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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布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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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徐青青安慰徐达不必急于这一时半刻,若被胡惟庸激怒反而容易中了他的计。

“仇早晚要报,但如今他风头正盛,当避其锋芒。爹爹别再觉得与陛下交情深厚,便可无话不说。君臣之间再亲厚,能亲过父子?如今连太子殿下都不敢随便参他。”

谢氏忙应和徐青青的话,劝徐达切莫再冲动。

徐达应承,“这道理为父自然懂,这几月都懒得理他。但这次他故意拿妙书的婚事作筏子,着实恶心,叫人气愤!”

谢氏蹙眉:“经他这么大张旗鼓一闹,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胡大公子欲纳妙书为妾。便是我们果断拒了他,怕是也没人敢冒着得罪胡家的风险敢娶妙书了,以后的婚事怕是难了。”

谢氏虽每每见到徐妙书,便想起她母亲的所作所为,实难以平常心待她。但该懂的道理她都通透,孩子终究是无辜的,且这孩子还是她疼爱过十多年的人,付出过的感情不可能那么容易收回。

说句不好听的话,便是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徐妙书并不是没良心的姑娘。不愿见她归不愿见,但她跟蔡老夫人一样都希望徐妙书能有个好归宿,更况且这还关乎到魏国公府的脸面。

徐达突然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问起了昨日的刺杀。

徐青青便简单讲明经过,让他们不必担心,一旦事儿都没有。

“幸好燕王及时出手,不然……”谢氏红了眼睛,提到燕王便感激不已。

“娘,没他我也不会遭刺杀了。”

徐青青可感激不起来,特别是经过昨晚那么长时间的折腾,便是有感激之情,她也已经‘以身相许’报恩完毕,清账了。

“你这孩子可不能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过也是这个道理。”谢氏假意训斥真赞同,“但你却不能怨王爷,既然嫁了他,做妻子的便该当体恤自己的丈夫。”

徐青青嘴上敷衍应承,心里绝不苟同。分明她才是最可怜需要被体恤的那个!

“对了,像碧月这样的丫鬟府里还有么?”徐青青问。

谢氏有几分惊讶,“你可真是神算了,确还有一个。当初她跟碧月碧花一同进府,管家存了私心,想留她给自家儿子做媳妇儿,遂把人安排去了厨房。可这丫鬟却不安分,转头就寻了机会勾引你大哥,若非你大嫂及时发现,早就成事了。夫妻俩闹归闹,你嫂子却怕丢了你大哥的面子,没把这事儿说出去,后来老爷彻查这些丫鬟的身世,被你嫂子知悉后才道出此事来。”

“如今人在哪儿?”徐青青再问。

“还在柴房里关着呢,若能查出她跟胡惟庸有干系,便是个人证。”徐达道。

“胡惟庸若有心做安插细作进魏国公府,不大可能会留下把柄让爹爹抓。不然他明目张胆纵横嚣张至今这么久,岂会一直屹立不倒?”徐青青让徐达断了从此处寻证据的念想。

“行,回头就处置了她。”徐达恨恨道,他最近真的被气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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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需一处地方来发泄,弄死这丫头也不错。

“女儿可不是这意思,女儿是想让爹爹认她做养女。”

徐达和谢氏同时愣了,惊诧不解地看向徐青青。他们很想知道是不是他们耳朵不好使听错了,又或是他们的宝贝女儿疯了,竟说出这种话。

徐达随后才反应过来了,拍着大腿哈哈笑起来,直叹徐青青聪明,他可真有一个好女儿。

谢氏却没反应过来,一脸疑惑不解地望着他们父女二人,让他们快些给自己解惑。

……

许青青留在魏国公府用过午饭后,又唠了一会儿家常便准备回府。

告别的时候,她远远地瞧见瞧见徐妙书的丫鬟在墙边窥视,似有事儿要讲,却又踌躇不敢上前,许是怕冒犯了。

徐青青这次回来没看到徐妙书,蔡老夫人告知说这两日徐妙书在为她抄经祈福,见不得外人。徐青青猜到这话八成可能是借口,但是想想蔡老夫人向来疼爱徐妙书,肯定不会害她,遂就没有多问。

