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沈矜都惊叹,“娘子,你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徐湘湘摸了摸下巴,“我不是说过吗?我是最爱看话本子的,有的话本子写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儿我就记下来了,再有平日无事我也会找人扯闲篇或者看些杂书呗。”说完,她又窝在沈矜怀里,“其实我就是胆子大罢了。”
“娘子,我们一起努力。”这种感觉特别好,夫妻二人一直努力,这样好像谁也离不开谁,沈矜用下巴一直贴着她的额头,“湘湘姐姐,我总觉得我们俩是天生一对,没有你,我不知道我的日子该怎么过。”
在他以为自己好像特别了解徐湘湘的时候,她总会给他无限的惊喜。
“小嘴抹了蜜似的。”
她说完又想起杨泽的事儿,索性便说了,她道:“杨泽以前就来我们湖广破案,我们好些人都知道,只是他不是知道你在此地当知府吗?为何他还过来?”
虽然徐湘湘也觉得杨泽人很不错,但是这样跨越领地,这样可不太好吧。
沈矜摇头:“你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这恐怕是个引君入瓮之局,他也不过是旁人的一把剑罢了,咱们现下稳住才是最好的,再者,我瞧着这天儿啊,天天下雨,我得多关心民生才成,至于那个清风观,我也会查,但不会太点眼。”
现在不是查案就能够解决许多事情的,很多事情还是得要斟酌,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因为同关内侯老夫人说好了,徐湘湘略备了一些礼,但是没有直接去,而是等秦家确认她给出的卦确认之后,才去。
说实话,她其实也不算胡诌,□□东南角,西边低东边高,为了搭台唱戏,墙边都薄如纸片了,只轻轻一敲便知道,只不过不少人因为秦王妃的寿宴不敢出声罢了,她也随意胡诌几句。
关内侯老夫人年轻时便守寡,用尽毕生心血把世子培养出来,当初虽然有爵位,但是到底世子未曾掌权,故而选了秦王亲女,但是这个亲女在老夫人看来着实不成。
她和徐湘湘这个外人提起来都有点埋怨,:“你和我儿媳妇一般大,你现在都是主母能够和各家交往,我的儿媳妇,哎呀不提也罢了。”
!
这样的话徐湘湘可不会接,她只道:“您怕什么,只要世子出息了,您便跟着享福了。”
关内侯世子掌管湖广兵马,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事人才。
她这个夸奖也不算是虚夸,关内侯老夫人听了很高兴,她又道,“我大概知道你有某些咱们常人算不到的事儿,哎,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好盼的,就想看看我儿子日后如何。”
徐湘湘笑道:“我不瞒您,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就是偶尔福至心灵吧,但您突然要我怎么样的时候,我可能一时半会还真不成。不怕您说,上次跟秦王妃算那个卦,我家相公就教训我了,说我什么都不懂还充能干,我现在哪里还敢说什么哟。”
倒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关内侯老夫人就越发觉得她是个福气人,有些旁人看不到的事情她能看到,竟然越发对她好了,以至于连午饭都留她吃,徐湘湘拔腿要走,都被她拦下,连老夫人身边的人也开始劝,这般徐湘湘才留下。
关内侯老夫人吃饭,她儿媳妇总是要过来的,徐湘湘倒是客气的跟她问好,但是在她眼里,这位知府夫人跟她那位姐姐一样,也是个靠嘴吃饭的人,她不喜欢这种巧言令色的人。
“沈夫人,你爱吃什么,日后让我的小厨房跟你做。”老夫人笑眯眯的。
徐湘湘却道:“哪能这样啊,应该是,您去我那儿吃饭,您爱吃什么啊,我让我的小厨房跟您去做,实不相瞒,我来您这儿好几次了,您可一次没去我那儿,我大儿子问我说我去哪儿,我说去一个老菩萨家里,我大儿子非让我带您回去呢。”
关内侯夫人讶异:“哟,你这是请我去你家呢?”
