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如何!”喜塔腊氏心里发慌,声音也忍不住变得尖锐。
罗太医也知道瞒不下去,只能低声道:“福晋,您这胎,只怕,只怕很难保住了……”
喜塔腊氏只觉得心口一闷,就要仰倒下去,得亏此时海棠在跟前,一下子扶住了她。
福嬷嬷满脸恐慌:“如何能到这个地步!”
罗太医这会儿心里也不安宁,只跪在地上磕头:“福晋用了药之后,身体本就虚弱,好好保养身体,或可无什么大碍,可是福晋年前见红,本就动了胎气,这次又怒极攻心,更是伤了根本,臣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福晋抓着海棠的手,只觉得悲痛欲绝,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难道竟然就这么没了吗?
“不行!”喜塔腊氏此时已经有些慌了手脚了:“这孩子必须得保住,他,他是我的命啊……”喜塔腊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手也忍不住抚上肚子。
若是这孩子没了,那下一个她还得等多久,这次她破釜沉舟吃了药,为的不就是这个吗?如何又能到这个地步!
罗太医冷汗涔涔:“臣,臣实在是无力回天。”
福嬷嬷气的够呛:“之前是你说,我们福晋这胎无恙,现在又说这话,你真是,真是……”福嬷嬷气的嘴唇发抖。
罗太医心里也叫屈啊,谁能知道福晋能这么折腾呢?两个月之内,两次见红,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用啊!
喜塔腊氏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当一件事无可避免的要发生时,那你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喜塔腊氏心中悲痛欲绝,恨不得立时就将那些害了自己的人杀了,可是同时她也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此时的处境。
很危险,极度危险!
十五爷已经不再信任她了。
管家权也被夺了。
甚至连她最后的护身符,这个孩子也要没了。
她再不做些什么,那么她在这个后宅,将无容身之地。
喜塔腊氏感到一阵寒意,深入骨髓的寒意,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一把拉住还要逼迫太医的福嬷嬷:“嬷嬷,不必多言!”
福嬷嬷一愣,回过头看向福晋。
却见此时的喜塔腊氏满脸的凝重,就连刚刚的悲伤也冲淡了许多。
喜塔腊氏没有理会福嬷嬷,而是看向了罗太医:“太医,请实话实说,我如今的胎像,还能保得住几天?”
罗太医支支吾吾,许久才道:“若是好好修养,外加好好调理,还能再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喜塔腊氏听着这话,只觉心里像是针扎一样痛,她闭了闭眼,终于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太医帮我保住这一两个月的胎像。”
罗太医有些诧异的看向福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是很快他又低下了头,天家的事儿,他还是多做少问,否则有他苦果子吃。
“是。”罗太医讷讷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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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罗太医离开,福嬷嬷这才一脸焦急的问喜塔腊氏:“福晋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什么谋划?”
喜塔腊氏看着福嬷嬷这张担忧的脸,原本心中的那几分感动好似在这时淡了几分。
她突然想起,这次导致她和十五爷冲突的罪魁祸首,正是这位自己一直亲近的奶嬷嬷。
可是到底和福嬷嬷相处多年,喜塔腊氏也不能一时间彻底冷落了她,只能垂下眸,轻声道:“嬷嬷不必多问,到时我自有主张。”
她说着这话,手却掐住了被子,既然她沦落到这个地步,那么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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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福晋又再次见了红,思宁观察了几天,发现福晋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
或者说还是有点动静的,不过都是朝好的方向发展。
这些也是她从永琰那儿听来的,说是福晋这几日对二格格越发好了,也不让二格格住在西配殿了,反而让她搬进了撷芳殿的西暖阁,还亲手给二格格收拾了住处,这几日又在给二格格亲手做衣裳。
反正永琰是一脸的赞赏之情,言辞间也好像福晋这次动胎气也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思宁心中的警惕却提到了最高。
福晋这个样子,她总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因此思宁这段时间,虽然掺手了管家大权,但是面上却是越发谨慎了,几乎并不主动改变现有的规定,只是把一些看着不合理的偷偷记在心里,暗自琢磨,也给自己增加一些管理方面的经验。
毕竟她以后好歹也应该有个妃位,一宫主位总不能自己宫里的事儿都管不好。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往后延,侯佳氏看着福晋暂避锋芒的模样,越发嚣张了,而思宁却是越发低调,有时候甚至早上听事的时候,都会用身体不适,或者照看绵怡的借口推辞掉。
