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鸢心中一喜,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动的握住人的手,“我怎么没想到呢。”
高兴了还没三秒钟,虞鸢绝望的又想哭了。
“可是,这儿的树这么多,还被雪覆盖着,怎么找啊?”
说着说着,虞鸢蹲在地上,又开始哽咽起来。
头顶传来一声戏谑的叹息。“小姑娘,你怎么这么爱哭啊。”
“我不是小姑娘,我已经十七了。”
虞鸢抹去脸上湿漉漉的液体,开始琢磨最坏的结局。
“比我小两岁。”
不知怎地,顾一心底隐隐有些得意。
“好了,别哭了,我会帮你找到的。”
听见这自信满满的声音,虞鸢急忙抬起一张泪眼婆娑的脸,惹得人又是一阵笑声。
“确定可以吗?”
虞鸢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擦去头上的汗珠。
“一定可以。”
顾一笑着呲出一口白牙,鼓励虞鸢加把劲儿。
虞鸢把碍事的围巾和大衣丢在了雪地上,重新抱住树干。
两人合抱,刚好能绕树一周。
虞鸢用劲儿攥住人的手,等顾一从三喊到一,就一齐用力猛摇起来。
大团大团的雪块夹着风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冰的虞鸢连声尖叫,叫着叫着虞鸢又大笑起来,放肆的笑声激下更多的雪块来。
顾一在树的那头也歪头笑着,笑的好看极了。
虞鸢顿时不好意思,讷讷的闭上嘴,又卖力的摇起树来。
树上松软的新雪差不多都被摇下来了,在两人力气即将告罄之前,一张打印纸终于轻飘飘,慢悠悠的,落在了虞鸢头顶。
虞鸢取下来一看,欣喜若狂,正是她丢的那张纸。
顾一看着眼前抱着树边哭边笑的异国女孩儿,眉眼都漾起最干净纯粹的笑容来。
“天色不早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顾一隐隐盼着能和这个有趣的小姑娘再相处一段时光。
虞鸢直摇头,“不麻烦您了,我就住在附近。”
顾一闻言,有些失望的说,“那好吧,再见。”
虞鸢笑着与人告别,走了两步,又转头,有些羞涩的说,“我叫虞鸢,您叫什么名字啊?”
“顾一,我叫顾一。”
鬼使神差的,顾一第一次叫出了这个名字。
虞鸢轻手轻脚的拉开总统套房的门,探出半个脑袋,警惕的观察了一圈,希望陆怀瑾不在这里。
可惜事与愿违,陆怀瑾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擦着头发从浴室刚出来,与虞鸢撞了个正着。
“哪里野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虞鸢没敢说自己是在找东西,生怕又勾起陆怀瑾的火气。
“我不太舒服,休息了一会儿。”
陆怀瑾冷哼一声,“你倒是会享受。”
虞鸢低眉顺眼的去给人烹茶。
她的茶烹的极好,陆怀瑾挺受用,本来心里就有些后悔当众把人说哭了,也就顺坡下驴,一笔勾销了。
陆怀瑾放下茶盏,“明天,和condensation的合同,不能再谈崩了。”
颜钦和他通过电话,利害关系也说的很清楚了,两桩生意,必须得拿下一个,一桩已经没希望了,另一桩不容再有失了。
颜钦的原话是,“陆氏不需要无用之人,若是做不到就只能出局了。”
身为陆氏的继承人,陆怀瑾比谁都清楚,自己若是被迫出局,怕是连富贵闲人都做不成了。
虞鸢严阵以待,“condensation最新出的红酒,和以往不同,更适合亚洲人的口味,在市面上很受欢迎,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愿意与顾家谈生意,酒也只有顾家在出售。”
“我们可以加码,价钱好商量,最好能彻底取代顾家。”
顾家形势已经大不如前,难以兼顾全局。打压顾氏,就是立威最好,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虞鸢点点头,难以抑制的打了个哈欠。
陆怀瑾颇为嫌弃的说,“行了,快去睡吧,明天再敢给我出岔子……哼。”
威胁之意尽显。
虞鸢撇撇嘴,道了晚安后,就去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