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回屋千乘绘脸臭成这样,就是因为误会自己晚上跟唐酥在一起?
容凌唇角勾了勾:“你想多了,我没和她在一起,今晚约我人的是方女士。”
事关千乘绘的**,容凌没有隐瞒:“对了,她给我说了些关于你和唐酥之间的事。”
话音刚落,容凌感觉千乘绘抱着自己的动作似乎一顿。
千乘绘眸中的不满逐渐被晦暗不明的光彩所替代,面上多了几分沉意。
见容凌透亮的眸子盯着自己,千乘绘感觉有些无处遁形,她抿紧唇,伸手遮住容凌的双眼。
掌心下是容凌因为无辜眨眼而带来些许痒意的浓长睫毛。
千乘绘不禁轻叹了口气,嗓音有些低:“容凌,不要可怜我。”
容凌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简单回答:“好。”
尽管容凌已经知晓一切,但千乘绘不说,她就不会问。
难得见容凌这般乖顺的模样,千乘绘的低落转换为别的情愫。
如此柔软的容凌在怀中,不做点别的什么,千乘绘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等她到这个点。
于是,她没有迟疑,俯身准确无误地衔住了容凌的唇。
“唔……”眼前一片黑暗中,容凌原本还以为千乘绘还要伤心一会儿,没想到她已经侧过头,加深了这个吻。
非但如此,千乘绘原本落在容凌腰间的另一只手也轻车熟路地向上,解开她挂在脖颈处的信息素阻隔器。
啪嗒一声,伪装成项链的阻隔器落地瞬间,烈火炙烤的气息朝容凌涌来。
原本她对千乘绘的信息素就毫无招架之力,再加上omega被alpha标记后,会变得更加敏.感,容凌双腿一软,差点没跌倒在地。
好在千乘绘的手及时将她扶住。
非但如此,伴随着这个动作,她还发出一声轻笑。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拂在面上的气息太过滚烫,容凌不禁有些窘迫,她恼羞成怒地在千乘绘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然而这个举动只会招致千乘绘更疯狂的侵略,等容凌反应过来时,二人已经进了卧室里。
这是唯一一次,两人都在发/情期之外的接触。
是以,除了身体没有休止的欢愉,容凌更体会到些别的。
那是无法用语言表明,却紧紧将她包裹缠住,誓要将她整个人都拥有的无形力量。
……
没有节制的下场就是,容凌第二天一觉睡到十点,根本没力气去上班。
好在馆长没有每天必须到博物馆去的规定,容凌这才休息够后,心安理得地留在千乘家,用自己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处理工作。
千乘绘的书房很大,当她坐在书桌前办公时,容凌裹着毛毯坐在羊绒地毯上对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敲键盘。
她敲击键盘的声音啪嗒啪嗒响,除此之外,书房内静谧得只有二人的呼吸。
一连好几日,二人都是这个状态。
白天共用一个书房工作,夜里……共在一张床上厮混,相处和谐,无人打扰。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千乘泽推门而入时,容凌正坐在一楼的客厅茶几前边喝汤边看电视。
听见动静,她原以为是管家或阿姨,连头都没有回。
直到对方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
容凌这才下意识回过头,仰头看向刚出院的千乘泽。
兴许是容凌此刻不施脂粉的素颜和当服务生时被迫的浓妆艳抹不同,千乘泽竟然没认出来眼前的人竟然是刺伤自己的凶手,而是目光饶有兴味的在她身上流连:“哟,哪儿来的小omega,竟然出现在我家。”
老实说,千乘泽是个alpha,长相当然差不到哪儿去。
只是他这副自以为花花公子的油腻模样,实在叫人作呕。
容凌可没忘记这个男人的恶心,她放下手中汤勺,站起身。
千乘泽却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小美人儿不要怕嘛,哥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没什么别的打算。”
容凌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相信他的话,眼下管家不在,阿姨好像去外面打扫花园了,偌大的一楼只有二人。
她不假思索,转身要往楼上跑。
然而千乘泽已经快她一步,上前拉住容凌的胳膊。
“放开!”容凌恶狠狠道,一脚踢千乘泽踹去。
冷不丁被偷袭的千乘泽痛不欲生地倒在沙发上,满脸写着震惊。
这样带着杀意的omega,他只认识一个。
原本在医院休养时候,千乘泽就好几次发消息问千乘绘刺伤自己的人有没有被处置,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今天更是没想到,这个omega竟然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家里。
报复心让千乘泽强忍着痛,大声吼着:“管家,管家在哪里?”
