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苏月恒这话,沈珏眼前一亮:“月恒此话做何解。”
苏月恒道:“我听说章林江家有一个病病歪歪的儿子,这个儿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而且听说,他们家五代单传,想必章侍郎对这个儿子恐怕是爱若性命的吧。”
现在听了沈珏这些话,沈珏都已经不大意外了。月恒说的这事儿他也知道,不过,这却是他们刻意打听过才得到的消息,可现在,月恒随口就说了出来。沈珏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从来没有对月恒说过这些的。
不过,正如开头所说,沈珏现在对苏月恒知道这些一点都不意外的了。现在月恒给他的感觉,哪怕他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死,沈珏都不意外。当然了,此时的沈珏却是不知道,月恒真的知道皇帝什么时候死。
沈珏点点头:“月恒说的不错,章林江家确实有个病重的儿子。说来,当年我跟他也算是有缘了。”因为两人当年都是京中著名的病弱人士。
“不过,他的病却是有点不大好治。听说早年间有个游方高僧给他批过命,说是要贵人的血肉做引才能治好的。要是别的,现在我们又苍榕,说不定是能治的,可是要贵人的血肉,这个可不大好办。”沈珏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对此,苏月恒嗤之以鼻:“谁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和尚说话,怎可信得。”说着,苏月恒满含深意的看了沈珏一眼:“何况,要说贵人。健柏,你也是不惶多让的,怕什么?”
沈珏笑了:“月恒可真是看得起我。”
苏月恒傲娇的一抬下巴:“那是,自家男人,我不信你,我信谁。所以,我认为这不是事儿。”
沈珏摇摇头:“月恒,我说的意思不是这个,而是,高僧说的贵人的血肉做药引。这事儿无论真假,如果我们的人给章林江的儿子治好了,到时传出去,难免不引起人的猜忌。”尤其是当今。这‘贵人’的意思可不是一般的‘贵人’,当今是极为在意的。
苏月恒却是不大在意:“这个好说,我认为不是个事儿。我们让苍神医看过章公子,如果可以治,就让苍神医当众放话能治好就是了。顺便再驳斥一番,用贵人血肉做药引的无稽之谈。如此,我们还可以就此给苍神医打出名气,借此在京中开一家医馆也是不错的。健柏你以为呢?”
沈珏想了想,点头笑了:“月恒说的如此周全,我不答应就是太迂腐了。不过,我却是有点好奇,月恒怎么以为苍神医一定能治好呢?”毕竟,俗话说的好,阎王要人三更死,哪会留人到五更的。
苏月恒笃定的一笑,她当然知道。原书中,晋王找了个名医,帮着做戏,弄了不知从谁身上搞到的一块肉,给了章林江。过后,他儿子的病果然好了,章林江为此,真是对晋王肝脑涂地了。
当然了,此事也是晋王登基后才公布出来的,当年,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还挺好的。所以,对于泄密之事,苏月恒特别有信心,晋王当年都能瞒的住,他家这个聪明绝顶,手段颇是了得男人做来,想来更是没有问题的。
苏月恒抬眼自信的对沈珏道:“健柏放心,苍神医一定能治好章公子的。”
沈珏看了两眼苏月恒,月恒眼里甚是坚毅,一点犹疑也无。沈珏点了头:“好,过后,我们将消息传出去,让章林江找过来吧。”
听得沈珏此话,苏月恒甚是认同:“嗯,当是如此,让章林江求过来,而不是我们去就他。”自古以来,主动送上门的总是不大得人珍惜的,还是让人有点波折得到才好。
苏月恒点完头,接着又补了句:“不过,我看消息还是缓缓再放出去。我们先找个机会,让苍神医见到章家公子,再放话,如此,就更有把握了。”
闻言,沈珏有点意外:“月恒是对苍榕的医术又疑虑?”