如今人既然出现了,想来还是有话要说,徐青青便将那丫鬟叫来。

蔡老夫人见状欲阻拦,被徐青青便故意感慨一句。

“我是外人,竟见不得她了。”

“王妃千万不要误会,我之所以找借口那般说,其实是怕那丫头魔怔,冒犯了王妃。”

蔡老夫人叹口气,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大孙女能帮徐妙书一把,但她断然不敢厚脸皮去主动提这种要求。她当初硬留下徐妙书的决定,已经给谢氏添堵了,难得儿媳妇不计较,大孙女被认回来之后也没太计较过。她虽是徐家的老夫人,是辈分最高的长辈,可也不能倚老卖老,得寸进尺了。

徐青青拍拍蔡老夫人的手,“祖母的心思我明白,没事的。祖母只管回去歇着,我去看她一眼就走,那麻烦事儿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祖母且等几日,便会有好戏看了。”

蔡老夫人一听这话,开心不已,忙问徐青青是什么法子。徐青青看看周围这一众送行的人,对蔡老夫人微微摇了摇头。

蔡老夫人当即明白这事儿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总归有了解决办法就让人放心了。

“我一个老婆子精力不济,也就不多问了,且听王妃的,过几日看戏就是。”

徐青青刚进徐妙书的寝房,忽有一身着白衣披头散发的女人扑了过来,她脸色苍白,偏一张嘴涂得血红。

“大妹妹!呜呜……”

熟悉的哭声,徐青青从凌乱的鸡窝头下仔细分辨出了徐妙书的五官。

这忽然一下子还真把人吓一跳,难怪蔡老夫人不愿意让她见徐妙书。

“大妹妹,我不想嫁给胡安做妾,你带我去平安观好不好,让我做道姑去。”徐妙书嘤嘤哭着,泪珠儿果然跟穿了线的珍珠似得往下掉。

“倒也不是不可,但你这般模样是怎么回事?”徐青青有点想去洗眼睛。

“日子没奔头了,还梳发作甚。”

“那你涂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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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红唇?”徐青青再问。

“丫鬟说我气色不好,会吓到别人。”徐妙书低头抽泣时,头顶的鸡窝就跟着一颤一颤的。

“这样就不吓人了?”徐青青令徐妙书坐在铜镜前,好生照一照自己,让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对镜看自己一盏茶的时间。

“做到了,我就帮你去平安观。”

徐妙书就盯着铜镜看自己,起初还挺安静,看得越久哭得越凶,最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赶紧跟徐青青道歉。

“对不起。”

“为何道歉?”徐青青凝眸看她,目光平静至极,这架势倒有几分像燕王,令被看者心里很容易慌神儿。

徐妙书知道徐青青看穿了自己,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实话:“我是故意装成这样的,我怕爹娘还有祖母最后没办法了,真的会把我给了胡安。如果我这副样子传出去,被胡安知到了,他肯定就没心思纳我了。”

“你就是疯成一条狗,只要顶着魏国公养女的头衔,他都不会改主意。赶紧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你这个样子可把祖母给吓坏了,都不敢让我见你。再说你如果真有发疯的名声传出去,今后可真难嫁给好人家了。”

徐妙书马上听话去收拾,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一身淡粉色裙裳,头发也梳理好了,人瞬间精神好看了很多,不过仍能看出她面色憔悴,可见这些日子她没少因为胡安的事儿受折磨。

“放心,有我在,你嫁不过去。实在不行,就真收你去平安观当道姑去。”徐青青道。

“嗯。”徐妙书乖乖点头应承,想想若有了这个保证,她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其实她不怕出家,她是怕不知去什么地方出家,那里是否有合得来的人,一旦那些人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但平安观不一样,知根知底儿,早听说那里的道姑们都好,而且看大妹妹这性子就知道,观里的人肯定也都好相处,而且有大妹妹的面子拂照,定然不会有人为难她。

徐青青折返回府,在路过大通街的时候,忽听前头突然有人高喊一声“避让”,紧接着便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路边的百姓都惊叫起来,伴有孩子的哭声。

再然后,有孩子开始扯破嗓子大哭。

妇人悲惨叫:“我的儿啊!”