“少爷回来了?”这时管家出现,“您有什么事吗?”
“这种女表子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千乘泽手指着容凌,“快点报警,叫人把我给她抓起来!”
“这……”
“还不快点!”说着,千乘泽已经忍着痛拿出手机。
眼看着他要拨通110,楼上突然一道声音:“看来这次住院,你吃的苦头还不够。”
原本在书房里办公的千乘绘声音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地从楼上传来。
“姐?”千乘泽愣住了,“这个人怎么会在我家?”
千乘泽虽然在外头嚣张霸道,但对于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却听话得很。
与其说是听话,更像是一种忌惮。
千乘绘自幼就聪慧过人,在贵族学校读书时也名列前茅,那时候二人的父亲,就老是拿她和不学无术的千乘泽比较。
尤其是在千乘绘大学还没毕业前,就接受家里的公司,做出一番成就,这个家就更没有千乘泽的地位。
就连千乘泽在外面吃喝嫖.赌的钱,也是刷千乘绘的卡,方方面面都是被管得死死的。
眼下他这么一问,千乘绘才像是想起什么。
她微微颔首:“是我的错,忘了通知你一声,以后这个房子你不用回来了。”
“什么?”千乘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千乘绘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从楼上走下来,先看向的却是对面的omega:“你没事吧?”
千乘泽活了小半辈子,都没见过他高高在上的亲姐会有这么小心翼翼对人说话的时候,而且对方还是一个卑贱的omega。
他甚至在想眼前的千乘绘是不是被人掉包了,然而想到她的本事,显然没人能做得到。
在确认容凌没有受到伤害后,千乘绘的目光才冷冷看过来:“刚才我说的话,你没听到吗?没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
“走?”千乘泽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我要走到哪儿去?”
“随你。”千乘绘回答道,“我会给你一张卡,你想怎么花都可以,但花完之后,不要再来找我。”
直到现在,千乘泽终于明白了,指着容凌道:“姐,你是不是被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狐狸精迷惑心智了?”
他道:“我才是你的亲人,你居然为了她这样对我。”
毕竟千乘泽也不是蠢货,该打感情牌的时候当然不能手软。
谁知千乘绘不为所动,甚至面上多了几分厌恶:“千乘泽,如果你不是我亲人的话,你以为自己还能好好站在这里同我说话?”
千乘泽愣住了。
以他十几年对自己姐姐的了解,千乘绘绝对能够说到做到。
“对了。”千乘绘似是又想到什么,“我给你的卡里有五千万,你还想再多要点吗?”
才五千万?!
这怎么可能够挥霍无度的千乘泽花费。
而且因为他实在太不成才,二人的父亲早已放弃对他的培养,连股份都没分给千乘泽半点,也就是说,他只能坐吃山空。
他明白既然千乘绘已经发话,自己只有乖乖滚出去的余地,倒不如借机多捞点,于是老实道:“想。”
“那你过来。”千乘绘道。
千乘泽不明所以,走上前。
“一个巴掌,一百万。”千乘绘目光看向容凌,“来吧。”
“我?!”容凌也呆了。
“我知道你恨不得他死了最好,可这个废物如果真死了,也会给你惹上麻烦。”千乘绘抓住她的手,“趁着这个机会,一次扇个够。”
二人商量的语气,就像是对着一只大肥猪怎么下刀子,千乘泽脸色黑下来:“我不同意……”
可惜,还不等他一句话说完,重重的一巴掌就已经扇过来。
omega的力气虽然不大,但容凌恨意十足,这一巴掌,几乎打得千乘泽一个大男人嗡嗡作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又是第二个巴掌。
千乘泽原本想要躲开,但想想这样就是两百万到手,他硬生生忍住了。
容凌左右开弓,她咬紧唇,眸中俱是恨意,直到手酸得没有力气时,才不得不停下来。
就连她自己也记不清,究竟给了千乘泽多少个巴掌。
但此刻他原本还算有几分人模人样的脸肿得跟馒头一样。
“管家。”千乘绘开口问,“刚才一共打了多少巴掌?”
“回小姐,刚好是五十个。”
“那好。”千乘绘看向男人,“剩下的五千万,我会让助理打给你。”
千乘泽双手紧握成拳,即便对她有再多畏惧,此刻也忍不住暴躁开口:“你他妈是不是傻逼了?!”
千乘绘置若罔闻:“你现在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让保镖进来送送你?”
