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请用更强大的购买率向我开炮若不是陆芸花做的是吃食生意,怕脸上有黑灰让客人感官不好,她甚至想再在脸上抹些黑灰把肤色也遮一遮。
她推着小推车到了摆摊的地方,和昨天不同的是小推车上放了些上面盖着厚布的大蒸笼,正是早上蒸好的馒头。
昨天走的时候没有带桌椅板凳,这边民风淳朴,那桌椅板凳又都是用山上随处可见的木料自己砍回来手工做的,要说使用那是完全没问题,但要说美观……最大称赞大概只会是一句:还挺整齐。
完全没有偷的价值。
陆芸花把东西放好,拿昨天做鱼丸剁下来的鱼骨熬了汤,刚好昨天天寒,鱼骨放了一晚还是好的,这个时间还未到祥二叔送鱼的时候,陆芸花熬汤时看荤油不多了,把买油这事记下。
鱼骨熬汤是要比整条鱼味道淡一些,因为融进汤里面的鱼肉很少,但陆芸花根据昨日生意时观察到:客人们其实对中间加了一次水的汤味接受度更高。
整鱼熬汤鲜美,也是因为鲜味过于突出,很多客人会觉得鱼味过于浓烈。这地方人大多吃红肉,就比如鸡、羊、猪、山林动物之类的,因为烹饪手法粗糙,平民对鱼感觉一般,觉得腥味大肉少又吃起来麻烦,所以大众对鱼的味道其实不怎么喜欢。
陆芸花鱼汤受欢迎,除了手艺确实很好,鱼汤吃起来鲜美甘醇以外,也有试菜的几人都习惯吃鱼的原因。
像是林婶祥二叔家里有鱼塘,秦婶一家因为和秦婶和林婶走得近也常常吃鱼,更不用说卓仪一家子,从前走南闯北,导致现在对任何好吃的食物接受度都很高。
再就是免费续汤这一点,这是陆芸花为了新店招揽客人定下的,她也有一直实行下去的想法,只是这样成本未免太高,与其等过一阵把这条删掉败坏口碑,不如改一改鱼汤成本,把鱼肉做成丸子加在每碗面里面。
毕竟比起融在汤里的鱼肉,还是鱼丸吃起来更让人有种实惠的感觉。
“生意一道还需要多多磨炼才行呢。”陆芸花一边把盛满鱼丸的大碗从车上拿下来,一边感叹。
现在的气温还支持鱼丸过夜,但若是再热一些……陆芸花就准备换食物品种了。
不论是凉面凉皮还是什么,天一热这鱼丸面的生意就不能做了,不仅因为天热后喜欢吃热面的人少,也因为陆芸花没有机器做面的法子,她一个人没法兼顾拉面和当天做鱼丸两件事。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陆芸花手上动作可没停下,才摆好摊子,给鱼汤加上水,她就见秦婶挎着个篮子从村那头过来。
唉,这两个婶婶实在是太好了,有时候都让她有些难为情。
两种感情交杂在一起,她瞬间鼻子一酸,泪水便润湿眼睫,像冬日柳枝挂上的冰珠般晶莹剔透。
她忍住没有掉下眼泪,她变成小芸花以后明显感觉自己泪腺变发达了,只要心情起伏很大眼泪就会不听话地流出来。
把汤药放在床边的矮桌上,陆芸花快步前去握住余氏的手,她声音中有种孩子对母亲天然的依赖:“娘亲你看我现在好好儿的!现已经全好了,只是个小小风寒,倒让阿娘为我忧心,是女儿的不是。”
余氏眼珠子转动着,仔细看着眼前的孩子,见她依旧是副弱不胜衣的样子,脸颊雪白不见一丝血色,精神头却是从未见过的好,顿时眼中出现几分欣慰,更多是疼惜。
若不是她这幅没用的身子,何必连累女儿小小年纪撑起一个家?现在女儿变坚强了,她这个做母亲的除了放下心,更多的还是心疼。
还有她的榕洋才六岁,她要是去了,女儿这般容貌又未曾定亲,姐弟两没个人护着可要怎么办才好?