苏月恒赶紧摇头:“苍神医的医术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论医术,虽然不敢说他绝对就是天下第一,但是,在目前我们见到的名医当中,苍榕要是说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说第一的。”
听得这话,沈珏眉毛挑的更高了点。
苏月恒赶紧不带喘气的道:“嗨呀,算了,我明说了吧。我是想让苍榕来个惊艳出场。到时,当众第一次给章公子诊脉,就让苍榕说出病理以及治理方案,然后放话直接能治好,如此,不是更能服众?也更能打消别人对我们的疑虑,尤其是对‘贵人’血肉的疑虑。免得引人猜忌到你。”
沈珏放下眉头笑了:“月恒考虑的可真周到。如此,那我们就找上机会让苍榕见一见那章纪安吧。”
这个机会很快就有了。章夫人每月初一十五,只要章纪安病的不是卧床不起,章夫人都会带着他到霞涌寺去上香的。明儿个就十五了,刚好一见。
翌日,天刚蒙蒙亮,兵部侍郎章林江的后院就灯火通明了起来,章夫人要带着章纪安去霞涌寺上香了。当然的章林江也要去上朝就是了。一众主子都要出门,章府仆从一大早就忙的团团转。
章林江一边喝粥,一边对章夫人不以为然道:“你说说你,见天的搞这些个,这么多年了,你烧了这么多的香,我看也没烧出个所以然来。子不语怪力乱神,懂不懂。”
章夫人闻言大惊:“呸,呸,尽说瞎话,你怎不说纪安有这个样子就是菩萨保佑的呢。再胡说,小心我不依了。”
章夫人说完,赶紧忙忙的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无心之语,菩萨千万不要见怪,阿弥陀佛,万望菩萨保佑我儿。”章夫人惊慌失措的赶紧对天祷告,生怕菩萨有所怪罪。
见自己不过说了一句,妻子都吓得好像立马就有什么不好的事降临一样,章林江闭了嘴。方才他还真是无心之语,他比谁都希望儿子好。别看他说妻子说的理直气壮的,实际上信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他,也时常趁老婆不在,偷偷的进去小佛堂上过香,拜过的。章家几代单传,总不能在他这里断了香火。
章林江低了头,快速的喝完粥,一抹嘴起身出门。章夫人在后面很是追了几个白眼:“死老头子。”
章林江走到前院,看到前面的人,顿住脚步,走了过去:“纪安。”
章纪安一见,赶紧拱手行礼:“父亲。”
章林江是个典型的严父,虽然因为儿子病弱,他并未有对儿子有过多的要求,但在儿子面前还是一向少有笑脸的。
今儿个不知怎的,在章纪安行礼过后,章林江竟然和颜悦色的对他说道:“今儿个路上多加小心,要听你母亲的话,别惹了你母亲生气。”
很少见到父亲如此怡颜悦色,章纪安听得愣了一愣后,方才抱拳行礼道:“谨遵父亲教诲。”
章林江交代完儿子,旋即摸了两把胡子大步往外走去。
目送父亲走出去后不久,母亲章夫人就出来了。母子二人上了马车,往霞涌寺而去。
到了霞涌寺,给各路菩萨上了香后,章夫人有点倦怠的去到厢房随喜去了。因为身体原因,章纪安也是常年被关在府中,一月也难得出来几次。
今日难得放风,章纪安也不愿在厢房呆上半天的。
章纪安径自往霞涌寺后面大花园走去,看看花花草草,再看看放生池里的乌龟、锦鲤也好,免得被困在屋里。
章纪安带着小厮慢慢的走着,还没走近放生池,那边已然是挤满了人,人声鼎沸的。小厮流风也是个爱热闹的,见状喜搓搓对章纪安道:“公子,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章纪安见状加快了步伐,可是,刚没走两步,就跟人迎面撞上了。章纪安正暗道不好,对方已经一手拉住了他。
章纪安站稳,定睛看去,对方是个清瘦的中年男子,刚才自己竟然撞了人,大是不该,章纪安赶紧想要拱手致歉的,可对方握住他的手腕动弹不得。
章纪安还道是对方恼了,赶紧致歉:“这位兄台,方才是在下的不是,惊扰到了兄台,万望恕罪。”
握住他手的人终是放了开去,口中淡淡的道:“无妨。”说完,放了他的手,转身即去。
见对方如此高冷,小厮流风甚是不高兴,忍不住嘀咕了几句对方的目中无人,却是被章纪安喝止住了:“流风不得无礼。”
流风知道自家公子一向良善,不喜下人多嘴的,不敢再抱怨,赶紧转了话头:“公子,这里人太多了,万一不小心撞到了就不好,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走到花园子那边去看看花儿也好。哦,对了,那边池塘也是有鱼的,去那边看鱼也是可以的。”
章纪安无可不可的点了点头,带着流风慢悠悠的往花园走去。方才那一点小插曲也就撂了开去。
章纪安这边在赏花的时候,方才撞他的中年男子已然上了等在寺外的马车:“回府。”
中年男子一上马车,就扯掉了脸上的易容,恢复到了本来面目。这男子赫然就是黄泉神医苍榕。
苍榕今天是奉命来给章纪安诊脉的。想着自己方才诊的那小子的脉,再想着昨日主子那样郑重其事的对自己吩咐来给这小子诊脉,苍榕颇是有点花了大价钱得了个小东西的失落感。
枉他昨日见到主子那样慎重其事的,他还以为是件多了不得的事儿,却不曾想,诊完脉,才发现,这小子的病也不过如此。虽然棘手,但是,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的。
苍榕一路闭目养神的回了府。
苍榕回来时,沈珏外出还没回来,苏月恒见了苍榕。
一见面,苏月恒就忙忙的问道:“苍神医,如何?”