“怎么回事?”徐青青隔窗问随行的侍卫。

侍卫忙道:“才刚过去的那辆马车好像是胡府的,八成是胡家大公子。有一妇人欲拉着孩子们躲避,却不小心把孩子的腿给摔断了。”

徐青青围上面纱,下了车。见一妇人跌坐在地上,双手抚着躺地的孩子。这孩子大概有三四岁,一只腿不敢动,已经哭的抽搐了。在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年纪五岁所有的女孩,也跟着在哭,她身上粘着许多尘土,不过从她完好站立的情况来看,应该是没有受伤。

“我可怜的孩子啊!这腿……”妇人见儿子痛成这样,气急了,回手就给身边女孩一巴掌,“我要你看好你弟弟,你却偏把他往路中央领。”

女孩哭得更凶,哽咽地跪在地上跟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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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错。

“她才多大,哪里会懂那么多道理。你要个五岁的孩子不贪玩儿,和大人一样明理,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徐青青道。

妇人看见徐青青这身衣着气派,又是从那等辆豪华的马车走下来,身边跟着许多侍卫。晓得她必定是一位贵人,连忙磕头赔罪应是,哭着恳求徐青青帮帮她们。

“孩子们是没错,可民妇也不敢去怪别人啊。刚才若不是民妇及时发现,把两孩子往后扯,他们早就葬身在那辆马车之下了。”

妇人又哭哭啼啼地自责自己刚才在情急之下扯得太狠,以至于儿子摔在了路边石头上,才会断了腿。

“我们都是穷苦人家,哪有钱给他请大夫治病!这腿若治不得,他后半辈子便是残废了!”

侍卫呵斥妇人太过聒噪,且只顾着哭啼抱怨,竟不知端正地给贵人行礼。

妇人此时已经稍微冷静下来,晓得自己冒犯了贵人,连连赔罪应是。她却是太急了给忘了,这些贵人们怎么可能会同情她们这等贱民,不过是嫌她们碍事挡路罢了。

妇人哽咽着不敢再哭出声,她随即就捂住儿子的嘴,要抱着儿子赶紧告退。

“别动他。”徐青青蹲下身来检查孩子腿上的伤势,随即命人寻了木板来,将孩子的腿固定。

妇人见状,晓得这是贵人出手相救了,连忙磕头谢恩。

“接骨后仔细照顾些,别沾水下地,也别在嘴上亏待了他,定会恢复如常。”徐青青令碧螺舍了些钱与那妇人,又命人将孩子送到京城内有名的接骨大夫那里去。

夫人感激不尽,再度磕头谢恩。

徐青青瞧了眼妇人身边的小女孩,半边脸都被打肿了,仍然在哭。她便用帕子擦干净小女孩脸上的泪水。

妇人见状,晓得自己才刚打女儿那一巴掌令贵人瞧着心疼了,忙道歉表示自己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以后一定会注意。

徐青青什么都没说,只打发她们快去。

这时候街尽头又有疾驰的车马声传来,隐约传来一声高喊:“闲杂人等快快避让!”

那话音落了没多久,疾驰的马车已经眨眼间距离他们不过二十丈远,这时候又喊:“前头的避——”

驱车的车夫这才发现前头的马车规制应该属于皇族,连忙勒停马车。

车厢内传来‘咚’的一声响,随即有一名男子骂骂咧咧,捂着头从马车内出来,他身着锦衣华服,抬脚就把车夫踢到车下头去。

“干什么突然停车!”胡安气吼一声,因捂着脑袋,胳膊刚好挡住了王府马车所在的方向,胡安只用一边眼睛瞟见路那边有一名牵着女童的妇人正要走,其旁有一名侍卫怀里正抱着一名腿受伤的男孩。

看起来像是一家四口,区区一名侍卫罢了,他可不看在眼里。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子赶人!这些贱民真该死,不是眼瞎就是耳聋,喊了避让还不知躲。”胡安浑身不爽快,这车停下来再快起来特费劲儿,他们担得起吗!还害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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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了脑袋!