余氏躺着的时候想了很多,她曾想过自我了结,好过现在白白花钱给两个孩子增加负担,又想着她虽说卧病在床,家里起码还是有个长辈在的,不至于让她的孩子们稀里糊涂被人做了主,尤其是芸花,她撑也要撑着给她许一个能护着她、人品上佳的夫婿!
陆芸花还不知道余氏想着给她找一个靠山,她现在只想自己赚钱做家人的靠山。
她决定瞒着余氏她要去摆摊的事情,从前余氏就不让陆芸花出去帮忙,生怕她受欺负,要是她说了自己一人去开铺子,余氏还不知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阿娘,汤药已经凉了。”
陆芸花在余氏脖颈上系了一块厚布免得汤药弄湿衣衫,把余氏上半身微微抬高,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完了一碗药。
喂完药后她小心扶着余氏方便好,又拿热巾子给余氏好好擦了一遍身。虽说冬天天冷不用常常清洁,但余氏也有好久没擦身洗澡了,她本就是个爱干净的,只是现在身体这样,为了不麻烦两个孩子便从未说过自己想擦身洗澡。
本来她还担心压到女儿,却见陆芸花把她抱起时十分轻松,就像抱起来一只猫,心里有很多疑问就是问不出口,可急死人。
换了新的床单被套,又给余氏换了新衣,陆芸花把余氏的头放在床沿的枕头上,自己坐在脚踏上给余氏梳头。
一边慢慢梳着,陆芸花声音带着笑:“阿娘,女儿上次风寒好了以后便感觉自己力气变大许多,我们家放满水的洗衣盆,从前阿爹都费些力气才能搬动,如今女儿一个人就能端起。”
没错,不止是端起,她还能单手拎起来在空中轮一圈。
余氏先是一愣又是担忧,她说不出话,陆芸花善解人意继续说:“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想来是哪位神仙显灵,又或者……是阿爹在底下保佑我们。”
余氏听她这么说也十分高兴,有些力气总比手无缚鸡之力好,听她说起丈夫,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就这样,陆芸花陪着余氏说了许久的话,余氏心情放松又身体虚弱,再一次睡了过去。陆芸花从房中出来的时候都要接近中午了,他们家没人干农活,所以就把午食放在早上吃,这里的人们一天只吃两顿,一顿在上午九、十点,一顿在下午四、五点。
现在没什么活,从前养的几只鸡为了给陆芸花治病全数卖了,灶上没开火,陆榕洋听阿姐和阿娘说着悄悄话便没有进去打扰,一个人寻了些干瘪的黄豆借着灶火的余温烤豆子吃。
见陆芸花进来,他忙让了个凳子,把灶沿上给她烤好的豆子拢在小手里递过去,眼巴巴的样子就像只把尾巴摇成旋风的小奶狗:“阿姐!我给你烤了豆,我特意选了圆的给你,快尝尝!”
陆芸花没有拒绝,而是接过他的一片心意,也不嫌脏,往嘴里塞了一颗。
黄豆经过烘烤变得干干的,只是如此简单的烹饪手段,黄豆却在火焰的余温中完全释放出了自我。空气中散发着一种黄豆特有的香气,伸手把它吃进嘴里,先是感觉自己咬了一颗小石头般坚硬,咬下去便是“咯嘣”一声,黄豆碎开意外有种破坏什么的快感。
豆子香混合着烟熏的味道在口腔中环绕,小小一颗豆,香气却出人意料的持久。
嘴巴干干的?那就再喝一口热茶……一颗一颗豆子如同有魔力般让人停不下来地送入口中,很容易就把人带入那种冬日夜里暖烘烘的炉边、闲适的和家人聊着家长里短时的心情,一种愉悦和温暖便从心里涌了出来。
陆芸花嘴角带起笑,心里有种满足,又有种酸软,她鼻子又是一酸,熟练地忍住泪水,摸了摸弟弟软乎乎的小辫子:“真好吃!这是阿姐吃过最好吃的烤豆子!”
