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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乌龙(番外在作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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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出口, 落永昼迟迟没有等来穆曦微的回应。

室内是一片沉默, 谁也没率先开口,少年人头低得更低,在光下亦暗得看不清神色。

唔, 大概是说得太猝不及防,把曦微给吓到了。

落永昼漫不经心间掠过这个想法。

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忐忑自己的表白会被穆曦微拒绝。

落永昼是谁?

凭着战场上面具滑落时的半张脸, 生死匆匆时的惊鸿一瞥, 便成了美人榜首的人。

天下多少人趋之若鹜?

因此,他在情爱一道上膨胀得和在剑道上一模一样,不讲道理又理所当然。

这天下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他的喜欢?

穆曦微内心远远不如表面上来得冷静。

他听到了自己内心砰砰乱跳的声音, 以至于穆曦微有一瞬间的失去意识, 甚至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此刻何时,听的又是什么话。

他深深地呼吸两口, 方才勉力维持了些神智。

这世上怎么会有落永昼那样的人呢?

论剑是天下第一,论脸也是天下第一, 哪一样都能让人丢盔弃甲得心甘情愿,哪怕明知高不可攀, 也愿做那逐光扑火的飞蛾。

这种人说一句喜欢你,怎么能够拒绝得了?怎么能说出口哪怕一个拒绝的字眼?

何况穆曦微倾慕于他的心思, 早一发不可收拾。

兴许是落永昼轻飘飘的喜欢二字给了穆曦微莫大勇气, 使得在他良久的缄默不言后, 终于开了口, 开诚布公道:

“师父, 百年前的事情…弟子可否有幸得知大概?”

穆曦微知道自己这次开口,也许会让他失去世上难得,人间不遇的一次垂青,让他此生挚爱之人与他彻底失之交臂。

他也知道自己那点阴暗的嫉妒心思实在卑劣。

可是穆曦微真的是太想知道了,想得快到疯了的地步。

百年前这个词如鲠在喉地卡在穆曦微最柔软,也最为要害的那块心头肉上,甚至到每次翻到百这个数字,都会感觉心头一扎。

他也连续很多日午夜梦回,修行调息时猝然惊觉,随后便是长久的出神呆怔,心神再不能回到天人合一的平静。

想到极处时,穆曦微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生一百年。

若是能早生一百年…

穆曦微不求落永昼心里完完全全地只有他一个人。

可他至少…不想被当作某个人的替代形式出现。

这次穆曦微抬了头,落永昼总算看清了他神色。

穆曦微一贯都是风神秀彻,如日月朗朗的,俊里自有一番开阔豁然的意味。

这一次却不一样。

少年人眉目间死死抵着的一点倔强,像是松柏劲竹上清凌凌积雪蒙了一层,只觉触手寒凉,却不见先前俊挺的面貌。

落永昼恍然回味过来。

穆曦微应当是很在意百年前的那件事,百年前的那个人的。

这便陷入了一个死局。

倘若不将百年前那个人身份来历与穆曦微说清楚,穆曦微心中的心结,势必不得迎刃而解,时间长了总归郁结。

倘若明明白白告知穆曦微百年前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势必要牵扯到一系列魔主身世托生转世之类的问题。

别说是穆曦微,就连落永昼自己都是半蒙半猜,一知半解。

再说,像穆曦微这等嫉恶如仇,大有手刃自己那位魔族祖宗,大义灭亲以告慰天下的人,一时半会之间,如何能接受得了这种事实?

穆曦微心悬了很久很久,一直没从落永昼那里得到一个字的答案。

纵然他早是水火不侵,冷热不畏的体质,落永昼沉默的时间愈是久,穆曦微便觉得自己周身的温度愈是寒。

寒得他一颗心也渐渐凉了下来,再没了往昔跃动的热血。

“百年前的事情,我亦是很难说。”

落永昼思虑许久,得出了一个双全的办法,“但是我可以向你立誓保证。”

