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愿心中咯噔一下,她真的害怕柳倾莹在她面前提起柳伯父,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如何掩饰才好。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反应了好一会,她才终于想到一个借口:“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柳伯父就过来看过你了,只不过你当时还睡着,也就没有吵醒你。然后他又回公司去忙活了。”
柳倾莹似是有些不相信,皱着眉头眼巴巴地看着她,一双憔悴的双眼中布满了泪水。
“真的吗?他真的来过吗?”
安愿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毕竟……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只有他一个人操劳,不像我们家,最起码还有我和小楠还有我爸三个人。就算是我们三个人你也看到了,我们三个连轴转呢!
更何况伯父现在是一个人,自然是忙的不行。”
柳倾莹垂下眸子,眼眶红红的,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安愿只觉得她快哭了,心里焦急的不行,却见她下一秒揉了揉眼睛,正了正身子,叹了口气:“没事,他只要不是不要我了就好。”
听到她这么说,安愿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病房内久久没有看到夏木的身影,安愿倒有些不放心了。
“夏木
呢?他怎么没陪着你?他人去哪了?”
柳倾莹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没办法,安愿只能拿出手机给他拨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你在哪呢,怎么这么久都没回来?”
“我在楼上,这里出了点事情。”
“怎么回事?”安愿心中预感不妙,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夏木便挂断了电话。
安愿看了柳倾莹一眼,即便心里虚的不行,面上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说道:“莹莹,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你好好在这带着啊。”
说完她就马不停蹄的出了病房,朝楼上跑去。
一边跑,她还一边朝后面看去,生怕柳倾莹跟了出来。
几番回头确定身后没有人跟着,她才头也不回地上了电梯,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
只是现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挤满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根本看不见柳伯父的脸,只有夏木蹲在门口的角落里,抱着头,看上去十分地颓废。
“怎么回事?”
她微微喘着粗气,满脸的愁容。
夏木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就好像一个迷路的小孩。
安愿知道,他的无助
不仅仅是对柳伯父的感情,更多的是不知道如何对柳倾莹解释。
“中午的时候,潜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不知道在爸的输液管中注射了什么,现在爸已经危在旦夕。”
安愿微微眯了眯眼睛,脚下一个踉跄,双手堪堪扶住墙壁才站稳身子。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剧情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边,还是在柳伯父身上。
原本多么霸气的一个男人,此刻也只能毫无意识的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
但好歹,此刻她还算清醒,赶紧朝着夏木问道:“那那个人呢?抓住没有?赶紧封锁医院把人抓住啊,说不定这就是突破口。”
夏木依旧蹲在地上,眼中满是痛苦,不停地摇着脑袋:“医院我已经派人封锁了,但是还没有抓住。”
“没事,只要医院封锁了,什么人都出不去,我们哪怕一个一个排查,都没有关系。”
刚刚说完这句话,安愿忽然想到什么,赶紧瞪大了眼睛。
“不好!我们两个都在这里,那莹莹那边不是很危险,万一对方被逼急了!”
话还没有说完,夏木已经如今闪电一般从地上站了起来就要跑出去,但或许是蹲的
太久了,没走几步,他就差点倒在地上,还是安愿扶住了他才站稳。
急急忙忙地跑回产科病房,却发现莹莹的病房门正开着,安愿和夏木此刻不由得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变得缓慢。
他们只希望,此刻病房里发生的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到病房门口,里面就传来了月嫂的尖叫声。
“夫人!”
安愿和夏木此刻是真的慌了,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就见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手上拿着一把匕首抵在柳倾莹的脖子上。
原本身子还很虚弱的柳倾莹,此刻脸色白的犹如透明一般,似乎只要风一吹就会立刻倒下。
“住手!你干什么!”安愿连忙喊出声。
原本还只是面对着月嫂的男人此刻转过头来,看到两人身影的时候,手上的匕首紧了紧。
柳倾莹的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不深不浅的血痕。
只听见她闷哼一声,眉头便紧紧皱起,原本就毫无血色的唇此刻更白了,甚至还带着一丝颤抖。
但柳倾莹终究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并没有慌张,而是朝着身后挟持住她的男人问道:
“你是谁?为什么来对我动手?”
“哼!这就要问问你老公和你那个所谓的好闺蜜做了什么了!我不想伤害你,只要他们放我离开。”
由于那人带了口罩,安愿看不出来那人的表情,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可是柳倾莹还在他手里,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抉择了。
下意识地朝着夏木看了一眼。
就见夏木上前一步,脸上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你放开她,我就放你出去。”
“你先放我出去,我就放了她,另外,给我一辆车和一百万现金,我给你半个小时准备。”
“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夏木再次上前一步。
“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男人手上的动作再一次紧了紧。
安愿一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会出现什么纰漏。
“她刚刚生完孩子,身体虚,经不起你折腾,等会如果她有什么事,你肯定出不去。
不如这样,你挟持我,我身体好,又是一家之主,外面那些人都听我的,你挟持我你肯定出的去。”
虽然早就已经猜到夏木可能会玩这一招,但真正从他嘴巴里听到,安愿还是震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