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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宫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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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王爷不必感谢我,但我可以感谢王爷呀。”

徐青青又靠在朱棣身上,就挽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了,嘿嘿笑的时候,一脸幸福满足。

狗男人有需要的时候,她都配合了;现在她也有需要,狗男人也必须配合她。

朱棣冷睨着这副样子的徐青青,眼底有一丝疑虑闪过。

他抬手把徐青青搂在怀里,怀里的人似乎更加满足,把脑袋靠在他肩膀处,轻轻蹭了下。

待回房后,徐青青主动为朱棣更衣,细致地嘘寒问暖,甚至还想亲自伺候他沐浴。

朱棣冷眼观察徐青青的种种表现,心中疑窦丛生。

平常见他,她或多或少都有小心规避躲让之态,如今突然热情……不过这种异状她以前好像也有过。

“王爷洗不洗?”徐青青眨着亮晶晶的眼睛,贪婪地盯着朱棣清俊的脸。

朱棣抬手便揪住徐青青的耳朵,把人弄得哼唧一声。

“心悦本王?”朱棣俯首对着徐青青的左耳吐息完毕后,突然轻咬了一口。

徐青青脸颊顿时绯红无比,磕巴回应了一声。

“听说你想留万春?”

徐青青打个激灵,这种时候,他怎么突然提起‘小清隽’了。这么说来在珍宝阁的时候,她和碧螺说的话都被朱棣听个正着?徐青青有点紧张起来,按照以往对朱棣脾性的推测,这是他要进行骚操作的预兆。

徐青青揪着朱棣的衣襟,依旧保持磕磕巴巴的语速,这样显得她单蠢傻点,说出去的话比较容易被相信。

“我……那是想……更好地伺候王爷。王爷平日里有什么喜欢有什么不喜欢,我都不清楚。丘福话太少,就算问了也不说。其他人更不熟了,也都是侍卫,理当避嫌。听说万春自小跟着王爷,我寻思他定然比较了解王爷,把他留在身边偶尔提醒我一下,以后做事必妥帖了。”

“王妃若想用,留着便是。”朱棣语调正常。

如果不是她及时地发现朱棣的眼色不对,徐青青差点就顺口应下来。

“不用不用,妾身已经想清楚了,这伺候王爷的事岂能偷懒,尽要自己来才行。”

徐青青备着紧张氛围搞得,后背竟冒出一层冷汗。转眸瞟见碧螺端着安神汤来,瞬间松了口气,还是赶快喝了这玩意儿早点睡比较好,燕王岂是那么容易就睡的。

“王爷一早便出门忙碌,定然很累了,沐浴可解乏。”徐青青立刻打发人去伺候朱棣沐浴,她则要去喝掉安神汤。

朱棣看了眼碧螺端来的东西,便问徐青青这安神汤中都有哪些草药。

“人参、石莲肉、莲须、麦冬、茯苓、半夏……”

徐青青立刻细数起来,不解朱棣为何突然这些,难道他要献给有失眠问题的马皇后?

“娘娘有我送的药枕安眠,其实用不着喝这些,是药三分毒,若天天喝——”

“你每日睡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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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醒,今日为何突然喝它?”朱棣突然截话问。

“因为呃……我有点头疼,精神烦郁。我料到自己肯定无法安眠,才备了这汤药,偶尔喝一次没事的。”

“是药三分毒。”朱棣把徐青青刚说的话又还给她了。

“偶尔喝一次没事的。”徐青青小声再回他一句,以为朱棣忽视了她刚才最后说的那句话。

“徐青青。”

又喊她大名,什么情况?徐青青不解地望向朱棣。

“不行。”朱棣说罢便吩咐下去,若王妃无病,禁止用药,哪怕是一味甘草都不行。

徐青青诧异不已,“这是为何呀?睡不着觉喝碗药都不行?不带王爷这么欺负人的。”

本以为自己躁动的状态终于可以得到安抚,稍微控制一下,结果因为朱棣的阻拦,让她情绪翻涌,更躁欲不安了。偏偏这会儿她对朱棣撒不了火,因为太过贪色恋色,对方只凭颜值就可以让她分分钟没脾气。

“你的身子不只是你自己的。”

徐青青依旧费解,表示不懂。她身子当然是她的自己的!