胡安见这一家四口要走,竟连跟他半点赔罪的意思都没有,不爽的劲头更甚,顾不得捂脑袋了,伸手就指着他们,使唤属下立即就把这几个刁民抓了见官。

被摔在地的车夫仰望着胡安呆愣住了,大公子这脑袋瓜子莫不是被撞傻了?车后头跟车的四名随从凑上前来后,见这光景,也都跟车夫一样傻眼了,呆呆地看向胡安。

“都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连你们也耳聋了,给我——”

胡安在属下们的提醒下,放下了胳膊,视野开阔了。这才看到路另一侧竟停着一辆豪华马车,诸多骑马的侍卫在侧护卫,这是……

“何人见了燕王妃的车驾竟如此喧哗无礼!”

气势汹汹的斥喊声起,惊呆了胡安,也惊呆了正预备离开的妇人。

燕、燕王妃?才刚为她儿子固定腿,为她女儿拭泪的女子,竟然是高贵无比的燕王妃!夫人吓得腿一软,又跪在了地上。

胡安回神儿后,也连忙下车,匆匆走到王妃的车驾前行跪礼。他虽为胡惟庸的长子,是如今京城权贵们人人巴结的胡大公子,但他身上既无官品也无爵位,论礼仪见到亲王妃自然是该行下跪礼,并且车驾相遇,理应及时避让。

“小人才刚撞头,头晕迷糊,竟未能及时见到王妃车驾,给王妃叩拜请罪!”胡安说罢就再磕头。

徐青青早已经回到了车里,举着茶杯,喝着车里好红枣米酒,冬日里喝点这个不仅养生,还能暖身。

碧螺等候了片刻,才在王妃的示意下,出声令胡安起身。

胡安跪了老半天才被叫起,自然明白这燕王妃是不打算给自己面子,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心里头更不痛快,却也无可奈何,人家可是皇家儿媳,正经的皇亲国戚,他就算再不爽又能怎样。

“王妃让婢子告诉胡大公子,马车跑得可真快!”碧螺给胡安传话道。

胡安最嗜好坐快急的马车,碧螺这么一讲正对自己的心思,还以为这燕王妃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不欲得罪他,高兴起来。

“这‘避让’一喊完,车就飞奔来了,何曾留时间让百姓避让?胡大公子这招祸害百姓的法子属实好!仗着勋贵出身,以礼法为根据,喊一声那就算提醒过了,谁敢说有错?这空子钻得好,钻得妙,钻得连蛤|蟆见了胡大公子都不敢比着呱呱叫!”

碧螺把话完整传完之后,就转身利落地上了马车,下令驱车回府。

胡安还是第一次听人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讥讽地骂他。便是太子殿下见了他,最多也不过打商量地嘱咐他别贪玩,要务正业,多学些正经能耐将来好报效国家。

真想不到,这燕王妃一个出身乡野的泥腿子,竟敢当街叫人教训他。果然是无知者无畏!又或者她在替她父亲徐达出气?这说明那老匹夫这几日真被他纳妾的事儿给激怒了,老东西终于坐不住了,要反抗了。

胡安哼笑,马上命人驱车回府,他要尽快告诉父亲,徐达近来可能又要直爽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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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派人看紧了魏国公府,再去陛下跟前提前陈明做好准备,纵然那徐达有三寸不烂之舌,也不能叫他得半点便宜。最好是能趁此机会把一个‘构陷朝廷众臣’的罪名扣在他脑袋上,叫这个老匹夫彻底不能翻身。

