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祁点点头,目下皆是深沉,倘若此法早些知道……或许他爹和他爷爷就不会战死。
但这并不算完,说完陆战便又说起水战,关于水战之法,赵平安知道得不多,却也只水战最好是用火来攻。
除此之外,他还把草船借箭的典故也说与了他听,赵平安想着,若是不出意外,薛祁日后定是要上战场的,如今能帮一些是一些,活下来的几率也就更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许算不上涌泉相报,但薛祁帮过他,给些个理论上的指导还不是该的?
他与薛祁说的内容极多,占用的的时间也比较久,到后来,薛祁还把赵平安写的那十六字方针都拿了去,赵平安也都随他了。
当问到下节是什么课的时候,只听时瑞回道:“是术数。”
赵平安“……”
竟然是崔夫子的课,他得遁。
只可惜他刚要离开就听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夫子也准时到了门口,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
失策了!大意了!
赵平安还小声问他:“怎么办?”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慌乱,时瑞也觉得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是尴尬得很,但却什么都不能说,下课时只顾着跟薛祁说话,几人都忘了下节是什么课?
只见时瑞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也不知道,但你这会儿走恐怕不太合适,先忍一堂课再说。”
赵平安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他打算这堂课学一学鸵鸟,不管说什么他都不冒头,之前已经跟夫子吵过一次,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再吵起来。
前提是夫子别激他。
大半堂课上赵平安都乖顺的跟只小鸟似的,他想着这班上这么多人,夫子也不一定看得到他,就一直低着头。
原以为就这么过去了,但临下课的时候夫子却又走到了他跟前,仰着脸,满是挑衅:“怎么?舍得来上课了?”
赵平安也不知该如何去回复他,要是直接跟夫子说自己是忘记了这堂是他的课所以忘了要离开,这话不免显得是他在挑衅夫子的权威,肯定不行。
但若是承认了是自己后悔了,恐怕不止被嘲讽,之后还都要留在这里听课……
一时间,他竟想不出别的回复的方法,这两种都不太合适,不如不说。
说干就干!
夫子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是认了怂,他会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各有所长,不说别的,在文章方面他比不过王大人,但在这术数方面,王大人确实比不上他,在这一点上崔夫子还是有自信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去担任这外舍和内舍的夫子,专教术数。
至于赵平安这堂课为什么在,他倒没有想太多,只以为他是后悔了,王大人毕竟也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管不了他太多,这孩子又是要科举的,自然以学业为重。
所以,即便之前王大人曾经提点过,这次他也不惧,他觉得赵平安这小子定不敢再与他争辨,既如此,还不是由着他拿捏。
“你跟着王大人上了这许久的课,也不知学成了什么样,这样,我给你出两道题,顺便也考较考教你。”
赵平安会怕?
自然不会,甚至说他听崔夫子这么说的时候还有些轻松,但这样的神情自然不会表露在眼前,他还等着扮猪吃虎,夫子要为难他,他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只见赵平安状若无奈:“学生不才,还是不了吧!”
崔夫子以为他是怕了,勾唇一笑:“若是你答的对了,说明王大人教导有方,以后我便再不管你。”
“行吧!既然夫子要考教学生,那学生也不便再推辞,夫子请出题!”
好戏要开始了!
崔夫子出的题是上舍的举子们考进士时的超纲题,难度不小,明摆着就是在为难他,但赵平安并不知道,事实上,到了他这个程度,进士的考题与秀才的考题没有什么差别?对他来讲已经无所谓了。
只见赵平安走上前去,拿起笔来,一步一步把崔夫子出的题答了上来,答完了后又转过头去问:“夫子,这答案可正确。”
是崔夫子自己出的题,答案是什么他自然清楚,原以为他答不上来,但见赵平安每一步都算的丝毫不差,他也挑不出错处,也只能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正确”。
底下学生唏嘘一片,崔夫子觉得没面子,厉喝一声,又找了一道他研究了许久没研究出来的难题写了上去。
“这题你试试!”
“是”
这道题赵平安研究了好一会儿,不光是他,底下的人也跟着试着答题,夫子还在呢!这种场合下,他们可不敢什么都不做只顾着看热闹,起码也得装装样子。
不过,其中有些人也想知道,能得司业青眼,又在分班考试拿了第一的小秀才与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崔夫子若是只站着就好了,赵平安想题的时候他还在旁边幽幽的说了一句:“若是不会只管说就行。”
赵平安没理他,只等梳理了思路便又拿这笔又上去写,等到一步一步写完了之后,他转头又问:“夫子,这结果可对?”
