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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长命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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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庞府的人后。

齐豫白没有立刻回松芝苑,而是让人喊了云阔过来。

彼时他正站在书房窗前,抱着他那只肥硕的胖橘,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明显好几层的下巴,胖橘舒服的在他怀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齐豫白看着外头的风光,头也不回吩咐,“你回头去下水防营,和那边的李教头说一句,这阵子会有一辆从金陵过来的船只,船上的主人姓王,若是他麾下的人瞧见请帮忙看顾着些,别让那起子没眼力见的水贼坏了老人家的安宁。”

金陵王家。

云阔一下子就猜到是谁了,他忙应是。

“竹生回来没?”齐豫白又问。

“正要向您禀报。”云阔答,“今早收到的信,竹生几日前已经从临安回来了,估计再过几日就能到了,他送来的书信中说长兴侯夫人已经拿到那位顾二小姐的和离书,不过方家那位二少爷不见了。”

齐豫白手上动作一顿,他沉默一瞬后继续抚着胖橘问,“和王氏有关?”

“是,”云阔低声,“长兴侯夫人不止一次想买凶杀了那位方二少,不过一直没有传来方二少的死讯,想必他如今还活着,只是我们的人暂时也还没有查到他如今在哪。”

说完。

云阔略一停顿后问齐豫白,“您看这事我们要不要插手?”

若是从前,云阔自然不会多此一问,可如今主子的心思,他便是再蠢笨也已经猜到了,那位长兴侯夫人到底是顾小姐的母亲,若她出事,难保不会牵连到顾小姐。

“不必去理会方淮叶的死活,至于王氏——”只提到这个称呼,齐豫白心里就一阵反胃,他点漆凤眸里是没有隐藏的厌恶,薄唇更是紧抿成一条直线,他其实对这世上许多事都没有特别大的喜恶,活了两世,他碰到的人不算少,有好自然也有恶,可无论是小时候祖母家人的对待还是朝中那些对他落井下石的同僚,都不至于让他心生厌恶。

世道如此,不必介怀。

唯独这个王氏,只要想到她对兰因所做的一切,齐豫白心中便油然而生一股子厌恶。

虎毒尚且不食子,牲畜都知道怎么爱护自己的孩子,可王氏身为母亲却只知道一味地把过错推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完全不去考虑那一年兰因也才六岁,正是最需要家人关怀的年纪。

她把兰因扔到外祖家,生死不顾,任由她一介孩童在外祖家看脸色讨生活,后来又因为心疼次女,不顾兰因的处境,屡次指责兰因维护次女,让兰因在汴京丢尽名声,甚至在兰因出事后还不准顾家派人接她回家,任由她在外面,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母亲?她还算是个母亲吗?

不。

他说错了。

王氏当然算是母亲,她不是不清楚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子,只是她念着的,护着的,是顾情,不是兰因。想到她对顾情和兰因截然不同的做法,齐豫白还是为兰因觉得心寒,顾情受了委屈,王氏连买-凶-杀-人的事都做得出来,为得就是替自己的宝贝女儿一雪前耻。

可兰因呢?

兰因受伤、受委屈,需要人关怀的时候,她在哪里?她在一味地斥责,她觉得兰因丢人,觉得兰因败坏了顾家的名声,觉得她不配做顾家的女儿。

齐豫白绷紧的唇线依旧不曾放松,那张素日清隽的脸上更是显出几分凌厉的肃杀。

即使后来她后悔了,可那又有什么用?斯人已逝,再多的懊悔也无法弥补兰因曾经受到的那些伤害。

他曾不止一次想,如果王氏对兰因好些,那兰因是不是就不会是那样的结局?即使没有丈夫的疼爱,即使被众人唾弃,可她至少还有疼她护她的家人。

但凡这世上还有一个她留念的人,她又怎么可能会那样安然甚至算得上是解脱般赴死?

她是对那一段人生有多失望,才会觉得死是解脱?