陆榕洋害羞极了,轻轻在姐姐的大.腿上靠了靠,又转过头去盯着灶台,耳朵红扑扑:“阿姐喜欢吃……我……我就再给阿姐烤!”
陆芸花含笑应了,孩子有些事做也好。
她在靠着柜子边的凳子上坐下,拿出一把线慢吞吞地编起络子,想着摊子支起来做些什么。
在面粉中麸皮含量比较高的时候,死面只会带来灾难一般的口感,想要成品变得柔软?
只有一个方法——发酵。
不论是面包还是馒头,发酵都是必不可少的步骤,麸皮其实更适合烤面包,烤过的面包组织紧密,入口耐嚼,吃起来会有一种腮帮子都要嚼酸了的感觉,麸皮混入其中并不显眼。
如果要蒸馒头那就不一样了,软绵的馒头和蒸完也很坚硬的麸皮配在一起,麸皮的存在便会格外清晰,像是里面混了小石头一样让人难受。
但陆芸花现在没钱砌烤炉,当然她真有钱的话也只会优先选质量更好的面粉来替换现在的面粉,而不是砌一个烤炉。
余氏的摊子上原来是有蒸饼的,但她做得不好吃没什么客人,定做的蒸笼便闲置了。陆芸花麻利地把它们翻出来洗刷干净,小榕洋胆战心惊的看着柔柔弱弱、仿佛要晕倒的姐姐一手一个大蒸笼,深怕发生什么意外。
借着正午的太阳给蒸笼消毒,陆芸花见弟弟扒着门框小心翼翼探头,不禁笑出声:“在那躲着作甚?”
陆榕洋眼里还有些担忧,小声道:“阿姐,这么重你是怎么提动的?”
陆芸花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和弟弟说力气变大的事,便一边干活一边将刚刚说给余氏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太好了!”陆榕洋眼睛亮晶晶的:“这样阿姐就不会总是生病了吧?”
陆芸花心软了一片,轻轻的捏捏他软绵绵的小脸蛋:“快去看看豆,可别烤黑了!”
蒸笼被翻出来,索性就把摊子上所有厨具都洗了一遍放在太阳下晒着。陆芸花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红晕从雪白脸颊上晕开,就像天然的腮红,给她增添了几分娇憨之气,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小姐。
曾经二十五岁.刚刚抬起炉子擦了一遍.小小姐陆芸花把脸颊边被水润湿的发丝向后拢,十分怀念自己干脆利索的短发。
现在器具都被收拾好了,她准备做发面最重要的东西——老面种,老面种也叫面肥,从前没有干酵母的时候,人们做发面都靠它。
现代人做面食很多时候选择用酵母,因为用老面种发面还有个绝对不能忘的麻烦步骤——调碱,如果碱多蒸出来的面整体发黄发苦,碱少则会发酸,没有用酵母便捷。
但是老面种有它自己的优势。
用了老面种的馒头吃起来比酵母馒头更软更香,酵母馒头第二天会变硬,老面馒头则不会。
老面种也比酵母容易保存,用得越久越好,依稀记得在小当家里有一集比赛面食,黑暗料理界面食大师拿出了使用一千年的珍贵老面种,虽说有几分夸张,却也说明老面种对于蒸类面食的重要性。
陆芸花盛了些面粉,用筛子细细地筛出来一盆几乎没有麸皮的面,先是找了两个木盆洗净,一个放到太阳下暴晒,在另一个木盆中撒了少许面粉拌入水,只要刚好能成团没有干粉便好了。
太阳不多时就把木盆晒得暖呼呼地,陆芸花拿出面团,把它们撕成小块放进去,盖上一块干净的、专门用来盖面不怎么透气的布,把木盆放到靠近灶火、暖烘烘的地方。
自然界天然存在酵母菌,在这种有意识的发酵下,这些天然酵母菌很快便会从一小点培养出很多很多。
只要相似步骤每天一次,重复个四五天,随着加入的面和水也来越多,面种也就做好了。
还要五六天,总不能就这样干等着,除了馒头还需要一种带汤的面食……
陆芸花坐在陆榕洋旁边,看着灶里的木柴燃起火焰,慢吞吞地磕着黄豆,寻思着做个什么汤面。
清水面是不可能的,如果有一缸好醋还可以只调个盐、醋、辣椒做一碗拌面,但现在她没有辣椒,手里的醋也……阳春面、葱花面不行,她没有那么多油来呛葱花,也没有大量的酱油……
“该做什么汤底呢……”陆芸花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放空喃喃自语。
……头一次感觉房子这么小。
陆芸花颇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看来不管多懂事的孩子也只是孩子,总有让人头大的时候。
看来我还是喜欢安静一点的环境,虽然有时候会说家里太安静,但现在是不是一下子有点过于吵闹了?