剑圣已经很久没有立下过誓言。

或者说这天下,已经很久没有过能逼他立誓的人,能值得他立誓的事比较好。

唯独这一次是落永昼自己愿意。

一个誓言,能换穆曦微的心安,当然值得。

穆曦微瞳孔滞住,再强的自制力,这回也彻底压不住里面翻涌而出的狂喜。

他面前的人是举世无双的绝色,雪凝寒梅,月溶昙花惊艳飘渺的一刹那,也及不上他半分颜色。

从他口中泠泠吐出的字眼,也是国手弹琵琶,仙人拨瑶琴,皆比不得的动人心弦。

他听见落永昼说:

“天道为证,日月为凭,我落永昼在此立誓,毕生心悦之人,仅穆曦微一人而已,否则——”

他后半截话没说完,眼睛所见已陷入一片昏黑。

陷入回忆时熟悉的晕厥感来了。

落永昼彻底失去意识前,对上的是穆曦微一句沉重苦笑:

“您…何必呢…”

落永昼:“……”

好死不死,这回忆碎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显然穆曦微是误会他立了假誓。

一想到百口莫辩的将来,落永昼就很想拿着明烛初光去和天道好好讲讲道理。

不带那么毁人姻缘的。

******

落永昼欢视了一圈周围环境。

好好的誓言被打断,他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带上几分杀意。

四周山头叠起,丘壑青翠,葳蕤茂密的植被一眼望不到尽头,脚下是行人踩出的一条狭而窄的泥土小径,踏上去时犹有落叶枯枝的嘎吱作响声。

是他一剑能削平附近千里那种。

落永昼的明烛初光跃跃欲试。

在他身前不远处躺着只猛虎尸体,固然观其四肢矫健有力,灵息未完全散去,料想身前也属猛兽。

是他一个眼神可以夷灭全族那种。

落永昼的明烛初光更加跃跃欲试。

直到他看见了穆曦微。

穆曦微和猛虎搏斗时,仪容不复先前整洁,衣衫头发稍有散乱,然而其翩翩的气度足以叫人忽视那种狼狈,俊得逼人的神气是怎么掩都掩不住。

是他一个手指头可以碾…

不对,这个不能碾,应该要好好保护起来才对。

落永昼知道自己落在了哪里。

他落在自己百年前回忆幻境,和穆曦微见第二面的地方。

他心气稍复,不再盘算着如何借身边事物消气。

“道友,这位道友?”

穆曦微见落永昼不答话,又唤了一声。

如果落永昼没记错,自己在与穆曦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直接拿剑指着穆曦微,口中称他祖宗。

第二次面对猛虎,更是直接大惊失色地往穆曦微身后躲。

设身处地一想,他若是穆曦微,绝对做不到像穆曦微这样不沾火气,彬彬有礼。

穆曦微:“恶虎凶猛,方才道友可曾受了伤?”

落永昼:“……”

实不相瞒,以他的修为,以他的剑道境界,那头老虎即使扑到自己身上啃,也只会白白啃崩了牙。

事实虽如此,落永昼表面上仍然装模作样道:“穆道友援手及时,我未曾受伤。”

穆曦微松了一口气:“未伤到便好。”

落永昼:“说来不曾请教过穆道友师承何门何派?我蒙道友大恩,无处报答,总归不好。”

不知道穆曦微百年前是不是与百年后一样,被查无此人的散修带入修行途?

穆曦微摆了摆手,回答却出乎意料,只见他笑道:

“顺手施为罢了。即便洛道友不在,这猛虎我也是要杀的,能救下洛道友当然是再好不过,谈何恩情?”

他此时是真正的青春年少,初生牛犊不怕虎。

当然不会施恩图报,性命那样天大的恩情,在穆曦微口中也淡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

穆曦微说:“在下是明镜台弟子。”

明镜台?

这是什么三流小门派?

落永昼在回忆里搜寻了一遍,发觉的确一无所得。

看起来的确是很不入流的小门派。

白云间那群人是怎么办的事?穆曦微这样的好苗子进了修仙界,也没把人收入门下?

穆曦微进山猎杀妖兽时天色已经不错,他杀了几头凶兽,半个下午过去,如今日头将暮,两人索性在原地点火休息,预备着等天亮下山。

落永昼压下心里莫名没来由的不爽之情,尽量平淡问穆曦微道:

“你天资不差,为什么不去六宗?”

