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本地有最大的龙舟赛,因此处乃楚国故都,屈原故里,这龙舟赛便是本地颇负盛名的节目,连一向有几分文弱的徐广都要代表书院参赛。
沈矜今日也穿了簇新的官袍,绿袍在旁人身上穿着未免觉得不好看,可是在沈矜身上却显得他越发气质高华,徐湘湘看到他这样就抱着他亲了好几口,沈矜索性撂开手让妻子啃,反正他挺享受投怀送抱。
“相公,你肯定是全场最俊的男人,那所有女人都会羡慕我了。”
“哪有啊。”沈矜翘了翘唇,“要我说旁人还羡慕我呢,又是观音娘娘,又是什么黎山老母,我真是有福气啊。”
徐湘湘轻轻打了他一下,“讨厌。”
今日难得有太阳,能够出去玩的阳哥儿依依不舍的告别年纪太小,不能出去的弟弟,跟着徐湘湘上去了,徐湘湘帮儿子拉了拉衣服下摆:“你今儿可不能乱跑——”
“我知道,到时候拍花子的人会把我拍去的,对不对?”阳哥儿觉得自己都会被背了。
“和你爹爹一样,多说几句就不乐意了,真是的。”
很快就到了一个高台处,李夫人的人已经在那儿候着了,徐湘湘塞了一个荷包给她:“劳烦您久等了,我带孩子出来,总是会慢点。”
下人摸了摸荷包有些咯手,应该是一个银锞子跑不掉了,这样出手大方的夫人,她等着也是她的福气。
阳哥儿好奇的看着江边的人潮,徐湘湘指着远处的红色的龙舟道:“瞧见没有,你舅舅也在那儿?”
一听到舅舅就兴奋起来,阳哥儿扬起头,“舅舅能看到我吗?”
“我恐怕是看不到的。”徐湘湘憋笑。
儿子的童言童语总是能抚平她的一切不愉,正如她和女眷们虚与委蛇,有儿子在身旁,她就万事不愁了。
李夫人还是头一次见到阳哥儿出手十分大方,徐湘湘都惊着了,“夫人这也太贵重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孩儿。”
提起孩子,李夫人脸上都柔和几分,“难得我见着这么乖巧的孩子,这点东西值当什么。你儿子开蒙了吗?”
“开蒙了,先前是他爹爹和我胡乱教几个字,现在专门请了先生,早上一开始还起不来,!,现下每天每人喊,自己都能起来,就是有时候懒,嚷嚷让我喂饭。”提起儿子来,徐湘湘还是很开心的。
阳哥儿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徐湘湘,“娘亲,这种点心好吃。”
这是方才来的时候梅香在点心铺随手买的,她拿起来尝了尝,“确实好吃。”
“那剩下的带回去给阿弟吃吧,要是阿弟知道我又吃了好吃的,没带给他,他肯定怪我。”
徐湘湘笑:“好孩子。”
李夫人看向她,“你有俩个儿子呢?”
“是啊。”她倒不觉得有什么,梅花却道,“有位极出名的相师为我们的大奶奶相面,说她是宜男之相,但凡有孕,生出来的都是儿子,当初我们大奶奶才怀着大少爷,还不信呢。”
这也不是啥值得炫耀的,徐湘湘看了梅花一眼,忙道:“不过是凑巧罢了。”
李夫人却信以为真,对阳哥儿又好上几分了,紧接着,总督夫人兰二夫人过来了,她身后跟着走路微微有点跛的妇人,她想,这应该是兰家大小姐,王成之妻。
李夫人带着徐湘湘过去请安,兰二夫人笑言:“你们来的倒是挺早的。”
说罢,又跟她们道,“这是驻防将军王夫人,也是我的侄女儿。”
兰氏笑看着徐湘湘,“我同沈夫人倒是相识,以前在京城我们还在一起玩呢,就是之后她回江陵了,我们倒是不常见了。”
几人说的热络的时候,又见秦宝茹偕同一对中年夫妻上来,兰二夫人和李夫人都立马站了起来,徐湘湘想,这应该是秦王夫妻,异姓王爵是降爵袭的。
果然兰二夫人堆起笑脸:“请秦王和秦王妃安。”
秦王不大想在女眷堆里混着,把秦王妃和秦宝茹送上来,便径直下去了。
这边李夫人又带着徐湘湘过去请安,秦王妃按照年级应该也坐三望四的人了,但是保养的非常好,望之如二十许人,同秦宝茹站在一起,跟姐妹似的。李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秦王妃侧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笑容,一看就是位略端着架子的夫人,但是徐湘湘也想的开,人家是郡王妃,如何会平易近人。
秦宝茹坐在秦王妃身畔笑的很开心,李夫人跟徐湘湘咬着耳朵,“你看!到没有,关内侯世子夫人今天没来。”
这种场合,只有秦宝茹在秦宝茹身边,很容易让人认为秦家更看重秦宝茹。
不远处,人声鼎沸,众人让沈矜来敲鼓,发号施令,沈矜一上台,他的相貌让全场都震了一下,就连秦宝茹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是真的没想到那个徐湘湘居然嫁的还挺好,那时候她祖父一死,她还以为从此她就销声匿迹了。
“黄大奶奶,黄郎君过来了,说是送黄老夫人过来的。”
也不算秦宝茹多么自视甚高,而是她确实很漂亮,是那种人群中能够一眼看到的漂亮。
黄老夫人跟秦王妃问好,秦王妃笑着问她的身体云云,徐湘湘却被龙舟赛吸引了过去,阳哥儿指着红色的队,大喊“舅舅加油”。
兰氏听到孩童声音过大,微微皱眉,徐湘湘看到了,便对阳哥儿道:“嘘,小点声音,这里好多人呢,别吵到旁人了。”
还好阳哥儿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一听徐湘湘这么说不敢再吵闹了。
看完龙舟赛,诸夫人们便要回去,回程却看到有人来报“清风观失火了”。