因此时间长了,她这个主理的,倒是不如侯佳氏这个协理的看着风光。
青黛看不惯侯佳氏嚣张的样子,忍不住在思宁跟前嘀咕,但是思宁却从来都是笑而不语,只吩咐底下人不要与侯佳氏那边的人起冲突,也不要说什么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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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了三月下旬,这几日思宁一直有些不大舒坦,身上乏困,往日里还能和绵怡玩一上午,现在精力不济,玩一会儿就得歇一会儿。
索性她也借着这个机会,好几日都没有去前花厅视事。
侯佳氏挺开心的,来看了她一回,便高高兴兴的享受大权独揽的快乐了,思宁也乐于有这么一个人在前头顶着。
唯一不开心的只有绵怡,他发现额娘变了,变得不爱与他一起玩了,因此他倒是闹起了小脾气,一大早被抱过来,思宁想要亲亲他,他倒是扭过小身子不想理思宁。
思宁被逗得直笑,哄了他两三句,这才把人哄回来。
不过这一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思宁才刚哄好绵怡,前头就突然有人过来传话,福晋叫她过去说话。
思宁有些惊讶,福晋这几日深居简出,已经很久没让人过去请安了。
思宁之前还自己去过几次,但是都被人拦在了门外,因此渐渐的也就随了福晋的意思。
而且不仅如此,听永琰说,福晋这几日甚至还开始烧香拜佛,信起了佛,每日里不是安心养胎就是念佛经,照顾二格格,一副大彻大悟的姿态,永琰对福晋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
这样的福晋,今儿突然叫她过去,思宁心里有些不安,同时隐约也有些释然,另一只靴子总算是落下来了。
思宁沉默了片刻,不好推辞,只能说自己进去换件衣裳,待会儿就过去。
传话的人是腊梅,一张巧嘴很是厉害,笑着道:“奴才看格格这一身就很合适,用不着换,福晋说了,都是一家人,不必讲究。”
思宁淡淡一笑:“虽说都是一家人,只是如此过去,未免对福晋不敬,福晋心中不在意,我心中却难免不安,还是换件衣服再过去吧,腊梅姑娘稍等片刻。”
说完也不等腊梅回话,自己就回了里屋。
腊梅被堵了个正着,面上也有些讪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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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宁一进屋,就把青衿叫到了跟前,面色严肃道:“待会儿去福晋那儿,我让青黛跟着我,你记住了,等到一刻钟之后,你就立刻来福晋屋里找我,就说大阿哥啼哭不已,闹着要找我,记住了,一刻钟,一分都不能迟!”
事有反常必为妖,思宁作为一个现代人,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与自己并无交情,甚至还有恩怨的福晋,哪怕是猜错了,他们二人也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万一要是对了,那或许就能避免一场祸患。
青衿听着这话面上有些紧张:“格格是觉着这次去会出事?”
思宁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福晋这段时间这般低调,不像是她的作风,我总怕这里头隐含着什么。”
这话说的,青衿也有些紧张:“那您不如别去了吧。”
思宁听了这话,忍不住笑笑:“不去只怕是不成的,福晋既然已经行动了,那就指不定准备了后招对付我,还是先去看看再说。”
青衿咬了咬牙,点点头:“那好,奴才一定准点过去叫您。”
思宁点点头,也不再多废话,换了件衣裳,就带着青黛离开了。
这些话她并没有给青黛说,青黛心思浅,她怕青黛藏不住事儿。
两人跟着腊梅一路到了撷芳殿,一进门,思宁就看见侯佳氏已经到了。
今儿侯佳氏穿了一身的云锦做的旗袍,洋红色的底子,上面满是缠枝海棠,思宁记得,这是之前新入库的料子中最出彩的一匹,本该是福晋先挑的,没想到侯佳氏胆子倒是大,给自己扒拉到跟前了。
思宁只当没看见,上前给福晋行了一礼,就坐到了侯佳氏对面。
福晋今儿看着面色红润,气色很好,眉眼间也带着笑意,简直和之前那个面色苍白,眉眼含着愁苦的人,天差地别。
侯佳氏眼中泛酸,嘴里的话却说得好听:“如今看着福晋身子这样康健,妾身这心啊就放下了,如今这满府的事儿都堆在妾身手上,妾身见识浅薄,实在是无以为继,还是要靠福晋出手震慑才是。”
谁知道喜塔腊氏只是喝了口茶,笑道:“我如今身怀六甲,哪里管得了这么多,家中之事,还是要你们二人帮衬才是。”
侯佳氏心里松了口气,面上的笑也更盛了:“能为福晋分忧,本就是妾身的福气。”
思宁却没吭气,又看了福晋一眼。
虽看着面色红润,只是脸上那抹红,却怎么看怎么不大正常,甚至还有些病态,脸上的粉也比以往厚,眉眼间的笑更是有些僵硬。
还有福晋身前的福嬷嬷,虽然尽量保持着平静,但是看向福晋的眼神,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思宁心下一突,今儿只怕是真的有大事发生。
想着这些事,思宁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便坐在一旁装壁画,只听侯佳氏在一边得啵得啵得。
但是福晋却并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等侯佳氏说完了一通表忠心的话,福晋满脸笑的看向思宁:“你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可是我这儿有什么伺候不到的地方?”