他想了想,出于私心,还是加了一句:“六宗之首白云间为天下所有剑修心目中的圣地,剑圣镇守不孤峰——”

他言下之意昭然若揭:

你为什么没有拜入白云间?

穆曦微望着他,有点无奈地笑了。

落永昼衣饰华美,哪怕堪堪躲过一场凶兽的截杀,白衣仍是没沾上半点泥灰,皑皑得和天上的云似的,想来是极上乘的衣料。

在穆曦微看来,应当是家世很好,未经挫折,自然心气高傲的少年子弟。

他倒也不把落永昼的话视作挑衅一类言语,只当他不识人间疾苦,温和道:

“仙道六宗地位何等超然?仙道中优秀子弟尚且抢破了头而不得其门,如我这种凡间出身的,更是艰难。”

穆曦微说得很委婉,留了三分余地。

事实上六宗早已不招收凡人子弟,若非是仙道中有家底的世家宗门,根本寻不着门路递参选弟子的名帖。

管你根骨好坏,天资优劣,一律堵死。

落永昼一愣。

剑圣地位何等崇高?

他在不孤峰上不问世事太久了,若不是魔主现世,魔族入侵这种大事,谁也不敢来叨扰剑圣。

久不入人世,这等晚辈弟子间的汲汲营生已经离落永昼太远,远得他愣了会儿神。

白云间何时有了这等陋习?

落永昼印象里六宗招收弟子,向来不问来路不问归处,只凭着实打实的天赋和真本事。

他记下了这件事,准备等回白云间的时候好好把陆归景和祁云飞两个提溜出来训一顿。

心里想着事的原因,落永昼说话声听上去有点寒:“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倘若人家白云间真愿意收你呢?”

落永昼不信自己发话,白云间不会收穆曦微入门。

堂堂剑圣拉下脸皮,求一个晚辈小弟子入白云间到这个地步,也是极少见。

穆曦微倒是很宠辱不惊,好像根本不在意进不进白云间这件事一样:

“实不相瞒道友,这其中另有一桩。我进修行途,便是我师父领我入的门,师恩深重,不敢忘怀。家师既然是明镜台中人,无论白云间再好,我也一定是要随着家师入明镜台的。”

落永昼盯了他一会儿。

明烛初光下一切魑魅魍魉无从隐形,那些小心思当然也是。

可是穆曦微好像全然没有小心思似的,一片坦荡荡,所言所语每字都是发自肺腑,任你再瞧也瞧不出什么。

因为他本来就是那样想的,那样说的。

他仅仅是说出自己内心所思所想,如此而已。

落永昼半敛了眸,换一个更舒服的坐姿:

“你知道白云间和明镜台的差距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数不尽的法宝秘籍,灵丹妙药,高人垂青,名师指点,和出外行走修仙界时报出自家宗门名号充盈在胸膛的底气。

无论哪一样,皆是穆曦微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穷尽一生也难以跨越的鸿沟距离。

对小辈来说,宗门即一切。

这在修仙界并不是一句虚话。

穆曦微倒是看得很开,不以为意地笑了。

跳动的火光映在他眉眼里,竟比他们头顶上一轮明月还有明亮干净。

有独属于少年人的意气。

穆曦微说:“修行途终究是自己走出来的,一身修为战力,皆是靠自己得来,白云间明镜台,哪个都是一样。”

“但师长同门之情不一样,独一无二,无可替代,须得珍惜。”

这话真是狂得可以,也傻得可以。

像是穆曦微说得出来的话。

无论百年前百年后,时移势易世事如潮,穆曦微皆是一般的模样。

重情重义,赤子心性。

落永昼眼里看着他,好像倒映出了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隔了几百年,他在既高且冷的不孤峰上待了太久,白云间的、人族的是也牵绊了他太久。

落永昼已然有点记不太清自己少年时该是什么模样了。

但是想来天底下少年疏狂的意气,心口的热血,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颗胆,大抵是相同的。

他透过穆曦微,追回了一点自己少年时的模样。

虽说他们少年时外表境遇天差地别,但内里的东西…

倒是出奇不谋而合。

这种触动使落永昼下意识脱口而出:“若是剑圣收徒,你该当如何?”

