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嘟嘟囔囔的正说这话,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敲门声。
张秘书求之不得的找了个借口开溜,“估计是药送上来了,您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还没等盛明珠答应,张秘书就火急火燎的转身,快步出去了。
等了半天还不见张秘书回来,盛明珠心里有些不痛快,不就是拿个药,至于要这么久吗?
盛明珠蹑手蹑脚的靠在琉璃屏风后面,伸长脖子去瞧,隔着湘妃竹的竹帘子,虚虚晃晃的也看不大真切屋外的人是谁。两人刻意压低声音讲话,只隐隐约约听出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估摸是家里的事,不然就是哥哥的私事,盛明珠缩回了脑袋,失了兴致。
好在他也没让盛明珠等多久,盛明珠打了个哈欠,小眯了一会儿。再一睁眼,张秘书已经好端端的半跪在地毯上,拾掇手里的药了。
桌子上放了一堆瓶瓶罐罐,幸好味道并不刺鼻难闻,是一股淡淡的,带着新鲜的青草气味儿。
盛明珠动动脖子,盯着张秘书利索的把几个瓶子里的白色胶体混在一起,用力搅拌,直到它们完全混合在一起,呈现淡淡的透明色。
“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喷点云南白药就行了。”
盛明珠歪着头,慢条斯理的说。
“那怎么行,云南白药太刺激了,涂上又疼又酸的。”
张秘书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不然您只怕又找我麻烦,嫌弃我照顾不周了。
盛明珠一反常态的静默下来,只盯着张秘书手里的动作,看的仔细。
张秘书被看的不舒服,清咳两声,有些不自然的问,“您在看什么呢?”
“啊?没什么。”
盛明珠拿手背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慢悠悠的说,“看张秘书你的动作这么熟练……”
盛明珠坏笑一声,身子从沙发上往前蹭了蹭,不怀好意的问,“怎么着,经常受伤啊?”
张秘书手里的动作一顿,看盛明珠的眼神都快要绷不住了。
“啊?不会是真的吧,张秘书。”
盛明珠偏过脑袋,一脸狐疑的问。
“我哥……他不会真的打你吧?”
盛明珠猛地瞪大了双眼,声音有些压不住的放大。
张秘书嘴角抽了抽,一些绝对谈不上美好的回忆,从浓雾里慢慢显出了轮廓。
背心阵阵发凉,张秘书手一抖,棉签从玻璃板上滑了出去,留下一条刺眼的白色划痕,蜿蜒扭曲,像是蛇滑行过的痕迹。
张秘书不自然的放下手里的棉签,一脸无语的冲盛明珠说,“大小姐,好奇害死猫。”
“您还是别问了。”
张秘书越遮遮掩掩,盛明珠就越是好奇。
“你跟了我哥多少年了,张秘书?”盛明珠扳着手指头算,“打我记事起,你就跟着大哥了。大到家里的阴私事儿,哥哥的性格喜好,小到他和哪个女人睡了,想必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吧。张——秘——书——。”
盛明珠眨眨眼睛,拖着长长的音调,半是审视半是揶揄的盯着张秘书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