想到那世兰因在火中的情形,齐豫白闭目,浓密的眼睫在艳阳底下不住颤粟。

“喵呜。”

他太久没有动作,胖橘睁开眼,发出不满的一声。

齐豫白这才从过往的思绪中回过神,他手上继续先前的动作,冷清的眉眼在浓烈的艳阳下却显得比平日还要深邃,声音也低沉,“把临安的消息还有王氏的所作所为送到雁门关去。”

“至于买-凶-杀-人,”齐豫白是真不想管王氏,却也担心因此连累兰因,只能沉声吩咐,“飞鸽传书给竹生,让他留人在临安看着些,只要没闹到明面上连累顾家名声就不必插手。”

“是!”

云阔答应一声。

许是看出主子对王氏的态度,后面那句话,云阔说得有些犹豫,“……主子,还有一件事。”

听出他话中的迟疑,齐豫白侧眸,他不带情绪的目光落在云阔身上,“什么?”

“那位侯夫人……”云阔不敢直视齐豫白的眼睛,低着头,轻声说,“前几日已经登上来临安的马车,只怕不日就要到了。”几乎是话音刚落,屋中的气氛就骤然变得冷凝了许多。

仿佛空气都在这一刻凝滞住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云阔只觉得脊背僵直,他不敢抬头,也不敢吱声。

屋中静悄悄的,齐豫白目光冷凝,没有说话。

胖橘大概也察觉到他这会心情不太好,没再闹他,而是很通人性的从他怀里跃到红木窗上,然后又动作轻快地从摆着花瓶的高几一路跳到地上。

屋中很快就没了胖橘的踪影,而齐豫白仍旧沉默负手站在窗前。

他很少有这样不高兴,甚至算得上凌厉肃杀的时候。若是可以的话,齐豫白甚至都想让王氏再也不要出现在这个世上,为官多年,纵使他未曾做过这样的事,却也并非没有法子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这世上想让一个人消失其实很简单,一点意外,就能让人尸骨无存。

他是真的不希望兰因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平静再次被人破坏掉。

可他不敢。

他不怕罪孽深重,可他担心……兰因会知晓。

那毕竟是她的母亲,就算她对她已没有亲情,也不再抱有期待,可她也绝不可能和一个杀害自己母亲的人在一起,即使他有把握做得干干净净……

可万一呢?

万一他没瞒住,万一她知道了呢?他没办法,也不能接受一点意外。

齐豫白垂眸。

在官场游刃有余的齐少卿,此时却难得面露疲惫,他抬手轻揉眉心,最后却也只是淡淡说了几个字,“知道了。”

还好。

王老夫人也来了。

她一向疼爱兰因,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受欺负。

“下去吧。”

他发话,云阔应声离开。

等云阔走后,齐豫白又静站片刻方才朝书桌走去,那里放着一个锦盒,里面有一串已经编好的长命缕。

昨夜祖母说长命缕代表平安顺遂。

端午佳节若把亲手编的长命缕送给对方,也就代表着把平安和顺遂一并送给了她。

女儿家的东西,看着简单,实则却很复杂。

昨儿夜里他在灯下试了一次又一次,熬到天明才成功。

平安顺遂。

这是他对兰因唯一的期愿。

他希望她这辈子能长命百岁、顺遂如意。

橘红色的阳光透过轩窗洒进宽敞的屋中,齐豫白指腹轻柔地抚着那串长命缕,肃杀的眉眼也终于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他拿起盒子重新往松芝苑走去,刚走到松芝苑,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熟悉的笑语声,齐豫白听着这个声音,心里因为知晓王氏来汴京而生出的那股子阴霾总算是渐渐散开了。

秋然就在门前,见他回来,笑着说,“公子回来了。”说着便主动给他打起竹帘。

齐豫白点了点头,他低着头走进屋中,看到兰因陪着祖母坐在罗汉床上,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脸上都挂着笑,看到这一幕情形,他那冷清的眉眼也骤然变得柔软了许多。

他不愿打扰这一份美好,便没有立刻过去,而是站在竹帘边看着她们。

眼看着兰因眉目含笑的模样,齐豫白就忍不住想,若是她知道王氏已经在来的路上,会怎么样?想到王氏,齐豫白方才扬起笑意的双目立时又变得漆黑一片。

兰因说得渴了正想端起茶盏喝一口,余光却瞥见齐豫白的身影,见他一身青衣站在竹帘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停下喝茶的动作笑着喊人,“兄长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也让齐豫白一扫心中的沉闷,他把心里那些烦乱的思绪压到心底,而后掀起如故的眉眼朝兰因看去。他看着人轻轻嗯了一声,一边朝两人走去,一边闲话家常般问,“在聊什么,这么高兴?”