苍榕捋着胡子,甚是不大在意的道:“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小子肺上的毛病有些严重。我看他时不时捂着左胸,估计那些个庸医一直当是心上的病在治,没治对地方,当然是越治越不对劲,原本的病也越拖越狠了。”
苏月恒这下是真的放心了,黄泉神医可真是名不虚传,看来此事算是稳妥了。苏月恒听完笑道:“既然苍神医已然得知此人的病灶,他日恐怕还有需苍神医出面的地方,还请苍神医不吝出手了。”
苍榕高冷的道:“老夫早说了追随于你们,夫人有事尽管差遣就是。”
苍榕这边的招呼打好了,余下的就是日后让章家的人求上门来治病的事了。
沈珏回来后,苏月恒将苍榕诊脉后的结果给沈珏讲了。沈珏看了月恒两眼,心里一时感慨,自己可真是找了个贤内助。
苏月恒说完苍榕的发现后,也不等沈珏说话的,紧着就又跟沈珏说起如何让章家人来求的事儿。
沈珏想了想道:“这个好办,后日不是荣寿长公主家办满月酒么?到时我一现身,不用说什么的,估计问者就已经甚众了。到时,将这消息露给章夫人也就是了。”
苏月恒点头:“如此甚好。如此一来,也算是不显山不露水了。”
苏月恒跟沈珏说完此事后,顺口又问了:“健柏今天去了哪里?”
沈珏答道:“荣寿长公主府上。”
苏月恒一听,愣了一愣,旋即有些着急:“啊,你去长公主府上了?你怎么没说啊,我都没准备礼的,你就这样空手登门了。”
见苏月恒一脸着急,沈珏赶紧笑着安抚:“无妨的,荣寿长公主待我向来不同,之前我也是经常去到她府上的。之前我去时,也多有空手上门的。无碍的,真的。”
苏月恒嗔道:“你可真是。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之前你过年还得压岁钱呢,现在你是要发压岁钱的。你现在成亲了,出门的礼数跟之前大有不同。何况世人对成亲之人跟未成亲之人的要求都是不同的。你真是的,你还真空手登门,你这样,让荣寿长公主怎么想我?下次见面了,你不怕荣寿长公主冷眼对我啊?”
看看荣寿长公主对郑夫人那毫不客气的样子,苏月恒是一点不怀疑,荣寿长公主要是对自己不满,那当场甩脸子都是轻的。荣寿长公主这等天之娇女,从来都是横着走的,随心所欲惯了,还管给人有脸没脸的。
见自己不过一句话就得了月恒一堆的话,如此焦急的有点跳脚的月恒很是少见,在沈珏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眼睛里看来,竟然有种别样的可爱好看。
沈珏搂过人来,呵呵笑道:“月恒,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其实我今天登门也不算是空手的,我不过是没有带那些个金银珠宝等俗物罢了。我其实是带了礼的,而且带的礼还不弱。”
闻言,苏月恒淡定了不少,俯在沈珏怀里,仰头看向他:“什么礼?健柏可能说说?”
沈珏缓缓答道:“我带了几瓶苍榕制的丹药过去了。”
哦,原来如此。苏月恒噗嗤一声笑出来。
不妨苏月恒这等反应,沈珏有点奇怪:“月恒缘何突然发笑?”
苏月恒笑道:“咯咯,我是在想,自从有了苍榕之后,我们做事可是便利了好多。对敌如此,送礼也如此,嘿嘿。”
被苏月恒这样一说,沈珏也笑了起来:“之前不觉得,现在听月恒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儿。”
两人相拥着笑了一阵,苏月恒推开他:“赶紧去洗洗,满身汗味儿。”
沈珏大是不服,挺着胸膛逗她:“怎么,都抱了这么久了,现在才嫌弃我汗味儿?这哪里有?哪里有?这是男人味儿,知道不?”
苏月恒惊奇的看向沈珏,没想到沈珏竟然也会说玩笑话了,苏月恒笑得弯了腰:“是呢,是男人味儿。”苏月恒一边笑,一边推着沈珏往净房走:“健柏这男人味儿大了些,赶紧洗洗,就更有男人味儿了。”
沈珏反手拉住背后的手:“月恒帮我洗?”
苏月恒在背后翻了个白眼,帮他洗?那不是羊入虎口,断然是不能的。苏月恒掐了掐男人作怪的手,努力正色道:“快别闹了,赶紧去洗了,我还有正事儿要跟你说呢。”
沈珏也不过是调/笑一下,倒也没有真想立马对月恒怎么样的。沈珏快步去了净房,快快的洗完出来。
看着一身清爽的沈珏,苏月恒满意的点点头,笑着亲捧了碗茶给他:“来,喝口茶润润。”
沈珏端着茶杯喝了起来,喝过几口后,沈珏问道:“月恒方才不是说有正事跟我说?可是什么事?”