魏国公府倒了,她燕王妃虽是嫁出去的姑娘不会受到牵连,可没了娘家依靠,她日后便没了立足的底气,到时候还不是任人揉搓。

半个时辰后,胡惟庸进宫觐见。

他陪着皇帝下了会儿棋,便说起徐达来。

“前些日子臣与魏国公闹了些误会,一直向他赔罪,他竟不愿给臣机会。臣听说魏国公刚巧有一养女与臣的儿子年纪相配,便想借机结个秦晋之好。大家破除误会,免得内讧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日后齐心协力一同为陛下效命才是正经。”

皇帝着眼专注棋局,草草地听着胡惟庸的话,敷衍点头。

“不过这俩孩子的身份确实不相称,魏国公那养女的亲生父母不过是一介布衣,论理只能给个贵妾的身份。但安儿却不愿意,要给魏国公府体面,如此去求竟还是不愿呢。”

胡惟庸直摇头,表示这求和的事儿他尽力了,真没法子跟徐达和平相处,主因是他没办法继续这样自轻自贱一头热。

“你倒不必轻贱,这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武夫性子,向来直率。”皇帝说罢落子,让胡惟庸赶紧下,这盘棋他眼瞅着要赢了。

胡惟庸忙跟着落子,随后往来几回之后,胡惟庸再拿子,恍然大悟一般呆住了,然后还不服气,站起身傻愣愣地看这棋局半晌。

“陛下,臣这是输了?”胡惟庸依旧一脸不信。

皇帝被他这副样子给逗笑了,“自然是输了。”

“臣怎么就输了呢,还输得这么多,臣这次明明想比上次少输几个子。”胡惟庸痛心疾首,叹了两声,随即心服口服地向皇帝道,“臣的棋艺这辈子怕是都比不过陛下了。”

皇帝哼笑一声,饮了口茶后,问胡惟庸可知昨日燕王遇刺一事。

“臣听说了,竟不知是何等狗贼如此嚣张,竟在天子脚下刺杀皇子,该当凌迟处死!”

“诸王之中,唯有老四的脾性与朕最像,除太子外,朕最为看重他。”皇帝说罢,冷然瞥一眼胡惟庸。

胡惟庸马上恭敬地表示,他一定会责成刑部、大理寺、应天府与五城兵马司共同彻查此案,势必要将谋害燕王的幕后真凶揪出来。

……

徐青青回府后,就拿着珍宝阁的钥匙,要去珍宝阁长长见识。

徐青青去的时候,发现守卫可巧就是容长脸‘小清隽’。徐青青便打发碧螺去打听他的姓名。

进了珍宝阁,映入眼帘的竟是各种兵器,各式样的刀剑、流星锤、狼牙棒等等。

徐青青瞬间蔫了,白高兴一场,还以为珍宝阁放着什么宝贝呢,没想到都是这些东西。兵器都被放在精致的檀木和黄花梨的架子上陈列,瞧质地用料应该很不错,可不错又如何,她也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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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人士,不识货,没啥感觉。

反正来也来了,徐青青闲来无事就上二楼瞧瞧,看看还有什么兵器,却没想到挂着诸多名家字画,还有很多墨砚,数端砚、徽墨最多。总算有些值钱的东西了,不过都是些文雅值钱的玩意儿,总是没有金银珠宝在视觉上有直接冲击力。

徐青青有点期待三楼了,皆为玉器宝瓶,质地晶莹剔透,雕工了得,个个都是宝贝。徐青青这下才承认了珍宝阁名副其实。

到了四楼,就没有下三层那么规整了,箱子横七竖八地杂乱摆着。徐青青打开其中个箱子,吓了一跳,然后就高兴地蹲在箱子边傻乐。

她盼着见的金银珠宝终于出现了,箱子里的金银宝贝,差点闪瞎了她的眼。徐青青非常勤快的挨个翻箱去看,每一箱的金银珠宝都使她欢乐。

碧螺这时候跟上来,瞧见这屋子里的东西,也惊讶地咋舌。

“奴婢打听了,那侍卫其实不是侍卫。”碧螺道。

“何意?”小清隽不是侍卫,会是什么?