朱棣看了眼徐青青的肚子,没再多说,转身去沐浴了。

徐青青却被朱棣这一眼惊得浑身僵硬,她终于明白朱棣的意思了。他怕她乱吃药影响孩子?影响怀孕?徐青青马上给自己诊脉,确认以及肯定,目前还没怀。

按照现在发展局势来看,想不发生关系基本上已经不可能了。跟一般男人玩招数,可能还好用。但跟燕王,玩不过,基本每次对弈,不论在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被人家按在地上摩擦。

避子汤这种东西,多是用碎骨子、麝香、藏红花等寒凉药物制成,其避孕原理无非就是让女人宫寒,推迟月经,以致不能正常排卵受孕。偶尔用一两次,及时调理,倒还可行。若次数多了,就太过伤身。

所以,如果不能在根源上阻断关系的发生,那便得做好怀孕的准备了……

“想什么?”朱棣突然现身,从后方靠近了徐青青,把徐青青吓了一跳。

朱棣刚沐浴完,身上的味道更加清爽,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湿润感。徐青青闻到这个味道,人立刻像化了一样,再加上朱棣靠过来,徐青青免不得就软软地靠在了他怀里。

朱棣才刚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徐青青姿势,她左手的手指刚好抵在右手的手腕处。

“给自己把脉了?”

“嗯。”

朱棣见徐青青恍恍惚惚似有种失落感,目光柔和了,轻笑一声:“怪本王给得少了,今晚便多给你些。”

“什么?”徐青青才从怀孕问题的思考中回神儿,没理解朱棣的‘梗’。

朱棣说话间却已经拆掉了徐青青头上的发饰,附身再度亲上了他粉嫩的耳朵。

其下一步想做什么,显而易见。

徐青青突然才反应过来朱棣那句话的意思,她涨红了脸,蹭地站起身,欲往里屋躲。却不知才刚燕王另一手已经勾住了衣领,因为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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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突然冲动起身,衣裳被直接撕开了,削窄肩头皎如白月,若料峭峰上一株摇曳的白梅勾人采撷……

徐青青就搞不明白了,明明这犯色病的人是她,主动占便宜的人也是她,怎么到最后局面不是她来控制,她反倒成了被动逃难的一方了?颜面何存!为了挽尊应该重新来,奈何她真的没有体力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徐青青难得看见朱棣还躺在自己的身边。

她就看了对方一眼,人就立刻睁眼了,和她四目对视。

徐青青被吓了一跳,练武人走路总是没声就算了,警觉性还这么强。

“王爷今早怎生没去练武?”徐青青问话时,见朱棣伸胳膊过来,马上凑了过去,趴在他的怀里。

她色病还泛着,哪有送上门来不要的道理。

徐青青脸贴着朱棣的臂弯处,斜仰着头,扇子一般的睫毛眨着,不住地盯着朱棣的侧颜看。

目光太过直白而热烈,朱棣想忽略掉都不成。本来他没起床去练武,便有别的目的,如今自是不能放过。

徐青青没料到局势这么难以控制,好在最后在她哭哭唧唧的求饶下,只来了一次。

燕王的脸徐青青短时间内是断然不敢看了,看多了伤肾。徐青青就摆弄朱棣的手,跟他讲了讲昨日她会魏国公府的见闻。

朱棣听说胡安当街疾驰马车,不禁冷嗤了一声:“早晚死在这上头。”

“王爷怎么知道?”徐青青惊讶问。

这一声失口之言,立刻引来了朱棣的审视目光。

徐青青后悔自己嘴欠,忙补救道:“我跟王爷的想法一样,也觉得他肯定会死在这上头!”

