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眉头微蹙,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你的血?”
凤习徽没有否认:“喝了它,对你有好处。”
她说得稀疏平常,仿佛碗里根本不是她放出来的血,而是普通的汤药。
容凌犹豫再三,还是端起了药碗,递到唇边,抬头将其一饮而尽。
所谓的药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难以入口,并没有血腥气息,反而因为不知凤习徽加了别的什么,带着淡淡的草药味。
容凌擦了擦嘴角:“多谢。”
凤习徽与容凌相处几日,也熟悉了她的脾性,对她这略微僵硬的道谢并不是很在意:“你是从妖界逃出来的?”
此话一出,容凌瞬间变得戒备起来,警惕地看着她:“是又如何?”
根据容凌的猜测,凤习徽多半不是普通人,搞不好还是上界之人,若是她想要替□□道除掉自己这只妖,那也是天经地义。
若真是如此,自己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好在凤习徽只是淡声道:“人间并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即便如此,也足以挑起容凌的怒火:“此事与你无关。”
凤习徽不为所动:“妖有妖道,人有人途,若是逆天而行,只会不得善终。”
容凌哪里听得进去她这些话,想也不想地反驳道:“大路朝天,我爱走哪条走哪条,你管不着。”
凤习徽神色有刹那间的不悦,终究还是没多说什么,她想了想道:“既然你曾经救我一命,作为报答,此物便是谢礼。”
说着,她从掌心变幻出一颗绿莹莹的珠子。
那碧珠透亮晶莹,被她白皙的掌心衬得分外清湛,一看就不是俗物。
“这是什么?”容凌问。
“此乃敛息珠。”凤习徽道,“能够隐去你身上的妖气,不被人察觉。”
容凌将信将疑,伸手将那颗珠子接过来。
掌心被她的柔软指腹无意间摩挲而过,凤习徽下意识指尖颤了颤。
容凌想也不想,就要将珠子往嘴里塞,却被感知到她动作的凤习徽出声制止:“不可。”
那她要怎么办?容凌不解地瞪大眼。
即使看不见,凤习徽此刻也能感受到她的好奇,她语气软了几分:“如需要时,运转法术,驱使敛息珠即可。”
法术?
容凌不得不承认:“我只会妖术。”
凤习徽没有办法,只得教她如何运转法术。
她虽然受了伤,自己并不能施展出法术,但指导人还是可以。
容凌在这方面也算是天赋异禀,不过是轻轻一点拨,便无师自通,学会了如何使用敛息珠。
她双眸亮晶晶的,忍不住雀跃道:“我成功了。”
“嗯。”凤习徽温声道,仍不忘提醒,“凡所法术,皆是幻象,有驱使之法,亦有破解之路,日后就算是有敛息珠傍身,你行事仍需小心。”
容凌手指间把玩着敛息珠,沉浸在习得新法术的欢喜之中,并未将她的话听在心里,只是随口应付道:“好。”
.
容凌颠三倒四地做了些梦,梦见自己与凤习徽初相识时的那些事。
接着在这幻境中她似是福至心灵,猛地睁开眼醒过来,脑海中依旧回荡着凤习徽那句话。
凡所法术,皆是幻象,有驱使之法,亦有破解之路。
眼前的幻境同样是法术。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可以找到破解幻境的方法,逃出这无边的轮回?
容凌眸子一点点亮起来。
想到这些,她再也睡不着了,翻身起来,坐在床上认真思考着可行性。
只是容凌并不知晓幻境的破解方法,除非她能够窥到凤习徽的识海,知道这幻境究竟是如何形成。
正当容凌思忖着要如何着手时,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谁?”容凌收起心思问道。
“表姐。”外面夏梦佳的声音响起,“你醒了吗?”
“嗯,有什么进来说吧。”
说完,夏梦佳走进屋子里来。
容凌顺手打开床头的灯,却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咬着下唇似乎犹豫不决,像是遭受了什么委屈,眼眶也是红红的。
“怎么了?”容凌问道。
夏梦佳不说话,只是发红的双眼直勾勾看向容凌。
容凌不解其意:“你眼睛怎么回事,过敏了?”
当然不是,夏梦佳一噎,才可怜巴巴地开口,“表姐,你跟白臻她是不是……”
她话音止住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看了容凌一眼。
容凌瞬间猜出她想问的是什么,当即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是白臻告诉你的?”