思宁一愣,急忙摇头:“妾身不敢,只是今日出门的时候,绵怡有些哭闹,妾身心中担忧。”
福晋轻轻一笑:“既然绵怡哭闹,不如抱过来看看,我也好久没见过绵怡了。、”
说完又看向侯佳氏:“大格格也一起抱过来,这几日二格格没什么玩伴,看着也怪可怜的,孩子放到一起,才是热闹呢。”
侯佳氏听着这话,笑着应了。
但是思宁心里却一片冰凉,福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可是此时此刻,却并没有给她多少拒绝的机会,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她。
思宁心跳的飞快,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要她把绵怡在这个时候抱过来,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怎么?你不情愿吗?”喜塔腊氏的语气微凉。
思宁嗓子有些干涩,低声道:“妾身不敢,只是绵怡闹腾,妾身怕扰了福晋清净。”
喜塔腊氏微微一笑:“胡说,绵怡自来是个乖孩子,此事皇上金口玉言,满宫谁人不知,也就你这个亲娘总是埋汰孩子了。”最后这话,她是笑着说出来的。
思宁觉得自己此时简直被逼到了绝境,正要说些什么,突然外头一阵吵嚷。
然后思宁就看见,青衿在几个宫女的阻拦下,直直闯了进来,一脸焦急的看着思宁:“格格!大阿哥哭闹不已,吵着闹着要见您,奴才摸着额头还有些发热,请您快回去看看!”
思宁心下一喜,这么快就到一刻钟了吗?来的正好!
不过她面上则是做出一副担忧神态,也不及与喜塔腊氏辞行,急忙就往出走:“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发热,我这就回去看看。”
喜塔腊氏一皱眉,都到了这会儿了,她可不许思宁这个目标人物跑掉,立刻道:“果真如此凶险?不如让海棠跟过去看看,”
思宁脚下一顿,皱了皱眉,喜塔腊氏这是咬死了不放过她了吗?
可是此时也容不得她反应了,思宁只能转过身来,行了一礼:“多谢福晋关怀,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福晋点了点头,海棠就跟着思宁一起出去了。
这一路上,思宁心里都有些不安,因为她知道,绵怡有事是她编的,没成想青衿倒是比她更厉害,还编出了个发热的借口,这要是让海棠看出来什么,只怕之后不好交代。
但是现在海棠跟着,她和青衿也不好交流,两人只能埋头往后头走。
结果刚走到后面东配殿门口,思宁就听到屋里一阵哭声。
思宁心下一颤,看向青衿,此时青衿一脸苦涩,对她点点头。
思宁心下一慌,急忙掀了帘子进去,一进去就看见乳母一脸着急的抱着绵怡满屋子走。
见着思宁进来,急忙迎上来:“格格,阿哥啼哭不已,还有些发热,这该怎么办啊?”
思宁眼前一黑,这竟然是真的!
她手脚颤抖,接过绵怡,绵怡一看见她来了,立刻伸出手,依偎进了她怀里,嘴里含含糊糊的喊着额额,额额。
思宁只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海棠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没成想竟然是真的,神色有些迟疑。
思宁此时也顾不得她了,急忙吩咐青衿去找福晋拿帖子请太医。
青衿不敢耽搁,急忙就往前头去了,海棠犹豫了一会儿,也和思宁告退跟着去了。
等到海棠出了门,思宁原本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抱着绵怡坐到榻上,一边给他喂水,一边问乳母:“怎么就发热了呢?”
乳母也一脸苦涩:“奴才也不知道,昨晚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阿哥也没着了风,您走的时候阿哥还好好的呢,结果没一会儿就开始哭闹,奴才原本想要哄阿哥,结果一模阿哥脑袋,这才发现阿哥发了热。”
思宁听着这话,只觉得手都在颤抖,自己今儿早上和他玩闹,的确忘了摸他的脑袋,没想到他竟然发热了。
思宁忍不住又想起了他出生之后没多久那场病,也是无缘无故的发热,然后就是拉拉扯扯小半个月,若不是最后熬过来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想到这儿思宁手上抱紧了绵怡,只盼望这一次,可别再像之前那么凶险了。
青衿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面上还有些白,她一回来就和思宁复命:“福晋听说了之后,让海棠去太医院请太医了,让奴才回来伺候。”
思宁咬了咬唇,只觉得不太靠谱,可是福晋一句话,她又能如何呢?