“太监。”碧螺小声道。

徐青青愣了愣,是了,王爷身边有太监属实正常。不过从她接触燕王以来,从没见他带太监,竟将这茬给忘了。

“唤作万春,自小跟着王爷,便学着习武,如今在府里就当着侍卫用,负责看守珍宝阁。”碧落解释道。

徐青青抓着一串珍珠缠绕在手上,琢磨着问碧螺,“你说让他跟着我怎么样?”

“谁跟你?”男声突然传来,打得徐青青搓手不及。

“没谁。”徐青青马上起身,手里还挂着那串珍珠。她的尴尬地把珍珠拿下来,丢回箱子里。

“可还满意?”朱棣没往屋子里进,靠在墙边,冷淡地看着徐青青。

“满意呀!”徐青青高兴道,“王爷可真有钱!”

“这些是三哥赔你的东西,刚送来没多久,你自己处置便罢。”

朱棣对这些金银财宝似乎没什么感觉,冷声交代完毕,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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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青更高兴了,跟着下楼,表示东西就放在这儿就行。不过这么多钱她倒是不好意思直接都贪,提议和燕王一人分一半,毕竟没有燕王妃的身份加持,晋王哪可能会赔她这么多钱。

“不必。”朱棣淡声回道。

狗男人突然这么大方,徐青青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断然没有对方送钱她不收的道理,这种事儿客气一下就行,没必要再客气第二次。

“那就多谢王爷啦。”徐青青礼貌性地表示感谢。

朱棣却突然停住脚步,跟在她身后下楼的徐青青,本就因为朱棣下楼的步伐比较快,不得不走得更快。他这一停,徐青青马上扶住旁边的楼梯扶手,勉强把自己稳住了,差点没撞在朱棣身上。这要是把王爷撞得滚下楼梯,她得担着多大的罪名?

“王爷?”你又在抽什么疯?

朱棣顺势靠在扶手处,朝徐青青伸手。徐青青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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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过来,奇怪地看他。

“真感谢本王?”

徐青青又被摸了耳朵,她确定以及肯定这回自己的头发上没有梅花瓣。

“当然。”

不这么回答能怎么办,难道她要把自己刚说出口的话否认了?徐青青隐隐有不妙的感觉,燕王定然又想套路她。

“跟我来。”

朱棣瞬间把手抽离,率先下楼。徐青青发现抵达了珍宝阁一层后,朱棣没有朝门口走,反而走向完全相反的方向,碧螺等人在这时候被请了出去。

在北墙的置物架前,朱棣按动石雕机关,一人多高的置物架突然转动,露出一处通向地下的甬道。

原来这珍宝阁竟还有地下室,徐青青惊叹不已。不知这么隐蔽的地方会藏有什么稀世珍宝?她今天大概要大开眼界了。

徐青青兴奋地跟着朱棣下了楼梯,走了三丈余远的甬道后,终于看清楚‘地下室’整个面貌,脸色顿时垮下来。什么宝贝都没有,这就是一处牢房,共有八间,目前只有一间住着人。

朱棣便带着徐青青来到这唯一有人的这间。

里面的犯人发髻梳得整齐,嘴被堵住了,手脚都拴着铁链,衣裳鞋子都是新换的,脸和双手也都很干净。不过从他脸上淡淡残留的痕迹上来看,他曾经遭过很严重的殴打,但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此人是祝良。”朱棣道。

“祝良?”徐青青确认问,“跟在廖寒霜身边的那位?”

朱棣点头。

燕王可不是有点事儿就跟她汇报的性子,他今天特意带她来见祝良,必然是有原因,可能要用到她。自己几斤几两徐青青很清楚,除了诊脉看病,就是善言咒了。显然眼前这一位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那就只剩下善言咒这一种可能了。

祝良瞪着眼前俩人,呜呜几声,反抗之意十足。

徐青青瞧他这状态就明白了,定然是酷刑用尽,拒不招供,以至于让凶戾的燕王都无可奈何,没办法了。

徐青青凑到朱棣跟前,小声问他:“王爷想让我用善言咒,劝他说实话?”

