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昭洵拽着白樱在山林中穿梭,越走越深,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暂时甩掉了后面那些追踪的尾巴。
他甩开了抓着她的手。
手上的桎梏一松开,白樱就“扑通”的一下坐在了地上。
被这样拽着硬生生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她的两条腿现在就像挂着两个大铅球,已经是寸步难移了。
因为太累了,她也顾不上什么淑女的风范,直接就坐在了满是泥土树叶的地上,莹白的脸上满是红晕,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霍昭洵冷冷地睨了她一眼,转身去查看周围的动静,防止那帮人又追上来。
“啊!”
忽然,身后的女人惨叫了一声。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她捂着自己的小腿,脸色一片惨白。
“又怎么了?”他恶声恶气地问道,满脸不耐烦。
白樱眼泪“唰”地坠了下来,松开了捂着小腿的手,“刚刚有一条蛇咬了我一口……我是不是要死了?”
霍昭洵脸色一变,疾步走上前去,垂眸一看,在她雪白的小腿上,赫然多了两个牙印。
的确是蛇的咬痕。
“刚刚咬你的蛇是什么蛇,你看清楚了吗?”
“我不认识,只知道它是黑色的,大概有两尺长……”
霍昭洵:“……”说了等于
没说。
他抬了抬视线,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就见她雪白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块泥污,斑斑驳驳的挂在脸上,看上去脏兮兮的,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娇生惯养的娇小姐模样。
那双圆圆的眼睛里,更是蓄满了惶恐的泪水,可怜兮兮的。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又小心翼翼地问,因为太害怕了,声音都带着一丝轻颤。
霍昭洵抿了抿唇,可不能让她死了,他还要拿她去换回三哥三嫂和小福宝呢!
“死不了!”
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动手解开自己的腰带,用力捆住她小腿的上半截,然后陡然抓起她的小腿。
“你要干嘛?”白樱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霍昭洵没有搭理她,只低头对着牙印的地方,用力吮了上去。
“呸——”狠狠吸了一口血水,他转头吐在地上,继续低头吸了上去。
白樱怔了怔,看着男人埋头专心帮她吸掉可能存在的蛇毒,心尖不由微微一颤。
吐完最后一口血水,霍昭洵把她的小腿重新丢回地上,又把腰带解了重新戴回自己的腰间,“不管有毒没毒,都死不了了。”
白樱看着他嘴唇上沾着的点点血迹,小声道:“谢谢你……”
霍昭洵不以为
意地嗤了一声。
白琮宜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他唯一的女儿却被他养得这样不谙世事。
明明是被他绑来这里,才被蛇咬了的,现在竟然对他这个所谓的“绑匪”言谢,还真的是天真!
忽然,远处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霍昭洵脸色一变,马上抓起她的手腕,“起来,走了。”
不容置疑地强行把她拽了起来。
白樱一个没有防备,被他一个用力拖拽,膝盖“啪”的一下子重重地磕在了地上,顿时脸色一白。
霍昭洵察觉到了她脸上的异样,“怎么了?”
白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脚……崴了。”
霍昭洵:“……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有!”
白樱抿了抿唇,小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不满,控诉道:“明明是你太粗鲁了,我没有防备,所以才会摔倒的。”
“……”
霍昭洵闭眼做了一个深呼吸,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回头看了一眼深处的密林,认命地蹲到她跟前。
“干、干嘛?”白樱怔了怔。
“少废话,上来。”
她看着男人宽阔的后背,有些举棋不定,但是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再给你两秒的时间,再磨磨蹭蹭,我不介意找来一条绳子把你绑
起来,直接像拖麻袋一样拖着走!”
白樱一抖,立刻附上了他的后背。
霍昭洵两只手勾起她的腿,站起身,背着她快步往更深的林间而去。
这个女人轻得很,背着一点也不辛苦,所以他健步如飞,跑得很是轻松。
白樱靠在他的背上,脸颊微微发烫。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一个男人有肢体接触,也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背,就连父亲都从没有背过她。
偏偏第一个背她的人,还是一个脾气特别大的绑匪。
她望着他的后脑勺,忍不住轻轻地问:“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要绑架我?”
闻言,霍昭洵冷哼一声,“那就要问问你的好父亲了!”
白樱微微一怔。
从小到大,她见到父亲的次数加起来寥寥可数,她也不是很了解他,只知道他好像是一个研究学者,还做着生意,而且生意做得挺大的,因为她从小过的生活哪怕说不上是最好,但锦衣玉食还是算得上的。
但是她并不清楚父亲做的是什么生意,每次问他,他都冷冷地说这是大人的事情,让她别问。
所以,今天这个绑匪绑走她,是为了向父亲勒索钱财吗?
……
许是担心再出什么意外,方缇的身体才养好没两天,白
琮宜就再次火急火燎地给她注射了第三针。
第三瓶药液的特殊性,他说是“天赋”。
方缇这才知道,原来那些所谓的“异能”,还包括了天赋。
当晚,可怕的疼痛再次如期到来。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是身体痛,而这次,是头痛欲裂!
她倒在地上,痛苦不堪地抱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就像是被人生生劈开了脑袋一般,痛得浑身颤抖。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响起了被刷开的提示音。
她浑身一僵,努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可才刚刚坐起来,就因为头太痛了,再次倒回了地上。
理智告诉她,这个时候她应该马上站起来,不能让对方看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巨大的痛苦犹如一波波巨浪拍来,她根本站不起来。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着一双高跟鞋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努力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美艳的脸庞。
红舒也没想到自己进来后,看到的会是这样的场景,不由微微一怔,“不是说你的身体对那些药液都没有反应的吗?”
方缇强忍着痛苦,咬牙切齿道:“我这不是……对药液的反应,我只是……刚好来大姨妈了!”
“姨妈疼,那你捂着脑袋做什么?”
方缇:“……”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