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找来护士,让她进去把两小只分开,又分别给他们喂了奶。
吃饱喝足过后,兄妹俩紧挨着小脑袋,呼呼大睡过去。
刚打完架的两人暂时达成了和解。
看了一会儿他们可爱的睡姿,宴知淮就牵着方缇的手回了病房。
刚在沙发上坐下,方缇还没开口询问,宴知淮就先主动交代:“我在拘留所见过任清溪了,也再次跟她确认了一些事。我没办法放下心中的仇恨,所以,我会让她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
方缇沉默了片刻,握住他的手问:“那你现在难过吗?”
他抬起头,对上她水润明亮的杏眸,眼睫毛颤了颤,但还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既然答应了要彻底向她敞开心扉,就不会再刻意对她隐瞒自己的脆弱。
虽然早就知道结局,但是当再次从任清溪的口中听到那些诛心的话,他还是感觉如坠寒窖。
方缇想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朝他示意:“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的大腿可以借给你用一下。今日限定,错过就再也没有了哦!”
他怔了怔,回过神后,还真就躺了下来,脑袋枕上了她的大腿。
方缇低头看着他,亲昵地抚摸着他细碎的短发,柔声道:“小淮淮不要难过哦,不管天崩地裂
,还是海枯石烂,小缇缇都会陪你一起面对的。小淮淮追逐光亮,小缇缇就陪他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小淮淮害怕黑暗,小缇缇就充当他人生中的那盏灯。小淮淮想笑,小缇缇就陪他一起笑;小淮淮想哭,小缇缇就陪他一起哭。小淮淮未来的人生还很长,也许在这漫长的过程中,他还会有亲友各奔东西,四散天涯……但是,小缇缇永远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边的。”
宴知淮仰望着眼前人,她面如凝脂,美得摄人心魄;她眸光似水,却又带着可以抚平他伤痕的强大力量。
而她,是要与他携手一生的铭心爱人!
他蓦然起身,捧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两人气息交缠,唇齿相依。
许久过后,他松开她,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哑声道:“缇缇,我们结婚吧。”
方缇愣了愣,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怎么在这儿说糊涂话?”
他们不是早就结婚了吗?
宴知淮握住她的手,眼如点漆,“我的意思是,我们举办一场婚礼吧。”
他们的结合,本就草率。
当初两人领证的时候,彼此心不甘情不愿的画面,仿佛仍旧在眼前。
那个时候的他们,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深深地爱上彼此,所以连领证这么重要
的事都是如此的漫不经心。
而举办婚礼,那就更没想过了!
现在再想,如果没有一场属于他们的盛大婚礼,那将会是他们一生的遗憾!
方缇也想到了这一层,心脏不由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跟他确认:“你是认真的吗?”
宴知淮颔首,“嗯。”
“那……”方缇突然想起什么,杏眼里闪过狡黠的灵光,“既然要补办婚礼,那你是不是得把求婚也给补回来呀?”
他们的流程真的有点乱,结婚证领了,孩子也生了,可她还没经历过被求婚呢!
没有求婚的婚姻,是不圆满的!
宴知淮眼底划过一丝浅浅的笑意,“嗯,是应该补回来的。”
方缇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故作矜持地道:“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宴知淮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十指,伸手握住,“不急,先让我做一下准备吧。”
“也行。对了,婚礼你打算什么时候办?”
“至少要先等你坐完月子……”说到这里,宴知淮顿了一下,一本正经地道:“听说婚礼也要提前一段时间准备的,要不,我先回去翻翻日历,挑一个吉日?”
闻言,方缇顿时笑倒在他的怀里,“你也信这个啊?”
他顺势搂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事
不关己的时候,不信。现在是事关我们一生的大日子,我想信一回。”
方缇深深地凝视了他一会儿,突然勾住他的脖子,凑上去啄了啄他的唇,“老公,你怎么这么好?”
他回吻了她一下,“缇缇更好。”
她唇角一弯,贴到他耳边轻声细语:“老公,我又觉得涨了,你要帮我吗?”
男人漆眸一暗,手指上移,轻车熟路地解开她的纽扣,“乐意至极。”
……
两个宝宝在保温箱里住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被放出来了。
他们被放出来的那一天,也是方缇第一次抱他们。
近一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本来被爸爸妈妈嫌弃长得丑的两个小宝贝,此时五官精巧,小脸蛋白白嫩嫩,因为被喂养得好,身上长了不少肉,抱在怀里软乎乎的一坨,方缇感觉自己的心也要跟着化了!
只有到了这一刻,她才有一种真实的感觉,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成为两个孩子的妈妈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她这会儿抱的是哥哥祈宝,小家伙像只蚕宝宝一样在她怀里顾涌着,两只像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她觉得他太可爱了,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肉乎乎的小脸蛋,“怎么,不认识妈妈啊?”
祈宝冲她“
啊”了一声。
方缇学着他也“啊”了一声回去。
“啊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宴知淮抱着妹妹福宝,回头就看到幼稚的小妻子在和儿子学舌,嘴角不禁抽了抽。
祈宝好像被她“啊”烦了,拧紧小眉头,在她怀里更加用力地顾涌起来。
方缇差点没抱住他。
她忙按住他躁动的小身板,“行行行,我不学你了,别乱动了。你个小秃头,人没多大,脾气倒是不小啊!”
虽然喊他小秃头,但是祈宝现在其实一点也不秃,原本又稀又黄的头发,已经逐渐浓密起来了。
似乎对这个称呼感到不满,哥哥顾涌了几下,突然就张开嘴巴大哭了起来。
方缇:“……”
见她一脸的慌张无措,还隐隐带着一丝心虚,宴知淮哭笑不得,走过来,很熟练地把祈宝抱过去哄了。
看到祈宝在他怀里哭声渐渐停止,方缇有点吃醋,都是同一天带娃,怎么他就做得比她好?
噘了噘嘴,方缇走过去看妹妹。
福宝安静地躺在婴儿床上,吮着小手指,正睁着一双跟她同款的杏眼,好奇地打量着新环境。
方缇的目光落在闺女已经长到肩膀的头发上,虽然医生一再说了没有问题,但她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