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惦记着事,容凌难得没有在累得极致的情况下一觉睡到天亮,反而是在大半夜迷迷糊糊醒来。
白臻仍然在她的床上,紧挨着容凌,呼吸微微起伏,睡得正香。
房间里一片漆黑,容凌虽然看不清,但仍能感受到她呼吸时清冷的气息时刻笼罩在周围。
兴许……现在是个好时机,容凌蓦地想到。
在无数次与白臻激烈的唇齿交缠中,容凌累积了不少来自于凤习徽的灵力。
尽管这些灵力无法伤到白臻,说不定却可以探入她的识海内。
说干就干,容凌凑近了几分,额头与白臻相贴,试着运行体内的灵力。
不过她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即便眼下白臻没有凤习徽的记忆,仍然会潜意识排斥被人侵入识海,自己未必能成功。
上一世容凌被谢轻挽强行侵入识海时,因为过度排斥,带来的疼痛让她难以忘记。
然而识海被灵力探入的瞬间,白臻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揽在容凌腰间的手更紧了几分,下巴搭在她的肩窝处,似是潜意识在纵容她的动作。
这是对侵入者全然信任才会有的表现,更像是一种欢迎。
容凌动作顿了顿,见她没有醒过来,才继续下去。
她隐约记得,当初白臻将自己打入幻境时,有在场的上仙感叹道:“竟然是百叶莲。”
百叶莲……
容凌循着这三个字,在白臻,抑或是凤习徽的识海内搜索。
在属于凤习徽的记忆中,陡然响起一道老者的声音:“仙尊喜欢这百叶莲?”
容凌探寻的灵力止住,停在这一刹那,看清眼前的景象。
仙雾缭绕的天池边,一位白髯老者与凤习徽并肩而立,看向池中开得正盛的莲花。
那朵莲花纯净无暇似雪,花瓣重重叠叠,凌然于绿萍之间,一看就并非俗物。
“童佬多想了。”凤习徽道,“本尊不过是觉得这花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这个时候的她,与容凌在人间捡到的那个瞎子全然不同,虽然同样是清冷模样,周身的凛然气息却磅礴如海,仙威衬得周围的雕栏玉砌皆是虚无,唯余叫人彻骨的寒意。
那被称作童佬的仙者自是不敢怠慢:“仙尊有所不知,此花名为百叶莲,生于神水之中,每百年结一瓣花,足足万年,才生出一朵熠熠生辉的神花来。”
“嗯。”凤习徽淡淡应道,似乎兴趣不大。
不过她肯搭话,童佬便喜不自胜了:“这花在神水中养得久了,也就有了自己的脾性,据说寻常仙子根本无法将其触碰,更别说摘下来。”
凤习徽不置可否:“草木本无心,何求美人折。”
“呵呵。”童佬憨笑两声,“仙尊高见,只是您贵为凤族后裔,见过的奇珍异宝多了,自然不足为其,不过听闻这花有脱胎换骨之效,活人服之能成仙,仙人服之能成圣……”
他话音未落,凤习徽似是突然来了兴趣:“是吗?那若是妖呢?”