陆芸花又叹着气把几个孩子送进厨房,有条不紊地谢过后把他们的礼物好好放下、给几个孩子排队洗手、安顿一声以后去看阿娘有没有醒……
陆芸花甚至有种自己是幼儿园老师的错觉,尤其是孩子们排着队洗手的时候。
她想着有的没的去看了余氏,余氏今天睡得格外沉,这会儿依旧呼吸平稳地熟睡着。陆芸花给她掖了被子,轻手轻脚带上门回厨间了。
“陆姐姐陆姐姐!这个白白胖胖、圆乎乎的就是鱼丸吗?”
云晏和柯耿的斗争终于平息,盖因他的注意力全被锅里香香的、还看起来很可爱的鱼丸吸引去了,见陆芸花进来,充满好奇地连声询问起来。
陆芸花把他的小脑袋从锅边移开,顺带催促几个孩子坐好:“对,这就是鱼丸汤,快坐下,就在等你们的功夫,汤早都煮好了。”
孩子们听话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柯耿熟练地把长生放在旁边看着,他们还默契给陆芸花留了最靠近火边的暖和位置。
“晾一下再吃,知道吗?”
陆芸花把馒头捡到盘子里,麻利地切了些酱菜,给每人乘了一碗满是鱼丸的汤。
柯耿接过筷子,一边分一边对陆芸花说:“姐姐快别忙了,坐下一起吃。”
“这就来,马上好!”
终于都坐下,大家不用陆芸花招呼就自己吃起来,她还想问长生要不要喂,却见他手里的筷子拿得稳稳当当,甚至莫名有种“很有仪态”的感觉。
嗯?
陆芸花去看他两个哥哥,也没有他那样的规矩习惯。
或许是这孩子天生在意这方面,就像有的孩子天生喜欢干净或是天生热爱捣蛋一样。毕竟没长时间带过孩子,陆芸花又一次轻易忽视了这个小疑惑。
大家这些天没少喝鱼汤,第一勺自然都伸向鱼丸。
白嫩的鱼丸被勺子轻易舀起,外表平滑,竟然看不到一点凸出来的鱼肉颗粒。
张开嘴巴咬下……
滑!
几乎在碰到瞬间,就能在心里如此大声感叹。尽管处理手段是那样的简单,但付出的时间不仅仅凝结于鱼丸外表,几乎在嘴唇碰到鱼丸的瞬间,就感受到一种出乎意料的滑——
鱼丸在嘴巴和陶瓷勺子的挤压下,积蓄全力从嘴唇边调皮地跳出来,竟差一点重新落回碗里,只叫人诧异又狼狈地用力咬住它,就算是咬住,甚至还有种它要从齿间再次溜出来的错觉。
这是鱼丸呀,难道还是什么活着的鱼儿吗?
带着几分好笑和丢脸重重咬下,这些复杂的心情都会在尝到鱼丸口感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软和弹可以在同一种食物上出现吗?
只要吃过鱼丸,你就会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回答——可以。
没错,鱼肉天生筋性不强,就算经过多次搅打处理,它还是如此柔软。咬下时初有阻力,但很快就能明白,那些阻力都是它柔软内在的保护壳。
不禁让人感叹又疑惑:怎么能这么软?怎么能像是在咀嚼云朵一样轻松?