他问兰因。

兰因笑着回道:“我和齐祖母先前聊起才知道晏欢和停云是同一天出嫁,我们就商量着回头给两人一道办喜事,两家一起也更热闹些。”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晏欢今日不在是带着天青回家看爹娘去了。

后来和齐祖母聊起发现晏欢和停云成亲的日子竟然一样,其实丫鬟出嫁哪有什么吉日,一般都是主家发话,随便挑个日子就好了,可停云和晏欢都是受器重的大丫鬟,无论是齐老夫人还是兰因都不愿委屈了她们,便早早地问人算了吉日,每月吉日就那么几天,便这么凑巧,定在了同一天。

这倒是齐豫白不知道的事。

不过这是好事,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担心兰因操心累着,便出声嘱咐,“你不必一个人操办,齐府也有不少人,你有什么只管交待给他们去做便是。”

兰因笑着应好。

丫鬟过来上茶。

齐老夫人眼尖,瞧见齐豫白手里握着东西,便问他,“你手里拿着什么?”

兰因却是听到这话才注意到,瞧见他手里握着一个手掌大小的黑木盒子,她也没有多想,笑着坐在齐老夫人身边,还拿了个橘子慢慢剥着。

直到齐豫白走到她面前,把手中握着的那个盒子递给她。

兰因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问齐豫白,“……给我的?”

“嗯。”

齐豫白看着她,薄唇微启,“香囊的回礼。”

兰因无奈,“不用回礼,兄长帮了我这么多回,我怎么能再要您的回礼?”

可齐豫白态度坚决,齐祖母又在一旁让她收下,兰因也只能应下,她把手中那个没剥完的橘子放回到桌上,而后拿帕子擦干净手后才伸手接过,嘴里说着,“多谢兄长。”

接过锦盒的时候,她看到齐豫白的袖子上沾着几根黄色的毛,看着像是动物的毛发,却不清楚是什么动物。

又见他胸口处也沾着一些,兰因便猜想齐豫白应该是养了什么宠物,要不然不会连胸口处都沾到,没想到他这样性子的人居然还会养宠物,兰因惊讶之余又有些想笑,也不知道他养起宠物来会是什么样子。

“兄长。”

她握着盒子,出声提醒,“你的袖子。”

“嗯?”

齐豫白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到自己袖子上沾着的猫毛,倒是也不嫌弃,抬手掸掉。

齐老夫人知道是什么缘故,在一旁笑道:“元宝又去哪玩了?”

齐豫白摇头,“不清楚。”

知道元宝的脾性,齐老夫人也不意外,只跟兰因解释道:“是只猫,打小就被豫儿养着,不过他性子孤僻,平日只有他想出来的时候才出来。”

猫?

兰因想起自己小时候才养过几日的小橘猫,有些怔神。

“怎么了?”

齐老夫人问她。

齐豫白也在看她。

“没事。”兰因回神,她笑着摇了摇头,也没说自己小时候也养过一只猫,她只是握着手中的盒子,又跟齐豫白道了一声谢。

齐豫白摇头,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齐老夫人却笑着撺掇兰因,“快打开看看。”她也不知道她这孙儿送了什么东西。

第一次见孙儿送姑娘东西,齐老夫人俨然是在场最激动的那个,她很想看看她这个孙儿能送出什么东西!