她反应冷漠,不留丝毫余地。
千乘泽有些不敢直视她的双眼,他甚至怀疑,自己要是在待下去,她会不会找出一把枪来直接将他崩掉。
他拿着银行卡走了,全程十分钟不到,客厅里又重新恢复了宁静。
千乘绘目光落到容凌手上:“疼不疼?”
“啊?”
就在容凌愣神的工夫,千乘绘已经抓起她掌心微微有些发红的手:“是我疏忽了,应该让管家找个板子来的。”
容凌这才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眼里写着愉悦:“这么解气的事,怎么可能痛呢?”
“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亲人,真的没问题吗?”容凌问道。
“比起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当然是家人更重要。”
容凌一时忘记该怎么回答,她有些不敢看千乘绘的眼睛,只得别过脸。
桌上的汤因为刚才与千乘泽的冲突已经被弄洒,阿姨将茶几收拾干净后,重新端了一碗过来。
瓷勺与汤碗碰撞,刚才因为扇耳光消耗太多力气的容凌喝得很满足。
“这盒快递是什么?”坐在旁边沙发上的千乘绘突然问。
容凌动作一僵,陷入了沉默,她有些狼狈地将勺子放下:“没什么!”
欲盖弥彰的反应,原本只是随口一问的千乘绘眯起眼:“真的吗?”
容凌点点头,一颗心却砰砰直跳。
快递盒里面,是她从并夕夕买回来,十九块九包邮的——戒指。
容凌之所以会想起买这个,就是因为这些日子,只要千乘绘在身边,就会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戴那枚钻戒。
她被问得不耐烦,干脆将其戴上。
这样一来,就衬得千乘绘手上光秃秃的。
既然要戴,就公平一点,容凌决定也给她买一个。
原本想买一枚和自己手上一对的,没想到容凌一查才发现,自己这枚戒指居然是独家定制的,同品牌其他戒指也贵得令人咂舌,以她现在的薪水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的。
容凌思来想去,用自己的薪水在并夕夕上买了一个款式差不多的戒指。
款式精致,好评无数。
反正这是幻境,钱多钱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然而眼下对上千乘绘的眼神,容凌拆包的打算还是犹豫了。
太拿不出手,还是算了吧,容凌心道,正好千乘绘戴戒指也不方便。
可惜她的迟疑并没有逃过对方的火眼金睛,千乘绘不禁勾起唇角:“看来,似乎是什么见不得我的东西?”
“也不是。”容凌咬了咬下唇,“你确定要看吗?”
千乘绘挑了下眉头,答案不言而喻。
如她所愿,容凌拿过旁边包装粗糙的快递盒,动作有些粗.暴地将外面的包装扯开。
一圈圈泡沫塑料袋包裹着,里面是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但千乘绘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一个戒指盒。
在她的目光下,容凌硬着头皮将盒子打开。
她自己先偷偷看了一眼。
唔……虽然比不上自己手上这枚,但也算物美价廉。
“这是给我的?”千乘绘微笑着问道。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容凌没有否认。
“我这个月剩的工资不多……”她小声解释道。
原本容凌的习惯就是花钱如流水,馆长的薪水虽然不少,但对于容凌而言,依旧有些不够用,等她反应过来时卡里就剩几十块。
这枚戒指,可以说是掏空了她所有的家底。
看她低着头闪躲的模样,千乘绘眼底浮现无限柔意:“只要是阿凌送的,我都很喜欢。”
“不过在此之前,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什么?
容凌抬起头。
坐在高处的千乘绘俯身,一只手搭上容凌的肩,她有意无意散发出的信息素将容凌罩住。
晕晕乎乎之际,容凌听见一个朦胧的声音:“阿凌还没有标记我呢。”
明明不是在发/情期,容凌却觉得,自己似乎也被千乘绘的气息所蛊惑。
不过是标记而已,二人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不少,容凌没有犹豫,她仰起头,粉唇贴上千乘绘的腺体,用力将其咬破。
只是容凌一不小心忘记alpha的血液对omega意味着什么。
千乘绘的血没有腥味,却如同她的人一般,带着侵略的意味,与容凌体内的血液相融合,让她浑身止不住发出细微的战栗。
落在被标记过后的千乘绘眼中,双颊嫣红,目光迷离的容凌实在是太可口。
她有些忍不住……
“不行。”好在容凌还残存一丝理智,双手抵住她的肩,“不能在这里,会被阿姨看到。”
尽管她说得不无道理,千乘绘心头还是生出憋屈。
明明在自己家中,却不能做想做的事实在太难受了。
千乘绘心底暗暗有了打算,等下次发/情期,一定要先给别墅的佣人保姆全都放假。
.