夏梦佳原本想否认,愣了一愣后,她点头:“嗯。”
容凌瞬间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牙根有些痒:“你别听她瞎说。”
话虽如此,她却没有否认。
夏梦佳下午时候明明听得清楚,当然知道此事是真是假,她心往下沉了沉:“表姐,你是不是喜欢她?”
不然为何要掩饰?
容凌不假思索地反驳:“不可能。”
然而她愈是如此直截了当,夏梦佳便愈是心慌,她早上前坐到容凌床边,如同祈求般扯住容凌的衣袖:“表姐,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容凌不明白夏梦佳为何执着于此事,只当她是小孩子脾性,不由得有些无奈:“放心,我和白臻之间并没有什么。”
“可是你们明明已经……”夏梦佳话音止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看来是瞒不住了,容凌揉了揉额角:“我和她都是成年人,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再正常不过,与感情无关。”
夏梦佳半信半疑:“真的?”
“当然是真的。”容凌酝酿了一下词汇,“我和她,充其量就算是个炮友。”
她话音未落,夏梦佳就扑过来揽住容凌的脖颈,可怜兮兮地小声道:“表姐,你千万要说话算话。”
容凌点头答应,揉了揉她的头顶:“当然了。”
夏梦佳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她擦了擦眼泪:“好,我相信表姐。”
接着夏梦佳又缠着容凌说了不少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
容凌打了个哈欠,想起先前被夏梦佳打断的思路,继续懒洋洋地倚在床头琢磨要如何才能在这幻境中扭转乾坤。
好在现在凤习徽并没有自己的记忆,她就还有先机……
正当容凌沉思之际,窗帘后边传来响动,没有上锁的落地窗被人推开。
她忙起身:“谁?”
“睡醒了?”白臻从窗帘后走出来,语气似笑非笑,看不出情绪,“我怎么不知道,我和你还是这种关系?”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的阳台与隔壁白臻的连在一起,想必刚才自己与夏梦佳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见白臻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息,容凌莫名回忆起先前的那个梦,觉得眼前的人犹如凤习徽觉醒过来,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你想干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白臻取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双眸之间的鼻梁骨,淡淡道:“你觉得呢?”
“既然是炮友,我当然要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对吗?”
她的语气不似玩笑,容凌下午被折腾得有些过,好不容易休息后恢复了精力,当然不会纵容白臻胡来:“不好意思,我现在不需要。”
白臻双手环抱胸前,睨眸微偏着头打量她,不知在想什么:“可是,我很需要呢。”
她需要看着她在自己的掌下哭泣,看着她委屈地求饶,方才能填满胸腔内听到那番话时的不安与烦闷。
她需要好好惩罚容凌,让她认清二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白臻意识内似是燃烧着熊熊火焰,不知发泄何处,唯独容凌能将其制衡。
没有任何意外,容凌根本拗不过她,不过是转眼之间便重现二人下午时才做过的事。
只是这一次,白臻似乎耐心不足,动作也多了几分冷硬,丝毫不顾容凌宛转如莺啼的求饶泣声,一次次让她盛开绽放。
容凌整个人浑身发颤,她不愿在白臻的双眸中看见自己失控的倒影,双眸紧闭,唯独眼角沁出的泪珠昭示出脆弱不堪。
白臻却没有心软,反而更加想要将人掌控其中:“乖,叫姐姐。”
容凌上过一回当,当然不再愿意有第二次,她唇瓣抿紧,一声不吭。
白臻并不急切,薄唇带着凉意吻上她眼尾的泪珠,划过她的脸畔,落到容凌耳垂处,尔后慢慢向下。
与此同时,她下手微微加重几分。
容凌呜咽一声,仍是不愿意屈服。
奈何白臻耐心足够,一次又一次之后,容凌终于僵持不住,哑着嗓音颤巍巍低声唤她:“姐姐。”
啪嗒一声,白臻脑海中似是有一根一直以来紧绷着的弦断开了,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有些时候,求饶的下场,未必会是从宽处罚。
疾风骤雨并不会怜悯湿哒哒的娇花,而是无情地将其彻底淋透。
直到最后,容凌被翻来覆去地折弄得没有任何力气,迷迷糊糊中她想起或许眼下白臻防备松懈,正好是侵入她识海的好时机。
只可惜她半分力气都没有,像是一团任人捏扁揉圆的面团,连手都抬不动,只得不无遗憾地沉睡过去,脑海中依旧留着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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