“明日宫宴,谨慎些。”朱棣突然道。

徐青青见朱棣没追问,松了口气,忙应是。除夕之夜,在京的诸王自然都要陪着帝后一起守岁,人多热闹了,可能麻烦也越多。这也是徐青青第一次嫁给燕王后在参加宫宴,自然该谨慎为上,多加小心。

“我一早就在准备了,诸多规矩礼仪都过了很多遍,应该会不会出大错。”徐青青解释道。

朱棣睨她一眼,伸手揪了下徐青青的耳朵。

“别总揪,揪长了,一边大一边小怎么办,再说这揪耳朵都是孩子犯错了才揪的。”徐青青严正抗议道。

朱棣没听,偏又揪了一下。

徐青青眼珠儿一转,故意侧着脑袋瓜儿,把耳朵冲给朱棣,还好脾气地笑问朱棣:“王爷很喜欢揪耳朵?”

朱棣应声,等着看徐青青耍什么鬼主意。

徐青青飞快地抬手揪了朱棣耳朵一下。

朱棣眯眼。

“可是王爷说喜欢揪耳朵的,妾身作为王爷的妻子,义不容辞。”徐青青说着还要再揪一下。却被朱棣钳住了手腕,一下拉进了怀里。

徐青青挣扎了两下,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反应,立刻不敢动了。

“揪本王的耳朵不是不可,就怕王妃付不起代价。”朱棣抬手便禁锢了徐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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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的下巴,吻上了她灿若樱桃的红唇。

这个吻似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不仅将徐青青的全部呼吸摄走,还香津纠缠不休,吻到最后徐青青觉得自己的舌尖都麻了,没知觉了。

看着对方眼里燃起的火,徐青青肠子都悔青了。

只是揪个耳朵而已,要不要玩儿这么大?

“王爷刚回京,定有很多事务需要打理。过完年咱们就要回凤阳了,留京的时间不多。”徐青青认认真真地转移话题,想让朱棣像昨天那样赶紧出去办事。

“昨日皆已办妥,不牢王妃挂心。”

朱棣摩挲着徐青青的脸蛋,正欲让徐青青‘付账’,那厢忽然来人传话,说太子妃来了。

徐青青仿若溺水获救的可怜孩子一般,立刻蹿个高,大吸一口气,匆匆跟朱棣道别。她出门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整理好,特意去了另一处房里整理了才得以见人。

徐青青赶来见太子妃常氏的时候,常氏已经在厅中喝了半盏茶。

“让大嫂久等了。”徐青青赔罪。

“无碍,是我突然登门,扰得你措手不及。”

常氏扫一眼徐青青,便看见她脸颊和耳下有完全没褪尽的红晕,再仔细瞧她衣领处,隐约显有一点淡淡的红痕。常氏已为人妇数年,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抿嘴笑了。

“四弟妹和四弟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徐青青还不知太子妃此来目的为何,只礼貌应和她的话。

“我今日特来赔罪。”常氏随即令侍女将木盒呈上来。

盒子被打开,里面装有一柄成色极为漂亮的白拂,白亮的拂子长直柔顺,辉耀着银光,拂柄成色极好,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此拂尘定非凡俗之物。

“大嫂这是?”徐青青不解问。

“上次误送你一串佛珠,是我疏忽大意了。那两日恰逢雄英生病,我整夜陪他,脑子浑浑噩噩地不清楚。这才疏于考虑,忘了弟妹曾是修道之人,竟把佛珠送给你。”常氏抱歉道。

徐青青笑了笑,“我如今嫁为人妇,早脱了道籍,不论的哪一位神佛护佑,那都是我的福气。”

“还是弟妹仁厚。”

常氏请徐青青无论如何一定要收下她送来的这柄拂尘。

“此为张真人所留,据说法力无边,可护佑平安,扫去烦忧。”

“那这可是无价的好东西了,多谢嫂子如此费心。”徐青青客气道谢。

常氏随即提及宫宴,嘱咐徐青青若有什么不懂之处,大可以来问她。

“说这话可能有几分冒犯,但我自见弟妹第一天起,便极为喜欢,便忍不住想多关心你两句。我身边倒有几个得用之人,伶俐过诸多女官,可需要我留两个供弟妹使唤?如此宫宴那日若有什么不妥之处,只要有她们的提醒,弟妹必不会出错。”