兰因也不介意,笑着应好。

可她脸上的笑容在瞧见盒子里的东西时,却有些凝住了。

盒子里放着一根颜色繁复的手绳——

长命缕。

长命缕是用五种颜色的绳子编织而成的手绳,端午佳节手巧的人会编一串给自己,用来祈愿来年平安顺遂,也会赠送给亲友,兰因今日就见过不少,甚至早上起来的时候,时雨和停云也都给她各编了一串,这会还挂在她的床上。

礼物很普通。

兰因并不介意,越普通的礼物,她反而越能接受,可偏偏这个长命缕,说普通却也不普通,它的确是端午佳节用来祈愿的东西,可偏偏若是由未婚男女送给对方的话,除去平安顺遂之外,还有一层意思……

知道齐豫白不可能知晓这个寓意,兰因一时有些为难,早知道是这个,她就不收了,偏偏如今已经收下,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再退给他。

她面上的踯躅毫不保留地曝露在齐豫白的眼中,他一向关心她,她一点变化,他都能注意到,以为她不喜欢,他喝茶的动作一顿,出声询问,“不喜欢?”

兰因听到这话,忙道:“不是,我……很喜欢。”

这是他的一片好意,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只是这东西,她拿着实在烫手,又怕说出其中的含义,反而让他尴尬,兰因一时是真的有些为难。

“什么东西呀?”

齐老夫人也终于察觉到兰因的不对劲了。

以为她这孙儿送了什么要命的东西,虽然觉得不可能,但齐老夫人还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待瞧见盒子里放着的东西,她一愣,倒也清楚兰因这般为难是因为什么了。

这个傻小子。

齐老夫人扶额,她是真没想到他会送这个。

怪不得昨日晏欢在她身边给她编手绳的时候,他看得这么认真。

她是知道这长命缕由未婚男女送给对方是什么含义,可她也清楚她这傻孙儿一定不知道这层含义,若知道,他不会这样贸然送给因因,他比谁都关心因因的名声,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让她为难?

看着两个小辈,一个是知情却不好说,一个是不知情以为对方不喜欢。

齐老夫人摇了摇头。

这两个傻孩子,怕他们继续这样僵持下去,齐老夫人只能自己和兰因说,“这小子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关心人也是干巴巴的,但他希望你平安如意的心是真的。”知道五色绳戴上后就不能随意丢弃,更不好随意摘下,她也没让兰因戴上,只是握着她的手说,“没事,就当是个祝福,你拿回去收着便是。”

她说到这轻轻抚着兰因的头,目光也含了几分柔意,“我们因因啊就得平安顺遂,万事如意才好。”

她知道豫儿是怎么想的,这也是她对因因的祝愿。

兰因看着老人的含笑目,也看到了里面的期待和祝福,犹豫一会,她到底未再拒绝,她把盒子合了起来握在手中,而后起身和齐豫白道了谢,“多谢兄长。”

“不用。”

齐豫白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抱着一份奇怪的。他能察觉到兰因和祖母对这手绳的反应很大,不清楚是什么原因,见兰因这会已然坐下,他也未再开口,心中却想着回头还是问她一下。

因为齐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兰因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也未再打扰。

她往外走。

停云就在外头候着,看到她手中握着一只黑木方盒,正要询问是什么,便见齐豫白跟了出来。

“大人。”

看到齐豫白,停云忙退后半步向他行礼。

兰因听到声音回过头,瞧见立在竹帘前的齐豫白,以为他要像从前似的送她出去,她忙与人说,“大人不必送我,这路我已经走惯了,不会迷路的。”

她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为这串手绳不自在的。

她当然清楚他不知道这个含义,他若知道,怎么可能会送?

她只是……自己不自在。

“我有话要问你。”齐豫白看着她说。

不清楚齐豫白要问什么,不过兰因也不好再拒绝,她跟齐豫白一道往外走,停云跟在他们身后几步的距离,待走出院子,不等兰因问他要说什么,齐豫白便看着她直截了当问道:“这个手绳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含义?”

他问得太过直接,直把兰因都给问住了,似乎没想到齐豫白会这么直接,她愣愣看了他好半晌才讷讷点头,“……是。”

还真是。

齐豫白蹙眉,“什么含义?”