清风观是湖广非常有名的道观,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失火,只见沈矜迅速上来,他是江夏知府,这清风观要是出了什么事,难免有人怪罪,他先上来安抚女眷们,跟秦王妃请完安,才同大家道:“本官已着人去清风观扑火,请诸位无需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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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赶紧下楼,指挥众人,他着实非常出色,很快就有条不紊了,兰二夫人都有几分惊讶:“怪道旁人说英雄出少年,二十二岁就能做到正四品官,着实是有过人之处。”
“总督夫人真是谬赞了。”
兰二夫人笑了一下。
清风观此时被烧,真是蹊跷的很啊。
自从端午节之后,气候高热,恰逢秦王妃四十大寿,藩地的夫人们都要过去,李夫人等人人人都打扮的十分!分隆重,今次徐湘湘没有带儿子一块儿去,路上又热,万一孩子中暑了倒是不好了。
沈矜这些日子都在监督清风观重建,难得有闲夫妻俩一同出去,他也松快了一点。
“这火来的十分蹊跷,可是却又查无可查。”
徐湘湘看了他一眼,“想必是和什么金子有关吧,这背后之人也太警觉了,就一个小道姑失踪了,他们就放了大火。”
沈矜冷笑:“李巡抚让我狠查清风观,这事儿我暗查可以,但是明面上却不会答应,这种事儿闹不好我的命先没了。”
他现在和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劲头完全不同,人首先要学会自保,才能救更多的人。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如果皇上真的有力,他头破血流也要去争,但若这个皇上只是利用他们,自己其身都不正,他又何必真的浪费自己的生命。
更不会为了一个案子把自己的命搭上,这便是他如今的处世之道。
“我也这般想的,这里的水可比我们想到的还要深,你看黄家那位营缮郎,听说勉强是个举子,就能进做五品官,这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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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古至今,能够走门路的,太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
即便早上下了暴雨,□□前仍旧车水马龙,徐湘湘进来时被下人引至耳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时却不小心撞到一位年轻的夫人。
那夫人生的一双妙目,眉如柳叶,唇如蔻丹,纤细非常,同秦王妃倒是有几分相像,她灵机一动,忙道:“对不住了,是我不小心。”
那年轻妇人并不在意,“无事。”
口音说的不是官话,秦家的人都能说一口非常好听的官话,此女却不是。
等进了花厅,见了秦王妃,她才了解,原来年轻妇人确实是关内侯世子之妻秦氏,但是秦王妃对这个女儿好像就面上情,反而是一直拉着秦宝茹说说笑笑。
秦宝茹口齿很是伶俐,她捂嘴笑道:“我听闻清风观被火烧一事,李巡抚准备请亳州那位神探杨泽过来的,到时候,案子便能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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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矜这些日子都在监督清风观重建,难得有闲夫妻俩一同出去,他也松快了一点。
“这火来的十分蹊跷,可是却又查无可查。”
徐湘湘看了他一眼,“想必是和什么金子有关吧,这背后之人也太警觉了,就一个小道姑失踪了,他们就放了大火。”
沈矜冷笑:“李巡抚让我狠查清风观,这事儿我暗查可以,但是明面上却不会答应,这种事儿闹不好我的命先没了。”
他现在和之前那种不顾一切的劲头完全不同,人首先要学会自保,才能救更多的人。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
如果皇上真的有力,他头破血流也要去争,但若这个皇上只是利用他们,自己其身都不正,他又何必真的浪费自己的生命。
更不会为了一个案子把自己的命搭上,这便是他如今的处世之道。
“我也这般想的,这里的水可比我们想到的还要深,你看黄家那位营缮郎,听说勉强是个举子,就能进做五品官,这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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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古至今,能够走门路的,太多了,只有你想不到的。
即便早上下了暴雨,□□前仍旧车水马龙,徐湘湘进来时被下人引至耳房换了一身衣裳,出来时却不小心撞到一位年轻的夫人。
那夫人生的一双妙目,眉如柳叶,唇如蔻丹,纤细非常,同秦王妃倒是有几分相像,她灵机一动,忙道:“对不住了,是我不小心。”
那年轻妇人并不在意,“无事。”
口音说的不是官话,秦家的人都能说一口非常好听的官话,此女却不是。
等进了花厅,见了秦王妃,她才了解,原来年轻妇人确实是关内侯世子之妻秦氏,但是秦王妃对这个女儿好像就面上情,反而是一直拉着秦宝茹说说笑笑。
秦宝茹口齿很是伶俐,她捂嘴笑道:“我听闻清风观被火烧一事,李巡抚准备请亳州那位神探杨泽过来的,到时候,案子便能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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