

“怎么样了?”丞相府内,顾章朝打探消息回来的下人急问。

下人回道:“公子屠杀孙家村的事情压不住了,刑部的人已经将大公子抓走了!”

顾章摊坐在椅子上。

顾夫人在一旁哭道:“老爷,快想办法呀,您可是当朝一品丞相啊,一定能救咱们的儿子的。”

“他干出这等来,你让我怎么救?”顾章甩开她怒斥,“慈母多败儿,平日里都是你将孩子给宠坏了,让他无法无天,竟干出这等杀人放火的事来!”

顾夫人被骂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此刻也顾不得别的,继续求道:“老爷,那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你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吗?去求余太后,当年你帮她做了那么多事,你去求她救我们儿子一命,她一定会答应的。”

顾章握了握拳,急步走了。

……

“太后,顾丞相求见!”百合朝正与林阿善说笑的余氏禀道。

余氏看了看天色,奇怪道:“这半时半侯的,他来做什么?”

“太后,别见他,我们继续玩挑花!”林阿善道。

余氏点点头,“好,不见他,我们玩我们的。”

百合看了林阿善一眼,转身去传令了,她觉得好生奇怪,自那日后,太后似乎就对林阿善百依百顺了,这个林阿善竟然是个有本事的,不但活下来了,还把太后给哄得团团转。

“请百合姑娘再帮本宫通传一声,本官有急事求见太后。”顾章闻听太后不见他,急切道。

百合摇摇头,“相爷还是回去,太后说不见就是不见,您别为难我了。”

顾章正要再说什么,听到里面传出余氏和一个男人嬉笑的声音,他气得甩袖而去,出得余庆宫,他气道:“这个贱人,当初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如今我儿子出了事,她竟然避而不见,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无义了!”

心中有气,便也没注意前面有人来了,险些与他撞了个正着,他怕是冲撞到宫中贵人,忙退后几步,定眼看去,见是一身妖娆红衣的绝色男子,他想到什么,心虚的垂下头去,“原来是荣统领。”

“顾丞相行色匆匆可是为了令公子的事情?”荣楚负着手,倨傲的看着面前的一品大官问。

顾章道:“犬子被人诬陷,本官身为父亲自然着急,便进宫探探消息。”

“诬陷?”荣楚拿起胸前一缕长发把玩起来,声音轻柔:“皇上令三部会审,勒令明日就要看到定案卷宗,本统领刚刚去了趟刑部,几位大人已经定案了,令公子的案子可是证据确凿!”

顾章脸色大变,“怎么这么快?”

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发生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传到皇上耳中,而已案子都定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是何人在背后害他顾家?

“快吗?”荣楚反问了一句,自顾自道:“令公子在三年前命人屠杀孙家村,整个孙家村三百七十二口人无一活口,这么轰动的事情,相爷您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压制住的?”

顾章惊得退后一步,“本、本官对此事并不知情!”

“既然相爷说不知情,那本统领就当你不知情好了,只不过,令公子的罪名足以令你顾家灭门,相爷真的不愿跟我说实话吗?”荣楚笑问。

顾章看着他,一时猜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

荣楚伸手接过吴七手中的卷宗,“这就是令公子的卷宗,如果相爷肯告诉我一件事,我可将这份卷宗销毁,然后令公子无罪的卷宗会到皇上的桌上。”

顾章忙问:“你要知道何事?”

“十年前,我父亲侵犯余贵妃的真现!”荣楚凑近他道。

顾章惊得脸色大变,慌乱之色如何也掩盖不住,他退后几步,连连摇头,“本官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那你顾家满门可就保不住了。”荣楚将卷宗交给吴七道。

他的声音软软绵绵,却听得人心惊肉跳。

顾章突然明白了什么,捏紧拳头,问:“是你将此事揭出来的对不对?”没听到那妖孽一般的男子出声,却看到他脸上的神色,顾章怒得大骂:“你这个阉狗!”

“你找死!”吴七向前就要朝顾章动手。

荣楚扬手阻了吴七,看着顾章淡淡道:“我会替相爷向皇上求情的,不如免你们顾家一族死罪,施以宫刑,贬入林场为奴如何?”

“你敢!”顾章怒得瞪大双眼,这个阉狗他是在报仇,所以暗中将儿子杀人的事情抖了出来,想让顾家也如他荣家当年一般,断子绝孙,他绝不会让他如愿的!

荣楚摇摇头,“顾大人对余氏可真是忠心啊,可是她却全然不顾你顾家有难,连见都不肯见你一面,你还要为她保守秘密吗?”

当年荣家之事后,倒下一批又爬上来一批,他断定这爬上来的这批人就是余氏的帮凶,所以他顾章给提出来了。

顾章脸上的怒色褪了些,转而又布上新的,他想了许久,才问:“我若说了,你真的可以保住我顾氏一族?”

“当然。”荣楚笑道。

顾章深吸一口气,朝身后的方向看去,余太后,你别怪我,是你不顾旧情,眼看着我顾家灭亡也不出手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要为了你毁掉我整个顾家呢?

想到这,他看着荣楚道:“好,我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男主会放过顾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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