作为一个有执行力的alpha,一个月后,千乘绘说到做到。
然而这次的发/情期,她渡过得却不是很顺利。
几天的荒唐无度后,容凌一觉醒来,发现身旁的千乘绘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浑身瑟瑟发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白皙肌肤带着不正常的红晕。
“千乘绘……”容凌伸手推了推她,没想到她更是颤了颤,才睁开眼。
“你怎么了?”容凌问。
“我不知道。”千乘绘有气无力地皱着眉头回答她,“有些恶心,想吐。”
她面色苍白,看来真是病得不轻。
容凌忙给郝医生对话,等医生过来检查一番后,将目光看向容凌:“容小姐,我们先出去说。”
“好。”容凌将被子给千乘绘掖好,却被她握住手腕。
“阿凌……”千乘绘漆黑双眸看向她,显然舍不得让她离开。
看来是病糊涂了,容凌只得温声哄道:“你先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千乘绘抿紧唇,大概是意识自己这样死死扒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好看,只得松开了手。
咔擦一声,身后的卧室门被关上,容凌和郝医生走远了些。
医生推了推眼镜:“容小姐,现在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
“是什么比较难治的病?”
见她不觉变得紧张,郝医生忙道:“不是,不是这种复杂,容小姐知道雌性鸟类不需要雄性也可以产卵吗?”
“嗯。”容凌点点头。
“千乘小姐大概是把自己当做一只雌鸟了。”郝医生道,“而你,就是她的伴侣。”
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容凌傻眼了。
见她一时没有接受,郝医生解释道:“这种情况,很多养鸟的人都会遇到,鸟类把人类当做自己的伴侣,因为她们的抚摸亲近而误以为自己在谈恋爱,从而在激素的作用下产卵。”
“不过人类间这种假孕迹象,大多是出现在被alpha爱.抚的omega身上,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出现在千乘小姐身上。”
大概是因为……凤凰的确也算鸟吧,容凌心道。
她抓住重点:“也就是说,千乘绘现在的症状,是她的身体以为自己怀孕了?”
“没错,不过容小姐不用太担心,假孕期一般很短暂,大多十天不到。不过在此期间,病人就像是处于孕期,情绪会变得更敏.感,对食物也更加挑剔,所以一定要得到更加细心照顾。”
郝医生称职地嘱咐着,容凌一一记下来。
等医生走后,容凌重新回到卧室。
一听见开门的动静,千乘绘迅速将眼睛睁开,侧头朝她看过来。
容凌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一只呆头呆脑的猫头鹰,哪里还有半点凤凰的样子。
“医生说什么了?”千乘绘有气无力地问。
“没什么。”容凌糊弄道,“你就是着凉了,吃完药好好休息就好。”
如果是往常,千乘绘肯定没那么好骗,可现在她已经被反胃感折磨得没有多余的精力思考。
容凌见状,先给自己和她分别订了一份外卖,又麻烦住得最近的做饭阿姨回来。
毕竟眼下这场面,自己一个人可招架不来。
外卖很快就送过来,刚好被阿姨拎到屋子里。
千乘绘那一份是青菜粥,容凌的是麻婆豆腐和粉蒸排骨。
她先将千乘绘扶起来,让她靠床坐着喝粥。
然而打开青菜粥的盖子,千乘绘刚吃了不到两口,就捂住嘴干呕。
受过的教养让她在干呕时候都没发出半点声音,眼里却不觉流出泪水,连鼻尖都是通红的。
容凌从未见过千乘绘这样,她忙按照郝医生的吩咐,让她先不用吃东西。
千乘绘显然很听从她的话,乖乖躺好,只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依旧眨也不眨地盯着容凌,就像是某种天真的小动物。
容凌被她看得无可奈何,将小桌子搬过来,坐在离她最近的床边吃。
然而她刚吃了两口,千乘绘突然出声:“你在吃什么?”
“麻婆豆腐。”容凌头也不抬道。
“我也想吃。”
“不行。”容凌无情拒绝,“医生说了,生病的人不能吃辣。”
“我也想吃。”千乘绘像是没听到般,执着道。
容凌吃饭的动作停下来。
一会儿不想吃东西,一会儿闹着想吃某种东西,也是孕期的症状么?:,,.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