这句话一出,落永昼即感到了冥冥中某种天意羁绊。

他懂了这一处回忆幻境的用意。

自己虽说是陷入了百年前的回忆幻境中,然而落永昼始终是落永昼。

哪怕过了百年,落永昼的言行举止,所作出的选择,也不会有分毫改变。

他身处在回忆幻境中,无形之间,说的就是百年前回忆里的话,做的就是百年前回忆里发生的事情。

想来百年前的自己,也应当是被穆曦微打动,才有意无意间许下收徒的承诺。

落永昼水到渠成般地想通了一切。

正好他对自己百年前失去的部分回忆好奇得紧,既然有这个机会,那不如便按照百年前的轨迹重新回溯一遍。

穆曦微不知摆在他面前的,是天下人梦里发了疯也要渴求的一句承诺,只当是落永昼调侃,失笑道:

“剑圣那般人物,哪有随意收徒的道理?即便是收徒,也该挑六宗这一辈的翘楚,又如何轮得到我?洛道友莫要玩笑。”

“说不定正好看对眼看上你也是有的。”落永昼随口道,“你对剑圣印象怎样?”

穆曦微严肃又谨慎:“剑圣他老人家,岂是我等可以轻易品评的人物?”

落永昼:“……”

不要紧,他不在意。

只要是夸剑圣的话,他允许穆曦微随便说,给独一无二的特赦令,人魔两族没人敢捂住穆曦微的嘴。

然而少年老成到底掩不住这个年纪跳脱的心性。

穆曦微不过多久,目光炯炯地看过来,欲言又止:“洛道友…应当是仙道出身?”

看落永昼浑身穿着打扮气度,就像是大家出声。

落永昼应了声:“是,算个大势力吧。”

落永昼这话不假,白云间执仙道牛耳,当然算不世出的大势力。

穆曦微:“不知洛道友…有没有真正见过剑圣?”

落永昼:“……”

那穆曦微问对了人,他见得可真是太多了,只要他愿意,能从镜子里一天见到晚,对着自己的脸看到再也不想看。

甚至还能摘掉面具让穆曦微看一看,看剑圣是何模样。

出于不想吓到小孩的心思,落永昼仍是循规蹈矩,装模作样道:“曾经有一次有幸远远于人群中望过一面。”

穆曦微突然兴奋起来。

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再老成持重,也很对抵御对剑圣这等人物,这等传奇的好奇之心。

穆曦微还刻意地压低了声音:“想必剑圣必定风姿绝世,英俊不凡?”

落永昼:“……”

这傻孩子。

熟悉点剑圣的都知道自己面具常年不摘,别说是旁人,就连祁云飞和陆归景两个也不知道自己面具底下藏着的脸长什么样。

但他仍是一本正经地附和道:“是啊,特别帅,帅裂苍穹帅炸天际那种帅,你见到他就懂了,我这人不讲假话,不骗你。”

穆曦微会意点头。

如他看来,剑圣这般传奇自然该浑身上下无一处不好,容貌出众玉树临风,也是常理之中,应当的。

穆曦微感慨道:“不过谈论剑圣,只看他老人家容貌长相,未免太过肤浅,他剑下所做之事,才是真正功在千秋。”

落永昼:“不错,剑圣所作所为,实在是不世出的功绩,他其人,也是不世出的人物。”

剑圣在那时候盛名响到什么地步呢?

响到穆曦微从小是听他的故事长大的,对剑圣六百年的人生倒背如流。

何时拜入白云间,何时在天榜试上峥嵘露头角,何时临危执掌白云间,何时斩杀大妖魔主……

太多太多了。

他对剑圣知道的越多,对剑圣的崇敬也就越深。

因为剑圣不是那种经不起细细推敲的人物。

恰恰相反,知道的越多,才懂剑圣是真正顶天立地,敢将人族盛衰兴亡扛于一己肩头的人物。

他们能得今日,能安生成长到现在,能在这里悠闲烤火等天亮,统统是托剑圣明烛初光羽翼庇佑之功。

如何能让人不敬佩?