徐湘湘摸摸头,“被您看出来了呀,我来您家白吃白喝好几天,总得让我请回去,否则我相公就要说我小气了。您别看我在外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我相公可厉害了。”
对此关内侯老夫人表示怀疑,“我见过沈知府,他看起来颇为秀气文弱呀。”
徐湘湘笑了一下,“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
有趣鲜活,多少年关内侯老夫人没见过这样的人了,她所见到的人,要么就是浑身透着!心思,说一句话拐三个弯,生怕被旁人抓住把柄,或者是死气沉沉,心思深沉,这个徐氏倒是可惜了,她祖父也是这样的人,浑身透着韧劲儿,鲜活的让所有人都愿意亲近他。
若她祖父在世,她哪里需要这般。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她才敬佩,她寡母养大儿子,虽然有这个爵位在这儿,但是当年无数个劝她改嫁的,还有不少人趁机夺权,她也是跟她一样,到处去攀关系找路子,用尽办法,好在儿子渐渐成长,她才成了体面的侯爵老夫人。
她不讨厌徐湘湘,甚至非常欣赏她,而且这个女人确实有点旁人不知道的。
看徐湘湘从侯府离开,老夫人便把秦氏喊了过来,“宝心,下次我去沈家你同我一起去。”
秦宝茹的县主封号让给了秦宝心,但是在湖广地界上,关内侯家掌管军事,老夫人对秦氏也并未多跪舔。
秦宝心心中虽然不愿意,但是既然婆婆说了,她也只好点头。
“你也不要瞧不起旁人,这位沈知府可是双相沈家的子弟,当年三元及第的,就是方才那位徐氏,其祖父也是官至尚书。”
她被找回来的时候差点嫁给地主,是秦家给了她荣华富贵,原本她应该感激的,可是秦家却视秦宝茹为亲女儿,她这个亲女儿却当根草,明明是秦宝茹的娘毒辣心肠,换了她的身份,她娘对她也不好,小时候非打即骂,长大了要骂她换钱,可现在呢,□□却没有丝毫芥蒂。
也因为如此,她最不喜欢似秦宝茹这样个性的人,包括那位徐氏也是那样的,千伶百俐为人爱讨巧,让人生厌。
老夫人看着她道:“你成日在家足不出户,也不是一件事啊,令儿那孩子成日也没有朋友,你自己闭门不出,可是孩子不能这样啊。”
秦宝心很绝望,她也想带孩子出去,可哪里都有秦宝茹的身影,大家都喜欢秦宝茹啊。
杨泽来的时候已经六月了,刚刚下了一场暴雨,以杨泽和!和沈矜的关系,他要来,当然是住沈矜家,沈矜也义不容辞的接待他。
他们朋友一场也好几年没见了,杨泽再次看到沈矜很为他高兴,“沈兄,你如今主政一方,真是令人羡慕。”
沈矜笑道:“要说羡慕,是我羡慕你才对,这次湖广又请了你这位神探来。”
杨泽摆手,“我也没办法,李巡抚于我有知遇之恩,他有事我不可能不帮。”其实,他想了想,告诉沈矜,“天下之事,我只认一个理字。”
被沈矜这么一说,杨泽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沈兄,你知道毛舜和我的关系,虽然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了,但总是不太好的,尤其是被人知道她和我的事情,于她而言不好,于我而言也不好,我已经成婚有子了,这样总是不好。再者,我有几斤几两,你也是知道的,我学问不如你和上官兄,家世贫寒,当年我是来了江陵之后,被李巡抚看中,才薄有才名,他既然找我帮忙办案,我也要帮忙才是。”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沈矜早该了解,他想其实杨泽虽然出身贫寒,但是比他幸运很多,至少在他成长做官的过程中,帮助他的贵人很多,而他却被财狼环伺。
“好,你既然来了,今日咱俩可要不醉不归,正好,这几日我娘子酿好了新酒,咱们俩可得喝点。”
杨泽笑,“不醉不归。”
徐湘湘不太明白:“你们好友见面了,你难过什么呢?”
沈矜往她身上蹭来蹭去,跟个小奶狗似的,“湘湘姐姐,你说为何杨泽和上官睿做什么事情都无人针对他们,偏偏我做点什么就会被无限放大,其实我也很想查清风观的事情,甚至我暗地里把那个小道姑安顿了,就是在查,可是我还不能声张,否则,我肯定就要被拉入浑水,倒霉的人立马是我?你说为何会这样呢?我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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