“多谢嫂子周全,我倒真想用嫂子的人,奈何王爷早请人提点了我。”徐青青故作谨慎地看看左右,跟常氏小声道,“这会儿我若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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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头被王爷知道,只怕——”

徐青青随即给常氏一个‘我好怕我男人小气会计较’的眼神儿。

常氏自然领悟了,思及燕王那性子,也不是没可能,遂笑着点了点头,便道罢了。

送走常氏后,碧螺稀罕地捧着那装着拂尘的锦盒,送到徐青青跟前,求问徐青青如何安置这柄拂尘。

徐青青便问碧螺的意见

“这么好的法器,自然是放在寝房内为好,扫人烦忧,又能驱邪避灾。放在库房落灰,那就太可惜了。”碧螺老实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是啊,论理我曾信道,见到此等好物,自然不舍得让它落灰。”徐青青看着拂尘喃喃道。

朱棣这时来了,他冷淡地扫一眼盒子里的东西。

徐青青问他:“是不是很漂亮?”

朱棣敷衍应承一声,便随意坐下来饮茶。

“她们都说这宝贝该挂在寝房里才好。”徐青青凑到朱棣身边也坐下来,询问朱棣是否同意。

朱棣声音寡淡,“你定便好。”

徐青青招呼碧螺把的拂尘拿过来,本欲伸手将盒子里的拂尘取出,随即缩了手。

徐青青当即起身,命碧螺慢慢地把木盒放置于桌上。

朱棣被徐青青异常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凝眸看她。

徐青青命人取黑纸和毛刷。

“黑纸?”碧螺问。

“便用墨先把纸染黑了,弄干再拿过来。”

徐青青歪着头仔细细观察一圈拂尘后,特意闻了下味道,然后就把木盒盖上。

“有问题?”朱棣问。

徐青青不确定地摇摇头。

朱棣便不再多言了,慢慢饮茶等结果。

徐青青得来黑纸之后,用布蒙住口鼻,打发人都远一些,然后用竹镊夹了一段拂子出来,在黑纸之上抖了抖,又用毛刷再刷了刷,一些很微细的白色粉末落了下来。若非有黑纸对比,这种粉末实在是细微得让人难以发现。

朱棣瞧见这一幕,起身走了过来。

徐青青再叫人拿些剩米饭,将剩米饭揉成小团,用竹镊夹取在拂子上沾滚一圈,然后置命人捉个小鼠来喂。

拂尘随即被收起,屋内开窗通风,细致打扫。徐青青和朱棣则换了个屋子呆着。

不久后,丘福冷着脸前来禀告,那只吃饭团的老鼠死了。这结果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三人都清楚。

朱棣紧捏手里的茶碗。

徐青青讶异之余,及时瞟见朱棣指尖泛白,显然他在用力,她忙伸手夺走朱棣手里的茶碗。可别再像上次掰玉那样伤了手。明日就除夕了,若见了血进宫,招忌讳。

“此事非同小可,是否上报?”丘福心里也攒着怒火,隐忍问询。

“权当没发生过,你且退下吧。”

她常氏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送来,便是早做好了稳妥的准备。

这东西只要不是当场揭露,转到了她手里,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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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变数,有别人经手的可能,也有她故意诬陷的可能。真上报上去,极有可能双方各执一词,争论不休。最后赌的便是帝后的态度,心里更偏向谁。

辨不明的是非,难免就会闹到朝堂上,朝臣们吵嘴比的就是谁人多实力强,能在舆论上压倒对方。

如今胡惟庸在朝势力最盛,他跟徐达本就有宿仇。她作为徐达的长女,且还曾当街训教过胡惟庸的长子胡安。以胡惟庸睚眦必报的性子,定会趁机动用在朝所有的势力,使劲儿地往她头上扣帽子。如此,她自然是输了,甚至连累整个徐家一起跟着输了。