穆曦微很小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了一个愿望。

他也想做剑圣这样的人物。

也想像剑圣一样,有功于人族。

穆曦微清楚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愿望何等荒谬不经,自不会说出来自取其辱。

但少年热血,对剑圣的敬意,总不会因自知之明被现实冷水浇灭的。

穆曦微一听落永昼吹捧剑圣,就知道是同道之人,眼睛亮起来,话里亲近胜过方才客套,赞同道:

“不错!剑圣两百年前…”

他们两人越聊越热络。

穆曦微说剑圣义薄云天天生侠骨。

落永昼说剑圣当世第一无人匹敌。

穆曦微说剑圣有天下最好的剑,也天下最慈悲的心肠。

落永昼毫不脸红地认下,附和着说剑圣有天下最聪明的脑子,和天下最英俊的容貌。

一开始他们还留了点脑子,吹得有理有据,尽选着做过的实绩来给剑圣增光添彩,脸上贴金。

越到后面越离谱。

连什么剑圣出生前百鸟朝凤金龙拱瑞来一道龙凤呈祥;每次出剑时都得天意庇佑,剑出前必有天雷;时不时天神托梦和他称兄道弟,女娲盘古轮着来,玉帝如来不稀奇都出了口。

对同一个人的喜爱,就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最好方式。

不过一夜功夫,他们越看彼此越顺眼,已经到了要称兄道弟,恨不得拉对方拜个靶子结为生死之交的地步。

天色渐黎明,穆曦微也困得有点昏昏沉沉。

落永昼便问他:“你对剑圣怎么看?”

穆曦微即便困得昏昏沉沉,听到这名头依然是一激灵来了精神:“是我一生都崇敬,都想追逐的人!”

落永昼满意颔首:“那你对剑圣观感如何?”

穆曦微掷地有声:“我敬佩他,仰慕他。”

他想了半晌,都想不出别的词来。

剑圣是个不管用多累赘,多繁复,多华丽的词语来形容都犹嫌不足的人。

而等到来表达自己对他观感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找不出了。

好像除了爱和敬,就再也没有什么能说的。

落永昼满意又矜持地点了第二次头。

算了,看在这话份上原谅你小子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先是不想进白云间,接着是不想拜他为师的举动了。

如果让剑圣仇人得知几句吹捧就能换来既往不咎,估计能哭着抱住落永昼大腿吹到天明不重样。

落永昼轻轻伸手拍了拍穆曦微肩膀。

刚刚还兴致高亢的穆曦微瞬间没了声响,倒头睡过去。

落永昼又点出几指,剑气将穆曦微体内妖魔本源封得滴水不漏,配合上他原来就有的本源剑气,即便是谈半生亲至,也绝看不出端倪。

最后一道剑气护住穆曦微周身三丈,别说是山林野兽,就是大能亲至,也近不得他身。

做完这一套后,他才施施然起身,回了白云间。

不足两日的光阴对陆地神仙而言,未免太过短暂。

短暂到他三个友人都懒得来回一趟,仍然在不孤峰上静坐等他。

落永昼生出一副恍然隔世之感。

不孤峰的倒卧古松奇峻森然,曲枝郁郁;潭水碧明如初,如镜如玉,连掩在参天古树,疏朗住离开后头的一痕洞府淡影都宛然如初。

他曾在这里度过数百年的时光。

这是他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地方。

见落永昼回来,谈半生最先发声问:“魔主之事…你寻得如何?”

“不如何。”

落永昼从不对他的朋友说谎。

这是第一次。

他知道谈半生对魔族的仇恨有多深,也知道一旦让他发觉穆曦微的蛛丝马迹,局面该有多难收拾。

好在黄金面具整个遮了他的脸,旁人无从窥见他脸上神色,只听见落永昼声音清淡:

“这一次的妖魔主很难缠啊,我把天下都走了一遍也没发现,若不是他太能藏,就是他在魔族那边。”

三人不疑有他,就连心思最缜密的也若有所思,没再多问什么,只道:

“无碍,妖魔本源既现了行迹,便不会无故消失。等我回晓星沉再好好卜算一番。”

月盈缺甚至反过来安慰他:“无事,永昼你也不必担心太过,妖魔主必定有按耐不住的时候,到时候直接动手就是。”

秋青崖也直接道:“虽说斩草除根为早最好,就算妖魔主长成,一剑除之,又有何难?”