只要唇齿来回几下,甚至不需要特意吞咽,鱼丸就会在口腔分散成细小的颗粒,无声无息地融化在口腔中,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就像是鱼儿顺着水流流进大海一样轻松自然,只留下回味悠长的鲜美和再吃一次的意犹未尽。
也是因为多次搅打和耐心地处理,细腻的鱼糜形成了紧实的内部,每个颗粒都紧紧拥抱着旁边的同伴,整体浑然天成,几乎让人觉得它就是天生如此、并非加工而成。
这就让鱼丸产生了这种既然柔软,又无比富有弹性的特别口感。
口感只是它好吃的一部分原因,或有其他做法和它相似的丸子都能和它有着相似口感,那它独一无二的味道就是为什么要在众多丸子中喜欢它的原因。
鱼肉代表什么口味?
鲜?甜?
一说起鱼的味道,大家自然而然能想到这两个字,如果说鱼肉吃起来是鲜和甜,那鱼丸就是汇集了鱼肉所有美味和优点的终点礼包。
和它漂亮但平常的外表不同,几乎在尝到鱼丸的同时就能感受到它作为鱼肉精华的终极效果——
只要咀嚼,鲜味就会像是喷泉一样从舌尖口中炸裂开来,哪里源源不断涌出的鲜甜汁水?算了,已经无从去想,只觉得鱼的味道瞬间像是海面升腾而起的水龙卷,在舌苔、在口腔、在鼻息甚至是在脑中席卷而过。
身体像是在溪中游动,鱼儿在身边时不时调皮地触碰,光斑透过清澈的溪水,从水底看到的是一个个金色的光柱,在水底留下一片亮晶晶的碎钻。
就是好吃,无比的好吃!
当然,只要是气味特殊的食材就有人无法接受,如果是不喜欢吃鱼的人,或许能够勉强接受麻辣鱼、香辣烤鱼等等重口味鱼肉做法,但一定无法接受调味很淡的鱼丸汤。
好在在座几个人都喜欢鱼,起码不讨厌,自然也能享受到鱼丸的美味之处。
柯耿吃得快,很快吃完一碗鱼丸汤,他这时才有功夫注意桌上的馒头。他伸手拿起一个,动作却马上因手里奇怪的触感而顿了顿。
……这蒸饼……怎么如此软绵?
秦婶一摆手,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天气一变她就这样,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
陆芸花这才放下心,正当又要说什么,忽而从大路那边过来几个人,远远便朝这边喊:“那边的店家可是卖鱼汤面的?”
秦婶率先回应:“正是!”
说完放下篮子,利落拿起擦桌子的布巾,把原来就干干净净的桌面又擦了一遍,还催促一旁的陆芸花:“来生意了,快去准备。”
陆芸花笑着应是,在鱼汤汤锅下升起大火,又在水盆边把手洗了。
“客人们要吃什么?”
陆芸花记性不错,尤其很会认人脸,看面前几个客人穿得都不差,里面还有一个昨日见过的,便知道是因为昨天吃过觉得好吃,今天特意带朋友过来吃的。
“咦?除了鱼汤面还有什么别的面不成?我昨日来并未见其他吃食啊。”
果然,那个昨天吃过的客人疑惑说道。
陆芸花笑:“今日是鱼丸面,小店还在调整菜单,今日鱼汤比起昨日鱼味浅,我看大家都更喜欢这种汤味,今天便正好熬了试一试,再有就是早上刚做的松软蒸饼,客人喜欢哪种?”
食客正巧是喜欢吃鱼的那种,听完陆芸花所说格外失望。鱼味浅?不就是加了许多水的鱼汤吗?这样的汤他自己家就能做出更好的,可能没有那种乳白色,但味道绝不会差。
他一时有点打退堂鼓,周围朋友见他这样,知道他又犯了挑剔的老毛病想走,但他们肚饿,店家虽说长得灰扑扑,声音却是悦耳好听的,倒把他们说得更饿了,一时间却都是劝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没吃!没舔!有洁癖的大家放心!
错字先来不及看了,明天修文,急着出去吃火锅,大家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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