他这解题思路与崔夫子之前所想的并不相同,无奈的是,他得出的答案却是对的。
说实话,崔夫子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答得出来,他明明没有讲过,这题他也是拿到不久,给赵平安做单纯是为了为难他。
原本是不想给他好脸色看的,但此时这个情况,大庭广众之下再去招惹这小子明显是不智之举,便只说了一句:“正确”。
而此时,底下的一帮学生连这解题的思路都没弄清楚,但赵平安却已把这题解了出来,这情形顿时让他们觉得有些丢脸。
他们心里清楚,这两道题都是夫子随性出的,就夫子与赵平安的关系,也不可能给他提示的机会,所以赵平安绝没有作弊的可能。
但这并不是结束,这道题的难度赵平安感受得出来,绝不是平常术数会考到的,超纲超的过分了,若不是因为他不是寻常人,恐怕今天是下不来台,这要是不报复回去还是他性格吗?
只见赵平安呲着牙,笑着与夫子说道:“其实……学生还会第二种解法。”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不去管夫子的脸色已是黑的不成样子,紧接着,他又把那第二种解法也写在了上头。
着实打脸!
崔夫子顿时觉得有些没面子,但旁的他也不好说,只好提点了一句:“对是对了,但你要懂得,作为学生要胜不骄败不馁,这是我作为夫子必须要提醒到你的。”
“夫子所言有理,学生自知学海无涯,正好夫子也在,学生有道题想要请教崔夫子,不知夫子可愿解答。”
夫子考他两道题,他只考夫子一道题,应该不算过分吧!
崔夫子觉得其中定是有鬼,他原本是不想应下的,但赵平安这小子精就精在了他是在众人跟前去说,所以他也不好再去拒绝,便只能让他把问题说出来。
“问题是这样的,说有一千瓶水和十只老鼠,已知这1000瓶水里,有一瓶是有毒的,一滴致命,请问如何才能最快的找出这瓶毒药。”
这问题是个有意思的,看似不难,但他们倒没想着这个问题会简单,没瞧见刚才那么复杂的问题赵平安都上去解了出来,还用的是两种不同的解法。这题定是不简单。所以许多学生也把他问的这个问题记了下来,回头自己也琢磨琢磨。
不光是他们,夫子也是这么想的,赵平安这小子确实是贼得很,给他挖了个大坑,若是他解错了,便是在学生面前丢了面儿,若是他答不出来,还有损他的声誉,这倒是让他有些难办。
人老成精,崔夫子只能转移话题:“这题你是从哪儿看的?”
赵平安脱口道:“是司业给我出的。”
崔夫子也纳闷儿,司业的术数水平还不如他,他自己都做不来的题为什么要出给赵平安做,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思,但这话他也不能问。
正好此时下课铃也响了,崔夫子也不敢在他跟前再多说什么,唯恐被这小子下了套,只说了一句:“这一题等我回去之后再试着解一解。”
赵平安笑的张扬,没逼得太紧:“那学生就先祝夫子旗开得胜。”
崔夫子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抱着课本出去了。
这小子,他记着了!
等赵平安回了座位之后,几个同窗也围到了他跟前儿,问他:“平安,这题到底该怎么解?”
好容易出的题,怎能这么早给结果,赵平安勾唇一笑:“大家先想想,现在说出来倒没意思了。”
等其他人走了以后时瑞也凑课过来,偷偷的问他:“这题到底应该怎么答。”
赵平安没直接回他,只问:“你觉得呢?”
时瑞原先还想着一组一组的去试,但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太过简单,总有哪处不太对劲。
赵平安把解题思路讲与他听,但说了两遍也没见他明白,也忍不住叹了口气:“算了,你就用那种笨方法得了。”
他一转头,见薛祁也支着手翻着书在一旁听,想着这位大佬一向是个耳朵灵光的,两人如今还算熟悉一些,便问了他一句:“若是你会怎么解。”
只见薛祁一边翻着书,一边回道:“若是我,直接掐死一只老鼠,再倒掉一瓶水,直接宣布毒药已经找到了,免得引起恐慌。”
赵平安“……”
好家伙!帝王之术都被你学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哭辽,码字的时候手碰到了那个发表,然后就发成了未修改版,刚改好,这章如果有重新再买的评论区留言,我给你们发红包,千万别客气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