倘若常氏技高一筹,令还准备了后手,一旦她告状了,人家再摆出一个出其不意的证据反咬她一口,那她就彻底玩完了,不止会输,连命都不保。

故而如今最为稳妥的应对之法,便是装作不知,忍,待日后有机会再行讨债。

徐青青知道朱棣必定会比他先考虑到这一层,所以根本不用她来解释什么。

“才刚我检查拂尘的时候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花粉香,味道很像是曼陀罗的花香,那这粉末便是曼陀罗的花粉。按照这拂尘使用的情形来看,最多是拿着甩两下,倒不至于吸入太多,令人立刻毒发致死,但可以一点点侵害人的五脏六腑,慢性发作。”徐青青先跟朱棣讲明她知道的情况。

朱棣闻言后缓缓地吸气,此之后安静至极,便是不看他,徐青青已经感觉到屋子里的压抑氛围。再瞟他一眼,那眼双阴鸷的眼恍似要将所有人都坠入地狱。

“我只是奇怪,太子妃为何会几次三番看我不顺眼,对我下如此狠手。我在嫁给王爷之前,连京城都不曾来过,能跟她有什么仇?”

比起惩治凶手,徐青青反倒更好奇原因。

“未必是她。”朱棣道。

徐青青非常惊讶,朱棣居然在这种时候会为太子妃说话。

“她会不知情?便说送佛珠的事,她才刚跟我解释说,她那几日是因为忙于熬夜照顾皇太孙,脑子昏沉不够用,才会疏忽了。可她之后还跟我讲,她身边有几个最得用的人,能在宴会上帮忙提点我规矩,保证稳妥。

既然她身边有能人,如何会不知我的出身?她备了佛珠做礼物,身边人岂会不提醒她?可她还是送了我佛珠。这哪里会是无意,这分明是有意。再加上现在这一出,她会无辜?”

“开平王有一幼女,三岁失去双亲,为太子妃照料长大,对其溺爱甚过亲子。”朱棣陈述道。

徐青青仍然是满脑子疑惑,她知道开平王是太子妃的父亲。也大概明白朱棣的意思,是说很可能是这位常家最小的小姐,利用了太子妃来对付她。

但这令徐青青更加费解了,三岁失去父母是挺可怜,可又不是她害得常三小姐失去双亲,有什么深仇大恨令一个小女孩这么心机深沉地对付她?难道她呼吸错了,抢走了常三小姐最爱的那一口空气?

徐青青整个脑子里划满问号之后,终于从‘抢’字激发了灵感。

徐青青恍然大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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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睁大眼,问朱棣:“这常家幼女如今多大?”

“十三。”朱棣抓住徐青青的手。

徐青青立刻抽手,跳起来,“想不到王爷在外还有风流债,十三岁,王爷竟下得去手!”

“胡说什么。”

“你若没负了人家,她为何要这般这针对我?”徐青青反问。

朱棣无奈地看向徐青青,“等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那太子妃有没有可能知情?”徐青青觉得自己至少要分清楚她的敌人一共有几个。

“不知。”朱棣道。

徐青青诧异:“这么肯定?”

“若真知情,她断然不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做低回报的事。”

朱棣提醒徐青青不要忘了,太子妃还有嫡长子要护着,再蠢的女人都不会做出这种选择,更何况常氏并非蠢人。

“不过她耳根子软,对于其幼妹一些无伤大雅的调皮向来纵容。”

徐青青觉得朱棣说得有道理,没有足够的动机,太子妃确实不该这样冒险犯事。有嫡长子傍身,太子地位稳固,她身为太子妃荣耀风光,真没必要因为自己妹妹的忌妒心而冒大风险。

“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朱棣看着徐青青,语调难得严肃而认真。

徐青青撇了下嘴,现在她还不知道燕王跟那位常三小姐感情恩怨到底如何,所以她暂且不做评断和表态。她倒要看看,这常三小姐什么德行,为何朱棣要说‘等见了她你便知道了’。

……

临近年关,宫中诸多事务全部由皇后一人打理。皇帝今天便预备留在坤宁宫吃晚饭,顺便问候安慰一下皇后。刚至殿外,听说五儿子朱橚也在,还没进去便听见他们母子笑着聊天,提及到诸多草药。