童佬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老朽倒不曾听说……”
不过凤习徽似乎也并不需要他这个答案,已经径直扬袖,轻轻松松将那朵据说高不可攀的百叶莲摘下来,分出几分神力就地将其炼化。
凤习徽看着虽冷,却是实实在在的凤族血脉,且是上古时期就遗存下来的火凤凰族裔,她一手神火使得出神入化,在炼化过程中,原本的花瓣褪去十分之九,只剩下花.蕊中心的十瓣。
花瓣环拱,香气宜人,幻化出一盏灯。
“这……”童佬看直了眼,“竟然是莲灯。”
由百叶莲炼化出的神器,能够钩织出迷人心魄的幻境,将任何人罩入其中。
看到这里,容凌便明白了,原来一直以来压制着自己的就是这玩意儿。
正好她所剩灵力不多,忙退出白臻的识海。
难怪前世自己经历的幻境不多不少,刚好十个世界,原来是与花瓣数正好相当。
只可惜前两个世界她错失时机,连百叶莲的影子都没见着,不过既然是神器,就算是只有剩下的八瓣花,法力也非同寻常。
容凌要做的,就是抢占先机,将它们全都收入囊中,为自己所用。
只是她并不知莲灯花瓣是否会出现,或者说会在什么时候出现,除非……时时刻刻守在白臻身旁,仔细观察着她的变化,伺机捕捉住百叶莲的踪影。
容凌眼底一片暗沉,陷入沉思。
而将她抱在怀中的白臻却全然没有察觉,反倒鼻尖在她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睡得正香。
容凌被蹭过的肌肤忍不住发痒,她伸手推了推,没有将人推开,反倒是被揽得更紧。
罢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回,再加上腰间尚未褪去的酸楚,容凌不得不放弃。
她打了个哈欠,突然也觉得有点困。
反正这种事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头绪,倒不如先睡会儿再说。
容凌只得将就这个姿势,再次闭上眼。
后半夜容凌心中了无牵挂,倒是睡得香沉,直到唇瓣上传来异样的触感,她才不得已醒来。
一睁开眼,见到的便是白臻正垂眸打量着自己,而那触感正是来源于她的指腹不断摸索着自己的唇瓣。
“醒了?”见她有些发愣地盯着自己,白臻原本就不错的心情更加愉悦,低头在她的唇角处映下一吻,“早安。”
容凌忙伸手要将人推开:“你烦不烦。”
白臻对此早就习以为常,顺势便轻车熟路地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怎么会烦呢?”
白臻恨不得日日夜夜能够同容凌黏在一起,好像她们本就应该如此。
即便此时被容凌瞪着,她眼尾昨夜哭泣留下的红印依旧让人体内的血液一点点沸腾起来。
相处得久了,容凌对白臻这种时候的表情再熟悉不过,她忙想抽回自己的手,离得远些。
然而为时已晚,白臻已经先她一步,炽热的吻再次落下来。
这一次,可比先前那个轻描淡写的早安吻要凶狠得多。
容凌被吻得气喘吁吁,眼里泛着水光,不得不双手抵在白臻肩头:“不行了,真的不行……”
她腰还酸得不行,若是在这样下去,只怕连路都走不动,还怎么见人。
除了委屈求饶,容凌别无他法。
白臻觉得,今早的容凌软得不像话,就像一颗水果味的硬糖突然变成又香又甜的软糖,叫人爱不释手。
她倒是想试试容凌到底只是在撒娇说谎还是真的不行。
只可惜白臻还没来得及动作,卧室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凌凌,该起床吃早饭了……”
看到床上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陈秀热切的声音戛然止住。
原本昨天容凌回来后看起来情绪不高,陈秀到底对揣着几分内疚,特意想与她拉近距离,才上楼来催人,没想到刚巧撞上这一幕。
只不过二人未着寸.缕的身躯刚好被床褥遮住,落入陈秀眼中,便成了姐妹俩感情深到睡在一张床上的证据。
对此,陈秀自然是乐见其成。
她就知道,凌凌这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上对白臻爱答不理,结果不还是接受了。
陈秀喜不自胜:“没事儿,你们姐妹俩好好休息,等睡够了再起床也行。”
说着,她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又退出房间,贴心地关好门。
被窝底下,容凌整个人浑身僵硬,被白臻紧握的双手不觉捏成拳,咬牙切齿地看向始作俑者。
就连白臻也没想到突然会发生这种状况,她愣了愣,才轻抚容凌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般:“没事,人已经走了,不用怕……”
容凌才不想听她半句话,翻身腾地从床上爬起来,脱离白臻的控制范围。
脚尖触到地毯的瞬间,容凌一个趔趄差点没因为腿软倒在地上。
她心里没忍住又骂了白臻一句,才走到衣橱前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换上,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一顿早饭,容凌埋着头只管喝粥,最喜气洋洋的人当属陈秀,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到了最后,她还宣布了一件重要的事:“对了,过几天咱们刚好回老家祭祖,小臻和凌凌可要一起回去啊,再说,到底是老家,你们俩个孩子也该回去看看。”
“好。”白臻没有拒绝。
容凌啃了一口包子,没有吭声。
“凌凌?”陈秀试探着道。
老实说,容凌对这种所谓的节日仪式感半点兴趣都没有。
今天容家早餐主食是百合莲花粥,她着看碗里被撕得细细的花瓣,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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