朱棣点了下头,问她此举是否可行。

这祝良跟廖寒霜关系密切,而廖寒霜与男主沐景春有瓜葛。所以不管是帮助燕王,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应该想办法撬开祝良的嘴。

不过善言咒能让祝良老实招供么?确如燕王所谓,此举可行么?

这就要掐准切入的角度了。善言咒有劝人行善、改邪归正、积极向上的效用,只要让祝良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为恶,招供是除恶助善之举,如此能解释得通,似乎就可行了。

“嘴堵成这样,他嚼舌自尽过?”徐青青问。

朱棣又应承了一声,发现徐青青比他想得还挺聪明机灵些。

“那可不好办,他连话都不能说,如何能先破得了他的心防?”徐青青问朱棣可彻查过祝良此人的情况。

朱棣便袖中的一封信递给徐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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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非常详尽地阐述了祝良自小到大的经历。

祝良自小生在穷苦之家,七岁因为太能吃,爹娘养不起,想卖掉他都卖不出去,干脆就把丢在野外不管了。祝良因为太饿,偶然得见一只老鼠叼了一块肉,转眼钻进了洞里。他为了抢那块肉吃,便疯狂地挖起了鼠洞,后来他发现竹鼠的肉十分肥美,渐渐养成了在野外生存四处挖鼠洞寻肉吃的习惯,自此练就了一手挖洞的能耐。

再后来祝良得幸被孙大善人收留,在其府上做些洒扫杂活,趁机也跟着住在孙大善人府上的江湖朋友学了些拳脚功夫。后来他闯荡江湖时,便与廖寒霜相熟,最后就死心塌地跟在廖寒霜的身边。

徐青青马上跟朱棣确认:“这信上所提及的这位孙大善人,可是凤阳城的那位?”

“正是。”朱棣道。

徐青青沉思了片刻后,让朱棣帮忙打开牢门,她可以试试看了。

祝良见这位一身富贵打扮的女人竟然进来了,眯眼笑起来,自然是在嘲笑朱棣无所不用其极,为了审问他,居然连自己的妻子都能搬出来。可有什么用,他纵然搬出天仙来勾引他,也是枉费工夫,他祝良软硬不吃!

“听王爷说,你不肯招供。你很重情义,讲义气?”徐青青问。

祝良挑了下眉,赞同徐青青的话,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了保护廖姑娘,命都可以不要,他就是这么忠义潇洒,为朋友两肋插刀。

“王爷刚才给我的那封信里,写满了调查你的情况。总得看来,还是孙大善人对你最为有恩,若没有他,你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从野人回归为正常人,在孙府吃饱穿暖,多受照顾后,因还得了机会学武,结合了你会打洞的能耐,研究出了独属于自己的一套钻地功法。

至此才令你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不会叫人瞧不起。你有没有想过,若你当初只是个挖洞吃鼠的野人,即便有机会遇到廖寒霜,廖寒霜会看得上你,与你做朋友么?”

祝良不明白这女人怎么跟她说这些废话,不过她说得没错,确实因为孙大善人,他祝良才会有今天。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最应该感恩的人是孙大善人,而不是廖寒霜。”徐青青再道。

祝良嗤笑,觉得徐青青有病,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

“你可知我是谁?”徐青青问。

祝良盯着徐青青,倒有点好奇她还会说什么疯言。

“平安观徐仙人,可听说过没有?当初孙大善人正因我的建议,施粥施药,引得众百姓们都去我平安观上香。孙大善人和他的母亲,皆奉我为恩人,称我一声徐仙人。”徐青青解释道。

祝良挑了下眉,这事儿他知道一些,确实不假。

“那么你恩人的恩人,于你来说算什么?”徐青青凝眸盯着祝良,严肃地质问他,“你所谓的重情重义,该不会只是个的虚伪说法?实则你只是贪图廖寒霜的美色跟情义一点都不沾边。”

祝良急了,激动地对徐青青哼哼好几声,似有很多话要说,奈何嘴被堵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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