想了想只能道:“端些温水过来,先给阿哥擦擦额头。”
青衿点了点头,急忙出去了。
思宁则是抱着绵怡轻轻的哄他,或许是因着思宁回来了,此时绵怡虽然脸蛋有些红,额头也有些热,但是却不闹了,小手紧紧的扒着思宁的肩膀,小脸贴在思宁的脖子上,乖巧的像是个小天使。
思宁越发心疼了,她倒是宁愿他还和之前一样中气十足的闹。
没一会儿,温水端来了,思宁让绵怡躺在自己怀里,打湿了帕子敷在他额头。
绵怡有些好奇的用小手去摸帕子,思宁拉住了他的手不让摸,柔声道:“绵怡乖乖的,额娘待会儿给你喝蜜水。”
绵怡听了这话,便乖乖不动了,只露着小米牙笑着道:“额额,乖!”
思宁忍不住想笑,但是看着这孩子,又想哭,最后只能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柔声道:“绵怡乖。”
没一会儿,太医来了,不是上次给绵怡看过的太医,而是福晋用惯了的罗太医。
思宁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安,可是人都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毕竟还是孩子的身体为重。
思宁只能退到一边,任由罗太医给绵怡诊脉。
罗太医倒是很负责,很快就得到了结论:“大阿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积食,这才导致低热,平日可让大阿哥多吃水果蔬菜,多喝温水,臣再开一副调理脾胃去热消火的方子即可。”
思宁听了这话,松了口气,不过也有些疑惑,积食也会低热吗?小孩子的身体是真的脆弱。
虽然这位罗太医是福晋的人,但是思宁对他还是很感激的,亲自谢了一回。
罗太医急忙道不敢,便跟着人下去开方子了。
而思宁则是坐到了绵怡跟前,有些哭笑不得的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真是个小捣蛋,平日里给你准备了果泥,从来都不好好吃,总是挑着肉吃,如今可知道厉害了吧!”
绵怡也听不懂这话,还以为思宁在和他逗乐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还伸出小胖手去抓思宁的手指。
解除了危险信号,母子俩倒是又玩起来了。
正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声音:“罗太医可在?快请出来一见!福晋见红了!”
思宁一惊,猛地站起身来,果然出事了吗?
思宁房里的其他人也都很惊讶,青衿急忙迎了出去。
“海棠姐姐,发生了什么事?”
海棠一脸的焦急:“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让罗太医出来吧。”
罗太医这会儿也连颠带跑的从屋里出来了,他刚刚开方子的时候听到消息,到底把方子写完才出来,因此慢了一步。
一见着罗太医,海棠也不和青衿多言,扯着罗太医的药箱就往前头去:“罗太医,快些吧。”
罗太医不敢抱怨,急忙小跑着跟着去了。
看着人离开,青衿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转过头,却见思宁正面色严肃的站在门口,见她看回来,低声道:“让赵聚忠去前头打探一下消息,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青衿点了点头,立刻去找赵聚忠了。
**
此时的撷芳殿,那真是一团乱,屋里宫女嬷嬷们慌不择手,喜塔腊氏痛呼呻/吟声不断。
而就在屋里,侯佳氏正满脸惨白的跪在喜塔腊氏跟前,哭着道:“福晋,这,这,妾身不是故意的啊,是有人推了一把妾身,妾身这才撞到了您,妾身是冤枉的啊!”
喜塔腊氏白着脸看了一眼侯佳氏,冷声道:“还不快闭嘴!福嬷嬷,让她回她的东配殿反省,不要在这儿丢人现眼!”
福嬷嬷听令,立刻找了几个粗使婆子将侯佳氏拖了下去,她的哭求声还隐有余声,但是喜塔腊氏的面上却不见一丝动容。
福嬷嬷很快又回来了,见着喜塔腊氏这模样,忍不住流着泪道:“福晋,这样真的值得吗?”
强行把这一胎拖了这么久,对喜塔腊氏的母体也是一种伤害,可是这段时间以来,福嬷嬷劝也劝了,喜塔腊氏却并不听她的,只是一心想要报复。
喜塔腊氏垂下头:“嬷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如按着我说的做下去便是了。”
福嬷嬷抹了抹眼泪,站到了一边,心中却叹了口气,福晋待她,到底是生疏了。
正在此时,青衿终于带着罗太医到了,不管是喜塔腊氏还是福嬷嬷也都松了口气,这场戏,终于唱到高/潮部分。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