苏月恒道:“哦,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方才光顾着说礼不礼的事儿,我是想问健柏今天去长公主府上去做什么去了。”
沈珏沉吟一下答道:“我跟长公主说了我想要出仕的事情。”
苏月恒:“长公主怎么说?”
沈珏答道:“长公主甚是欣慰,说男儿当是要有所作为才是。”
苏月恒问道:“你跟长公主说起了户部的事情?”
沈珏摇摇头:“我跟长公主长谈了兵部的事情。”
苏月恒顿时眼神晶亮,紧紧的盯着沈珏道:“健柏这是虚晃一枪,实际是想要兵部?我就说呢,说实在的,我还正在嘀咕,如果我们拿下了章林江,这户部基本上也到手了,如果你再进户部就有点浪费了。原来你的目标是兵部,如此甚好,如此一来,六部我们就可以拿下两部了。”
听得苏月恒这话,沈珏定定的看了她几眼,所为心意相通不外如是了,有个如此情意相投有如此心有灵犀的妻子,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沈珏看着自己的眼神太热烈了,苏月恒有点受不住的嗔道:“你这人,突然这么看我作甚?”
沈珏勾唇一笑,拉过月恒的手道:“月恒真是聪慧,一点就通。喜欢月恒这样跟我心意相通。”世间最难得的除了真心情义,还有这彼此相通,夫唱妇随。两大幸事都让自己占全了,老天待自己可真不薄。
沈珏漆黑的眼眸能将人吸进去,苏月恒柔柔的靠了过去:“我也喜欢。”
苏月恒静静的靠着,听着沈珏规律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
沈珏的一缕黑发垂在苏月恒的颊边,时不时触及,痒痒软软的,挠的人心都有点痒了。苏月恒伸出手去,轻轻的卷起这缕黑发,又慢慢的滚开,如此往复,像是个调皮的孩子找到了一个好玩具一样,玩的乐此不疲。
沈珏轻轻的抚/摸着月恒的臂膀,温软的人儿静静的伏在怀里。房中静谧,只余窗外的蝉鸣声声的叫着,外面的热闹更衬得屋子里的宁静。
这宁静将人心的戾气跟焦躁都抚平了去。沈珏也放下了心头的思虑,静静的享受着安宁。
良久,沈珏突然出声:“其实,先前,我的谋算就是兵部,这户部,正如月恒所说,不过是虚晃一枪而已。不过,过后,幸亏月恒的提醒,让我们知道了,还有如此机会。这次,如能一举拿下两部,月恒可是居功至伟呢。”
苏月恒卷着头发的手一顿,旋即傲娇的轻哼一声:“哦,如此看来,我还真是大功臣呢,就是不知,健柏要如何奖赏我这个大功臣呢?”
话音刚落,人多久腾空而起,苏月恒轻呼一声,娇叱道:“干嘛呀你。”
沈珏嘿嘿一笑:“当然是要好好奖赏月恒这个大功臣啊。”
沈珏径自将人抱进了屋。
如此良辰美时,当是不可错过。
许久过后,这一场奖赏才云收雨歇。
苏月恒累极,看看屋里的天光,知道天色不早了,忍不住嗔道:“看你,我本来是想跟你好好理理明日去荣寿长公主府上的礼的。现在可好,我是不想动了。”
餍足的男人轻笑着触了触月恒艳红的脸颊:“不急,我说了,就是我们空手上门,长公主都不会说什么的。”
苏月恒瞪了他一眼,忍不住出手掐了掐男人的胸膛:“还说,自己不讲礼数,还好意思说。”
沈珏嘶嘶抽气,靠着月恒的肩膀求饶:“哎呀,痛痛痛痛,月恒,饶命。”
男人的这一作态,惹得苏月恒笑了起来,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我叫你装,叫你装。”这下是真有点痛了,沈珏捧着月恒的手拿腔拿调的告饶道:“娘子饶命啊。”
苏月恒笑的不行,手再是无力去掐人了,滚在一边,缓了缓气,爬了起来。
见月恒起身,沈珏不明所以:“月恒不是累了么?再歇息一会儿吧。”
苏月恒摇头,坚定起身,“明日就要去长公主府了,可是轻忽不得,我得好好的清点一下备的礼,看看还有什么可添减之处。”
苏月恒起身,忙碌了半天,仔细确认无误后,方才放心。
静谧美好的一夜倏倏而过,很快,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一大早,镇国公府门口就乌压压停了半条街的车马,一阵紧肃的忙碌过后,一众人马往荣寿长公主府上进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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