一言一语,皆是沉甸甸的信任。

落永昼没说什么。

饶是他自认脸皮不薄,在此等情况下,也很难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点什么。

他对着他三个朋友,在心中说了一声抱歉。

穆曦微不该死。

留下穆曦微是他自作主张。

所以穆曦微做的事情,他也一力承担。

还是那句老话,穆曦微不是妖魔主时,落永昼始终护他。

穆曦微一朝成了妖魔主,落永昼则第一个杀他。

剑圣六百年修行,威名震天下,护一个穆曦微,担这点职责,兜这点底,还是兜得住。

送走了三人后,落永昼把陆归景和祁云飞两人叫了过来。

祁云飞一见到他,就立得笔笔直,脸绷得好像皇帝在登基大典上接过冠冕那副模样,不等落永昼说话,祁云飞便迫不及待开口,语速又快又流利地报了一遍自己最近剑道心得。

心不心得不知道,反正快到倒是让落永昼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落永昼:“……”

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

他看着祁云飞那副模样,还是忍不住失笑,面具下的唇角弯了弯。

都多大人了,还跟个第一回考试拿满分的小孩似的,捧着课业得瑟求夸呢。

一边的陆归景也使劲憋笑,估计等出了不孤峰,这段时间取笑祁云飞的笑料也不愁了。

说了两句日常,落永昼简短地吩咐陆归景:“去打听一下明镜台有没有一个叫穆曦微的弟子。”

陆归景郑重应是,很为这个能惊动自己师叔的人好奇:

“师叔,这位穆曦微是什么人?是仙道天才,还是魔族卧底?是剑修大能,还是法修宗师?”

否则如何能入得自己师叔的眼睛?

除却其人本身出色以外,陆归景实在寻不出第二种解释。

祁云飞也在那边好奇:“明镜台又是何方神圣?莫非是近来崛起的宗门新秀?我怎么没听说过?应当很能打吧。”

“都不是。”

落永昼斜睨他们两眼,准确地给穆曦微找出了定义:“是个十八流宗门的筑基期弟子。”

“……”

祁云飞和陆归景下意识揉了揉耳朵。

没坏。

他们下意识探了探自己经脉,也好好的,离走火入魔到神智不清醒的时候远着。

陆归景不死心,追着他问:“师叔,您是不是只说了一半,说到他只是个筑基期弟子?还没说到他是有什么隐藏身份,隐姓埋名,猪吃老虎的高人?”

落永昼冷酷无情,斩断了他最后一点幻想希冀:“不是,死心吧。他单纯是个十八流宗门的普通弟子。”

沉默,是良久的沉默。

震惊,是一致的震惊。

陆归景鼓足了勇气,勇敢问他:“师叔您要找他,是想做什么呢?”

落永昼:“哦,我看上他了,你给我想个办法弄到白云间来。”

落永昼语出惊人不说,还特别破事多:“对了,他好像对自己宗门特别有归属感,你务必得顺着他来,不能激起他逆反之心,让他对白云间对我有恶感。”

“实在不行,把明镜台整个挪窝到白云间也不是不行,白云间又不差这一两个附属宗门,能让他自己愿意来白云间就好。”

他说得轻描淡写,那作态活脱脱一副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不对,烽火戏诸侯也不及他气派大。

落永昼若做昏君,估计是要把烽火和诸侯一块包圆了给妖妃玩。

“记得弄得有排场点,白云间的弟子嘛,我看上的人,场面不浩大,不风风光光怎么行?多丢我剑圣脸?”

“……”

一片死寂。

没人说得出话。

没人想说话。

陆归景左边是落永昼这位祖宗,声音里这点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到的嫌弃意味满得快要溢出来。

右边是祁云飞这位大爷,脸黑得让他怀疑他想杀人,谁敢冒犯我师叔清白的那点愤怒遮都遮不住。

他左右为难,一片木然,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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