皇帝晓得他五儿子爱钻研医药,无奈地笑了声,进去后便斥他无趣。

“好容易得见你母后一次,便跟她聊这些无聊的东西。”

“倒不怪她,是臣妾问得。”马皇后笑着示意皇帝看桌子上那个拆开的枕头,“四媳妇儿听说臣妾睡眠不好,送我了一个助眠的枕头。这两晚上还真睡得好了,碰巧老五来了,臣妾便问了问他。”

“哦?这东西竟真好用?”皇帝跟着瞧了两眼。

“方子极妙,四嫂必定没少钻研医书。”朱橚松开手里捻着的药材,只有片刻失神,便笑着对皇帝皇后道,“儿子刚游学回来,还没来得及跟诸兄长嫂子们问好呢。”

“正好可跟你四嫂切磋一下医药,回头给朕也做一个枕头来,朕睡得虽好,却不怕睡得更好些。”皇帝翘着胡子道。老四媳妇儿怎么回事,总是孝敬别人忘了他,好歹可是他赐了天下医书给她。

“无病不用药,父皇睡得好,便用不得了。若早早习惯了这药枕,等以后若睡不着的时候,这药枕便没用了。”朱橚劝道。

“竟是这样的道理,那便罢了。”皇帝叹道。

朱橚告别帝后,先去东宫拜见太子,才奔向燕王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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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青和朱棣正准备用晚饭,忽然听说吴王造访,她不禁感慨,今日不提前通知就擅自上门的亲戚可真多。

朱棣便在前院摆饭,与朱橚小酌了片刻,随后才带他来见徐青青。

朱橚笑着给徐青青见礼之后,这才得机会近距离地瞧见他四嫂的真容。上一次他们大婚进宫谢恩的时候,只远远一瞥,加之四嫂一直低着头,还真看不太清她到底是何模样。如今瞧她肤白秀婉,眼神清澈伶俐,倒觉得很可亲。虽非倾国倾城之姿,却极为耐看,笑起来更是可人。这样的姑娘,正是他一直心中所想娶的妻子的模样。

可惜他偏偏比四哥小了一岁,晚生一年。若不然,罢了,没有若不然。

朱橚随即跟徐青青请问了药枕的方子,问了出处,直叹方子好,便询问徐青青,“四嫂,我回头想编撰一本医书,这方子能否写在上头?”

“好啊!”徐青青当即干脆地答应。

只要一想到后世跟自己一样学中药的学生,能在古书上看到她写得方子,那感觉就特别奇妙。

朱橚听她爽快应承,高兴不已。如今许多大夫都喜欢将自己研究出来的方子保密,以显出自己的能耐来。能有四嫂这般大公无私之人,着实难得。他能感觉得到,四嫂在研究医药方面的想法跟自己必定相合。若是能,罢了,没有若是能了。

朱橚不禁懊恼自己不该在父皇给四哥赐婚之前,突然沉迷于他新发现的医书孤本,才会思想怠慢,未能鼓起勇气主动求人,以至于就此拖延了人生大事。

但如今一切都已落定,便有再多遗憾,嫂子终究是嫂子,遗憾也只能当成一种人生阅历。再者说,一株绝好的草药,即便没被他采到,另有人能好生珍惜它,也是一样的,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他亲四哥。

四哥当年因为碽妃的死,深受打击,他虽然平常总是内敛性子装冷淡不说,但朱橚都能感觉到他很难过。这些年,四哥的性子是越来越压抑了。不过从娶了四嫂之后,他眼瞧着四哥好像真有了变化,也算一桩大好事。

朱橚献上十株灵芝,作为他们赠予给他咸鹅蛋的回礼。

“那这生意我们以后可以常做,咸鹅蛋还可以有很多。”徐青青半开玩笑道。

朱橚笑起来,“四哥,你可娶了个精明的好嫂子。”