兰因这下却没有立刻出声,她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亦或是随便扯一句话搪塞过去?可在齐豫白那双凤眸的注视下,她实在无法用谎言去搪塞,何况便是她如今搪塞了,回头他问起别人也会知道,“……如果未婚男女送对方的话,代表把自己的心意也一并交了出去。”这话她说得很轻也很慢,说完,余光扫见齐豫白微蹙的长眉,她忙又与人说道,“没事,只要不戴就好了,若是您介意的话,现在拿回去也没事。”

先前屋中还有其他人,她顾忌齐豫白的脸面不敢还回去,这会四下只有停云,倒是不必担心。

齐豫白听到这个回答,难得露出些错愕的表情,他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一层含义,怪不得她先前会是那副神情,只是听到后话,他不由拧眉。

他问她,“你不介意吗?”

为什么会是他介意,明明她才是被迫接受的那一个。

“什么?”

兰因一愣,与他漆黑的凤目对上,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笑了笑,“您先前并不知道这个含义,只是为了祝愿我平安,我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介意?”

齐豫白闻言,却沉默了。

该说她信任他,还是该说她是真的没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男人来看待?齐豫白有些无奈,可他能说什么?他一早就清楚她的脾性,她习惯了顺从,习惯了接受,也习惯了不给别人添麻烦。

尤其她此时面对的这个人还是他,那个对她而言有所亏欠的人。

轻轻叹了口气。

齐豫白说不出是心疼还是什么,只是看着兰因说,“我的确不知道还有这个含义,给你带来不便,我很抱歉。”

“我若知道的话......”

他若知道,至少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她为难。

“这东西,”他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沉默片刻后说,“你若觉得收着不舒服便扔了吧,我日后再给你寻件适当的东西。”

其实他一早想送的也不是这个,只是那个想必她更加不会接受。

“不用。”

兰因一听这话忙摇头,“您不必再送我什么了,这个就已经很好了。”

现在和齐豫白说清楚了,兰因的心里也变得坦然了许多,自然也就没有像先前那样不自在了,这是他的心意,她怎么能随手扔掉?何况她从一开始犹豫不决也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怕坏了他的名声。

齐豫白闻言也未说什么,只是看了兰因一会后,与她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兰因仍想说不用,不过齐豫白已经提步,她也只好跟了上去。两人这一路未像来时那样聊天,直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兰因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与她说道:“以后若是还有让你觉得为难的事,你可以直接说,不必委屈自己。”

最后几个字,齐豫白是停下步子看着兰因说的。

“我……”兰因习惯性想说自己没有觉得为难,也不觉得委屈,可四目相对,在那双漆黑深邃的目光下,她仿佛有种自己的灵魂都被他看透的感觉,心脏在他的注视下微微颤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轻声说好。

……

这天回去。

兰因没把黑木方盒像从前似的交给停云让她处理,也没有与她说这是谁送的。她自己一个人走进屋中,待坐到铜镜前,她方才打开木盒,长命缕静静地躺在黄色的绸布中,兰因目光平静地凝视那串手绳,繁复华丽的颜色代表了最美好也最原始的愿望……平安顺遂,万事如意。

她伸手,想去触碰,可那如水葱般的手指还没碰到手绳便又被她收了回来,她把手指微微蜷起藏于掌心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手指在微微颤粟。

兰因红唇紧抿没有说话,目光却始终看着那串手绳。

齐豫白有件事说错了。

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委屈求全的顾兰因,上一世的顾兰因或许会为了得到别人的赞许而费尽心思、绞尽脑汁,可如今的顾兰因再也不会因为别人的一声夸赞亦或是不满,而再去委屈自己成全别人。

今日若换做是其他人。

她不会收下,即使一开始收下,在知道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也会退回去。

是因为他。

因为送她手绳的这个人是他,她才会收下。

兰因自己也说不清楚,如果从前面对齐豫白无法拒绝是因为亏欠,那么如今呢?如今的她,对齐豫白还只是亏欠吗?

外头是丫鬟们的嬉闹声,而兰因静坐屋中,她不知道看了多久才闭上眼睛,满是光尘的屋中,兰因鸦翅似的眼睫也在不住颤粟,等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终于把眼前的盒子盖上了。

她小心翼翼把它放进一只上锁的锦盒中。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叹过一声,只是这天夜里,兰因看着隔壁的灯火,很晚才睡。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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