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凌恨不得再给白臻一巴掌,但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忍住了。
白臻笑着走过来,向容凌伸出手。
外婆将手搭在容凌的肩头:“凌凌,快去和妹妹跳支舞,去吧!”
其实算起来,容凌的确出生在白臻后头,应该叫她一声姐姐,但既然白臻都不在意,这些长辈自然也顺水推舟默认了她的称呼。
容凌身形僵住,看向对面的白臻。
她能够感受到王珍扶在自己肩上的手有多么僵硬,以及她语气里生怕伤到自己的小心翼翼。
容凌也明白,自己就算是做得到不顾容家父母的脸面大闹一场,也不愿让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伤心。
外婆扶着容凌的肩将她向前轻推,等容凌反应过来时,她的手已经落在了白臻掌心。
白臻一把将其握紧。
无人注意到她的手其实在微微发颤,直到将容凌柔弱无骨的手困在掌心那一刻,白臻的心终于跟着安定下来,呼吸也平缓了几分。
正厅里音乐响起,来宾开始翩翩起舞。
容凌被白臻牵着到了舞池中央,她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跳得可能不太好,希望姐姐不要介意。”
白臻的声音低得只有容凌能够听见,带着难掩的愉悦。
“呵。”容凌唇角漫起一抹讽刺的讥笑,“想必这些日子白小姐……哦不对,应该是容小姐没少练习吧,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学不好?”
“是吗?”白臻眯起双眸,“那我到底学得好不好,姐姐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一口一个姐姐,容凌听得浑身不自在,她冷下脸来,正打算甩手走人,却被白臻紧攥住手腕,她揽住容凌的腰,带着她转了个圈儿,语气沉了几分:“先前和夏梦佳跳舞的时候,我看你不是很开心吗?”
“怎么同样是妹妹,姐姐就这么偏心了?”
关夏梦佳什么事,容凌唇瓣紧抿,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我和别人如何,与你无关。”
白臻却并不恼怒,伸手想替容凌将她耳畔的发丝勾到耳后。
容凌偏头躲开她的手指。
白臻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又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那姐姐觉得什么跟我有关系,是这么多年我被你占据的位置,还是原本应该属于我的那些资本?”
饶是容凌满腹怒意,此刻也不知说什么好。
舞步没有停歇,白臻继续道:“还有姐姐存下来的那些钱,应该也是属于我的才对吧?”
容凌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姐姐应该很明白。”白臻轻飘飘道,“只要你继续呆在容家,曾经属于你的,未来仍旧属于你,不过如果你非要反抗的话,恐怕你什么也留不住。”
这一次,趁着容凌失神,白臻终于如愿将那缕发丝挽在她的耳后。
“你敢?”容凌瞪大了眼。
“我为什么不敢?”白臻不禁轻笑,“难道姐姐忘了,那些钱本来就该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这个卑鄙小人!容凌咬紧了牙根。
“放心。”白臻压低声音,“只要你乖乖留在容家,就没人能拿你怎么样。”
“你不是想去留学吗?我会说服爸妈他们让你去。”
一口一个爸妈,叫得还真是亲热,容凌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烧成灰。
旋即她又明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白臻颔首,显然是默认,只等容凌的抉择:“姐姐可别忘了,你现在还只是高中毕业生,如果没有容家的帮助,只怕未来的路会很难走。”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偏偏容凌也知道白臻说得也不无道理,她就是算准了现在自己不能没钱,更离不开容家,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见她瞪着水汪汪的眼,白臻不禁心头软了几分,不再步步紧逼:“离晚宴结束还早,姐姐可以好好考虑。”
看似有商有量,结局却早已注定。
晚宴结束时,白臻站在容家父母身旁,得体识礼地送客,容凌却不管不顾,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揉着自己站了整晚酸软得不行的小腿,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走人。
如此乱七八糟的一整晚,她此刻只想回去睡觉。
容凌仰着头,不知不觉间竟然当真睡着了。
朦胧之间,她感到一只手落到自己肩上。
容凌睁开眼,正好与白臻四目相视。
看她俯身伸手的姿势,是打算将自己抱起来?
容凌瞬间睡意全无,想也不想地从沙发上跳起来,轻拍了拍自己睡的有些发红的脸蛋,环视四周,这才发现所有人走得干干净净。
容家并不缺豪车时,回去时,陈秀却主动和二人坐上了同一辆车。
坐在容凌与白臻之间,她牵起容凌的手:“凌凌,从此以后你就多了个姐姐,你和臻臻从前不就是同桌吗,相信你俩一定好好相处,你说对吧臻臻?”
“嗯。”是白臻清冷的嗓音。
容凌轻哼一声,抽回自己的手:“我困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一方面容凌真不想搭理这二人,另一方面,踩着高跟鞋累了大晚上,容凌的确是困得不行。
车子在容宅前停下,容凌便径直下车,头也不回地上楼躺倒在卧室的床上,闭着眼重新没心没肺地睡过去。
甚至连房间门被推开都未曾察觉。
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白臻看清床上的人呼吸微微起伏,长睫在眼窝处落下一片阴影。
容凌显然是累得不行,不但连妆都没卸,丝绸系带尖底高跟鞋都还悬在脚尖也没来得及脱。
白臻俯下.身,单手握住容凌纤细得几乎握不住的脚踝。
肌肤处落下冰凉的触感,容凌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她双手撑在床上,垂眸看着阴魂不散的这人:“你来干什么?”
白臻不说话,替她脱掉鞋子,才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创口贴:“脚踝都磨破皮了,难道你没觉得痛吗?”
容凌这才发觉大概是因为平时不穿高跟鞋,她脚踝处已经被磨出血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看起来甚是眨眼。
这一晚上的糟心事太多,她的确连这点痛都不曾察觉。
反倒是白臻,也不知是几时发现的。
容凌垂眸看着她给自己贴上创口贴后揉小腿,神色若有所思。
显然容家人是站在白臻这边的,自己如果同她硬碰硬当然行不通,看来只能智取。
白臻一抬头,便看见她这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活像一只小猫咪正在秘密谋算着怎么毁灭地球。
她站起身伸手,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她毛茸茸的头顶。
“别拿你的手碰我。”容凌猛地后退躲开她的手,满脸厌恶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话,“才碰过脚,脏。”
作者有话要说:白臻:??我寻思刚摸的不是你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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