朱棣一直全程冷眼观察朱橚的表现,至此才轻笑了一声,“不然娶她作甚。”

徐青青闻言不屑地悄悄瞪一眼朱棣。娶我作甚?当然是治你这个狗男人的精神病。

……

次日,除夕。

宫内红灯高挂,四处喜气洋洋。

朱棣和诸位王爷都要拜见皇帝,聆听训话,尚且还未过来。马皇后带着太子妃常氏和晋王妃督办筵席,做最后的核查。徐青青是新来的,被优待闲在了一边,跟着宁国公主朱蓉学打络子。

朱蓉从上次跟徐青青同眠,受徐青青开解之后,便跟徐青青关系亲昵起来。徐青青手笨,总打不好,朱蓉没有半点不耐,仍笑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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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其烦地一步一步重教。

徐青青终于在不懈地努力学习下,勉强打出来一个,却是松紧不一,左右不对称,和朱蓉漂亮精致的络子比起来,她这个既简单又难看。

徐青青庆幸自己得亏穿成了一个乡野出身的小道姑,可以理直气壮地什么都不会,还能被宽容体谅。这若是直接成了大家闺秀,她真有可能应付不来。

“还是四弟妹好,能在这里躲清闲。”晋王妃谢氏进门后,瞧见榻上互相依偎着说笑的徐青青和朱蓉,眼酸得很。

“多亏了嫂子们厉害,才叫我这个蠢笨的能得闲了。”徐青青客气回道。

谢氏笑:“蠢笨?四弟妹可别说笑了,论起咱们这几个媳妇儿,却没有谁能比得过四弟妹聪明伶俐了。”不然晋王怎么会被她忽悠得愿意忍气吞声,把库房里的宝贝都给了她。

“三嫂真觉得我聪明伶俐?”徐青青忙笑问。

谢氏见她竟没听懂自己话里讽刺的意思,还有脸追着问,心里一阵闷堵地应是。

“多谢三嫂,现在正需要人赞美呢。”徐青青说罢,就哭笑不得地亮出她自己手打的丑络子。

谢氏瞧了一眼,禁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这未免太丑了点。”

徐青青把络子塞进自己的袖里收好。

“这玩意儿还能要?”谢氏见徐青青还挺宝贝,又忍不住笑,“当该扔了才是。”

“好歹是我第一个打出来的络子,要善待它,我还打算把它送人呢。”徐青青道。

“送人?”

谢氏随即和朱蓉互看了一眼,都笑起来。

这已婚的妇人亲手做的东西还能送给谁,不是给丈夫儿子,就是给娘家人。瞧她这架势,八成是要给燕王了。谢氏和朱蓉只要一想到那素来冷脸示人又贵气逼人的燕王爷,竟要收徐青青此等丑络子之礼,便觉得那场面必定十分可乐,犹如是天上的云被地上的泥给玷污了。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这般高兴?”

一声通传之后,马皇后带着太子妃和秦王妃进来了。因瞧着俩媳妇儿和女儿正乐得欢,这高兴开心的事儿马皇后自然要凑热闹。

这好容易有能让徐青青显出缺点的事儿,谢氏自然不能放过,忙将刚才的经过讲了,还故意要徐青青把她打好的络子拿给皇后娘娘看看。

“正是,快让我们瞧瞧,也乐一下。”太子妃常氏开玩笑道。

徐青青现在见常氏,心里终究有点不舒服,不过见常氏表现如常,她自然也要正常了。

徐青青故意踌躇了下,在马皇后保证不笑话她的情况下,才慢吞吞地从袖子里把络子掏出来。

屋子里当即哄笑成一团,不过马皇后倒真是个守信之人,没笑得太凶狠,尽量抿嘴忍住了。

但她们的本质基本上都是一样的,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支持她把络子赠给燕王。

“确实,第一次做的,难得呢。”

“四哥心有丘壑,想必不会斤斤计较这络子的美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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